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节欲断魂 死人生又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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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人境修士说罢,忽然一挥手击出一道红芒。那红芒转瞬间又化作一头通体赤红的火鹤,冲着那假扮黄角之人离去的方向,刹那间追去消失不见了。

秀秀和不二则小心翼翼从树冠中走出来。

在天人境修士面前,再耍小聪明,实在不是明智的行为。

不二边走,边去看这位前辈,不觉打了个寒噤。

并非她长得如何丑陋,也不是容貌多么怪异。

反倒是细细观瞧,容貌清丽,出尘如仙,当属绝美一类。在自己见过的佳人之中,只比唯梦公主稍差一线,而要胜于秀秀和魔女二人。

只不过容貌再美,也难抵岁月在其眼角留下极其微薄的一点痕迹,显示她并不年轻了。

让不二感觉寒颤的,却是她的目光,真是冷到了冰极,寒到了绝顶,让人觉得严寒倏至,衣不驭暖。

秀秀倒是不太慌张。

先前在树冠之上,她已然瞧出些端倪。从这位前辈青衫下摆处若隐若现的标识来看,便知她出身常元宗,无疑是正派修士。

这会儿再看其容貌,竟然是曾经远远见过的一位前辈。又知道她名叫李云憬,是西北常元宗守区五军分帅之一,战功赫然,大有名气,当即恭敬道:“晚辈月林宗钟秀秀,见过大帅。”

说着,又将手比着不二:“他叫魏不二,是云隐宗弟子。”

不二听她称呼这位前辈作大帅,便猜是西北军中之人,不由地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李云憬一副清冷之色,寒冰之态,但声音却清朗悦耳,冷冷说来,在半空之中,如击玉鸣琴,飘飘荡荡,悠悠扬扬:“你们两个,可在附近见过我常元宗弟子?”

不二和秀秀自不敢说谎,便将青羊镇发生的诸事细细道与她。

“这么说来,本宗弟子尽数殁了?”

李云憬眉头微蹙,显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不二连忙将寻真那宝塔从袖中拿了出来:“这塔中道友名为春花,许是还活着。”

“春花?”

李云憬冷目一撇,神情有些异样,想来是与春花相识的。

不二心中略起期许,倘若春花与这位李前辈有干系,那这回救人可算大有意外收获。

正想着,李云憬只瞧过来一眼,那宝塔已经自行飞到她手中,少做观祥,轻咦一声:

“竟然是个三阶的空间法宝,倒是真的少见。”

说罢,向其中微微注了一道法力,那常元宗一众人费劲心思也未曾有半点反应的宝塔立时光芒大作。

下一瞬,两道虚影闪动,紧跟着精光身子的寻真和衣衫不整的春花便“咚咚”两声落在了地上,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风涌云动,暴雨正酣。

“啊!”

春花方落地,便是尖叫一声,一脚把寻真登开,满脸惊慌惧怕的神色。

再一瞧,四周竟有旁人瞧着,又是一声尖叫,连忙把衣衫往上拉,把身上的春色通通遮住。

待看见李云憬,更是脸泛惨白,怯怯诺诺道了一句:“师祖……”

她愧疚到了极点,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

不二和秀秀皆是听得愣住,原来这春花还有如此厚实的靠山,可偏偏在这等尴尬处境里相见,还真是套了那句古话,一叶浮萍浪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二人虽不知塔内确切发生了何事,但也可以推算个大概。

想来此间之事,春花应是不愿让任何人知晓,可偏偏目击者这么多,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也不能挖下来,实是无奈之极。

春花眼看着三人各色目光和神情,面上挣扎少许,忽然一扭头,恶狠狠瞪着正打算开溜的寻真,满脸杀人的神色: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翻起一掌,聚起浑身法力,自家镇海兽花蝉的虚影闪过,一道食人花从掌中吐出,张着血盆大口,满嘴尖利带血的牙齿,眼看便要把寻真吞下去。

寻真吓得脸色惨白,心说这娘们天上地下也转的太快了,你刚才不是还乐在其中么?却未想起,他那镇海欲猿本身便有殊强的助淫之效。

离了那宝塔,他岂是通灵境修士的对手?

当下,便只能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正以为这回死定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嗤”的一声轻响,预想中的大嘴尖牙和撕咬之痛并没有到来。

回头一瞧,那食人花竟然化作一团灰烬,飘飘洒洒落在了地上。

他猜自是有人出手相救,眼神一转,便瞧见了李云憬。

看她身上虽不露半分威压,但举手投足间,高位者的气质丝毫不用怀疑。

便连忙扑倒在地,连连磕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定要做牛做马相报。”

春花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结巴道:“师……师祖……”

李云憬面色平静,并不回话。

春花面上凄苦,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终于用愤恨的语气说道:“师祖,这无耻恶僧,用这塔将我困住,抽干了我的法力,污我欺我,我不将他碎尸万段,此辱永世难消,便只有自裁了事……”

李云憬听罢,摇了摇头,回道:“此人体内的镇海兽,于我修行有大用处,你现在还不可杀了他。”

春花满脸绝望之色:“师祖如此说,岂不是意味着我此生都无雪耻之日?您这是要逼死徒孙啊!”

说罢,抬起双手,凄惨地看了半晌,猛地举起来,便要朝自己的脑袋拍去,似乎是想一掌拍碎天灵盖。

掌风上赤芒闪动,法力充盈,行动果决,想来绝不是故作姿态。

但掌风挥了一半,似乎被一股巨力牵扯在半空,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了。

原来是李云憬出手相阻:“我又并非说你永远不可以杀他。大道艰难,你有今日的修为不容易,这般轻易就去寻死,如何对得起自己昔日的努力?”

春花苦道:“徒孙今日受此奇耻大辱,眼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但自己却不能杀死他,忍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没脸活下去!”

说着,拼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双手,向脑袋拍去,当真是一心求死,别无它想。

但只稍稍挣扎了片刻,忽然一股冰凉气息自头顶灌下,脑袋一发昏,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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