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冯渊死了(2/2)

佟舒早就在昨夜和薛蟠一起睡觉的跨院内预备好了铜钱,按照每一家种田的亩数来发放,如此一来,大家伙见到了现银,日后又有了生活的保障,也很是乐意一概都签字了,纵使有些人不乐意这个价格,但这些人也不是多数,薛蟠后世之中解决这种群体性事件还是很有数的,先是借那些二流子来立威,然后再送钱,再者安排工作,如此一来,软硬皆施,把事儿都办好妥妥当当的办下来了。

这事儿了了,薛蟠还预备着进城要和别人算账,急匆匆又带着人跑了,只留下佟舒极为郁闷的在此地负责善后擦屁股的事情,香菱的马车在后头缓缓进城,薛蟠吩咐臻儿,“先带回家叫太太照看着。”

薛蟠这时候还不知道冯渊已死,只是策马奔腾,一路飞奔到了金陵城内,他是说干就干的性子,这时候既然前因后果都一概想通了,那就自然要即刻办,他飞奔到了乌衣巷朱雀桥边,这里是王家的老宅,虽然四大家里头,贾史王三家的嫡系都已经迁入都中,但是老宅亭台楼阁节次鳞比,十分辉煌巍峨,薛蟠骑着马到了王家门前,门房见到是薛蟠驾临,连忙过来请安问好,请薛蟠下马,他也不和人客气,径直就问:“你们家三老爷可在?”

“三老爷今日不在家,”门房谦卑的回话,“到了江心屿去喝茶钓鱼了。”

王家三老爷王子恢,说起来,还是薛蟠的远房堂舅,“哦?”薛蟠就站在门口,“三老爷兴致可真高,那四爷呢?在家吗?”

“可真不巧,四爷也出门去,说是去吴江结一笔款子。”

薛蟠微微冷笑,这明摆着是糊弄人了,三老爷和四爷都是王家的主事人,可有两个人都不在的道理,显然是避开自己来着,“这年头,这爷们都不像是爷们了,胯下大约是都没了卵子,敢作敢当这一回事,怕是都记不得了,”王家避开自己,显然怕是就要认了这一件事,不知道如何面对薛蟠,故此避开而已,他也毫不客气,就踩着王家西侧角门的门槛上——这是一种很没用礼貌的行为,嘴里微微冷笑,“罢了,日后咱们两家亲眷也少做就是了。”

凡是亲眷,本来生意来往就是难,薛蟠昔日许多事情不理论,一来是王家是母亲家里头的亲眷,这个时代,大部分的时候还是要仰仗亲眷的,二来也都是在金陵城里头厮混,不宜撕破脸皮,按照薛蟠的性子,若是之前说清楚话明白,就算有些东西也可以让出去,他为人还算是光明磊落,不喜欢人在背后如此搞小动作。

小动作何况可以忍耐,但是为了这事儿无辜害死人命,这就是薛蟠所不能容忍的,斗争可以,撕逼也可以,但是不能这样毫无底线。王家原本就已经不在海上贸易占据优势,却还是如此容不下别人,就连是亲眷的薛家都不愿意他起势,可见是心眼极小。

门房不知道薛蟠所言何事,只是赔笑不已,薛蟠也不会和下人计较,挥了挥袖子,就此离开,上了马就回到了雪花胡同自己的家中,一到家,就即刻找了书房里头的先生,吩咐他书信一封到都中二舅舅王子腾处,言明这一次的事情,又说:“金陵这边的亲眷,我实在是不愿意再处着,等到码头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我就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