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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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信件来源何处？”德川茂茂端坐于室内, 身后是大扇的障壁画, 由唐国传来的屏风画与本土的大和绘相结合，图画是最近盛极一时的浮世绘，德川幕府时代才出现的风俗艺术品, 被视为江户时代的骄傲, 大概是以《好色一代女》作为主体，遮掩女人婀娜多姿躯体的是大片大片盛放的八重樱，比不上《富岳三十六景》的正经样，但也没有扑面而来的风尘气。

总而言之，是配得上将军高贵身份的画作之一。

他收到了一封信, 但却没有急于打开。

给他信的是全藏，一个忍者, 原来御庭番的成员, 但是在御庭番被解散之后, 这些忍者就从明面上消失了, 转到地下, 给他们侍奉的主人提供些微帮助。

德川茂茂是个悲惨的家伙，他的处境，说是前有狼后有虎也不为过，一方面作为天人的傀儡而存在着，另一方面则是德川定定，那个家伙是十年前的当政者，也就是说和伊尔迷打了很多交道，一个贪婪到可以为了钱而出卖土地与武士的人，用艺妓引诱暗杀的做法就是他率先提出并且推广的，各种意义上，都是个非常不讨喜的男人。

当然，对伊尔迷来说他还不错，这个男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是极识时务，在被天照院以及天道众共同压制的黑暗时代，他位于食物链的最底端。

“不知。”忍者恪守理解，即使他德川茂茂私交甚秘，也绝不逾越，这是忍者的坚持。

这件事儿说来很是蹊跷，那一天，他像之前度过的无数天一样，先去书店买新一期的少年jump，之后则顺路经过药店买痔疮药。

别小看一个忍者的基本素养，他们是黑夜中的杀手，无论是身体柔韧性还是爆发力都好得出乎人意料，伊贺的忍者，所有人都只有在经过超越人类极限的训练后才能出师，至于没有成功的，他们早就变成了天边的星星。

御庭番，这是伊贺忍者中最杰出的一支，虽然他看上去只是一个经常犯痔疮并且热爱少年jump的大叔，但全藏其实是现存忍者中最强的那一个。

如果他全力爆发，搞不好会成为和坂田银时一样的主角役人物。

挑战主角役，这并不容易，特别是瞒过他的感官，对心爱的少年jump做什么事。

全藏走在大街上，拎着他的痔疮药摇摇晃晃的，因为现在是白天，它并不能展现出自己身为忍者的素质，在屋顶上满天飞什么的，那会被可恶的税金小偷贴上罚单。

最近真选组的行情不大好，工资下调，为了挣外快，他们不要命地贴罚单，原本有危险的只是汽车或者飞行器，现在小电驴甚至奔跑的人都列入了他们贴罚单的范围内，想想就可怕极了。

暴力执法，远比城管恐怖。

他可不想惹上人民警察，所以便老老实实地在街上行走，顺便欣赏风景，有两个长相出色的孩子打闹着从身边掠过，他甚至还有心思追忆一下逝去的青春。

别傻了，就算是青春期，他也没有长得这么好看！

“年轻真好。”路人敢发誓，在说这话时，年纪不算大的忍者身后出现了夕阳红背景，橘红色的太阳，以及被渲染德染上不明颜色的大海，两三少年少女在海边的沙滩上演你追我我赶你的游戏，实体化的脑内剧场，让几乎所有路人都对他退避三舍。

脑补能力有点恐怖。

他再度迈开步子，顺利地回家，期间并没有出什么要他暴露忍者身份的事儿，而被视为珍宝的漫画书也躺在环保袋里过得好好的。

他向漫画之神祈祷，这是翻开书本前的仪式，但当打开漫画书的那一瞬间却发现，其中夹着一个薄薄的信封。

“！！！”被刘海遮挡住的眼中闪过一丝利芒，他敢以自己的痔疮发誓，在他买书的时候，这信封绝对不在里面！

将书本好好挑了一遍，分析其中细微的差别找出最为崭新的一本，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将其收入怀中，不要小看一个狂热粉的力量。

如果买的时候没有这个信封，那必定是在路上被塞进去的，这个事实让他的表情更加凝重，更不要说看见了“德川茂茂大人亲启”几个字，一瞬间，他身为曾经御庭番杠把子的责任感压倒一切。

这其中的问题多的人难以想象，他的表情肃穆，首先是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与德川茂茂之间的关系，要知道在银他妈画到最新章之前应该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的，现在一国倾城篇还没有开始，远远没有到他应该出场的日子。

其二，到底是谁有这功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件塞入他的口袋里，他还是个现役忍者，而且不是自吹自擂，能力绝对很强，忍者的五官灵敏本来就远超于常人，能够在他的少年jump上动手脚还不被本人发现，想想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如果那个人想，是否会亲自解决他的生命呢？

他出于多方面问题考虑，虽然那封信上写了“德川茂茂大人亲启”，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拆开了信封，这一看内容可不得了，他判断应该让茂茂大人看过这封信，所以便趁着守备松散时潜入了城堡。

说起来也心酸，他曾经可是御庭番的头目，守卫城堡的第一人，现在竟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进来，比暗杀者还要像暗杀者，也亏了德川定定对他侄子的看守没有严密到不允许一只苍蝇飞进来的地步，要不然，光是想让茂茂大人看见这封信都要费一番功夫。

“不知来源吗？”将军大人缓缓抚摸信件的外壳，全藏都不知道来源，这很成问题，最起码最起码能够说明，送信件的人实力比他高强。

他几乎将买痔疮药的那段路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唯一留下印象的就是跑过去的小孩子，其他人都长了路人abcd的脸，但是身为一个成年人，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孩子会有超越他的身手，所以最先就排除掉了，这得出来的结论更加恐怖，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把信件塞进漫画书里面的。

最起码可以说明，对方的实力高强。

更不要说写信人还自称新任的夜王了。

“我真不想这么自称。”小仙女在写信的时候纠结极了，还一直在对系统抱怨，“为什么我要用别人的名号，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那个老头比我强。”

他已经成长了，成长到了当年的他都望尘莫及的地步，神威都觉得自己比夜王凤仙强，伊尔迷又怎么会缺少自信呢？就算不开高达，他也有自信能把那个老头怼死。

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考虑无法收服吉原的可能性，要是实在不行就亲自出手，小仙女总是能取得他想要的。

“如果你用自己的名号，恐怕没有人会认识你。”系统说，“你是想写大名，还是用地狱少女的名头？人如果是后者，家只会以为是恶作剧。”而且若是打草惊蛇，吸引虚的注意力那就得不偿失了，伊尔迷目前还在战争准备阶段。

虽然心中十二万分地不情愿，但是伊尔迷还是按照系统说的那样做，道理他懂，但是你得给任性的小仙女抱怨的机会，他的脾气从来就不怎么样，说风就是雨的。

就像是系统，直到伊尔迷把信写完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联系德川茂茂，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傀儡，不仅是天人的傀儡，而且是他伯父德川定定的傀儡。

老而不死是为贼，虽然德川定定的年纪还没有到老不死的地步，但是退位之后还对现任将军指手画脚确实是他做的事儿，他没有放权，所有的绳子都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不懂！”伊尔迷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就招来了正好在楼里的奇犽，他是三孩子中速度最快的，开发出来的念能力又与雷电相关，雷电可以刺激人体细胞，让他的速度更上一层楼，这个任务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他们搬到了吉原，当然不是夜王凤仙的那幢玉宇琼楼，实在是太扎眼了，现在住在那儿的是日轮，吉原的象征，现在她似乎成了吉原明面上的管理者之一，还有月咏，百华的队长。

两人都试图把伊尔迷挖出来，因为神威当年留下的提示，并且他们也能感觉到，有一张隐形的大网将这座获得阳光的地下城笼罩在齐中，蛛丝编织的网比夜王凤仙的网有弹性多了，张弛有度，但却隐蔽得吓人，仿佛一切都在那人的计划之中。

正如神威所说，二代夜王，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好对付的家伙，他像是根，藏匿在地底深处。

并不高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低调的伊尔迷自然不会入住凤仙的遗产，他还是住在自己的小楼中，但除了该认识他的人之外，没有发现。

这多亏了花楼的构造，精巧的门与墙将房间一间一间地隔开，墙的隔音性好的过分，又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密室，伊尔迷与他的兄弟们堂而皇之地占了一整层，但却没有人发现。

他倒不觉得让孩子住在花楼中有什么不对，这里的居住条件很好，至于行走的莺莺燕燕，那不就是摇钱树吗？与她们的性别职业无关，只要能意识到本质就足够了。

一个不把人当人的混蛋。

“大哥。”被伊尔迷招来，奇犽还是很警惕的，正如同伊尔迷所决定的那样，他和亚露嘉还有柯特都被大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让他们知道该往哪里跑，不该往哪里跑，什么热闹该凑，什么热闹不该凑，总而言之有伊尔迷参与的大事件，那是应该避开得越远越好。

比较值得庆幸的是，伊尔迷并没有深究，他派了一大批任务给三个孩子，将他们当做免费劳动力，奇犽再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外面浪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有被大哥抓着做苦力的一天。

没办法，吉原的势力需要巩固，地狱少女的名头还要更加响亮，他的事业正在拓展，开疆拓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伊尔迷不断膨胀的**。

向前向前向前，无论在哪一个世界他都不会允许揍敌客默默无闻。

简直恐怖极了，不是吗？

奇犽这两天在做更高等级的念能力训练，位于四大行上的更高等级技巧，奇犽并没有进行系统的修炼，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或者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有点超出他的预料，在听见柯特和亚露嘉最基础的讲解之后，他竟然跑到了伊尔迷这里求教。

还是别别扭扭的，但是求助于伊尔迷，这在原本的奇犽看来真是难以想象，果然是因为之前一系列事情的冲击，让他对小仙女产生了新的认知。

再也不能直视曾经的大哥了。

伊尔迷并不清楚扎根于奇犽心中的一系列挣扎，他想得很简单，以为是阿奇终于对大哥服软了，或者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根本没有想到他给予弟弟的视觉冲击，事实上不只是奇犽，亚露嘉柯特也是如此，后者甚至会对楼里的女人产生敌意，那一日抱着伊尔迷的花魁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来源远处的敌视让貌美的女子惴惴不安，甚至夜不能寐，直到柯特被派出去做任务才好一点，勉强能够合眼。

美人怎么都是好看的，即使因为恐惧而睡不着觉也只是让女子更加憔悴，□□遮掩眼睛下的青黑，竟然有了楚楚可怜的味道，指明见她的男人越来越多，竟然让楼中的收益又有了一轮小爆发。

“稍微注意点，柯特。”然而休息不够总会让她的职业生涯变得短暂，伊尔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他是不清楚为什么弟弟对摇钱树有这么大的敌意，要知道，伊尔迷甚至都不记得那天晚上和这女人发生了什么，这没有被他记住的必要。

一般情况下，他会纵容弟弟的小韧性，但是这回，这与钱直接挂钩，伊尔迷并不希望自己少了一棵正当红的摇钱树，所以才会出声：“如果把他弄坏了，再养一个相同的出来要花大价钱。”

非常的冷酷无情。

“是。”受到了来自大哥的警告啊，柯特只能弯下纤细的脖颈，但是在刘海遮掩的双眼中，有无数黑暗的情绪在翻腾，恶意一开始呈现雾状，弥漫在瞳孔中，后来越演越烈越演越烈，竟然凝固成了水滴。

他想撕裂那个女人，将她抽筋剥皮，肉被一片一片地切割下来，而筋可以拧成绳子，皮，对，没错，皮。

白皙的皮肤可以充当画纸，他得小心点，为了保持它的完整性，因为那是接触过大哥的皮，就跟她注定被剁下来收藏的细指一样，那实在是很美丽的手指，若不是因为如此，才不会有触碰大哥的殊荣。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和他抢大哥呢？这个想法充斥柯特的大脑，亚露嘉也是，突然冒出来莫名其妙的女人也是，如果前者因为单薄的血缘关系以及无法撼动的实力让他心有余悸，那么后者……

她可没有抢夺大哥的殊荣，只要有机会，柯特绝对会让她知道，贪图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现在还不行，他深吸一口气，下手更加狠辣，在肆意地折腾或者虐杀他的任务目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孩子心中的怨毒。

因为那个女人是商品，所以大哥不用于他动她，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要知道她只是个游女而已。

但是，不行，柯特，他对自己说，隐忍的，颤抖的身躯被厚厚的和服衣料包裹，没人知道，为了控制自己的**，柯特用了几分力气。

他在坚持，用全力。

他得听大哥的话，这是柯特唯一能胜过其他人攫取伊尔迷注意力的优势，没了这个，他简直不敢想想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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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乖孩子，柯特，他对自己说，手一扬，利落地将目标的头颅斩下，雪白的纸扇，竟然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的鲜血。

你能做到的。

“帮大哥做一件事，阿奇。”伊尔迷递给奇犽一个文件袋，还有他写好的信函，文件袋中有全藏的资料，甚至连他过于规律的生活都有描述。

很难想象一个理应神出鬼没的忍者竟然会过老年人一样规律的生活，特别是购买漫画书，他出门的时间精准得像是钟表，如果一日没有在那时出门，邻居甚至会担心自己的钟表坏了，很容易联想到每天下午三点雷打不动散步的康德。

然而他并不是什么大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