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双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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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人便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他们口中的贰师将军便是李广利,李夫人的哥哥,这次他作为主将率领七万骑兵征讨匈奴,斩获几千人。李陵只能算得上他手底下的一名偏将而已。李夫人是武帝晚年最宠爱的妃子,是他的精神支柱。在李夫人不幸早逝之后,武帝将她的画像悬挂在甘泉宫,每年夏天都要抽出几个月呆在甘泉宫,陪着李夫人。李夫人临死之前特意将哥哥李广利和李延年托于武帝,他又怎么会容人诋毁李夫人的哥哥!

司马迁被投进大牢,等待命运的宣判。

囹圄之中,他想起了他的一生。他的父亲,前太史令司马谈,是一位何等兢兢业业的人!谨小慎微,以治学为念。司马迁自幼聪慧,十岁就已经能诵读古文。二十岁后,游历天下,度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夫子遗风,乡射邹峄;厄困蕃、薛、彭城,过梁、楚以归。归来后被拜为郎中,奉使西出,不辱命而还。是时武帝刚刚举行封禅,司马谈因为不在朝廷,所以没能赶上这千古盛事。痛悔之下,司马谈发病而死。

司马迁听说父亲病重,匆匆赶回来,正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行将就木的司马谈拉着儿子的手说:“我们祖先,在周朝的时候就是史官,可惜到后来衰落了,难道现在要断绝到我手里吗?如果你能继续担任太史令,则我祖之业得以继承了。天子封禅,身为太史令,我却没能参与,难道这就是命吗?我死之后,若你担任太史令,不要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著述的事儿。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这才是大孝。”

父亲去世后三年,他担任太史令,这些年他一直博览群书,刚刚开始完成父亲的遗愿,就被关进牢里,生死未卜。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诋毁任何人,也并非为李陵辩解。事实怎样,他只是据实说出来罢了。事君之义,在于尽忠,知无不言,不谄不佞。

“夫仆与李陵俱居门下,素非相善也。趣舍异路,未尝衔杯酒,接殷勤之欢。然仆观其为人,自奇士,事亲孝,与士信,临财廉,取予义,分别有让,恭俭下人,常思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其素所畜积也,仆以为有国士之风。夫人臣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赴公家之难,斯已奇矣。今举事壹不当,而全躯保妻子之臣随而媒孽其短,仆诚私心痛之。且李陵提步卒不满五千,深践戎马之地,足历王庭,垂饵虎口,横挑强胡,昂亿万之师,与单于连战十余日,所杀过当。虏救死扶伤不给,旃裘之君长咸震怖,乃悉征左、右贤王,举引弓之民,一国共攻而围之。转斗千里,矢尽道穷,救兵不至,士卒死伤如积。然李陵一呼劳军,士无不起,躬流涕,沬血饮泣,张空弮,冒白刃,北首争死敌。陵未没时,使有来报,汉公卿王侯皆奉觞上寿。后数日,陵败书闻,主上为之食不甘味,听朝不怡。大臣忧惧,不知所出。仆窃不自料其卑贱,见主上惨凄怛悼,诚欲效其款款之愚,以为李陵素与士大夫绝甘分少,能得人之死力,虽古名将不过也。身虽陷败,彼观其意,且欲得其当而报汉。事已无可奈何,其所摧败,功亦足以暴于天下矣。仆怀欲陈之而未有路,适会召问,即以此指推言陵功,欲以广主上之意,塞睚眦之辞。未能尽明,明主不深晓,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遂下于理。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

(待续)

【正文】

司马迁相信自己终将获释,陛下是何等明君!岂不能分辨忠言谄语!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迷失心智而已。一旦冷静下来,肯定会释放自己。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让司马迁心凉如冰。朝廷合议之后,审判下来了:司马迁因为妄图为叛臣李陵开罪,诋毁尊贵的贰师将军,罪恶通天。又无钱财赎罪,特下蚕室,处以腐刑。

腐刑?司马迁整个人顿时冰凉了。

行刑之后,司马迁的家人将他接回了家。罪孽赎了,他已成清白之身。但是他一直将他关在屋子里,不出门,不见客,甚至连家人也不愿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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