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武后的大局观(2/2)
“露面之前还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吗?不然不等于吃了哑巴亏?”清绮明显有些生气了。
李之笑着摇头,“不可,咱们不开口,事件本身就愈发让知情人摸不清底细,武后对于可能性猜测越复杂,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在绝对实力面前,强大权势更会投鼠忌器,李先生所言确实,吃哑巴亏的是他们!”离其已在一件件向外掏烧烤工具。
伏辰瞅向在走上前来的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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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帮忙的亦巧,亦晴,不忘开口调侃:“两个小姑娘也要记头功,那嗓门喊个叫一个泣惶,若晚上听来,会起寒颤的!”
亦巧掩嘴偷乐:“是啼儿夫人指使的,她说喊得越惨,奖赏越多!”
阿菲法忍不住乐出声:“我看到阿明浑身一激灵,他与我们姐妹在最前面,猛不丁里还以为真出了状况。”
懿懿却是在分析:“啼儿细节上很注意,若是我们车上有此惊惧声就不真实了,毕竟有很多人知道我们体有修为!”
李之也是笑,“亦巧,亦晴做得不错,回去了每人封个大红包。啼儿也不错,考虑得很周密!”
亦巧低声问伏辰:“大师,什么叫红包?”
“你在正清文绮堂没见到么?那种鲜红纸袋袋。”亦晴扒拉她一把。
李之向唐七,方品招手,“让兄弟人都把身上戎甲卸了吧,有我们在呢!今晚酒肉管够,别怕明日赶不了路。”
唐七阻止了还在想着坚持的陌邵、白喻二人:“听李先生的,留一小队负责警戒,两时辰一轮换!”
瑜然问起此事缘由,现场人就是离其、伏辰也仅知个大概,李之就引人围坐在篝火旁,将前因后果一一讲出来。
老幺叱骂:“那老妖婆忒是可恨,这般恶毒心肠,也是少见!”
他言语中也指向逼宫一事,李之纠正他道:“最高权力的更迭,大都是伴着谋杀和反谋杀的血腥事件而改朝换代,尤其是一个女人想成就皇位,仅有雄才大略是不够的!”
阿菲法忧心忡忡反驳:“但也会因此让后世子孙们有样学样,直至龙椅染红亲人血迹,龙椅吞噬的不仅是血,还有亲情。”
现场人还真没有阿菲法对于此事的深入剖析认知,任何一个皇家都是血腥指数非常高,阴谋味道也很浓的特殊存在,她是在有感而发。
只有李之对武则天有更深刻了解,史书记载着被她谋害的有名有姓之人就有九十三人,包括亲人二十三人,李唐宗室三十四人,朝廷大臣三十六人。
老幺的责骂并没有错,武则天称帝路上充斥着密集的政治谋杀,二十三位亲人死于非命,甚至于连亲生儿子也毫不留情地残忍干掉,的确称得上恶毒。
没想到老幺更是偏激地接道“李先生,我若有你这般实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宫里,抹去了这个妖婆作恶之人,担一世骂名也心甘情愿!”
李之只有苦笑,他实在找不出合适理由辩驳,怎不能告诉他,自己不能把历史篡改的面目全非吧。
继源道长这时候发话了:“老幺,你仅看到了表面,而忽视了她在政务要强于皇上很多。自她四十一岁垂廉听政,五十二岁成为执政天后以来,为政举措正面的东西实在太多,打击门阀,扶植庶族,发展科举,整顿吏治,严惩贪吏,拔擢贤才,重视发展农业,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等等。不可否认,此人善治国、重视延揽人才,而且知人善任,主政期间,政策稳当、兵略妥善、文化复兴、百姓富裕,历朝历代,有明显功绩者又有几人?”
旁人均是频频认同,唯有李之大奇:“继源师兄,我可是知道你一向不问世事,哪里来的这些道理?”
继源乐道:“马爷闲来无事给我讲的,就是你深入水底那十几日。他还说,武后离长安,赴洛阳,里面有极深讲究的!”
“哦?你且说说看!”
“首先,就政治原因而言,武则天定都洛阳是为了与李唐王朝分庭抗礼,近而实现改朝换代的心愿,她尽管贵为天后,但毕竟只是一个女子,无法扭转封建社会里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其次,就地理位置而言,洛阳适宜作今后国都,目前大唐疆土已达到极限,在版图上的位置偏西,失去了居中而摄天下的作用。”
“看来马爷对时局研究得很透彻啊!”
“尤其第二点,洛阳西接关中盆地,东连华北平原,若就黄河、长江两大流域来说,从洛阳出发,北通幽、燕,西接秦、陇,东达海、岱,南至江淮,距离大体相等。因此,以洛阳为都可以居中而摄天下。另一方面,洛阳的地理形势也适宜作国都,北枕黄河,隔河遥峙太行、王屋等山,又有北面的邙山作天然屏障;南有险峻的伊阙,再南遥峙熊耳、少室诸山;西控崤、函之险;东扼虎牢、黑石等关;中有土壤肥沃的伊、洛平原,粮食足以自给。”
“嗯,控以三河,固以四塞,这种险要的地理位置,使洛阳城具有制内御外的优越军事条件,是不是还有经济原因?”
“洛阳所在的关东地区的经济条件,要优于长安所在的关中地区,关东地区的主体部分是黄河下游的华北平原,是最发达的农业地区,从而注定了关东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反之,关中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重要性日益不如关东地区,适宜农耕的土地面积有限,随着人口的增殖,统治机构的膨胀,粮食供应成为长安的一大难题。”
李之其实心里明白,孙思邈这是在借继源之口,来提醒自己不能盲目从事。
也等于在关于武后一事上,要自己把视线关注向更长远。
无疑,以目前大唐皇室层面,尚无一人有武后这般政治远瞻性,孙思邈正是怕自己生出如老幺这般短视心理,从而导致整个大唐陷入恶性发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