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拔刀相救(2/2)

贫道的裤腰带回去了。还有,贫道的那根头发丝也别落下。”

白泽的脸色比太子俊还白,但他已无力还嘴,从太子俊身上捡起一根长长的头发丝,一手握着被紫光布带缠绕的风刃,一同消失在道祖的手掌之中。

空间涟漪波动处,道祖古朴的灰道袍翩然闪过,太子俊的神府中却蓦地落下来一颗紫色尘埃,好巧不巧就落进了他元神小人儿胸上的伤口里。

下一刻,伤口完全闭合,太子俊的元神小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刚,是不是有个老头儿来过?”元神小人呢喃着,满脸困惑。

……

仙神到底不同凡人,太子俊醒来便又是可以活蹦乱跳的那个天宫太子了。

低头抚摸自己的胸口,莫说是破洞了,仙袍都未曾破得一丝一毫,就像它的受伤只是经历了一场梦境,梦醒了,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真的没有任何改变吗?遇刺的那一幕始终刻在脑海里不曾忘却,胸口的伤痊愈了,但心头的伤还在滴血疼痛。

太子俊翻身从床榻上坐起,惊醒了酣睡的白音。

白音揉着眼睛看来,见太子俊满面冰霜盯着自己,不禁鼓起嘴角又是一阵委屈。

“你看什么看?我师父为了救你都……都没了,你倒好,一醒来就用这般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你的救命恩人的徒弟,你要对我负责的,知道吗?”白音叽里呱啦一通申斥。

太之俊原本不是狠厉之人,何况是对着这样萌萌的一个小童子。

当下忙收拾了情绪,和颜悦色地与白音赔礼道歉,听说他师父为救自己还死了,更是深表谢意。

没了,和死了,大约意思是差不多的。

太之俊无意说那个字眼,生怕惹得面前呆萌小童子再哭诉一场,看他两眼红红不消多问就知道是之前哭了太久。

白音见太子俊态度和蔼,对自己又是一副感恩戴德急于回报的样子,胆子便正了许多,指使着太子俊去打开木屋结界。

师父到底是没了,可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吧!

太子俊实力虽不是很强,但现在伤愈了,要破掉师父布下的结界,费事费时一些应该是可以办到的。

白音如此盘算着,却见太子俊走到木屋门口,轻轻一拉而已,结界便崩碎消失不复存在了。

这,是师父的功力太弱,还是天宫太子深藏不露?

白音傻愣愣看着站立门口的太子俊,看他沐浴在阳光里,俊逸挺拔、潇洒自若地伸了一个懒腰。

就,很酸。

在这之前,自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破不开的结界,在别人面前竟是如此的举重若轻!

看这天宫太子年纪也不大,重伤之际还一脸憔悴要死要活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故意藏拙?或者是,他甘心情愿被人扎了一刀?

有内幕,一定有内幕。

白音这般想着,便替自己生死未明的师父感到一万个不值,要是师父知晓他救了这样一个人,会不会从此怀疑人生,要找一个比此地还要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更加不愿意抛头露面了呢?

想到师父,白音心里又是阵阵酸涩,嚎哭一声拔腿跑出了木屋,一边哭一边往草地上去找白泽的踪迹去了。

太子俊张着两只伸了懒腰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臂膀,盯着草地里奔跑哭喊的小童子,初见神树乾坤大美景致的惊喜心情便瞬间荡然无存了。

白泽是谁太子俊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昆仑的不死神树是由那位看守,而这件事天帝并没有告诉过自己。

二叔祖少昊更没有提起。

否则他昨夜就不那么硬冲结界了。

也不晓得那些糗态有没有被白泽看去?

不过,看到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在昆仑遇刺的事,必将三界尽知了。

那怪祖父提醒他不得在昆仑逗留,敢情昆仑有毒啊!

错眼又看向木屋一场打坐疗伤的二位,太子俊就差以袖掩面了。

在太子俊醒来那一刻,笼罩木屋上空的紫绿葫芦就自发收起身形不再散发灵气了。

此刻,那神奇的葫芦化作一枚葫芦形玉佩,正低调地悬挂在太子俊腰间,看上去只是一件颜色比较别致的配饰而已。

玄女和陆吾相继睁眼,看到太子俊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道祖都亲口称之为小朋友,还为他能完全拥有神果,不惜亲自动手重创魔尊,别人还能说什么呢?

得益于紫绿葫芦的无上灵气滋养,虽然时间短暂,但二神君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剩下的慢慢调养也就无甚大碍了。

玄女起身,对太子俊拱了拱手,转头吩咐陆吾:“殿下醒了,你去禀告白帝帝君一声,我稍后护送殿下离开神树乾坤。”

到底在天宫待的时间不长,陆吾的意识还停留在昆仑丘的散漫中,心底里还没有形成天宫特有的等级观念。

一边应了玄女的吩咐,一边打量着太子俊,庆幸着道:“全须全尾,一点都看不出来受过伤的样子嘛!这下可算把包袱甩了。”

这般言语其实也是玄女的心中所想,天宫太子起死回生,昆仑丘少担多少是非啊!

可是,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当着当事人的面直接说出来,那就变味了。

眼见的太子俊脸色不大好了,玄女只得低斥陆吾:“废什么话,还不快去。”

陆吾后知后觉,自是发现了言语中的不妥,一扭身便就地消失,向少昊报告消息去了。

“殿下勿怪,他是个粗人。”玄女解释,并真诚地关怀道:“殿下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小神送您离开这里。”

能说自己心里不舒服吗?

太子俊摇摇头,兴致缺缺地轻叹口气:“老师,我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问完了,也不等玄女回复,目光扫向草地上兀自找寻师父的白音,情绪低落道:“他的师父为了救我,没了。”

玄女算是太子俊半个老师,当下也不计较这样的称呼自己喜不喜欢,劝慰着道:“有时候,没了并不代表就是最坏的结果,对白泽神君来说,能离开此间才是最好的归宿吧。”

能在道祖身边修行悟道,那是何等机缘?失去一点自由又算什么呢?玄女嘴上劝说,心里头对太子俊的感伤颇觉得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