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质问。为什么要那么残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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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无光的手术室。手术终于结束。
周迦总算保住了她这条在陆以沉眼里一文不值的贱命。
她躺在手术台上,忍受着麻药药效过去后的小腹绞痛。
下体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的流出。
她努力支起半个身体,借着刺眼的手术灯,慢慢看清了手术台上还残留着的,从自己子宫里出来的,连形状都还没有的,殷红流淌的一大滩热血——
那是她三个月不到的孩子。
周迦仰天“啊”地恸哭一声,抓着床单,一边凄厉地痛哭,一边用后脑勺使劲撞着床板上,砸出一声接一声剧烈的响声,好像这样能减少点她内心的痛苦一样。
她尖声哭吼:“啊,啊,啊——”
眼泪浸满了她一整张脸。
她艰难地从手术台上下来,跌跌撞撞跪倒在那一滩血液边上,双手去触碰那一滩血,动作温柔得好像在爱抚真的婴孩。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是妈妈呀,我是你妈妈呢!你是不是也在做怪妈妈,妈妈守不住你,妈妈让这么多坏人欺负你……”
她目光泣血,一边使劲扇自己巴掌,一下接着一下,好像不怕疼一样:“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把你带到这世上来,让你忍受这种痛苦,妈妈配不上有你这么好的孩子!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不好……”
……
周迦产后抑郁了。
她被陆以沉送到了一家疗养院调理,并把萍姨送到她身边照顾她。
萍姨四十多岁,人很好。知道周迦喜欢吃榴莲,也不嫌弃榴莲味,每周都会去超市买榴莲给周迦;周迦不大爱说话,她就在一边絮絮叨叨地天天在她耳边说着些她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活络周迦的心情。
周迦常常整晚整晚地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稍微能借助安眠药睡着一会,她也会做噩梦,梦回那个失去孩子的手术台。
母亲程若兰一回都没有来看过她。就好像没她这个女儿一样。
星期一那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充足,周迦午饭后开始晒太阳,一直晒到了下午三点。萍姨喊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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