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与受(2/2)
心。
我是一个很不自信的人。很多东西需要得到对方很多明确的回答,我才能相信。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朋友。夏之丞和我说过很多多联系之类的话。来Q市多个朋友之类的话。如果是别人,我会觉得是客套。夏之丞,我能从他的言谈中知道,他是真心觉得当我是个朋友。因为夏之丞即使礼貌绅士,他不喜欢的事情,他会明确说。是一个很坦率的人。这也是我欣赏夏之丞的一个原因。不用太多的猜忌。
我很忌讳,别人对我玩心机,玩隐藏。连夏之丞是不是当我是朋友,我也要把聊天记录,把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告诉老6,告诉孟丽渝,从她们那得到一次次确认的回复。是,他是在担心你。是,他是在关心你。我才能稍微接收这些讯息。
而苏凡,却总是在犯我的忌讳。他过去爱发脾气,动不动就生气,好几天不理人的情形,我是历历在目。所以,即使,今天,苏凡在我面前笑着,我还是担心他随时会爆发。我不喜欢吵架、不喜欢心情不好,不喜欢没有笑容。
就好像,我一个人身处城市的中心,如果人群太多,车辆太多,拥挤太多,我会很不舒服。我会想爆发,想发脾气,想发泄。我看到闹市中别人的争吵,好像觉得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里、在乎的人在争吵,我会觉得不安,开始担心,心情不好。
而苏凡,过去在我心中的印象,带给我的记忆,就好像是城市中心拥挤的人群,闹市中争吵的人们,带给我太多太多的不安。
苏凡和我说喜欢,苏凡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苏凡无微不至照顾我,就好像当初,我对言尘、夏之丞的在乎一样,让人觉得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和言尘的又不一样。言尘是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的生活,我打扰了他,他的生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而我对苏凡的不舒服,我只是安然地在心里很接受他对我的好。就好像老6说的,我很好骗,别人对你好点,你就吧嗒吧嗒跟上去。虽然,我没有老6说的那么单纯,但我却真的容易因为别人对我的好而产生动摇。黄先生是最好的例子。
我接受着苏凡的好,但我害怕,当有一天,他对我说喜欢,我接受他对我的照顾,却拒绝他的喜欢后,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会发脾气,他的脾气让我很不安。也许,是我对苏凡太不了解了。
更或者,这些年,我习惯了不断在为一个人付出,像夏之丞说的,人很犯贱,总喜欢挑战自己得不到的。我每日每日习惯去为一个人着想,为他的喜怒哀乐而牵挂,我已经自己没有了感知,别人对我好或者差,只是心里知道,却不影响我的情感。
很多时候,我已经开始矛盾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孟丽渝问我:你这样一直写宁恕,被他看到,不是很负担。是啊,又回到负担的话题。每天晚上,宁恕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耳朵都要发红。下次,我要是在路上遇到他,听到他说他的耳朵一直很红很烫,我一定要告诉他,是你这个死女人,每天在念叨他。孟丽渝是这么笑话我的。
我很害怕给别人带来负担,也常常因为写着宁恕的事情,或者夏之丞的事情,被周围的男同学笑话花痴。夏之丞我是无所谓,他知道我的想法,他更知道,现在,我已经在渐渐遗忘他。况且,和夏之丞之间,没有任何隐瞒的。
于是,我的签名中,开始更多地出现了宁恕。2000多条的说说,十年来,我写了宁恕很多很多。估计2000条里,夏之丞占了300的话,宁恕有1000。不是想要说明什么,我更喜欢谁,喜欢谁多点,少点都无所谓,或许,我只是想拉着他们当个寄托。
就好像,喜欢谁是当着寄托一样的事情,我用文字来表述,也只是因为,我不能对宁恕表白什么,我也只能通过那1000多条的说说也好,签名也好,来寄托,我对他的回忆,对他的无限哀伤。
我不愿意让他看到,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喜欢成为别人的负担。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我喜欢你,但你不能知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只能把我的想念尽量缩小,缩小到你眼睛范围看不到的位置,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苏凡的出现,没有给我带来爱情,但苏凡的出现,让我得到了一点点即使是带着不安,但仍然有温度的温暖。
25岁的苏米,要学会权衡施与受之间的关系。不要不该付出的付出,适当接受,学着接受别人的好意。也许,那时候,自己可以过得没有那么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