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们,是同志了 70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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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祭站起身子，拂去了手中的书卷上些微的落尘，将整理好后的书卷又重新放回了书架之中去......
然后，她走到了窗边，用那双凝视着窗扉之下那繁华的夏花之都。
“虽然我作为晨曦教廷的大司祭，大部分时间都必须坐镇在晨曦大教堂中......”
“但是......”
“通过教廷的种种情报渠道......西大陆之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其实都在关注。”
凝视着窗扉之外良久后，大司祭方才微微侧过身子，用那双温婉如水的眸子看向夏尔。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早在十多年前......”
“在你还仅仅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甚至还未曾突破三环的小巫师的时候，我便已经注意到了你。”
......................
大司祭的美眸之中，闪过了些许的追忆之色。
“西尔维娅那个小家伙，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我看着一点点长大的......”
“她自幼便被选定为了这一任的晨曦圣女......”
“在外人看来......「晨曦圣女」也许是一个相当美好的身份......”
“这可谓是被上天所眷顾的宠儿，在被选定的那一刻起，便是教廷在民众们心中的象征......注定伴随着荣光与鲜花。”
“需要按部就班地成长......便可以接替大司祭的位子，成为站在西大陆权利最顶点的几人之一......”
“但是事实上......作为「晨曦圣女」的修行，远比那些外人所想象的还要更为艰苦......”
“不但对神术水平有着远超一般牧师的要求......还得从很小的时候起，便必须得接受诸如舞蹈、贵族礼仪等足以用严苛来形容的训练。”
......................
大司祭嘴角微微抿起,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不瞒你说......我当初还未成为大司祭之时，便曾经因为受不了圣女修行那枯燥的训练而离家出走，弄得当时的教廷发动了整个圣殿骑士团的人来寻找。”
“也正因如此......过去的西尔维娅，一直都在努力扮演着那个被世人们所期望，被信徒们所敬仰的「晨曦圣女」......”
“这份来自于万千信徒与民众的期待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瞩目。”
“却又是......如此的沉重......”
“以至于所有人......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下意识地忘却了真实的西尔维娅，其实并非是世人们眼中那位完美无瑕的教廷象征......”
“她其实......仅仅只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
大司祭的话语缓缓响起，带着追忆的色彩。
听着大司祭的话语，夏尔不由回想起了那被尘封于记忆海洋深处的，在冒险者时期的回忆......
最初西尔维娅加入团队之时......确实与如今有着很大的差别。
不但神术水平极高，而她彼时一言一行的礼仪与细节也只能用无可挑剔来形容......宛若是带着光环的完美象征。
只是——
比起两人最开始见面时......
那个圣洁无瑕，宛若天使与圣者行走凡世的完美化身......
如今这个时不时便会耍耍小脾气，圣女形象撑不住几秒便会崩塌的西尔维娅，方才更让夏尔感到熟悉和亲近。
......................
“所以......你知道吗？”
“当她第一次隐瞒身份，行走西大陆的圣女修行结束之时......”
“当她开始兴奋地向我分享作为冒险者的见闻，在提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怎么样的光彩......是那么的神采飞扬......”
“自从那次圣女试炼结束开始，西尔维娅便开始纠结于穿着打扮......会像一位同龄的少女那般关心大陆的八卦与新闻。”
“尤其，是黑塔方面的新闻......”
“每次看到有你的名字出现的新闻，她的那兴奋劲，简直仿佛恨不得让整个晨曦大教堂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一版。”
大司祭的话语中带着感慨的意味。
“从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
“她终于从那个完美无瑕的晨曦圣女，又重新变回了西尔维娅。”
“她开始有了自己在意的对象了......愿意为了那个对象去学习梳妆打扮，学习烹饪与料理技巧，甚至开始研究便当的种类......”
“这些，都是那个过去的晨曦圣女所从未在意过的事情。”
“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注意起了那个她所为之改变的对象......”
“也就是你，夏尔。”
......................
大司祭用那双温婉如水的眸子凝视着夏尔。
“这些年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还有奥术与黑塔的发展。”
“如果说......在西大陆过去的数千年间......是属于晨曦教廷的时代......而巫师文明在此期间都只是在平稳地发展积蓄力量。”
“那么——”
“自十年前你崭露头角的那场奥术评议会开始......巫师与奥术的发展便走上了快车道。”
大司祭的话语很平静。
“未来......是属于奥术的时代。”
“而伴随着奥术思想，以及平民们知识与文化的逐渐普及，独立与自我意识的觉醒......”
“属于上一个时代的晨曦教廷......应当也会开始，一点点走上下坡路。”
“晨曦教廷......作为西大陆上一个时代的支柱，也亦是诸神的遗留......
“在七神们还尚存于世的期间......「宗教裁判」、「赎罪券」、乃至于对于巫师、血族等所谓异端的压迫和猎巫运动......”
“诸如此类的恶性事件，因为时代的局限性，都不可避免地曾经上演过......”
“纵然在最近这数百年间，包括我在内的历代大司祭们都在尽全力去弥补过往的过错，并对旧有的制度进行改革......但毫无疑问，这些数千年间所结下的仇怨与宿敌，并不会就这样彻底消失。”
“而倘若战争结束......”
“那不论是破晓世界亦或者是白银大陆这些对诸神们充满了敌意的世界......自然也不会将过去那个被七神们所宰制的教廷，与如今的晨曦教廷去分开看待。”
大司祭的话语有些缥缈。
仿佛穿透了虚无缥缈的迷雾，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
“在晨曦教廷鼎盛之时......自然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但是等到晨曦教廷衰弱之时......那所有的一切便都会爆发......”
“这是时代的浪潮与大势......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所转移。”
“而届时......作为晨曦圣女与圣骑士长的她们......便必然是那仇恨与清算漩涡的中心。”
大司祭的话语很平静。
“西尔维娅和英古莉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她们都对你有好感......”
“英古莉特那个小丫头自己可能都未曾发现......”
“虽然她时常跟在西尔维娅身旁支招，自诩为颇为理智的旁观者......但其实一听闻有关于你的消息和动静，她那眼中所闪烁的光芒，与西尔维娅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我希望......”
“在合适的时机......你能够说服她们，带着她们离开晨曦教廷。”
“西大陆之中......也唯有你......”
“才有那个能力与资格，让她们从仇恨的连锁之中平安地脱身，庇护她们免于觊觎和报复。”
......................
大司祭的话语微微顿了顿，语气发生了细微的转变。
“当然——”
“这笔交易对于你，以及你身后所代表的黑塔而言，也绝不会吃亏。”
“只需要你答应，在将来娶了她们，不让她们再牵扯进晨曦教廷的漩涡之中......”
“不论如何......晨曦教廷都是西大陆过去数千年间最为强盛且繁荣的传承......”
“教廷这数千年间所累积的财富，以及所积攒的声望。”
“相信我......这是极黑之塔都绝无法比拟的财富......足以让你成为西大陆最富有且具有权势的存在。”
“纵然你对虚名不感兴趣，但是得到了这份助力......对你与黑塔的奥术研究也将会大有裨益。”
大司祭的话语幽幽。
“我知道......你的脑海之中，还有许多宏伟的设想与计划......都因为资金与资源不足的问题而难以展开......”
“倘若能够得到晨曦教廷的帮助......”
“那这一切......也将都不再是问题。”
......................
大司祭的话语缓缓停止。
她微微侧过身子，俏丽的容颜上不带表情，注视着身后的夏尔。
然而，紧接着。
她便看到，眼前黑发黑眸的巫师微微摇了摇头。
“只需要给出这样一个空口无凭，也许许多年后才需要兑现的承诺......便可以换来西大陆目前最大的势力——晨曦教廷的倾力支持。”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提议。”
“不过......大司祭冕下......”
“您也许误会了什么......”
少年的轻笑声于晨曦之间中回响。
“西尔维娅与英古莉特是我的挚友......”
“也亦，是我能够并肩而行，托付后背的同伴......”
“可是——”
“她们却绝不是......我的附庸。”
......................
夏尔的目光并未退让，而是平静地看向大司祭的眼睛。
“西尔维娅......她又何尝不知道作为晨曦圣女的辛劳和可能面对的危险与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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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还是选择背负起了这份万民的期待......”
“英古莉特......她的天资相比于最顶尖的强者，只能用平庸来形容。”
“她能走到如今的地步，配得上圣骑士长的头衔......付出了远比其他传奇们更多的努力与汗水。”
夏尔沉静的话语在一点点地回响。
“晨曦教会作为七神的遗留......在对神明满怀憎恨的破晓世界以及白银世界之中那尴尬的处境......她们又何尝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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