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九、计较(2/2)

涂师兄道:“做梦!灵山不要三心二意的弟子的!若是人人都可这样轻松容易来来去去,那人人都可以在危难来临之时离开师门,等危难过去,再重入师门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师弟,你别理他,让我过去赶他离开!”他说走便要走,韩一鸣有些不忍,道:“算了,他要跟,便让他跟着罢,反正他也不会走近来。何必一定要赶他走呢?路这样宽,各走一边就好了。”

冯玉藻道:“韩师弟说的是,咱们何必去为难他呢?不必与他计较了,计较也没什么意思了。”韩一鸣点头道:“冯师兄说的是。”冯玉藻道:“韩师弟,我有句话要问你。”韩一鸣道:“师兄请说。”冯玉藻道:“嗯,你可见着司马大师兄?”韩一鸣犹豫片刻,道:“我见了,司马大师兄已寂灭了,我看见大师兄最后一面的。离开灵山的师兄们,都已寂了,除却他。”说着,向徐子谓的身影指了一指。

徐子谓并不挨近来,只是远远的在一边,想来他对于面对这许多从前的同门,心中是有些不安的,因此不挨近来。独自一人坐在那边。冯玉藻道:“嗯,我想着也是,大师兄从前对我们是极好的。虽说后来那样,但他从前对我们这些师弟师妹都照顾颇多。我听到他寂灭了,心中还是有些难受。”韩一鸣叹了口气,看到司马凌逸寂灭前的廖落之状,心中也是难受的。他曾经也是意气风发,出尘出群,但到了最后,却是那样一个结果。

两位师姐过来,将凌风云接过去抱着细看,阿土早在罗姑脚下挨擦了半天,罗姑伸手抚拍它的头顶。冯玉藻道:“我去与徐师弟说几句话,毕竟我们共同修行过百年,虽说他现下已不能算是灵山弟子,但我仍无法对他视而不见。我也有几句话,不想闷在心中,与他说一说,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说着去了,韩一鸣只觉几位师兄都有些不可理解,但他却知自己对徐子谓,也同样做不到视而不见。虽说并不想与他多来少去,或说点什么,但着实做不到对他视而不见,也不知自己到底心中想的是什么,看见徐子谓,十分不屑,但看不到他,却也有些许的不放心。

这里韩一鸣与沈若复都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冯玉藻向那边走去,远远的看见徐子谓站起身来,似是想迎着冯玉藻过来,却还是忍住了,只是站在原地。只听涂师兄道:“他别对冯师兄也下手罢?”韩一鸣愣了一愣,不意涂师兄怎会是如此想法,徐子谓该当是不会对冯师兄动手的。一路来,他对自己没有过不利,但韩一鸣依旧不能原谅他。但也不能怪涂师兄,灵山倒塌后,自己对于从前许多想法都已全盘推翻了,连灵山都倒塌了,这个世间没什么不可能的,连自己的想法都会改变,就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实则这边众人都看着冯玉藻向着徐子谓走去,只有罗姑坐得远远的,但她也看着冯玉藻与徐子谓。虽说她之前在灵山未必与徐子谓说过话,但多少该是认得的,灵山的一切,她看得也极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