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逃出生天(2/2)
乐蝶很早就醒了,她之前趴在卡兰措的后背上,一路上都沉默着,也没怎么说话。
如今坐在一张狼皮褥子上,身体依靠着巨石的石壁,经历了这样的一场事情,她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很多,她变得很安静,也许是一直以来,她身上的公主光环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清晰的看清自己,然而在大自然的残酷严苛的环境下,在那些渊狱中爬出来的敌人面前,她所谓的光环只是一层毫无用处的轻纱,被无情的揭开。
一下子,她变得有些无法接受这些事实,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爱宠座龙依然罹难。
我递给她一碗肉汤,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醒来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问及那头座龙的情况,大概是在她昏迷之前,那头座龙就被蛛人督军杀死了。
……
就在出发之前,乐蝶才开口问了我一句:“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她伏在卡兰措的背上,声音很虚弱,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水,目不转睛的问我。
我简单地回答道:“是!就在你脱离了龙社团小队当晚,我们营地也出了一些事,那些蛛人战士们偷袭了我们的营地,我们两个小队的人跑散了,后来才发现你不见了,于是脱险之后,大家决定出来找你。”
跟在卡兰措的身旁,我边走边说:“我从一只蛛人战士的口中,探知到你可能落进蛛人营地之中,于是偷偷潜入营地,想要去碰碰运气。”
我不想让她感谢我,或者有任何的邀功。
于是又说道:“不过救你的并不是我们三个,当时我们也陷入险境。”
听到我这么说,她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那哀默的双眼中,终于闪过一些求知欲,她想知道到底是谁救的她。
于是我给出了答案:“是一只亚龙族的飞龙,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它从天而降,对着蛛人营地喷吐出数道火墙,让那片营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然后顺便将我们从蛛人营地带到了一片大湖的旁边,大概那里是属于这条小溪的源头吧!”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摊开手,对她耸了耸肩膀说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她有些恍惚!
然后我接着对乐蝶说:“对了,那只飞龙在战斗的时候受了伤,到达湖边不久之后它就死了。它没能留下什么财富,龙神的力量将它的身体接回了龙之墓地,什么都没能留下。”
“它只给你留下了一颗龙蛋,没有孵化出来的龙蛋。”说完,我就冲着走在后面的牛头人战士鲁卡喊:“鲁卡,你可以把那只巨大的龙蛋背过来吗?”
鲁卡找了一只亚麻布的口袋,将龙蛋装进口袋里,背在身后。
这时候,他听见我在喊他,就憨厚地答应道:“当然,吉嘉,这个大家伙还挺有分量的,是不是我可以不用背着它了?”
显然,这颗龙蛋还是蛮有分量的,见到我呼唤他,并说明要看一看龙蛋,很高兴地以为可以不用再背着这个大家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我嘿嘿地傻笑。
这时候,他将身后的布袋放在地上,将口袋里面灰色的龙蛋露出来,龙蛋的蛋壳上面隐隐地出现无数道血纹,那些奇特的符号,对我而言,全是无比生疏的魔法符文。
我浇灭了他的幻想,对他摆摆手说:“哦,不!我的朋友,你还要再坚持一会儿,你看,这些有生命体征的东西,无法装进魔法背包里,你是咱们队伍里最强壮的,接下来,当然还需要你来背着它。”
对于我的要求,鲁卡从不懂得拒绝。
拍了怕手上的灰尘,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好吧!”
乐蝶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受伤颇重,但是经过一天的调养之后,她甚至可以在卡兰措的搀扶下站起来。
她来到那颗巨大龙蛋的旁边,伸出手来,想要触摸那颗龙蛋,她俯下身子,伸出苍白的手臂,那晶莹的指尖伸向龙蛋的时候,在空气中泛起一道道涟漪,那些波纹一点点的蔓延出去。
这时候,乐蝶的手臂上涌现出和龙蛋外壳一样形式的血红魔法符文,乐蝶的手按在那颗龙蛋上,她的眼睛变得很明亮,像是一下子恢复了一些生气,她舒展着眉头,忽然说道:“我对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山姆活着,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
山姆?难道是那头座龙的名字?我站在一旁猜测。
随后,乐蝶终于连上浮现出一丝喜悦地神采,转头对我说:“它很强壮!”
就这样,我们继续上路,伏在卡兰措被上的乐蝶依然很安静,但是那张脸却不像之前那样木讷,偶尔,嘴角会微微的上扬,只有脸蛋上出现梨涡的那一瞬间,她才会和赢黎很像很像!
“哦,对了,吉嘉,我至少还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我走到前面引路的前一刻,乐蝶开口这样对我说道,原来这位骄傲的公主的口中,也会有谢谢这个词语,我还以为她不会说出来。
反倒让我有点尴尬,我没有回头,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会和魔法学院的后勤保障团会合,到时候,他们就会将你带回佩雷拉城养伤,也许会直接返回帝都!”
“耶罗,也有这么危险的丛林,不过,那些军队会很快来处理这些蛛人……”
傍晚时分,我们顺利通过了蛛人营地附近那一片区域,那些蛛人战士已经撤销了很多巡逻的斥候,那些蛛人战士乱成一堆散沙,如果不是担心蛛人督军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我甚至有再次捕猎的冲动。
沿着溪边,我们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沿着小溪脱离了那片被蛛人战士管控的区域,在黎明之前,我按照琪格留下的标记,顺利的找到了我们的小队。
我们回到了小队之后,立刻听到了一个很糟糕的消息:阿黛尔受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