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宦官老蒋(2/2)

徐氏:……

“姐姐是个什么性情,犯得着对迳勿强调?只有阿娘才信姐姐那套为了遥哥儿打算的鬼话!姐姐哪怕有一分身为人母的慈心,怎舍得抛夫弃子硬是跟来金陵?”

“胡说什么呢,你姐姐怎么成了抛夫弃子。”

“阿娘,我这话虽然难听,却不得不给阿娘提个醒了,姐姐不安分,从获得赦免后就起了花花心思,我过去还只以为她不过因为今非昔比看不上姐夫而已,今日听了阿娘的话,才明白过来姐姐真正的居心!”

“你这孩子,越说越离奇了,你姐姐能有什么居心。”

“她是看迳勿出身高门又一表人才,认定嫁夫当嫁迳勿才不留遗憾,阿娘若再不教训姐姐,就等着看姐姐做出更多的丑事吧!”

徐氏:!!!

“你可别胡说!”见儿子就要拂袖而去,徐氏又惊又疑的扯住了李牧的袖子。

“当我想说破呢,说出来都嫌丢人。”李牧到底还是拂袖而去。

徐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独自“克化”这件悚人听闻的事,她想这应当是儿子对女儿的误解,姐弟两个之间其实早就有隔阂,所以儿子才以最大的恶意如此揣测他的长姐,这件事何必让女儿知晓呢?横竖儿子不会在外人跟前败坏姐姐的名声,说破了只能让女儿

难堪不说,越发无益于姐弟手足之间的感情。

于是当李琬琰又问起这事的时候,徐氏只让她放心:“牧儿说了会为瑶哥儿着想,他可是瑶哥儿的亲舅舅呢。”

“那些话,大弟到底有没跟妹夫说?”李琬琰想知道的事其实只有这一件。

这多少触发了徐氏的心病,连笑意都有些勉强了:“我是觉得你那套说法有些欠妥当,真这样说了,岂不是有些怨怪春儿的意思?咱们一家可都多靠了春儿才能获得赦免,远离那苦寒之地。”

李琬琰便讪讪地不再吱声儿了。

春归却莫名其妙收到了大表哥送来的一份重礼。

“这可是米南宫的真迹!”春归眼看着桌上展开的画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来了金陵城后,偶然在一家古画铺里得手的,原本这幅书画上还裱糊了一层,正因为有此伪装,让多少行家都看走了眼,没花几个钱,不过物件倒是珍贵的,我原想着孝敬给祖父,他老人家却不肯占我的便宜,这下子连阿爹都不敢收了,我虽识断古玩行当,却并不珍爱这些藏品,为的无非图利,可真要把米南宫的大作转手和他人交易了,祖父怕就先要打断我的腿,想来想去,还是送给妹妹最妥当。”

大表哥既然这样说了,春归便也不再客套推拒,更加不曾多此一举硬要给付钱银,米芾的真迹可是千金难求无价之珍,再多的金银都不足够报还大表哥这份情义,但大表哥虽然没有说另外的话,春归却隐隐觉察到大表哥似怀歉意,转一转脑子就清楚了这歉意因何而生,左不过是大表哥听说了李琬琰的小把戏而已。

只是李牧既然没有说穿道破,春归也没有必要旧事重提,她收下这份重礼便表示了不会计较,不管李琬琰有什么居心,她横竖只认外祖父一家另外的亲人,才不会因为李琬琰损了这份情谊。

李牧刚刚告辞,青萍便叫来了那位蒋公公,都已经是年近六旬的老宦官了,一张脸几乎折皱得抻都抻不平整,还没说话就是满面谄媚之色,不过眼珠子没有乱转,更不敢抬起来盯着春归打量,看上去是个知道规矩的人物,就是油滑得很。

一听春归质问他收受贿钱窥探赵副使行踪一事,蒋公公也并不慌乱,只把老腰又往下弯了几分:“老奴风烛残岁了,活不了多长日子,身后又无儿无女的,图的无非就是手头有几个钱,给干儿子留些好处,等有朝一日咽气蹬腿,干儿子念在父子名份上,给老奴治上一副棺椁找块清静地方入土为安,免得因为无人收葬被抬去化人场。李娘子给老奴的钱,老奴收了,又问得无非是替她留意着赵副使什么时间往安平院里来,算不上多么险恶的事,老奴也就没有拒绝,横竖就算老奴不赚这点好处,吴王宫里也有的是人想赚这不废吹灰之力的钱财。”

见这老宦官根本不受威胁,春归就免得再用威慑的手段了,她笑着道:“我这里有一笔大钱,就看蒋公公想赚不想赚了。”

“宜人说来听听。”老宦官微微把脸往高一抬,让春归看清他更加谄媚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