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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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同时令人感觉冷漠。才按一下铃,门就打了开来。半掩的门后站着一个不施脂粉小姐。大大的眼睛,略显苍白的脸庞,松垮垮的马尾,遮住身材的大t恤,她不漂亮,但是五官组合起来自有一番韵味。
我说明来意,她才热情地请我进去,并且为我倒了杯冰茶。我细细地打量她的动作,她总是温温吞吞的,嘴角一直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她看起来像是待在家里,等待丈夫回家的年轻妻子(是的,她很年轻,我估计她顶多大我一、两岁)。
我不禁想像,这样的女人,会写什么类型的小说呢?我啜了一口冰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我坦白的告诉这位女作家,她了睫毛,温柔的一笑说:“很简单的。
我习惯用录音的方式,把故事内容记下来。你只要把录音带的内容打进电脑去就成了。我会稍微再修改一下,然后fax过去给勉文。”说完她指着漂亮的麦金塔给我看。
我看着quadra950发出一声惊叹,这会儿我几乎是蠢蠢欲动,手指尖也痒了起来,不过当她把一堆录音带和录放音机放到我面前时,又忍不住皱眉头。
“这这么多呀?”我结结巴巴的问,她点头微笑,然后细声催促道:“马上就动手吧!勉文打电话来催好几次了。”我在电脑前坐定。
按下放音钮,十只手指头在键盘上待命着。片刻之后,女作家舒缓的声音如雾气般透了出来“爱之杀,十七。”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赶紧按了暂停键,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一直以为杂志里登的那种色色的小说,一定出于大男人的手笔。真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就是“情之杀”的作者张牧尧。我偷偷瞄她。她温柔的问:“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赶紧把跑掉的心神抓回来,放开暂停键,就着录音带打了下去。邵刚轻轻地脱去衬衫长裤,怕吵醒了床上的晓雯。街上的路灯透过窗帘,提供了低微的光源。邵刚就着光,羞愧地看着熟睡的妻子,惊讶地发现她睡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她哭了。为什么?
邵刚努力回想,他忘了她的生日?他忘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不,日期还没到,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太忙了,很少陪她的缘故?他都是为了两个人的将来呀!
他看着她梦中揪聚的眉头。晓雯其实才二十四岁,但是无情岁月开始在她素净的脸上留下痕迹,他忍不住拿彭云和她相比。这两个女人截然不同。一个勇敢果决,想要的东西费尽心力要去争取。
一个温文婉约,柔柔顺顺,完全把命运交给所信任的男人,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可以轻易地和彭云谈恋爱。
但却应该选择晓雯为终生伴侣,但是他为什么会感到迟疑?他放轻动作,在柔软的弹簧床的另一边躺下。
但晓雯还是立刻醒过来,她身体很自然的向丈夫靠过去,以很浓的睡意招呼着:“回来啦?”邵刚嗯了一声。“饿不饿,要不要我煮宵夜?”邵刚忽然痛恨起她的柔情。
他希望她发顿脾气,问他为什么又晚归,他希望她告诉他,脸上的泪痕是为什么而流的,他希望她穿着性感透明的白色丝质睡衣,体态撩人地诱惑他,而不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像只虾子般蜷曲着。一个安静的妻子真的好吗?在这样下去。
他大概随时得放面镜子到她的鼻孔前,看看她到底还会不会呼吸了!晓雯等不到丈夫的回答,朦胧又问了一次。邵刚叹了一口气,抚着她的发丝说:“我不饿,你快睡吧!”
他差点脱口问她为何哭泣,但终究没有问,他知道为了不让他担心,她什么都不会讲。连敲了一个半小时的键盘,右手食指有点抽筋,正想松松筋骨,女作家端着一碗冰凉的绿豆汤从厨房走了过来,她笑笑说道:“累了吧?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