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飞逝(下)(2/2)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线索断了,调查进入死胡同了,就返回去。”
“返回去?”
“越狱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排查犯人,排查狱警,排查所有和监狱相关的人,从他们的收支和银行账目入手,总会有收获。”
没错!这就像是下围棋或是打网球,有时候,一旦己方有失误,就会将胜利的天枰朝对方倾斜一些。纵然再严密的组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一直以来,她都在围绕着西蒙的行动去进行调查,却没有想过,从事件入手,录茧抽丝,最后再回到人身上。
“聿修!谢谢你,你总是在我最消沉的时候,为我点亮焰火,为我划破灿烂夜空”
剩下的话语悉数消失在欧阳聿修的唇中,细致的亲吻,吮吸,舌尖轻轻舔过每一寸粘膜,霸道中透着包容和温柔。“无论你的过去隐藏着什么,故事毋需为我保留。我只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爱,是最美丽的红色。”
柔声低语的男人,收聚着残月清浅光线瞳孔里,仿佛清风吹过的湖面,水光潋滟。亲昵的举止,直白的言语,顾幻璃的眼睫微微一颤,眼眸亦是涟漪开缕缕光晕,她没有躲开,反是闭上了双眼。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这一刻,似能听到彼此温暖微弱的呼吸。
下一次,再想闻到这样温暖的味道是什么时候?
顾幻璃缓缓垂下头顺势靠在欧阳聿修的怀里,说不出话来,欧阳聿修也似乎很明白她的心思般抚了抚她因夜风吹拂而略显凌乱的长发。
许久之后,在顾幻璃认为自己已经将那些酸涩的泪水都收回眼眶的时候,她抬了头想看看他的脸,却在目光碰触的一瞬间精神枷锁突然崩溃,好像承受了全世界的倔强和辛酸脑涌上心头,鼻尖猛地酸楚使泪水奔涌而下,她甚至来不及张口就溺毙在自己制造的洪流中,无力自拔。
欧阳聿修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吻上她抑制不住的泪,一点一点地舔舐,脸颊、眼角、鼻尖,最后暖暖地覆上她冰冷的嘴唇,情尽缠绵。
清晨,欧阳聿修缓缓睁开眼,怀中的那个人早已不见踪迹,只有枕间让人印象深刻的浅香依旧在鼻尖萦绕。
站起身,走到露台,晨曦的风吹走了困意,却带不走他唇边的微笑。
只是,在抬头时,愣在那里。
天边,火红的朝霞,浓得像是血,沿着天幕滴了下来。
身后的房间里,刚才打开的电视,正在女主持人正在播报着新闻“据我台记者报道,今晨,在G4路途径我省的路段发生严重车祸,一辆汽车因不明原因坠入谷底,车上有三名乘客,目前已找到其中两人的遗体。据悉,该汽车正是金鹰奖最受欢迎女演员顾幻璃的座驾。通过电话连线,她的经纪人证实顾幻璃……”
后面的话,欧阳聿修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记得那个让他惊艳的温软女牟,只记得他们在暧昧旖旎的气氛中极尽缠绵,只记得灿烂烟火后她眼角率福的泪水。
然后呢?
整个世界都灰暗了,死了。
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毁灭?
………………,
第二天,亚太地区各家媒体的头版头条均一条新闻所占据一离奇车祸,女明星生死未卜:豪门恩怨?感情纠葛?终叹,红颜命薄。
第三天,《上海女孩》的第一版片huā和海报全球首发。当所有人看着那个斜倚在贵妃榻上不着一缕只有象牙色的丝缎随意地包裹着胴体,浅笑吟吟眸中透着一丝魅惑的少女,而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的冷漠少女,两个人就像是黑与白,阴与阳,天使与魔鬼。
可哪一个是魔鬼?
哪一个又是天使?
知书达理,温柔大气的珍?天真顽皮,妩媚妖娆的梅?
每一个看过片huā和海报的人只知道,那个就算是站在知念琴美也毫不逊色的人,她的名字是——顾幻璃。
那个只是用妩媚多情的眼眸和唇边一缕微笑就可以激起男人占有欲和保护欲少女,还没来得及绽放她全部的美丽和妖娆,就像一颗流星从苍穹滑落,再不见踪迹。
当姜承影含着热泪以经纪人的身份在各个颁奖礼上,高高举起一座座奖杯时,所有人都在哭泣和叹息,为那个灵慧的少女,为那个早逝的生命。
她用演技征服了观众与评委,全无法征服命运,无法征服……生死,………,
旦夕祸福,只四个字,却包含了多少人的眼泪、多少人的心碎。
刹那间逝去,刹那间失去,地里的庄稼可以一年年,一季季,一茬茬地生,一年年,一季季,一茬茬地死,循环往复。那么,人呢?灵魂,
呢?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珍藏在记忆之中,仅一次逍运,便定格成一张旧照片。隐约可见熟悉的笑容,只是物是人非,早已没有了声音和气味,连颜色也开始褪去,直至灰黄,模糊。
然后,懂得了后悔。却发觉已经失去的,根本就是彻底失去了。
只是内心深处仍旧会幻想,幻想一千种不同的结局,然后黯自神伤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
曾经,在那个黄萧时代,希区柯克的女神,虽然今天,她的名字或许已经蒙上岁月的尘埃,但那段专属于她的活色生香的时代章节总能让人在回首时心潮汹涌。她曾因美丽、才华而被人们熟知,也因成功的人生轨迹和悲惨的突然离世令人感叹不已。
悲剧,每天都在重复上演。因为,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因为,现实生活永远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