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事闹大了(2/2)

色,制止道,“你,你们不要再给老子惹事,再敢动一动,我这一车的货都姓了别人了!和气生财懂不懂呢!”

人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

街心里三人“哎呀”呼痛,有一人起不来,只是抬着手道,“你们真是胆子大过了天,不知马王爷三只眼,今天……今天你这一车货已不够赔了!”

车前躺的那人满脸的血,远远的呼道,“大哥,我的鼻梁骨让她踢塌了,恐怕再也找不到媳妇,正好把她赔给我!”

思晴忍无可忍,就近又在此人鼻子上狠蹬了一脚,“再胡说!”

挨踢的人捂脸呼痛,但按捺不住又口齿不清地说道,“买卖不怕大,看来,怀安县已处置不清了!”

思晴再补一脚,“那便让庆州刺史府来处置!”

富商连连抖着手,“完了完了,干脆车、货都丢下,我们空身走吧。”

又对崔嫣挤着眼说道,“你若再闹,我也保不住你了,一个小妾罢了,要摆正你的身份,事闹的再大了就送你出去!”

街上聚了这么多的人,又这么大的动静,巡街的差役不可能不发现,有个别处的小乞丐,拉了几位官差一路行至,“小人报官,有人打我同伴!”

来的是怀安县皂衣巡役,对富商拱拱手,“怎么回事?”

连皇帝都是一副窝囊相,帐房先生马上躬身上去解释,“差官要为我们做主,事可不是我们引起来的。”

卖馍的姑娘插话道,“我作证,不是他们先惹事。”

差官道,“事到此时,谁先谁后已不主要了,看看你们伤的这些人,三人跌打一人见血,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伤行乞之人,是来做买卖,还是来打人?都随我去怀安县衙录口供,听候县令大人分断。”

富商商量道,“差官,总之我们就住在庆州驿馆,没你的令也飞不出城去,能否允我暂回驿馆盘点货物,另外,我看还须到钱柜上周转些钱。”

差官道,“客官,你们在庆州摊上这类事,在下亦无能为力,能给你的方便也仅止于此了,但总得去个当事人,而且驿馆那里得有人看住你们,以防事毕前私遁。”

客商连连点头,示意“帐房先生”带两名伙计去怀安县,余人暂回驿馆。

差官对街上围观的人说,“有谁去县衙做个证明?”街上人听了,呼啦一下,几呼跑光了。

街心里的乞丐跳起来,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揪住“帐房先生”的袍领子,一人又在后边一脚,“走吧,与我们去县衙好好算算这笔帐。”

庆州刺史挣也挣不脱,憋屈地喊道,“老子一向是个温文尔雅之人,今日定发虎狼之威!看那个狗屁县令要如何断判!”

差官道,“你别乱说话,一会儿可都是证供。”

刺史道,“我日你娘的,老子现在也是乞丐!今天谁给老子的这一脚,你先给老子记好了,到时候你便是老子的证人!”

皇帝看看人走远,吩咐,“车赶回驿馆去,听候县里发落。”满脸是血的乞丐也跳起来,“我亲去驿馆大门坐着,谁也别想走脱。”

皇帝对亲卫们说道,“保护夫人去驿馆,朕再去街坊里转转。”

乞丐本想不让,但看看富商夫人已起身,一车的货也起动,料定他不会跑掉,便随着留下的两名衙役一同前往驿馆。

这里只剩下了皇帝与德妃思晴,皇帝叹道,“一政所出真是不能马虎,不然人性之恶,一夜间便敢生发到这步田地!是朕疏忽了!”

旁边的一对母女一直未走,看到好好的一伙行商之人一下子摊了麻烦,她们眼里满是同情。篮子在地上扁着,姑娘却安慰皇帝道,

“你是真疏忽了,这种乞丐扰乱之事近日已发生过,县中不敢发落他们,最后不了了之。但差官们拿着官俸、忙什么都是忙,乞丐也有大把的功夫。但讲理讲不通、动动手理亏,谁和他耗得起!坊里都有人吵吵着去行乞了。”

皇帝见这女子敢说敢言,不觉大有好感,问她道,“可否请我们到家中一叙?朕要问你们些话。”

她的母亲吃惊地瞪起眼道,“我听说皇帝陛下到了同州,而你却称‘朕’莫非是……陛下?”

皇帝惭愧道,“没了前呼后拥,朕是不是也很普通?”

姑娘惊讶,没想到神秘的大唐皇帝、至高无上的一个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姑娘自责道,“呀,我刚才还骂过你呢!你不要治我的罪。”

四人起身,穿街过巷,到了姑娘家门口,路上再有两名乞丐毫不掩饰地尾随,皇帝回身对两人拱拱手,笑道,

“大笔的钱、整车的货、在下的美貌夫人全在庆州驿馆,还不快去那里守着。等官府判下来,一定少不了好处,还不快去!”

两个乞丐一商量,“不如快去城中各处发信,让兄弟们全到驿馆,这是天大的利市!”一溜烟儿,跑了。

女人有些迟疑,“陛下的尊贵身份,却进我寒酸小院,但我女尚未出阁,传出去恐怕不好……”

皇帝示意思晴,让她除去头上帽子,乌发如瀑一下子抖下来。姑娘再度惊讶,“我说一直看你奇怪,一个男子却比女子还好看,原来……”

皇帝道,“她是朕的德妃。”

母女俩连忙往屋里请,皇帝道,“你们的篮子,朕总要赔你们,”但他与思晴两人摸过各自身上,一个大钱也未带。

女子道,“陛下只要处置了这些恶丐,强过我几只篮子。”

家中只有这对母女,再无别人,生活有些拮据,姑娘道,“要不是碰上了陛下,明日我与母亲再上街卖馍,真有些打怵他们。”

思晴道,“小妹妹你这样伶俐敢说敢做,我求陛下让你去太极宫女学,你愿不愿意去?”

姑娘欢呼,“那我母亲呢?怎么办,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但姑娘的娘却道,“多谢娘娘好意,但我这女儿直言直语,在宫中一日也难。再说女学从未在庆州录人,我们不好让人背地里讲说。”

思晴忽生感慨,“大嫂你有这样的见识,真令思晴惭愧,但我更要求陛下,安排好你们的生活。”

女子道,“我只是担心那个帐房,可别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