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疯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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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璟轩的事发生在宫里,叶阳皇后这边是事发之后就马上就有所耳闻的。琡琸璩晓
但成渝公主那边的事,她却只是料准了纪良妃不能成事,而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暂时还没有禀到宫里。
“是广泰公主。”古嬷嬷道。
“广泰?”叶阳皇后皱眉,倒是颇有几分诧异,“她怎么了?”
纪良妃这几日暗地里和广泰公主有所往来,叶阳皇后隐隐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对于广泰公主那么个天生的扫把星,她却是自始至终都懒得多看一眼,心里只想着纪良妃事败两人一起倒霉了也就是了,却没想广泰公主能闹什么大的动静来。
“那会儿赵岩去成渝公主府上拿人,说是以今天宫里的事为由头,把纪良妃和广泰公主一起押入天牢了。按理说人是死在纪良妃宫里的,和广泰公主扯不上半点的关系,后来奴婢就叫人去打听了一下,可是成渝公主府里下人的口风极严,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古嬷嬷道,“只知道是成渝公主府里似乎是闹了不小的事,然后不知道怎的,就给牵扯出广泰公主的一些旧事来。”
叶阳皇后掌管后宫,皇子皇女的事,她都有责任。
“什么旧事?”叶阳皇后怔了怔,目光顿时暗沉几分。
“说是——广泰公主,确乎是个常家那三公子常海林——有些不清白——”古嬷嬷察言观色,仔细辨别着她的脸色,急忙又强调,“只是听说,毕竟现在还没查问核实!”
“听说?”叶阳皇后勃然变色,冷笑着瞥了古嬷嬷一眼道,“嬷嬷,你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一直都很倚重你,你应当知道本宫想听什么,什么时候也变的跟其他人一样了?尽拿这些场面话来哄着本宫宽心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古嬷嬷闻言,仓皇跪下不断的告罪,“只是——只是——娘娘,奴婢说了你可千万别动怒,照管着自己的身子要紧。”
“说!”叶阳皇后厉声道。
“是!”古嬷嬷伏在地上,不断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注意她的反应,一边道,“据说好像是在成渝公主府上的时候广泰公主和大秦的荣安公主起了冲突,后来荣安公主拿了广泰公主的婢女和一个什么药堂的大夫,并且还让大夫当场给广泰公主把脉,验出她——她刚刚小产,她自己也认了,是常家三——”
“混账东西!”叶阳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骤然打断她的话。
她是后宫之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明摆着往她脸上扇巴掌。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古嬷嬷一惊,急忙在地上磕头。
“你让本宫怎么息怒?那母女两个当真是一路货色!秽乱宫廷?她们不要脸,本宫还替他们丢人呢!”叶阳皇后怒不可遏的狠狠咬牙,胸口起伏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寒声道,“皇上那里已经知道了?”
现在她和楚明帝的关系不睦,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明摆着就是不让她在这宫里好过。
“是!”古嬷嬷大气不敢出。
“那老爷子是什么反应?”叶阳皇后不耐烦的端起茶碗,尽量心平气和的拢着碗里茶叶。
“暂时还不知道。”古嬷嬷答道,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试着小声开口道,“不过这会儿,齐国公的夫人已经闹到宫门口了,听说皇上那里正在大发雷霆。”
“齐国公家的?他们闹什么?”叶阳皇后敏锐的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眉毛一挑,阴着脸飘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古嬷嬷被她的眼风一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长了刺一般,急忙又趴伏下去道,“广泰公主的丑事被抖出来之后,她又亲口供认当初和常海林一起设计害了那位赵二公子——”
“什么?”叶阳皇后手下动作一滞,整个人都瞬时没了反应,似乎很是费劲的在消化掉古嬷嬷传递给她的这个消息。
“已经由太子殿下做主,让京兆府重新调出当年齐国公二公子赵拓的卷宗去查了,据说——是真的。”古嬷嬷的后背有些汗湿,却是一动也不敢动,“这会儿陛下正把常大学士和齐国公一并留在御书房密谈,有人听见里头茶碗都砸了,娘娘你看这事儿——”
与侍卫私通?还牵带上和奸夫一起谋杀未婚夫婿?
“好啊,好的很呢!”叶阳皇后突然冷笑一声,她的笑容舒展,但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本宫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广泰居然还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
古嬷嬷知道她的脾气,急忙道,“娘娘,这个时候可不是和那小浪蹄子置气的时候,这事儿可是牵扯到了常家。”
她的话点到为止,叶阳皇后听后眸光瞬时一敛。
古嬷嬷见她神色有变,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常大学士可是您的人里头如今在陛下身边最是能说上话的,现在是他家的嫡系子弟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头,陛下势必要迁怒的,万一他失宠于君前,娘娘您对前朝的控制力度可是得因此而大打折扣的。而且尤其是现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在大局未定之前出了这样的事,的确不是个好兆头啊。”
常文山为人古板尖刻,看似最是刚正不阿,谁又能想到,他会是自己的人?这些年暗地里也确实帮了自己不少。
叶阳皇后抿唇不语,权衡利弊。
古嬷嬷见她走神,便又继续说道,“娘娘,陛下最倚重的阁臣,自那杜阁老告老以后,朝中就只剩下两位了,若在别的时候也便罢了,眼下这个当口,常大学士万不能有事的。”
“是啊,她怎么就赶在眼下的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了?”叶阳皇后思忖着长长呼出一口气,却不知道有没有把古嬷嬷的话听见去。
“娘娘?”古嬷嬷见她神情古怪,就又试着开口。
叶阳皇后抬手打断她的话,又沉默片刻,然后慢慢靠回身后椅子上,沉吟道,“古嬷嬷,你有没有觉得皇上他是知道了什么?”
楚明帝对常文山一直都很礼让尊重,古嬷嬷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机灵,猛地瞪大了眼,“娘娘您是说之前指婚常小姐的事?”
“是啊!”叶阳皇后道,唇边笑容带了讥诮,“之前我倒也还没觉得什么,只当老六看不上常家小姐只是个巧合,可是自从荣安来了西楚之后,便越发的觉得这事儿似乎很有些蹊跷,你说如果皇上他早就知道老六对常家没那个意思,会怎么样?”
古嬷嬷听的心惊肉跳,“娘娘您是说陛下他有可能是故意借由此事让太子和常家成仇?”
“你别忘了,当年派出去追杀姐姐和那个孩子的四批杀手,可都是常文山替本宫安排的。”叶阳皇后冷笑一声,眼中突然有寒芒闪过。
“不能吧!”古嬷嬷一个机灵,急忙道,“常大学士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而且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会查到咱们身上?再者了,陛下他要是知道了,以他对那位娘娘的用心,应当早就对常大学士下手了,又哪里会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还给常家小姐赐婚?”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也老了啊,保不住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自己动手了,所以就把机会留给太子了呢?”叶阳皇后叹息一声,讽刺道,“更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起初不知道有他们存在的时候也便罢了,咱们的皇上是什么人,只要他想查,就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
“可是——”古嬷嬷心里颤了颤,“如果陛下是因为这个而对常家有了嫌隙,那岂不是也就相当于正式对娘娘您操刀了吗?”
“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叶阳皇后目光一转,语气森然,“只就当初我瞒着姐姐和那孩子的事对他知情不举的时候,怕是他就已经巴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解气。不过常文山若是真的被他查出来了也好,背地里斗了二十几年了,本宫也实在是倦了,既然是迟早有这么一日,早几天晚几天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娘娘,那边的消息——”古嬷嬷神色凝重。
“嘘——”叶阳皇后笑笑,竖起一指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抖身上凤袍站起来,淡漠的开口道,“古嬷嬷你记着,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眼下只有你我二人在场的情况下,也休要说出来。”
这是她反戈一击的最后筹码,半点闪失也容不得,所以更是一点风声都不能透。
“是。奴婢明白!”古嬷嬷急忙应道,垂眸走上前去帮她整理衣服,“娘娘这是要出去吗?”
“齐国公的夫人不是闹到宫门口了吗?本宫这个后宫之主,总要出面给她做个交代的。”叶阳皇后道,说话间神情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和之态,略略抬起一只手。
古嬷嬷急忙递了自己的手过去给她扶着,又叫了一队宫女随侍,备下辇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南安门方向行去,彼时齐国公夫人王氏已经哭哭啼啼在宫门外跪了足有一个时辰。
“夫人,你这么着不合规矩啊,陛下已经传了国公爷和常大学士去御书房,您看您是不是移步先回府上歇着?”一个老太监苦着脸不住的好言相劝。
“公公不必费事儿了,今儿个我是定然要在这里等着陛下还我儿子一个公道,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走的。”齐国公夫人脊背笔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角有新风干的泪痕,面上表情肃杀,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
齐国公夫人王氏,是前首辅大臣王家的女儿,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人却生的纤细柔弱,细眉细眼的模样,怎么看都没多少震慑力,却不曾想性情竟是这般刚烈的。
“夫人您这是何苦?这大晚上的?您自己身子骨又不好,这万一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可是吃罪不起啊,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成么?”老太监急的团团转,又是作揖又是恳求,只恨不能也在她对面给她跪下来。
“不能还我儿子一个公道,今天我就跪死在这里。”王氏道,语气冰冷而愤然。
“唉,您说您这是何苦?不是有国公爷做主呢么——”老太监拍着大腿一声长叹。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里面二重宫门里隐隐有一条火龙绵延缓慢而来。
老太监一愣,待到看清那排场仪仗,顿时又是一喜,急忙伏地跪拜,“参见皇后娘娘。”
叶阳皇后的辇车缓缓驶近,夜色下仪容端庄高贵的女子自那车上款步下来。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见到她来,王氏顷刻间就红了眼,却微微仰起头来强行压下了眼泪。
“赵夫人快些起来,您这身子骨本身也不好,可别跪出个什么好歹来。”叶阳皇后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眼神里写满心疼,亲自上前去拉了她的手扶她。
王氏本来有心推拒,但见她连身边嬷嬷都没用,自己亲自探了手来也不好强拒,就犹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因为跪的时候久了,膝盖酸麻,身子起了一半,脚下就是一个趔趄。
“夫人!”身后跟着的妈妈和婢女乱作一团,急忙上前来扶她。
王氏生的瘦弱,再加上两年前次子丧生受了打击,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病痛缠身,并不十分乐观。
她白着脸晃了一晃,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气来,但被这病痛的滋味一冲,人却跟着来了火气,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婢女复又跪在叶阳皇后面前,悲戚道,“娘娘,臣妇无状,今日罔顾体面规矩闹到这宫门外头自甘领罪,可是我儿子确实走的冤屈,娘娘您统率后宫又素来宽仁公道,既然您来了,就请给臣妇评评理吧。”
“赵夫人!”叶阳皇后不忍的叹息一声,面有愧色,像是难以启齿般的略一迟疑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令公子的事本宫已经听说了,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您心里有气有火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这件事陛下和本宫都会给你们赵家一个交代,可是死者已矣,您怎么也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这夜深露重的,再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来,您让本宫如何过意的去?”
“我横竖一把老骨头了,过了今天没明天也不在乎了,可是我那儿子——”王氏抽了帕子来拭泪。
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使然,她心里虽然又痛又很,但终究也还是恭谨礼让,做不出那等泼妇般蛮横无理的事情来。
而且她虽然是恨极了广泰公主,但毕竟叶阳皇后不是广泰生母,冤有头债有主,她倒是蛮横不起来的。
叶阳皇后心里冷笑,她就是算准了王氏这般脾气才肯过来的,一则,成全了她一个体恤臣下的贤名,二则,也算是在楚明帝面前表个态度,毕竟她肯出面安抚齐国公府的人,也就表明没有包庇纵容广泰的嫌疑。
广泰出事,是她对宫中管理不当,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至少亡羊补牢,她不能让广泰把自己的声名也给牵累进去。
“古嬷嬷,地下凉,还不快扶了国公夫人起来。”叶阳皇后跟着叹气,对古嬷嬷使了个眼神。
“是,娘娘!”古嬷嬷会意,一边说了些软话安慰,一边就过去扶王氏。
眼见着王氏要被劝住,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车马声。
都这个时辰了,断不该再有人进宫来了。
叶阳皇后心里一阵警觉,不动声色的已经对身边婢女递了个眼色。
那婢女点点头,趁着王氏和古嬷嬷正在拉扯分神的间隙已经无声无息的从旁边退开,小跑着朝马车奔来的方向迎上去,刚好赶上在十丈之外将车马拦下。
叶阳皇后一边安抚着王氏一边拿眼角的余光远远看着。
那车夫跳下车,开了车门。
车里人探头出来和那婢女交涉了两句,却似是没有谈拢,紧跟着就不顾那婢女的劝阻强行跳下车,一把推开她朝着宫门气冲冲的直奔过来。
叶阳皇后的眉心跳了跳,转眼间一个满脸指印的妇人已经哭喊着扑上来,跪在地上一把拽住她的裙摆,哀嚎道,“娘娘,娘娘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来人,是常家大夫人蒋氏。
她刚扑过来的时候因为满脸的指引未散,叶阳皇后竟然一时间没能分辨出来,这会儿听了她的声音,叶阳皇后的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个女人这时候跑来添什么乱子?
叶阳皇后念头一动,旁边刚刚被古嬷嬷劝住的王氏已经毫无征兆的扑过来,一把拍散了蒋氏的半个发髻,撕扯着怒声骂道,“是你,是你这个毒妇,你还有脸出来招摇,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蒋氏原是因为常海林被以杀人的罪名强行带走心急如焚,不得已赶着要进宫来找叶阳皇后求情的。
刚才她一直心乱如麻,倒是没注意王氏会在这里,疏于防范之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怒气滔天的王氏抓花了脸,一道长长的抓痕从眼角一直拖到下巴。
她脸上本来就带着伤,这一痛之下马上凄厉的尖叫起来,一个巴掌推回去。
王氏的身子瘦弱,哪里推攮的过她,一下子被她推翻在地。
蒋氏吃了亏,也不管她的谁,一个箭步就要往地上扑她。
叶阳皇后为人虽然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但到底也是名门贵女出身,哪里见过这样泼妇对打的阵仗,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怒喝一声,“古嬷嬷,还不拦着!”
“哦,是!”古嬷嬷应了一声,急忙带着一众宫婢上前将两人分开。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不依不饶,尤其是蒋氏,被四名宫女拉着,脚下还不住的踢腾骂骂咧咧。
宫门处的值勤的侍卫和执事太监也是第一次在皇宫门口见到这种事,个个忍俊不禁的垂下头去拼命掩饰。
“够了!”叶阳皇后自觉颜面尽失,目色一寒,厉声喝止,“你们要打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一个的还都是皇上亲封的诰命,这是诚心要打本宫和皇上的脸吗?”
她一搬出楚明帝来,两人立时就噤了声。
王氏哀哀一哭,率先挣开扶着她的古嬷嬷的手噗通一声跪下去道,“娘娘,臣妇失态,自甘领罪受罚,可是这常家欺人太甚,请您做主,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蒋氏愣了愣,这才借助宫婢手上的灯笼认出了王氏。
“是你?居然是你?好啊,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她心头一火,立刻也是嚎啕大哭,“你这泼妇,你还好意思跑到这里来要什么公道?什么欺人太甚,你们赵家才是欺人太甚。”
看着叶阳皇后的脸色,她也不敢再撒泼,于是忍了忍,也就不再试图去撕扯王氏,回头也往叶阳皇后面前一跪又是大哭起来,“娘娘,他们赵家人就是强盗,无缘无故闯进门去带走了我的儿子,可怜林儿他受了伤,还生死未卜,娘娘,您要为臣妇做主啊,堂堂天子脚下怎么能由着他赵家人称大,当真是没有天理王法了?”
齐国公是个谨慎的人,这些年整个赵氏一脉都一直循规蹈矩,既然那赵拓的死他们占着理,断不可能多此一举的自找麻烦。
叶阳皇后本来正预备开口调解,听了蒋氏这话,便暗暗忍下了话头。
“天理王法?”王氏冷笑一声,“当初你们设计害死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天理王法?而且是我们赵家强行去你府上拿人的吗?京兆府那里明明证据确凿定下来你家那畜生的杀人之罪,你们常家却仗着是天子近臣的缘由不让拿人,邱大人是怕凶手逍遥法外才求助于岩儿,请御林军帮忙捉拿凶手归案的。”
常文山被楚明帝留在宫中不得出,府里蒋氏护着儿子的短儿,自然不肯让京兆府的人进门拿人。
王氏据理力争,叶阳皇后听了却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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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这个女人原来是有备而来,她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却对常家刚刚发生的事了若指掌,明显是和赵岩提前有过计较,而起只怕是蒋氏会走投无路被逼着连夜进宫也在她的预料之内的。
所以,她今天之所以跪在这里也并不就是单纯的妇人短视要为儿子求一个公道,而是——
为了造势,把这件事情闹大。
这个王氏的为人,何时也变得如此心机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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