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佛国之殇(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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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心大师的这句话让秦空暗自一笑,接过话茬道:“对于佛家而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知大师平日里是否有这方面的意愿?”
“佛家对于救人性命多有诸多典故,其实就算不是我等人类,割肉饲虎之类的佛教前贤自然也在教导我等。”悟心大师唱了个佛偈继续道:“但不知施主所言具体为何人?如若有其人贫僧自然竭尽全力去救治,如果有必要贫僧也会效仿佛教典故,割肉无悔。”
“大师心胸,在下敬服。”秦空一笑之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请大师所救者乃是此地千万于阗百姓尔,乃是于阗千年国祚之传承。不知大师可愿听我细说?”
秦空也不理会悟心大师的深色变化,而是喝了口茶继续道:“大师应该知道贵国国主加入了反唐联盟这件事吧?”
“贫僧虽说是空门之人,但是这等重大之事也是早就听说,而且施主此前来找贫僧似乎应该也是说这件事吧?”之前和悟心大师接触的玄影卫暗卫并没有说明这件事,不过秦空显然不会随便说说,所以继续道:“安西素来是我大唐疆土,此次大唐收复西域,安西自然是势在必得。于阗素来和中原交好,前代国主甚至亲率兵马随我安西军不远万里返回内地平叛,其后历代国主也曾经多次蒙受我大唐皇帝陛下册封。我想知道的是,如果大师站在我大唐皇帝陛下的角度,会怎么做呢?贵国国主如此明目张胆和我大唐作对是否做好了彻底与我大唐翻脸的准备了?我想请问我大唐皇帝的这倾天之怒于阗该如何承受呢?”
秦空的反问是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给悟心大师插话的机会,一时之间这间禅室中只听到秦空的声音,“大师,不瞒你说,如果不是于阗与我华夏同文同种,大师觉得在下会不远千里来这里和大师谈经论道吗?只怕到时候就是千军万马而来扣关攻城了。战火一开于阗又有多少无辜之人送命?大师的普度众生能实现得了吗?”
“大师,我来告诉你吧,大唐的西征军已经到了沙洲了,回鹘人已经败了两阵,他们没有多少机会了,给你们于阗的时间也不多了。”秦空叹了口气道:“我大唐之前百年战乱,和西北西域断绝联系百余年,如今的西北我大唐百姓已经不多了。也正因为如此皇上才会不愿意对于阗亲启战端,毕竟这里曾经和我大唐一样,是我大唐的子民。但是如果于阗依仗着这种身份觉得我大唐最后会迁就妥协,那我想就错得离谱了。张朝奉的尸首还没有下葬,归义军的昨天就是于阗的今日。”实际上按照史书记载和秦空这一路所见,于阗的人种还真的和华夏大地的汉民非常类似,不似其他各地均深目高鼻,唯独于阗国家百姓貌不甚胡,颇类华夏。甚至在学习中原礼仪文化这方面于阗也比其他地方做得更好,时至今日于阗国内说唐言都是司空见惯,甚至于阗官方的语言文字也都是汉字,虽然他们也有自己的语言。
“施主这是在拿千万生灵的性命当儿戏,我于阗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在西北的藩篱,难道大唐皇帝陛下没有看到这一点吗?大唐进军安西为何要将我于阗牵扯进去?我国国主殿下虽然加入了反唐联盟但是他已经私下里承诺过,不会直接出兵协助回鹘人的。”悟心大师被秦空越来越冷的语气给说愣住了随即开口反驳道。
“大师确定觉得是我大唐在拿千万生灵当儿戏?”秦空冷笑道:“如果不是我大唐在东边崛起大师不会觉得你于阗还能够继续稳坐钓鱼台吧?我大唐如果不是看在于阗和我中原历代的关系大师不会真的以为我会闲的没事来这里和大师喝茶?大师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更适合军队来吗?”对于悟心的思维逻辑秦空有点无奈,所以直接道:“今天我与其来说是说服大师为了万千于阗百姓轻涉红尘还不如说是代表我大唐皇帝陛下来宣读诏书的,西北时隔百年是该回归正统了,任何挡在滔滔大势面前的人和事都会被我大唐铁骑碾的粉碎。”
秦空的话让悟心浑身冰凉,他没有料到秦空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强硬,而且纵观天策军在西北的战例,秦空的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不管是最初的吐蕃人还是温末人或者是回鹘人和归义军,这些试图和天策军和大唐对抗的全部被扫进了历史的尘埃之中,而且对于大唐的这种毫不妥协甚至是毫不留情不管不顾的做法西北各族从心底感到害怕和畏惧。这也是此次曹仁贵提出反唐联盟之后西北大小各族都会相应的原因所在,如今的大唐和他们记忆深处或者说各族史书上记载的大唐差别的太大了。如今的大唐军力强盛,对于敢于对抗的势力毫不留情的做法也让所有部族都感到了生存的危机。
“大师,刚才你说的于阗军队不会出国参战,我想你想错了。这是我们的情报,三天前贵国国主已经下令征兆王庭直属军队往北开拔了。我想大师应该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吧?”秦空从身上拿出一份情报扔给悟心冷笑道:“在这场乱局之中,于阗既然已经参与进去,也就没有办法将自己摘出去了。这个消息不出三天就会传到我西征军主帅那里,你觉得我们的元帅会如何看待你们于阗?”
“那你想怎么样?大唐又该如何处置我于阗?”秦空的话让悟心陷入了良久的沉思,时至如今也正如秦空所言,不管当初于阗的国主是如何考虑的,既然于阗已经被搅和进去了,那么就没有办法将自己摘出去了,而且事实上于阗也已经采取了动作,这份情报只要送到大唐军队手中那么那位让西北各族上下都感到心惊胆战的统帅又该如何看待于阗?于阗的未来又该在哪里?自己又该如何把握于阗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