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25米:慕晚安现在喜欢你吗,难道你不是在强求?!(2/2)

片,也止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晦暗得看不清楚。

他没站很久,大约是确定她睡了过去,就带上门离开了。

床上,晚安才又睁开了眼睛。

安静的夜晚,漆黑得仿佛密不透风。

黏稠的鲜血,刺鼻,滚烫,连绵不绝,像一条红色的河,不断的汹涌而来,要将她淹没,溺死。

“不,不要……救命……啊!”

睁开眼睛,猛然坐了起来,凉得沁骨的冷汗,入目的黑暗,分不清是逃离了还是没有,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

什么都看不到,黑得像是被放逐到了最荒芜的野地。

然后忽然有些响声,然后灯被打开了,再下一秒,她已经被拥入了一个怀抱,耳边是熟悉的极近低哑和温柔的安抚,“晚安,晚安,没事了,你只是做了噩梦,只是梦而已,没事。”

她脑海中的空白慢慢的褪去,反应过来,嗓音哑得厉害,有些呆滞,“顾南城。”

他很快的回应她,“嗯,是我。”

今晚没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如她此时的眸,“很晚了,”她好久才说一句话,“你怎么在?”

如果看时间的话,现在是午夜两三点,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在。

不过几秒,男人便低声道,“下去找水喝,回来的时候经过听到你在叫。”

她此时的思维不算很清晰,但还是判断得出来,脑袋磕在他的胸膛上,吐出两个字,“说谎。”

他开的是床头的灯,若是从外面进来,必然是打开天花板上那盏。

除非她叫的时候,他人在床边上。

又过几秒,他才道,“睡不着,有点想你,所以过来看看。”

“说谎。”

顾南城有些无奈,手扶上她的背,“嗯,我回来的时候看你被吓到了,怕你会做噩梦。”

晚安没说话,依然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

噩梦,的确是噩梦。

她觉得,每次醒来,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可是此时,漫漫长夜,漆黑冰冷,一个有温度的活物在身侧,总好过空无一物的黑暗。

至少她不用担心,她还没醒来。

晚安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那你别走。”

“好。”

“关灯,有光我睡不着。”

“好。”

“不准睡在我旁边。”

顾南城多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落下阴影,只余半边白净的侧颜,“嗯。”

然后她不说话,像是要再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将灯关了。

她的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顾南城。”

“怎么了?”

“你很喜欢七七吗?”

“嗯。”

“为什么?”

“喜欢她需要理由吗?”

“为什么不,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他只是淡淡的笑。

“你喜欢她,还是喜欢孩子?”

“都喜欢。”

漆黑的夜色,顾南城坐在沙发里,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许久不听她再说话,心头有些淡淡的失落,但又听她逐渐均匀起来的呼吸,有些紧绷的神经也很快的安详下去。

大约是连着做了两场噩梦,身心疲惫,晚安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来,睁开眼睛时日头已经照了进来,明媚的阳光下拉布躺在地板上,慵懒的睡着。

陆笙儿上午才醒过来。

电话里他淡淡随意的问道,“你要过去么,要的话我回去接你一趟。”

晚安在这端懒懒的回答,“不用了,她伤得重估计要躺好一阵儿,我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过去。”

“好。”

挂了顾南城的电话,晚安又接到副导的电话,“慕导……定好的女二号人选那边出了问题,估计得换人了。”

“哦?她怎么了。”

“具体不清楚,好像惹上官司了,陆小姐的经纪人发了律师函,说要正式的起诉她名誉侵犯。”

晚安垂着眸,脚踩在花园里的鹅卵石上,淡淡道,“那你觉得楚可怎么样?这些年我不怎么了解娱乐圈的形式,副导你应该比我清楚。”

“就演员自身而言,我认为她还算是合适的,楚可除去年纪有些大了,形象气质方面都还比较贴近,而且她演技不错,这种角色内心戏太重,刚刚出道的新人很难驾驭。”

“那你放着吧,先处理别的事情,她的事情我再看看。”

“好的导演。”

…………

医院,高级病房。

陆笙儿看着立在窗前的男人,她躺在被垫高的枕头上,脸上苍白无血色。

微微转过头,朝一边的经纪人道,“你先出去吧。”

经纪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淡漠的男人,点点头,“好的。”

待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顾南城才转过身,淡金色的光线在后面,衬得他挺拔的身形仿佛逆了光圈,他眉眼矜贵,语调温淡,“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过你还能自残。”

陆笙儿笑了出来,虽然微微的震动就能牵扯到她胸上的伤口,脸上露出些痛苦之色,却还是道,“自残?你用这两个字,难不成以为我赌自己的命诬陷她?”

他单手落进裤袋里,“不是自残,难不成是自杀?”

“这个结果,你不满意吗?还是说把我抢救过来了,很失望?”

顾南城淡淡的道,“晚安说,如果你亲自开口,四年前的事情她就罢手,你既然不怕死,这样结束最好。”

“罢手?”陆笙儿重复着这两个字,望着他,“顾南城,她可不是我亲手害死的,就算跟我有关又如何,平心而论,这一刀,不够我还她么?”

男人深黑色的眸微微阖上,眼波平淡。

陆笙儿一笑,忽然伸手就要拔掉手背上的点滴,动作弧度大起来,冷笑着嘲讽道,“既然如此,我死了,称了她的心,你是不是也觉得如意点?”

顾南城脸色微变,几步跨上去按住她的手跟肩膀,脸色沉沉,“陆笙儿!”

血慢慢的溢,染红她身上的病服,“我只问你,够还是不够!”

他低头,对上她几分偏执的眼睛,冷静的,一字一句的道,“你早就输了,笙儿,看清楚!”

陆笙儿瞳眸震了震,有些破碎,“你骗人,是他先食言,是他先变心!你说过,不会让他辜负我的,可是盛绾绾回来后,你在帮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希望盛绾绾跟他在一起!”

若不是她身体虚弱溃败,此时这番话理当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

顾南城伸手按了床边的扭,淡漠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强求?”

“只有我在强求吗?凭什么只有我不能强求?慕晚安现在喜欢你吗?她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吗?你现在难道不是强求?!”

男人按着她的手,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没话说了是吧,过去的十几年里,盛绾绾她不是在强求?你最开始也是逼着慕晚安嫁给你的吧,在婚后对她纠缠不休的也是你吧,薄锦墨当初囚禁盛绾绾不是强求吗?她人都走了,他还不死心的找她等她,这难道不是强求?我就算是强求,也是从你们身上学的!!!”

她的强求,手段,都是从他们身上学的,都是他们逼出来的!

伤口裂开了,全身的都在痛,陆笙儿看着身前的男人,一字一顿的道,“顾南城,你现在要是能不强求慕晚安跟你在一起,她不要你,你就放了她,我也可以说出来,放了这段关系。”

顾南城看着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想都没想,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虽然是意料之中,甚至是她想要的,可以讽刺的答案,但是这两个字吐出,被讽刺的是她自己。

这讽刺很快变成恼怒,医生也推门进来了,她朝着他阵阵的笑,“你信不信,慕夏柒绝对不是你的骨肉。”

男人眼神微暗了下,“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说罢,他松了手,吩咐围过来的医生,“给她检查。”

陆笙儿反手攥住了他的衣角,“你敢吗?你把她留在身边,不就是强扒着你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你不就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你们之间的生机,你敢不敢验验看,她究竟是不是你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