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国舅的儿子也敢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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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战等人眼光的监视之下,执瑜涨红脸把窗户关上,回到称心身边。他虽急等着和称心亲近,或者说说私房话儿,但想到外面有一堆人支耳朵,拘束劲儿过不去,哭丧着脸抱脑袋,把头深深垂下来。

窗外的动静不知道这会儿如何,捣蛋包们有没有走,但身边有了压抑不住的一声轻笑——萧战等人也实在逗乐。执瑜心头大喜。

如他所想,称心会来哄他的。跟以前一样不会变。“唉,这可怎么洞房?不洞房对不住长辈……”执瑜长叹一声。

称心羞羞答答,忘记要和执瑜生会儿气,而是想到她前来的职责。加喜四个送喜而来,称心是为成亲,长辈早抱曾孙而来。

她扭扭捏捏:“战哥他们走了。”

“嗯……。”执瑜还是不抬头,拖长嗓音:“称心,对不住,你别生我的气……。”

“不用说了……”称心低低。

执瑜就势坐直身子,把她抱到怀里。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执瑜春透眉梢,而称心软在他怀里。

执瑜脑袋里出现一堆话。

自从他的婚讯出来,好事的将军士兵对他一通的传授。不是玩笑性子的张豪将军见瑜世子洁身自好,靖和世子在他这样年纪,有通房还吃花酒,瑜世子却只酒,那地方也不去,张将军也鬼鬼祟祟的说上好些。在这个晚上,执瑜并不算完全不通,手指颤抖着去解称心的衣裳……。

……

袁夫人在安排同行女眷们的住处,见战哥带着孩子们走来:“又凑一出热闹,我们回来了。”

元皓等人太小,甚至不应该知道什么叫“听房”,萧战带着他们去凑的是“热闹”。所以故意说的嗓音让执瑜能听到,算又闹一回房。

袁夫人放下心,让他们去睡。孩子们还要看烟火,皮匠们又要给小红也添热闹,萧战带着——战哥也怕表弟听到不该知道的,又来到小红的新房窗下。

争先恐后把耳朵往窗上凑,争得太凶,“咚”一声轻响,不知谁戴着大帽子的脑袋撞上窗户。

红花从门出来,笑道:“小爷们请房里坐,我们今儿只拜堂,大路已往厅上陪客,这房里是亲戚们说话。”

大家就进去,见及时赶到的红花娘在这里,她愈发上了年纪,虽有下人,最好也有亲人照顾,红花的堂哥夫妻也在。

红花的堂嫂旧脾气不改,对着小红的衣饰暗算这浪费过了。红花至多是个管事,这管事的女儿成亲,要戴龙眼大的珍珠吗?

见进来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的邀功:“这个首饰是我送的,小红你肯戴真好。”胖队长指着龙眼大的珍珠。

又指大红如血的宝石:“这是好孩子送的,是母亲的首饰里挑出来的。”

红花堂嫂认出这是那年往家里去的几个捣蛋包,害她丢了一出子“小气”的人,张口结舌,下面的盘算就此打住。

万大同公认的财主,嫁女儿陪嫁众多。但小红愿意插戴一部分皮匠们送的首饰,这是皮匠们对她好,令她面上生辉。

小六等人可乐了,纷纷指出自己送的东西。萧战自觉得让排挤出来,为表弟愿意添一份儿,粗声大气地道:“我看表弟面上,明儿我也送你一件,你回门的时候带。”

二位新人三朝是没有娘家门回的,但三朝依然存在。

“哈哈,”孩子们闻言,小手一指:“那件花钿,是我们代加福送的,算你一份儿。”

小红也盈盈:“看我,还没有谢过小王爷,容我明儿多敬几杯酒谢你。”

新娘子是不乱走动的,小红一直就在床上坐着。

战哥只是纳闷:“算我一份儿?多勉强地把我带上。”

小十取笑他:“明儿谢我们席面吧,才算是你的一份儿。”

红花的娘老眼昏花,记性也差了,记不得这些人,悄问女儿:“这是哪家的小爷?”

红花也觉得面上有光彩,抿唇儿一笑,细细地对她说:“这里面有两位小王爷,”

红花的娘和堂哥夫妻肃然起敬。

“一位是京里握重兵的镇南王小王爷,一位是这边城握重兵的梁山小王爷。还有太上皇面前最得宠的明怡郡主多喜欢……”

红花的堂嫂怅然,她直到今天心服口服的相信红花地位高涨,神色可见幽幽。

红花的娘眼神再差也看得见,嫌她不添喜庆,瞪她一眼:“你儿子据说念书总算好上来,明年殿试要能过就可以当官,你这个模样能跟去任上当县官的娘?”

红花的堂嫂这一回不敢回反驳,说不上她有了规矩,而是在小红花团锦簇的亲事里生出敬畏之意,陪个笑脸儿出来。

从这里出来,孩子们往厅上去,准备放烟火看。

……

大厅上酒气浓的热腾腾,烛火在氤氲中仙风雾罩一般。几位郡王依然不肯罢休,拉着梁山王拿大碗敬他,或者说“灌”他。

王爷的请功奏章抄文,在没有颁赏以前,军中很难泄露。郡王们是从京里得到的抄文,看过,本来是不生气的。无名之火,从袁执瑜为永国公世子开始。

张大学士提议执瑜为永国公世子,左都御史无话反驳,有司官员也无话可说。他们敢抹杀,就把和执瑜执璞同例的郡王们战功也抹去相应部分。

一下子得罪军中所有郡王和时刻准备为儿子谋郡王的葛通,左都御史虽是主管弹劾的首位上官,也不犯这险。

永国公世子这圣旨没下来以前,郡王们心存侥幸,人人等着太后施展“能耐”,为她的孙子谋取一把,同例的郡王们好处更大。

东安世子多一出子牢狱之灾,也没有参战,他没有指望。靖和世子却盼着就此袭爵。长平郡王等虽没想这就让位给儿子,但多给儿子积累战功,以后袭爵无风无浪,总比少积累好。再说他们也可以就此多有几员上将,上将吃的军饷和军中惯有的士兵空额与别人不同,这些空额将军们会呈上一些,钱多总比钱少好。

永国公世子一出来,郡王们对太后怨言横生。都怪她不知道把握好机会,不会对着皇帝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不行,就以死相逼不是?管你侄子还在,只是个侯爷,有什么关系?老子侯爷,儿子也可以当国公不是?

大家都有一句隔空问话,太后你真的是偏心娘家的人吗?你对不起偏心名声不是。有能耐的病上一年不吃不喝,看皇上他让不让步。

气话偏颇到一年不吃不喝的地步,可见郡王们为军功扎了心。

袁执瑜这世子当的,袭的是袁家本就存在的爵位,只因袁国舅的去世悬在半空,说是袁家的并不为过。以此类推,郡王们定功劳将以执瑜为准则,上下浮动在一定范围之内。

都知道梁山王是据实的写,但郡王们怨完太后,只恨王爷。把执瑜和郡王们写在一例是他下的笔不是吗?长平郡王和渭北郡王通信,两人猜测袁执瑜退守定边郡王旧封地,是王爷所为。

否则他应该随姑丈陈留守太原,再不然随龙家表伯父们在大同。他怎么会打散以后,直奔定边郡王的旧封地去?

气在今天化成酒,郡王们拿好听话对王爷,恭维他:“亲爹不在,干爹为大,恭喜干小王爷成亲大喜了。”

陈留郡王听得干瞪眼,哪里跑出来“干小王爷”这话。但他也不能幸免,一样让灌酒,保住自身在第一位,陈留郡王也不会为梁山王解围。

梁山王也知道这些人存一段脾气,不介意酒上面让他们得意。话也说到他心里去,执瑜成亲,亲爹小倌儿不在,干爹可不是那得意过于姑丈和表伯父的人?

左一杯右一杯,有时候用碗,王爷喝了一个痛快。

“哈哈哈,再来再来,老子真开心。你们给我改改词儿,总说干儿子成亲听得腻歪。说……明天儿媳妇就有了,生个招弟下来,把老子亲孙子带来。”

梁山王只顾胡说,胡说也是他的强项之一,连渊鼻子快气歪。

今天成亲明天就有?你是说我女儿早先有私情?

执瑜去年就在边城,称心在京里,这私情话说不通,但不妨碍早年和梁山王萧观不对路的前太子党记下这一笔。

对父亲道:“不看今天是好日子,我打他去。”

连老大人看这满厅的名将们,沉浸在喜悦里。对儿子的话愕然:“为什么打他?小袁没有来,有王爷抢着当老子,为父正喜欢。”

他没弄清连渊肚子里的弯弯绕儿,连渊闭嘴不谈,为父亲倒上酒,敬他再吃一杯。

龙国城觉得自己酒多了,往外面散酒。出来北风一吹,清醒三分中,眼泪也上来三分。

身后梁山王酒后上性的大叫大嚷声不住还有:“老子的儿子能差吗?干的就是这么能耐,就是这么好,小倌儿是我的弟弟啊。陈留你可以滚一边儿去,你不过是个姐丈!”

有人高叫:“褚大别发疯,今儿也是你娶儿媳妇的好日子……。”

雪花中,龙怀城的眼泪滚滚而落。

他为什么哭呢?为这满室的名将,还是为早年旧事,兄弟们争国公争的头破血流,而执瑜让爵位却让出一个国公世子……龙怀城心思杂乱不得不知。

也兴许,他为这边城有名的人齐聚集当宾客,而荣耀的哭吧?

有小嗓音出来:“就在这里放好看的烟火,就在这里,”

龙怀城看过去,不远处的长廊下面,奶妈丫头护卫们围随,孩子们大多在这里。

容姐儿睡去,在这里最小的四个,大红宫衣,发上明珠的光射出一丈多远,最大的容颜儿天生有高贵之色,一举手一投足都十足的气派。那股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分寸劲头儿,是孩子们中少见。

这是多喜郡主,为特意给执瑜送喜,在冬天千里迢迢来边城。

在她旁边的是加喜,加喜回家,也是龙家的大事情。

龙怀城再不能忍,心里酸的似银河欲落九川,怕在这里丢人,急步从角门回到他的院落,也不进房,就在台阶雪花上一坐,辅国公呜呜痛哭。

家人来劝,让他打发走,他只想哭个痛快。

头一个寻来的,不是家人找来劝的国公夫人。是龙二。龙二见到老八哭,居然不用问原因就懂老八心中的杂乱,他也不劝,龙二坐下,也哭起来。

龙三来了,也哭。

龙四也找来,龙六龙七也到。

最后来的才是辅国公夫人田氏,对着哭泣的六兄弟瞠目结舌:“不待客吗?有酒了,就去睡,明儿也要待客呢。怎么丢下客人却哭上了?”

龙怀城哽咽回她:“喜欢的。”

田氏也就懂了。

只要是这个家里经历二十年的人,想不懂都难。六兄弟心中的百味杂陈,一下子到了田氏的心里。田氏也没掌住,也哭了。但还能记住他们算主人家。边哭边道:“还要待客呢。”

风中,一阵狂笑传来。

梁山王大喊大叫在这个府里:“姓龙的怂包呢?看看没有我这干老子怎么行?你们这就软蛋了,不敢喝了,姓龙的怂包……”

他的心腹将军跟着大笑:“王爷别喊了,软下来的,一时半会儿硬不起来。”

“说不好在房里软软软,您喊他来不了。”

这是龙怀城的院子,田氏对着雪地啐一口。

快活的笑声让龙氏六兄弟一个激灵,一挺身子全跳了起来,回吼一声:“散酒呢!”

嗓音嘎然而止。

六双眼睛对看,嘀咕道:“散酒没志气。”

再吼:“备酒呢,来了!走走走,咱们再喝!”

梁山王奸诈的回:“赶紧去吧,老子散会儿酒再去,哈哈……”让他的心腹将军们簇拥着走开,在雪地里乱逛一通。

他们走以后,田氏也继续去张罗,假山后面走出龙二的生母宫姨娘,龙三的生母……姨娘们全在这里,也是满面泪痕。

老国公夫妻前往京中,初去那一年,姨娘们怎么好跟去?想老国公也不好意思提,多去一个人,多给忠毅侯添一份儿的麻烦。

但老国公不在,对于姨娘们来说总是失了主心骨。跟他在战场上还不一样,都知道老国公这一去,只会百年后灵柩回大同。

又过一年,打听老国公在京里春风得意,在京里当上镇南王的弓箭教头,和小王爷的弓箭教头。

听上去不是只吃外甥闲饭的人,姨娘们心动了,对儿子们旁敲侧击的打听,也想跟去。

忠毅侯在京里公然不纳妾,俨然京中纳妾之公敌。龙氏兄弟含糊以对,不愿意生母去到,给小弟府第添上闲言语。只说舍不得生母。

姨娘们考虑不到太子,以为龙氏兄弟不懂她们的心,暗自商议已有一年出去。

执瑜在大同成亲,猜测袁夫人可能会来。

袁夫人真的来了,宫姨娘几个人打算私下请她同意,随船进京。

还没有说,就在今天晚上无意中窥视到龙氏六兄弟雪中痛哭。

大红喜字儿灯笼映照着偻身塌肩的身影,复杂心情瞬间也到了宫姨娘等人心头。

这等言传不了,意会最能的情景,让宫姨娘们等人这才觉得她们是不能展示在红灯笼下的人儿,不由得苍白了面容,心中痛伤如久旱干裂的土地,一道一道的深划成沟。

哭声中有感伤也有对这喜庆的在乎和欣喜,也勾勒出龙氏兄弟不敢对袁训提出任何要求的小心。

姨娘们任由眼泪成行,木呆呆退回各自房中。老国公,如天上月,越来越远。

……

雪大,第二天新人没有就去拜祖父,小妹妹要同去,得等风雪暂住。从城里赶去也远。

三朝没的门回,在辅国公府吃了一天的酒。

加喜是一定要去袁家小镇看,在那里拜祖父也方便。袁夫人让收拾小镇,请客人们同去逛逛这出名的加寿原版小镇,需要日子,第四天也去不了。

第四天的热闹,也是大家没有想到。

一早,聚在一处用早饭。梁山王推开饭碗,说一声:“我饱了。”

“腾!”

跳出一个人来。

细挑个头儿,容长脸儿,俊如院中斜朗疏浮的一枝梅花。

柳云若冷笑:“吃完了?”

梁山王狐疑:“完了又如何?不完又如何?”

“完了!咱们就算算旧帐!没吃完,你再来一桶!”

这话有讽刺梁山王是饭桶的嫌疑,别的人愣住,弄不通发难的原因。只有霍德宝赶紧的落井下石:“说得好!”

梁山王长身而起,看出来这个自己没寻他事情已是客气到家的小子,寻衅上自己。

一字一句:“凭你,也配!”

大手轻蔑地一挥:“叫你老子来!”

“我老子来了,堵不住你的嘴!”

将军们也看不下去,骂道:“太张狂了!”

柳云若转对他们怒目而视,骂道:“小爷天生张狂的!怎么样!”抬手往他们面上指着,破口大骂:“哪个混蛋不怕风闪舌头!敢说国舅的儿子不敢来!三朝已过去,今儿咱们算旧帐!小爷我来了,一是送亲来的,二就是会会你们!”

指完将军,又指梁山王,指完梁山王,又指外面的雪地,再次大骂:“不敢的是怂包蛋!从此脑袋揣裤裆走路。”

大家面面相觑有一瞬间,“扑哧”一声,龙氏兄弟先乐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口吻:“是是,有这话,哈哈,国舅的儿子理论来了。”

龙氏兄弟本来为袁训和加喜不喜欢柳家,到十年亲事出来,把柳家和小弟的事情再理一遍,想想当年小弟没表明身份,柳至就愿意定亲,龙氏兄弟从此爱敬柳国舅。

柳云若没有定亲事也千里而来,龙氏兄弟对他自有一份儿亲热。

梁山王不管怎么和小弟亲厚,也是个嘴上不把门一流人物,柳云若又单身在此,龙氏兄弟理当地说:“要打,我们是你后盾。”

葛通连渊乐了:“我们与云若一帮儿。”

宝倌手舞足蹈:“云若哥哥,我宝倌和你一帮儿。”

袁夫人带着女眷在二门内吃饭,不在这里。萧战沈沐麟也不在,这里就没有萧战猖狂。柳云若不陪加喜,有意在这里用饭,用意已经表明。梁山王不会咽这口气,带着将军们起身:“教训你小子就是今天!”

王爷斜睨:“小子,这三天办喜事,老子没功夫训你!你找上来,老子也不能客气。在京里是你跟我家抢媳妇?我呸!”

柳云若寸步不让,当众揭穿:“如今我要定的是加喜!但加福是我家早定下的,这是事实!”

恶狠狠的道:“你抢人亲事!”

“你抢人亲事!”

“你抢人亲事!”

三声怒骂过,双手一抱臂,大刺刺道:“加喜更好,我让你家。你没说见到小爷客客气气,还敢背着我家乱说话!我呸!”也是一声。

……

对付梁山王府,柳至早有心得。一不能怂,二不能让。怂,他家瞧不起。据理又一定要争,不然一不小心就成没理的人,反遭别人诟病。

边城是梁山王的地盘,柳云若不是没头脑乱讲狂话。他和萧战是连襟,有袁夫人和执瑜在,不会吃太多的亏。技不如人,那只能自己受着。

还有葛通父子和连渊在这里,也不会坐视他吃不应该的亏。

占着是袁家女婿,龙氏兄弟已帮腔,柳云若不狂一下,气一气梁山王还等什么。

王爷:“我呸!”

柳云若立即就还:“我呸!”

……

陈留郡王放声而笑,他也表态:“我向着你,你说话我爱听。”

“你抢人亲事,你抢人亲事,你抢人亲事!”陈留郡王爱听这句揭短儿的话。

“演武场见!”梁山王再无废话,就这一句。

……

消息传开来,二门内叫叫嚷嚷出来一对表兄弟。

萧战怒气冲天:“姓柳的不打不行!”

元皓冲天怒气:“柳坏蛋你敢不老实!”

好孩子坚决向着小夫婿,韩正经听完犹豫:“只要他对加喜好,我该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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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呢?”

小六这一回和小十一伙儿:“梁山王伯父有三姐丈和胖队长,还有将军们,云若哥哥落了单,我向着他。”

小十得了意,加重的说着:“我向着加喜女婿,他是加喜女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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