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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这几个卫兵的目光注视后,艾布特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他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出了城门,他便一路向西而行,前进速度有所放缓,但并没有慢上多少。拉车的那只精壮的黑驴,虽然已累得气喘吁吁,驴头不停晃动,但还是稳步地前进着。

艾布特这时候十分庆幸平时没有亏待这只黑驴,一直让它吃好住好,还经常给他清洗身体,才能在今天跑得这么快,没有让他过多地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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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地提心吊胆。

驴车经过一段广阔的沿海平原,在穿越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时,海风持续吹过,掀起了层层的麦浪。如果从距离这辆驴车很远的某个地方看过来,就会让人觉得这辆驴车仿佛变成了一艘小船,在麦田金黄色的波涛上乘风破浪般前进。

穿越过这大片麦田之后,驴车进入了一片小树林,而驴车的目的地——乌迪尼拉德村就坐落在这片小树林中。

数十间房子错落有致地聚合在一处,形成了这个小村子。这些房子大多数是石头房子,只有少数是木头房子。而艾布特的驴车,就停在了一座木房子前。

幸亏艾布特的妻子凯丝年轻的时候当过医生,也没有因为年老而忘记一些重要的医术,因此她及时地给克斯默德进行了力所能及而又十分必要的治疗,防止了他身体情况的恶化。另外,艾布特和凯丝是悄悄地将克斯默德藏进他们的房子里的,并没有让其他村民知道,这样一来,他们可以避免一堆的麻烦,包括显而易见的和意想不到的。

当克斯默德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但这已比凯丝预计的时间提早了不少——她预计他至少要昏睡两三天才能醒过来。

在听了凯丝的一番解释后,克斯默德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不然我的命运将不堪设想!真的很感谢你们!”克斯默德感激地对凯丝说道。

“孩子,不用客气!你叫什么名字?你年纪轻轻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不务正业的坏小子,你为什么会被人所伤?你是不是在日瓦车则得罪了什么人?我尽管老眼昏花,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你的伤口都是利刃造成的呀,而且三处伤口都是不同武器造成的,你是不是被好几个人围攻了?”凯丝疑惑地向克斯默德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叫克斯默德,来自诺德王国的窝车则,因为搭错了船,才会来到日瓦车则的,我本来想去的地方是萨哥斯。我因为帮助了一些人,而得罪了另一群人,并被他们追捕追杀。而我会落到今天这么狼狈的模样,也许就正因为我太年轻,对世上的丑恶见识得太少了吧!”克斯默德话说到最后,想起了瑟菲娅,不由得黯然神伤。

“噢,这么严重?我看得出来你是诺德人,而我的丈夫其实也是一个纯粹的诺德人。他现在老了,你可能看不出来了。但他年轻的时候,身材也像你这么高大健壮,脸容也像你这么棱角分明,充满锐气。孩子,你孤身一人在外,真是难为你了!”凯丝说到这里,语调变得悲伤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仿佛开始了自言自语,“他也过得不容易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究竟怎样了?”

克斯默德忽然意识到了不妥,焦急地说道:“对了,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那些人很可能会找我找到这里来的。我必须尽快离开!在这种状态下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的话,我不仅无力自保,而且还会连累到你们!因此,你们对我的恩情我只有以后想办法报答了,此时此刻,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啊?孩子,你不用怕,我们乌迪尼拉德受布鲁加堡的直接管辖,而且,布鲁加堡就在我们村子的西边不远处。布鲁加堡的主人维兰波耶,是一个能征善战同时又十分正直的领主。我们的村子在他和他的军队的庇护下,十分安宁。那些猖獗的海寇,都不敢靠近我们这里,而来自日瓦车则的恶势力,也不敢轻易过来这里伤害你的。你就放心在这里住几天吧!等你养好了伤,再走也不迟。”

“不,我得罪的那些人并不是一般的恶人。他们要来对付我,可不是一个领主和他的军队能帮我阻拦的。因为那些人非常擅长在暗中偷偷地接近我,或者伪装起来,出现在我的身边,然后用他们多端的诡计和出色的杀人技巧对付我,往往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朝我发动突袭,让我猝不及防。”克斯默德忌惮地说道,同时更是着急着要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现在是逃得越远越安全,而且他实在不想连累到这两个好心的无辜老人。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们都不会挽留你,也无法挽留你。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往往是想要做什么就立刻去做,极少会考虑到后果或者顾及到身边人的感受。他也是这样,只是你总比他好,至少没有不辞而别!”凯丝苦笑着说道,眼睛则已变得湿润,还似乎泛起了泪光。克斯默德连忙解释道:“不,我正是考虑到了事情后果以及顾及到你们,不想把你们连累,才会决定立刻离开这里的!我绝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作出这个决定。还有,你说的他是谁?”

“他是我和艾布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十三年前的那个春天,他突然离家出走,不知所踪。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岁,现在十三年过去了,他一直音讯全无,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当然,也不能确定他现在是死还是活。”凯丝说着,便已热泪盈眶。

“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克斯默德问道。

凯丝说道:“我们也不能确定,在他离家出走的前三天晚上,他父亲和我决定了要将他送到日瓦车则的一个工匠那里当学徒,让他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工匠,凭借一技之长在日瓦车则立足,并希望他将来能在日瓦车则成家立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是我们两夫妇能为他的人生提供的最好的垫脚石了,毕竟我们是穷苦的农民。”

“他当时有反对你们的这个决定吗?”

“他没有反对,相反,他还对我们的决定表示赞同。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点着头答应了一声。他很懂事,肯定明白我们这是为他好才送他去当工匠的学徒的。可是三天后的一早……”凯丝说到这里,哽咽了,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她连忙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泪,才继续用哭腔说道,“我们发现他不见了的时候,他的被窝是冷的,说明他早就离开了他的房间,离开了我们的家。我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找遍了整个乌迪尼拉德村,然后又叫上许多人,尽我们所能地找遍了布鲁加堡到日瓦车则的沿海地区,找遍了附近的雪原地带,甚至找到了诺德和维吉亚的边境,都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他应该是在半夜的时候,趁着那一场大雨离开的。”

“他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反常的言行吗?还有你们怎么确定他是自己离开的?”克斯默德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心情也立刻沉重了起来,悲伤地问道。

“他在离开之前,一切如常,我们根本就无法察觉什么不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