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黑体辐射公式 9k（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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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术殿堂——
这个以奥术为名的亚位面，是依附于极黑之塔的万千亚空间的其中之一......
也亦是，每一届奥术评议会的举办地。
自两千年前极黑之塔创建，巫师们正式摆脱了戏子与巫术这般称呼，建立起以奥术为根基的魔法文明至今......
历代的八页法师、大奥术师、古代学者、学派首席领读......
一位又一位在魔法史上宛若丰碑一样的人物，都曾经在这个古老的亚位面中被以魔法之名授勋，也为一个又一个宏伟壮阔的巫师时代拉开了序幕。
如果说极黑之塔是整个西大陆巫师的圣地......
那么奥术殿堂，便是极黑之塔的圣地——
正如同晨曦教廷那埋葬着历代红衣主教与圣骑士长的英灵殿一般......
无数位曾经莅临于奥术殿堂的巫师先贤们，都在此处留下了自身那难以磨灭的奥术烙印，让此处的规则与法理都变得极度活跃，相比于寻常状态下更容易感知......
也就成为了，对于巫师们而言的「近道之所」。
曾经有许多陷入瓶颈难以突破的巫师们，最终都是在奥术殿堂中晋升的传奇。
用那些顿悟者的话来讲......
那就是在冥想时，感受到了智者仙境中那万千巫师先贤的眷顾，得以一朝顿悟，冲破关隘。
......................
然而此时此刻......
奥术殿堂的评委席内......
手握一叠文稿，头晕目眩，面色铁青的基兰......
仿佛真的看见了那一位位早已前往智者仙境的黑塔前辈们，正背生洁白双翼，浑身弥漫着圣洁光芒。
在天空的尽头，正微笑着朝他招手示意——
似乎是想要将他也一同带往智者仙境。
......................
一道凝实的魔力光华闪耀而起，笔直地落在了基兰的身上。
那法术模型的构造并不玄奥，但是却带着一种平静而如山岳般安稳的气息，让基兰从那种“看见智者仙境”的幻觉中脱离而出。
“呼——”
基兰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
只看见先前将文稿交给他的，那位塑能学派的高位巫师，此刻正神色紧张地撕开了一枚小巧的法术卷轴。
先前那让基兰镇定下来的魔力光华，正是从那枚法术卷轴中激发而出。
“「心神镇定」......”
“又是夏尔那家伙？”
基兰开口问道。
奥术殿堂中因为大量先贤所遗留的奥术烙印与法则加护，位面法则与魔网的稳定性要远超西大陆的主物质位面。
因此，在奥术殿堂中释放的绝大部分法术，相比于主物质位面中，其效果与规模都会大幅度缩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用一个三环的「心神镇定」便让他完全冷静下来......
恐怕，也就只有夏尔那个精神海洋数倍于常人的奇葩可以做到了。
“没错，就是夏尔首席的吩咐。”
那位塑能学派的七环巫师点了点头。
作为黑塔塔主的薇默丝，在极黑之塔中所主管的，便是塑能学派。
而夏尔作为薇默丝唯一的弟子，在刚进入黑塔之时，便拥有了“塑能学派首席领读”的称呼......
用修仙小说里的话来说，那就是所谓的“大师兄”。
当然，后来随着夏尔如流星般崛起，这个学派首席领读的名号也被逐渐去掉了前缀，直接变成了「黑塔首席」。
而夏尔也成为了黑塔的副塔主，外人一般以塔主来称呼。
只不过在黑塔塑能学派内部，作为自己人的塑能学派巫师们，还是更习惯用首席这个名号来称呼这位他们看着长大的年轻传奇。
“夏尔首席还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老年人不要轻易大动肝火，不然伤到精神海洋可就不好了......”
“笑话！”
“我基兰堂堂传奇，是那种意志脆弱，精神海洋动不动就破碎的家伙吗！”
基兰反驳了几句，挥手让那位塑能学派的高位巫师自行离去。
等那人走远，基兰方才靠在桌椅上，重新拿起了那叠文稿。
他那苍老的双眸中，犹自带着惊疑不定与不敢相信的意味......
基兰与夏尔私交颇深。
而他作为大图书馆的管理员，每一个全新的法术原典诞生，都需要在他这里进行报备......
可以说，夏尔那些看起来离经叛道却又具有开创性的想法每一次提出，基兰都是第一位直接的受害人......
久而久之，他对夏尔的那些惊人想法早已有了抗性......
哪怕是先前那颗「拟似恒星」诞生之时，他都能做到不慌不忙，早有准备。
然而，这一份论文，却与此前的不同......
哪怕是久经夏尔摧残的基兰，都感觉自己的小心肝有点承受不住......
他刚才仅仅只是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便已经感受到了精神海洋与认知世界出现了崩溃的前兆。
于是，基兰只能借着夏尔那记封印于法术卷轴中的「心神镇定」，以传奇法师对于自我精神的掌控力，强行切断了自己精神海洋中几乎难以遏制的思考。
至于剩下的论文……
尤其是那论文的结论部分......基兰更是直接选择放弃阅读，准备在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之后再去观看与推演。
基兰有预感——
如果自己现在就将这篇论文全部读完的话，那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如果说夏尔先前的那些想法只是大刀阔斧地开阔进取......
那么这篇论文，却仿佛是那神话传说中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打开，那么后续将会引发怎么样的连锁反应，最终铸就什么样的结果......
恐怕任凭谁也无法预料。
“唉——”
“夏尔那家伙......真准备把这玩意在奥术评议会上发布吗......”
基兰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
他最终亲自动笔，将夏尔的这篇文稿拆成了两个部分。
其中的第一部分是有关于黑体辐射的实验数据，以及夏尔所用数学方法总结出的公式。
而第二部分，则是基兰未曾去看的......
有关于公式背后含义的推导，以及后续的延伸推论。
做完这一切，基兰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将这两篇文稿，递给了身旁负责运营奥术评议会的工作人员。
“用我评委的身份插一下队，把这两部分的文章分开发表。”
“好的，基兰冕下。”
那位五环的巫师点了点，从基兰手中接过了文稿。
而基兰就这样沉默地看着那位工作人员接过文件，将其排进了等待评议的序列之中。
将在奥术评议会上进行公开发表与评议的奥术论文与成果有许多，因此这位五环的工作人员只以为这是一份临时递补进入评议序列的论文。
丝毫不知道......
他的手中，其实握着一颗可以摧毁掉半个奥术世界的炸弹。
“既然不可避免......”
基兰的感慨微不可闻。
“那么......”
“至少给他们，留下一些反应与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吧......”
......................
“开幕仪式已经结束......接下来便进入了整个奥术祭的重头戏——”
“也即是这十年来，重大奥术成果的评议环节。”
奥术殿堂之中，艾丝维妲提起自己洁白的礼裙。
她一边向直播间的观众们介绍着，一边迈动着优雅的脚步，穿过了殿堂之中那密密麻麻的坐席。
“也不知道，这一个十年......将会诞生几位新生的大奥术师。”
艾丝维妲原本想去评委席向基兰冕下询问夏尔的动向，但是却看到了基兰那不太好看的脸色，于是并没有将询问问出口。
她还指望后续依靠着基兰提供的情报继续蹲点夏尔呢......自然不会如此的不识趣。
依仗着作为准传奇的感知力，艾丝维妲很快便在前排的座椅上，寻找到了标注着自己名字的席位。
作为一位准传奇的巫师......虽然进入黑塔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艾丝维妲也已经以一名巫师的身份自居。
奥术评议会，她自然也不会允许自己错过。
就在这时......
奥术殿堂的坐席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压低声音的惊呼。
一道道漆黑的空间裂痕于虚空中具现。
下一刻——
身穿着漆黑哥特长裙的金精灵从一片虚无之中缓缓走出，金色的长发伴随着那若隐若现的空间风暴飘扬。
“黑塔塔主！”
“薇默丝冕下。”
一声声小小的惊呼响起。
而原本还有些压抑的惊呼声......
则伴随着不久之后......
夏尔与蕾娜塔，还有阿克希娅这三位传奇法师的出现达到了最高潮。
......................
夏尔的身上，还是那身朴素的法师袍，仿佛这些天来从未更换过一般。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更换的需求，依靠着固化在法师袍上的「自律修补术」与「小型清洁术」，这件法师袍无论穿多久都是崭新出厂的状态——
就宛若程序员的条纹衬衫那般亘古不变。
而相比于穿着朴实无华的夏尔，蕾娜塔与阿克希娅这两位的打扮则要正式与华丽了许多。
女性天生就是爱美的......
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哪怕是蕾娜塔也未能例外。
在来到了西大陆之后，她便以夏尔难以理解的速度迅速地掌握了在衣着与化妆方面的技巧，夏尔房间的储物柜中就有不少蕾娜塔购买，夏尔自己连看也看不懂的化妆工具……
这位如今的「群星魔女」穿着一件漆黑的公主短裙，裙边有蕾丝花边，花边上面则镶嵌水色的宝石，在魔导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而凛冬女皇阿克希娅则维持了她一直以来作为冰精灵的打扮风格。
一袭浅蓝色的长裙配上几枚苍蓝色的耳饰，冰蓝色的魔力在她的身旁萦绕流动，宛若从冰雪中走出的元素妖精。
......................
「那位在一年前横空出世的新传奇......群星魔女，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
「还有那位神秘莫测的黑塔塔主薇默丝，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不愧是高等精灵族的颜值......」
「我还是觉得阿克希娅陛下的冰山造型更好一些......」
「网络夏学家在此为夏尔冕下打call！」
「大额打赏通告：来自晨曦大教堂的匿名账户打赏了五万枚晨曦金币！」
「基兰厨表示不服！老头子就没人权吗？」
艾丝维妲所开启的直播间中......
那几位传奇出现的瞬间，弹幕便瞬间爆炸了。
在这个剑与魔法存在的世界——
每一位传奇的成长履历便是一部浩瀚的英雄史诗。
他们的崛起历程被无数的吟游诗人所一遍又一遍地传唱，自然也在整个西大陆有着无数的拥趸。
「五位传奇法师悉数到场，还有近十位准传奇位阶，距离传奇法师仅仅一步之遥的大奥术师......」
「这样的阵容，也就只有晨曦教廷的圣祭可以比拟吧......」
「恐怕还不止，据我所知......」
「就算并未亲身到场，但是西大陆其余势力的传奇强者，一定也在通过诸如直播的方式观看这次奥术评议会......」
「算上那些未到场的传奇，这阵仗都快赶上西大陆的种族议会了......」
而在奥术评议会的现场，许多年老的巫师们也都面色激动。
除了基兰这个劳模以外，其余的传奇法师们大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许多巫师们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几位的真身。眼
看着这些巫师教科书里的人物，奥术的先驱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些巫师的内心远比那些弹幕更为激动。
单单是见证了这几位传奇，便已经完全值回了他们从大陆各地赶来黑塔的票价。
......................
作为传奇法师，夏尔等人对于外界的嘈杂与喧嚣自然有屏蔽的方法。
夏尔向着身边的阿克希娅点了点头。
然后，他无视了身旁正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基兰，带着蕾娜塔一起坐进了评委席内紧挨着薇默丝的次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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