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慌不择路(2/2)

这倒也符合端溪一贯小心谨慎的性情。

杨氏又再央告道:“我这一身,可是不好就这么回沁芳殿,还望阿监知会一声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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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声贵主,借我一身衣裳应付过去。”再把腰上系着的一枚玉佩取下,硬生生塞给端溪:“我确有难处,还望阿监代转贵主,无论如何移步走这一趟,我这伤势只怕不轻,需得烦动医女来止血。”

光是一身衣裳,还没法说服同安公主出面,大可让个婢女过来就能够解决,可杨氏目的是要向同安申冤,必须要与同安面见,普通宫人可没有资格直接去请医女,再者堂堂世子妃意外受伤,纵然不至于惊动太后,公主到底还是应该过问一二。

端溪犹犹豫豫接过玉佩,答应道:“奴会禀知贵主,世子妃也莫太过心急。”

转身之时,端溪唇角牵起一抹冷笑。

她谨小慎微是一回事,那是知道在禁苑之中必须收敛锋芒才能避免得罪小人,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当真胆小怕事,至少对高玉祥的指令,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嫁祸世子妃?端溪相信若无太后授意,高玉祥怎么可能如此胆大包天!

沁芳殿里,眼看又过了小半时辰,无论拔野真抑或杨氏仍然无影无踪,柳九娘越发坐立难安起来,正在这时,她甚至还感觉了两道目光的窥探,下意识回视,只见是同安公主,九娘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同安却干脆往这边走来,九娘心有灵犀迎了上前,两人稍稍避远宴座,同安也不再顾忌许多。

因为十一娘这条纽带,同安对柳九娘还不算特别生疏,这时直接问道:“我起先留意见,阿杨仿佛是与十婶一齐离席,可我身边婢侍早前在太液池边与她相遇,却道是险些失足落水,似乎还受伤不轻,十婶可知怎么回事?”

十一娘当年是同安伴读时,因太后是十一娘姨祖母,同安与十一娘该当姐妹之称,不过后来十一娘成了晋王妃,同安当然就矮了一辈,同理,九娘为贺清之妻,也该当同安一声婶母,不过贺佶与同安平辈,故而对杨氏,同安还是延续旧时称呼。

且说九娘听闻杨氏仅是负伤,还有能力向同安的婢侍求助,心中不安才稍稍平静,她正要解释一下经过,哪知却见杨氏的婢女独自返回,一张脸惨无人色,九娘心头不由又是“咯噔”一下。

要是婢女未曾遇见杨氏,因为担忧忐忑,这时理应禀报一声贺佶才对,可若是这婢女知道杨氏负伤,更不应该抛下主人,回来后只顾着惊慌,完全没有求助的意向。

九娘也顾不得向同安解释了,只问:“十五娘伤势究竟如何?”

同安蹙着眉:“听端溪声称,裙子上染了大片血迹,连衣袖也有沾染,十婶再看这玉佩,镂空处似乎也有血污,然而端溪又说,看阿杨虽说有些惊魂未定,行走却又无礙,她觉得蹊跷,我亦觉得不同寻常。”

同安只比十一娘差着两岁,眼下已经及笄,虽贵为仁宗帝独女,幼年时除非贺烨跟前,也是一贯小心谨慎,不过骨子里还是保留着金枝玉叶的骄矝,看似平易近人,实则从来就与杨氏等等冷淡疏远,再兼端溪有意将事情说得漏洞百出,同安当然不会傻呼呼地去见杨氏,之所以想先问一问柳九娘,也是因为她对十一娘还算信服,爱屋及乌,对九娘也相对信任罢了。

“这事,至少应当知会高大监。”九娘提议道。

同安颔首:“我也是这么想,莫如十婶与我一同?”

又还不待她们俩把前因后果冲高玉祥详细说明,宴厅里忽然发生哄乱!

原来是拔野真的婢女这时也返回了沁芳殿,当然不可能带着她的主人一齐归来,不似杨氏婢面无人色,这婢女却悲愤难捺,然而她没有惊动旁人,而是直扑铁勒王妃案前叽里咕噜一番,铁勒王当然也听到了噩耗,一把掀翻食案,站起身来便痛斥:“韦太后,小女竟然在你周国禁苑之内,被刺杀丧命,你必须给我铁勒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