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2)

“没有,从来没有,我只有你。”他望着她,答得认真。

“我不信的,你能忍得住?”她玩味一笑。

他贴在她耳畔,“要看对谁。只有对着你的时候我才忍不住。”

她追问:“如果哪天我不在了,离开你了,你该怎么办?”

“你离不开我的。”他紧望她,目光深不可测,声无波澜却又意味深长:“即便离开我,我也能找到你,不管天上还是地下。你知道不知道,我熟悉你身上的每个地方,即便你对你自己,也没有比我更熟悉。你身上有个特殊的地方,无论时间有过多久,变化多大,这个地方永远不会变,也只有我知道。”

“是吗?”她眸色微微一暗,随即挑了挑眉梢,唇畔的笑意如涟漪般漾散,点了点头,语声有些飘渺:“很好,真的很好,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哪天会不再熟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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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熟悉我。”

他不再答话,指腹划过她含笑的唇畔,神色宠.溺中不掩苦涩。而后将她再次紧拥,让她无法喘息,仿佛在害怕些什么,又仿佛要把握住与她每一次的亲密接触,从此不再分开。

空气静默,暗涌着心机与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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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禽兽,它凭气味认定伴侣,一旦认定,就会终生不再放手,生死同路。我就是这种禽兽,无论时间相隔多久,变化多大,我都认识这个气味。既然从一开始认定了你,我就不会再放手。你不爱我也好,利用我也好,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我只要你......

......即便离开我,我也能找到你,不管天上还是地下。你知道不知道,我熟悉你身上的每个地方,即便你对你自己,也没有比我更熟悉。你身上有个特殊的地方,无论时间有过多久,变化多大,这个地方永远不会变,也只有我知道......

他们的余音袅绕在耳畔,回忆无法抑制地在脑海翻腾。

那一年,她突发奇想举办化妆舞会庆十三岁生日,邀请了几乎全班女生和认识的女孩朋友。聪慧是天生的,即便温柔没主见,也有要恶作剧一次的时候。

她故意又故作“无意”分别透露给他们两个她舞会上要化妆成的样子,因为她说,谁先认出她,谁就是她生日派对的男主角,她就和谁跳开场舞。舞会当天,她却让两个暗恋他们的女同学分别化妆成她透露给他们的样子。这两个女同学得知有可能会和她们心仪却又梦不可及的白马王子跳舞,欣然同意。她叮嘱她们绝对不可以在舞会结束前拿下面具换下礼服,以给他们神秘和惊喜。

她喜欢他们,可已窒息于他们对她的强势管束,对她极度偏执的依恋与近乎变态的执着,她已经怕了,怕到心慌意乱,甚至有过离家出走的念头。她想,如果他们能被其他女生转移注意力,若能喜欢上其他女生,她会松一口气,会有自己的空间,会有自由。同时也可以成全其他女孩的梦想。她以为自己的计划梦幻而美好。

舞会开始后,当他们一先一后到来时,分别看到他们各自以为的“她”,也走向“她”,却在与“她”还有一定距离时警惕般地停了脚步。

一个隔着对面的“她”几尺远,在什么都没有做的几秒后,忽然嫌弃般地弹开几丈远。

另一个则冷冷要求所谓的“她”伸出掌心,而自己却将手背在身后,纹丝不动。看到了什么后,一脸厌恶。

当时她正穿着普通衣服躲在暗处边偷笑边偷看热闹,打算计划一旦成功,成功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后,便偷溜出去自找乐趣。可她看到的是,这两个女生被他们以舞会男主人的姿态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她被这预料之外的结局吓得魂飞魄散,正打算逃离,却已被他们轻易找到。

他们很生气,后果当然也会很严重,十分的严重。她又受到了惩罚。那次的惩罚是,在很少有人去的后花园存储库里失去了初吻。如果不是她跪地痛哭苦苦哀求哭到嗓子干哑,他们会要的更多,做的更过分。

他们给她的初吻不是那种如以前般只在她额头脸畔的轻啄,而是她曾悄悄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男女间嘴对嘴唇对唇的长长的吻。他们在唇.舌间对她的粗鲁暴虐让她受到极度惊吓,她感觉羞耻至极,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也因此整整病了两周,闭门不敢见人。

那时她一直感到很奇怪,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她们不是她的。那两个面具明明很结实很密封,礼服也很牢靠,两个女生的身形明明也和她相似。她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她病好了后,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们。他们也给了她解释,是个让她心惊胆战浑身发冷,却又带给了她小小感动的解释。

他说:不要想躲开我,也不要想骗我。你逃不开的。我认识你的气味。从你出生的那一天,我不过三岁,把你抱在手上,就认识了你的气味,永远都认识。你逃不开的。

另一个他说:他以为他熟悉你的全部,其实不尽然。因为你身上有个特殊的地方只有我知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无论你怎样逃,我都能找到你的。

是啊,她逃不开的,和他们在一起的所有回忆,包括如今,都充斥着所谓的“惩罚”,直到十五年前那天晚上对她进行的,最终无法挽回的身心“惩罚”。

她什么都失去了,剩下的只有噬骨刺心的恨。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逃开,既然逃不开,她不介意死在一起,同归于尽,共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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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钟家很热闹,华天晴要带男朋友回家吃饭,激动又紧张,试穿了无数件衣服,把佣人们指挥得团团转。

外界都说华公子性情淡漠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有个性情不定“风流”任性的妹妹。华大小姐曾和几个男生交往过,有豪门公子也有偶像派艺人,不过每次不到两月,所谓的拍拖就会无疾而终,不是男方先说bye就是华小姐先甩了人家,长辈们无奈但是看她也没有惹出什么事情,底线还是有所把握,最多就是酒驾超速撞车等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所以也就懒得管她。

这次的拍拖却不同往常,认真投入又第一次要带男友回家见家长,看出是动了真感情,所以华云姿也跟着紧张。毕竟把她从小照顾到大,虽为姑侄但情同母女,所以任由天晴自己安排但也不乏警告:“天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虽然我不干涉你,但是你毕竟不是出身在普通人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交往可以嫁的。如果我看的不满意,你也不要期望太多。我要对你爹地有个交待。”

当梓榆被牵着手下楼时,客人正好到了。

看到子谦,她礼节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相互了然一笑。

天晴情绪兴奋,带子谦去花园四处参观,华云姿忙着核对餐单,客厅此时只剩下命里纠缠不清的三个人。

嘉伦与身边人的手紧紧相扣,跟她时不时耳语,有心示威对面的人。当梓榆对上对面投来的充满警告的目光时,试图挣脱开他的手,他却始终不松手,无视她明里暗里的乞求。沉默的气氛中汹涌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暗战。

客厅的落地窗直通花园。花园里,子谦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天晴的絮叨,眸角余光却透过落地窗悄悄看向客厅。

用餐入座,钟纬铭从楼上下来,看到子谦,神色微微一怔。一改往日的清冷沉默,和子谦餐桌上相谈甚欢,十分的投机。

梓榆时不时看向他们,淡笑勾唇,细细看,似是有一抹玩味和嘲讽。饭后借口身体不适先上楼休息,发出短信:“拖延时间,我有话。”随即删除短信。

还未放下手机,便收到一则短信,发信人如她所料。她眉头紧蹙,面色烦躁,将手机恨恨扔到一边。半晌,定了定心绪,终是出房门,从侧楼梯上到第五层,来到几乎没人来过的客用洗浴室前,两边看了看,轻轻打开浴室门。

刚一进门,双肩被紧紧掐捏住,一阵疯狂的啃吻霎时间侵上她的唇,让她几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