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2)

唐嘉荣的神色越发愧疚,忍不住说棠棠这些年被宠坏了,你不要和她计较。我这些日子多给她做做思想功课。

乌蔓笑得非常温婉,摇摇头说,没关系爸,不急于一时。

转过脸的瞬间一张脸变得面无表情。

她特意挑了郁家泽陪唐映雪去给她妈扫墓报喜讯的这一天回别墅收拾东西,属于她的都打包带走,不属于她的,比如脖子上的那根“y”字项链,她对着镜子取下来的那一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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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舒爽。

若此时让她去演孙悟空摘下紧箍咒的那一瞬间,没有人会比她诠释得更好。

她把郁家泽这些年送给她的礼物分门别类地放在桌上,逐渐地堆成小山那么高。

她呆然地站在这座昂贵的金字塔前,忽然陷入了一种怅惘。彷佛灵魂失重一般。

“把这些垃圾留给我做什么?”

郁家泽的声音森然地在门口响起。

乌蔓吓一跳,侧过身,看见郁家泽靠在墙边,似乎看了她有一会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为我的小鸟送行。”

乌蔓只是慌乱了一瞬间,那瞬间已经变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她随即镇定下来,语气嘲讽地说:“妹夫贵人多忘事,忘记该怎么叫我了吗?”

郁家泽平静的伪装顿时支离破碎,他大步上前,挥手将东西噼里啪啦扫到地上,把乌蔓压在空荡荡的桌面。

他压低身子,几乎是贴着她的嘴唇呢喃:“乌蔓,你真的可以。为了离开我……居然可以走出这一步,投入你这么厌恶的唐家。”

乌蔓侧过脸,他的唇便贴着她的脸划过。

“我们现

在这个姿势说话不太合适,还请你起来。”

郁家泽的眼神中像流星般快速地闪过什么,又迅速陨落,漆黑一团。

“别说还没结婚,就是结婚了,我也可以离。”他望着她,没有任何温度,“你把自己献祭给唐家,那么我把联姻对象从妹妹换成姐姐,似乎也可以?”

“不可能的。”乌蔓眉毛都没抖一下,“我真实身份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怎么能登上台面。”

“唐嘉荣已经偷天换日,我有什么不能?”

乌蔓转回视线,直直盯着他:“因为你是理智的郁家太子爷。”

郁家泽发怔的瞬间,乌蔓反手把他从身前推开,支着桌子站了起来。

她指着桌面上的三张银行卡。

“这一张,是我从郁星离开的违约金。”

“这一张,是那么多年你为我花的钱,我都记着。”

“这一张,是我给你的答谢。无论如何,那一年如果你没有带我走,我也不会有今天。”

她拎过一旁已经理好的箱子,微微叹息。

“郁家泽,我们就走到这里吧。”她环视了一圈房子,手不自觉地发紧,“这十年间来的日子,谢谢你。我希望以后你都能幸福。”

郁家泽指尖捻起一张卡,往角落一撇。第二张,被他掰断。第三张,他塞进她手心。

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恶狠狠地盯着她,布满血丝。

“十年前,忘了你说过什么吗?‘你想要的不是钱吧。’‘你难过的时候我可以陪着你。’”郁家泽声音薄凉,脆得彷佛能一折就断,“乌蔓,你是个食言而肥的人。”

乌蔓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悲哀地捏紧握杆,看着满地狼藉:“是,你难过的时候,我用我人生最好的十年当你的垃圾桶。那么我难过的时候,谁来陪我呢?你吗?恰恰相反,你是给我制造难过的那个人。”

语毕,她毅然决然地转身,拉着行李箱推开大门。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也就不知道郁家泽是以如何的姿态给她送别。

但她却恍惚间听到他在说,小鸟,你以为你真的能离开我吗?不守诺言的人,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知道她和郁星解约之后,微信上太多朋友争先恐后地来

探她口风。何慧语就是其中之一。

乌蔓言简意赅地表示两人掰了。

何慧语意有所指地说:“是因为唐映雪吧?这小姑娘好像身份不得了啊,大家都在传她和郁家泽订婚了,是不是真的?”

乌蔓只道:“你八卦的天性还真是死性不改。”

何慧语并不知道个中的豪门秘辛,以为是她被郁家泽无情地踢出局,“对方陷入输入中”维持了好一会儿,才发过来一句话: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乌蔓直接岔开了话题,问她有没有合适的房源可以推荐的,眼下急需。

何慧语还真给她找了几套,都是那种圈内人爱住的大别野,她实在无感。何慧语发来几串省略号,说你这人怎么比我还挑?这些房子你都看不上啊?!

乌蔓很无辜,不是看不上,恰恰是太好了。她现在就想要一个小蜗居,衣帽间可以大一点。其余的部分她不挑,最多能有个抽烟的阳台就好。

何慧语一听,那还不简单,火速又发了几个链接过来,还真有一套让她给看上的。

是五环外的新楼盘,那一栋还没几户入住。阳台特别敞亮,她那间在顶层,因此额外附赠一个逼仄的小阁楼。

那本来是储物用的,但却成为了乌蔓的心头好。

她在阁楼里开了一个窗户,这样睡不着的晚上就可以躺在地板上数星星。

把住处安顿好之后,她便着手处理工作室的事情。赵博语毫无意外辞职跟着她,继续做她的经纪人。其他的则是大洗牌,全部需要招新。

这得耗费很多精力,因为乌蔓坚持亲力亲为,每个人她都亲自面试。

她想要创造完全只属于她的团队,而不必再被人摆布,被人监视。

因此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她却沉浸其中,也不怎么有空刷手机,错过了网络上最近热议的两大话题。

第一个,是唐映雪退出娱乐圈的消息。

这下吃瓜群众立刻联系到之前放出的风声,猜到了订婚对象就是她,不少人调侃大佬果真口味专一,永远喜欢同一款脸,但年轻的总是更胜一筹。

也有人唏嘘说,奈何你我牵过手,没绳索。包养关系如同暧昧,哪怕倾注了十年最好的光阴又如何呢,结局还是落花流

水。

第二个,则比唐映雪退出娱乐圈还要轰动。

因为话题的中心来自于总是自带腥风血雨体质的追野。

尽管这一次不是什么桃色绯闻,却吸引了更多人的眼球。

——内娱第一个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青年演员。

这可把追野粉得意坏了,当别家还在吹什么金九银十开年大封,撕什么合集站位,追野粉一句轻飘飘的,不好意思啊,我家《时代周刊》呢,把小生粉鼻子都气歪了,还讲不出话反驳。

他这次能上,靠的是那部北美出道的竞技双男主片《败者为王》,上映首周就在北美拿下了票房冠军,热度可见一斑。不过这次追野并不是独自上封面,和他一起上的还有电影的另外一位男主角de,好莱坞发展势头正猛的一位男星。

之前很多观望着追野去好莱坞发展就等着他没落的别家粉无比心梗,但还是垂死挣扎,嘲讽追野就是运气好被de这个王者带了一波罢了,不然光凭他哪有什么票房号召力,更别说一步登天直接上《时代周刊》。

但这些跳脚的人不会知道追野为这部电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因为他们根本连杂志都没买就无脑开喷。

乌蔓后知后觉地知道这件事之后,立刻托在美国的朋友给她国际快递了一本《时代周刊》。同时,她看到了里头关于这部电影的一些报道。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运气真的不是凭空来的。

这部电影有相当激烈的搏击场面,而追野饰演的败者甚至有一幕需要被打到近乎半残。

而这些,他没有用替身,全是真枪实弹自己上。

里头有导演的采访,说道:“在试戏的时候很有多人来面试,这个角色因为是亚裔,还挺不好挑。我选择追野不是因为新环线推荐的缘故,而是那么多人里面,只有他大无畏地敢用真拳头去挑战当时的专业搏击运动员,而不是装装样子。他的勇气完全就是我想要的那个角色(笑)。”

而在正式拍摄时,导演表示其他场面用真身,但打残的那场戏还是用替身吧,风险太大。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追野仍坚持自己上。

导演继续回忆:“‘这是角色被打到绝地趴下的一场戏,我必须要直面这种痛苦,才

能释放出巨大的力量。如果用不痛不痒的伪装盖过去,观众也感受不到激情。’这是追野当时说的原话。我被这个亚洲小子震撼到了。”

那场戏被放在了最后拍摄,确实拍得太精彩,可以载入影史名场面的程度,吸引了一波又一波慕名而来的观众。因此才在第一周口口相传,把《败者为王》送上了票房冠军的宝座。

而这背后的代价,是追野当晚被送进了icu。

看到这一句时,乌蔓心惊肉跳。

脑海里仔细回忆起上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确实看着有点恹恹,当时她以为他只是被饭局的应酬所困而束手束脚……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乌蔓胸口一阵郁结。

追野的粉丝看完采访也已经哭得眼泪直流,即刻把扫页翻译好发布到网上,想让更多人看到这部电影背后的九死一生。

如果用天才定义他,对他是一种不公。

他更像一个敢于豁出去的疯子。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是拿命换来的。

追野要拍摄回国当天,许多狗仔和媒体得到风声,蹲到机场堵人。粉丝们更是大规模组织起来去接机,乌央的人潮将首都机场围得水泄不通。

乌蔓那天没别的安排,在家里刷微博,一点进去就是他回国的热搜,机场图上他戴着黑色的海绵口罩、黑色墨镜、黑色鸭舌帽,一水儿的黑,裹得严严实实。两边都是开道的保镖,为他保驾护航。

小天王的即视感无比强烈,和之前相比,确实是更上一层楼的大明星了。

乌蔓翻看着没有提示的微信,心头泛起一股难捱的失落。

回国了也不给她发条消息,还说什么无时不刻不在想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神情一冷,把手机一扔,接着就听到了门铃声。

应该是她叫的外送到了。

乌蔓高喊道:“放门口就行啦——”

外头的动静顿了顿,又锲而不舍地按了两下。

……搞什么。

乌蔓无奈地戴上口罩,扣了顶帽子压住乱糟糟的头发,匆忙地赤着脚前去开门。

门外,那个将机场和微博搞的沸反盈天的“大人物”横空出现在她面前。

他依然是她刚才刷到的图上的装扮,风尘仆仆,根本来不及换一身便赶来

见她。

“阿姐。”

追野把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湿漉漉的眼睛,里头倒映出发懵的她,显得有几分傻气。

他领略着她这份因为惊讶而生出的傻气,忍不住笑了起来,弯下腰,摘掉她的帽子。好像是为了能更看清她的表情。

“你……”

乌蔓刚要开口,嘴里的话被他迫不及待地堵住了。

他隔着口罩,将自己的嘴唇,似有若无地贴上她嘴唇的位置。

一个无比干燥,却令人发痒的吻。

追野蜻蜓点水地隔着口罩碰了一下,直起腰,快速得不让她有拒绝的余地。

他胡诌说:“这是见面的问候吻,美国那边都这样。”

乌蔓瞪了他一眼:“你是当我没去过美国?”

他眼神乱窜,投降着说:“对不起阿姐,因为我太开心了。”他喃喃道,“这一天比我想象中来得要早太多……”

他的语气压得特别低,像是稍微大声点,就容易将这场梦惊醒。

梦醒时分,他的阿姐还属于别人。

乌蔓倚在门框上轻笑:“所以你一下飞机,就为了跑过来向我确认这件事?”

“这是头等大事。”

追野不再克制自己,上前一把将乌蔓抱个满怀。这还不够,他的双手顺着细弯的腰线往下移,扣住她的大腿根,一下子将她双脚离地半抱起来。

乌蔓睁大眼,猝不及防地抓住追野的肩头,慌张道:“快放我下来。”

追野微微仰起脸望着她,双手愈加收紧。

她似乎被当作了一个小孩儿,被他举着在原地旋转了半个圈。她不得不抱紧他,两人因为这种姿势紧密相贴,她软软的小腹贴着他那层在毛衣下依然很有存在感的挺实腹肌,怀抱里还充斥着冷冬的凛冽,两片衣角的摩挲却带起了盛夏的山火。

乌蔓抓在他后脖梗的手指不自觉地曲起,她被抱得晕头转向,那感觉就像发烧。

他们忽然谁都没有说话,楼道里的灯灭了下去,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环住她的手臂暴起的经络,他在忍耐着些什么,而罪魁祸首却还在他怀里扭动。

她颤巍巍地问:“还不放?”

“不放。”他将她更紧地往自己身侧拽,咬着她的耳朵气声,“从今天起,我就要正大光明地追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昨天还肥,给自己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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