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结束(2/2)

天下六分,燕国、梁国与晋国为上国,昭国、陈国、赵国则为下国,其实还有一个突厥,只不过六国都不承认它是一个国。

陈国这几年与晋国交好,与其余几国的关系也不算太糟糕,昭国不能崩了与梁国的关系,否则就会变得孤立无援。

四月上旬结束的时候,梁国使臣在京城的行程也结束了。

皇帝亲自在金銮殿上为梁国使臣践行,随后由太子与宣平侯将梁国使臣送出京城。

临出发前,茗儿去了一趟医馆。

他已经拆线了,尽管并不能蹦蹦跳跳的,但恢复也算快,下地活动不成问题了。

他是来和自己的小兄弟告别的。

“以后你要是去梁国,就记得到裕亲王府找我,我请你吃好吃的!”

知道小净空食量无边后,茗儿就将小净空归类于吃货行列了。

小净空:其实家里真正的吃货是姑婆。

“这个送给你!”茗儿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弯刀送给了小净空。

这可不是普通的弯刀,是他抓周时抓到的礼物,梁国人是很看重抓周礼物的,一般不会轻易送人。

小净空其实有点迷,他是个读书人,要刀做什么呢?他以后又用不上。

不过既然是茗儿哥哥的心意,他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随后他打算回赠茗儿哥哥一个礼物。

为了避免出现和茗儿哥哥一样的状况,他打开自己的小箱子,让茗儿哥哥自己挑。

“你喜欢什么,随便挑吧!”

小净空的东西,好多都是破破烂烂的,还放得乱七八糟——顾娇给收拾过,可没几日便又被小净空弄乱啦,对于茗儿这种用惯了金银玉器的小王爷来说,简直就是大型车祸现场。

茗儿突然很同情这个弟弟。

弟弟家里太穷了,连个像样的玩具都买不起。

等他回国了,一定给弟弟寄最好的玩具过来。

为了不要伤到弟弟的自尊心,茗儿忍住赶紧把箱子合上的冲动,挑了个最不起眼的小盒子。

里头那些挺大件儿的破烂他就不拿了,说不定弟弟日后还能拿它们换点钱花。

茗儿觉得自己只给一把弯刀不大够,他问了内侍:“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带了。”内侍说。

“给我!都给我!”茗儿打劫了内侍的银子,把盒子里的一张泛黄的旧纸拿了出来,银票装进去,盒子也给弟弟留着,万一盒子也能卖点钱呢。

之后茗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小净空。

之后,一家人踏上了回往梁国的路。

梁国使臣的造访对昭国的影响是巨大的,对老百姓而言却只是多了一些谈资而已,当然,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或许会切身感受到这股变化。

昭国今年有春闱,双方不可避免地谈到了科举的问题,梁国的科举体系比昭国的完整许多,不仅仅是因为梁国有武举,也因为梁国不考八股,却加入了算学、律学、农耕以及天文。

这在很大程度上拓宽了人才的综合能力,若换成顾娇前世的说法,约莫就是文理综一起考,不是只有文科生才有出路。

当然,四书五经所占的比重依旧是最大的。

皇帝觉得这种科举的方式很不错,他就好天文与算学,或许昭国日后的也能效仿一二。

老侯爷明面上辞了官,接待使臣的事轮不到他操心,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府中静养。

上次大醉一场,醒来后老侯爷唉记起自己在酒桌上答应了什么,他懊悔不已啊,怎么能脑门儿一热,就说让他儿子管人家叫爹呢?

那位小兄弟也真是的,小小年纪,咋有这种奇怪的嗜好?

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顾潮是信守承诺之人,绝不能食言!

因此,在顾侯爷痊愈的第一天,老侯爷一脸亲切地踏进了他房中。

顾侯爷自打被他爹暴揍一顿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爹,怪惊喜的。

他拱手行了一礼:“爹!”

“嗯。”老侯爷沉沉地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伤势如何?可痊愈了?”

他爹这是来关心他了?

顾侯爷受宠若惊啊:“我好多了!让爹担忧了,是儿子的不是。”

担忧你倒是没有。

老侯爷再次轻咳一声,道:“我来……是要和你说件事。我……给你找了个爹。”

呃?

顾侯爷一头雾水。

不是,您给我找个娘我还能理解,找个爹啥意思啊?您上了年纪就变得这么重口了吗?为老不尊是闹咋样啊!

老侯爷也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忙纠正道:“我给你认了个爹。”

这话也没比方才那句好到哪儿去,要不怎么说武将嘴皮子笨呢?若是老祭酒在这儿,绝对有一百种方式讲得既漂亮又清楚。

“就是我拜把子,拜了个兄弟!按辈分,你也是他儿子,你得叫他一声爹!”

老侯爷索性把人带去见自己的兄弟。

顾娇对老侯爷说的是姓顾,当初在武馆就是这个姓,改起来不方便,再者顾娇也懒得去改。

京城姓顾的很多,老侯爷不仅没怀疑,反而觉着二人忒有缘分——都姓顾,还拜了把子,这种缘分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哇!

老侯爷与顾娇的联络是通过泰和武馆,他们会将书信与回信留在武馆,老侯爷给顾娇留了一封信,约他明日傍晚茶肆一聚,他会带上家里的不孝子。

顾娇很快给他回了信。

信上只有一个字:好。

顾娇结束医馆的工作后,换上公子装,戴上骚气的孔雀羽毛面具,开心地去了茶肆!

今天,有人要叫爹啦。

顾娇在茶肆的厢房中静静地等待着,有点兴奋的缘故,无处安放的小腿儿在椅子前晃了几下。

老侯爷是个守时的人,他没让顾娇等太久。

他带着顾侯爷来到茶肆的二楼。

“顾公子就在这里了。”店小二笑嘻嘻地说。

“顾?爹?你那位结拜兄弟也姓顾?”顾侯爷莫名感觉怪怪的!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别得罪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您的结拜兄弟,我哪儿敢得罪呀?”这话老侯爷说了一路了,好似生怕自己不懂事,把人怎么着了似的。

开什么玩笑,他好歹是个侯爷,又在官场沉浮多年,能不懂与人打交道吗?

不就是叫声爹?

干爹义父都是爹,他爹的兄弟,叫了也不亏!

嘎吱——

老侯爷将门推开了,神清气爽地说道:“顾小弟,大哥来了!”

小弟?不该叫老弟么?

顾侯爷脑子里想的是一个与自家亲爹年纪差不多的小老头儿,哪知进了屋,看到的却是一个白玉般的小少年?

小少年还戴着一张骚里骚气的孔雀翎面具。

顾侯爷简直懵啦!

他要管这小子……叫爹?

顾娇的兴奋快要藏不住了,她正襟危坐地睁大眼,看向顾侯爷。

快叫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