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令云初刻骨铭心的朝会(2/2)
的地方。
云初抱着笏板专心的听着,等人家说完之后,云初脑门上的汗水都下来了,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干的不错,何曾会想到人家连他初次担任万年县尉就杖毙多人的事情都提出来了。
自然也有把两个欠债的官员活活逼死,最后制作成人骨骼标本被展览的事情。
其中更有云初当政这几年,他的属下犯下的大错,一桩桩,一件件都有来路,有出处,甚至还有证人,证言。
如果这些罪责全部归拢到云初的身上,就连云初自己都觉得哪怕把自己拉去五马分尸都不算冤枉他。
好在,这个侍御史最后说了一句。
“该员错处不少,然,为官清廉,做事公正还是值得肯定的,错多对少,请陛下圣裁。”
身着大红袍的侍御史把弹劾云初的话说完,就抱着笏板一本正经的回到自己的蒲团上跪坐好,还闭上了眼睛。
原本还有御史言官准备出来继续喝斥云初,自从这位身着红袍的侍御史将云初骂了一个够,最后还褒奖了一句之后,那些人也就放弃了继续攻讦云初的打算。
这位侍御史云初认识,是温柔他爹温挺。
听完温挺的弹劾,就连似乎睡着的李绩都睁开眼睛看了云初一眼。
当然,还有长孙无忌看他的古怪眼神。
最后,李治开口,这家伙只要在金殿上说话,声音平直的没有半点波动,就像云初后世听过的那种电子音。
没有罢云初的官,也没有降他的品级,更没有一怒之下将云初五马分尸,呵斥的很厉害,然而,真正的惩罚却是轻飘飘的罚俸半年,兼罚铜五百斤。
云初连忙谢恩,不知为何,就李治这种高举轻放的惩罚方式,就算云初明知道这是政治手段,依旧感恩的不行,甚至觉得皇帝确实对自己很看重,以后要肝脑涂地的报答才成。
不过,这个念头才起来,就被他活活的给掐死了。
云初的事情这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以后,御史言官们如果还要弹劾云初,就只能从今天以后他的犯的错说起,在之前的错误,已经被皇帝一笔勾销。
等到云初这个低阶官员被处理完毕之后,众人就要面对抱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的刘仁轨了。
至此,云初才知晓大唐官员们为何对御史言官如此忌惮的原因了。
也终于明白太宗皇帝为何会被魏征一群臣子攻击的三尸神暴跳,还需要长孙皇后安慰的原因了。
御史,言官们轻易地放过了云初,却把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刘仁轨。
如果说云初的罪责在他们口中,足够五马分尸的,那么,此时的刘仁轨面对的弹劾跟指责,如果不把刘仁轨寸磔弄成肉馅喂狗,就对不起大唐律法。
光是欺君的罪名,就有六条之多。
可能是刘仁轨面对这样的场面面对的多了,依旧是站在中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对于御史言官们的指责,权当是王八念经。
等这些弹劾刘仁轨的人弹劾的口干舌燥之际,刘仁轨竟然抱着笏板朝皇帝施礼道:“微臣知错了。”
隔着一层珠串子,云初看不清李治的表情,估计是李治也在想如何惩罚刘仁轨。
罚俸,刘仁轨家徒四壁,再把俸禄给停了,刘仁轨很可能会成为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个因为皇帝罚俸而被活活饿死的五品官。
罚铜,也是一般的下场,据云初所知,他们家里目前最大的一笔钱,其实就是云初前段时间送给刘仁轨的一大把吃饭用的竹筹。
以前积攒下来的钱,被他老婆送回老家盖房子去了,听说可以盖一座很大,很不错的茅屋。
至于降职,降品级,估计李治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人是他好不容易才提拔起来的,最近办的几件事情都非常的符合皇帝的心,当然不能再给弄下去了。
也不知道李治是怎么想的,最后竟然开口道:“刘卿之错,错在盲从,朕即便是要罚,也当重惩首恶!”
就在云初四处张望寻找首恶的时候,就听李治继续道:“刘卿之错,责付万年县丞云初,罚铜五百斤,以儆效尤。”
听完皇帝的旨意,云初顿时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人狠狠的砍了一斧头。
他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觉得一向甩锅给别人,已经甩成习惯的他,今天居然会被毫无理由的被人扣上了一顶巨大的黑锅。
而且,就在大唐的朝堂之上,李治没有半点犹豫的就把这口硕大的锅扣在他的背上。
什么叫做“刘卿之错,责付万年县丞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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