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阴谋祸端自由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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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
……
两人走后,紫胤师徒逐渐现出,葬天不解道:“师父,为何要隐身在侧?画师九拙虽然享有盛名,但那些光辉多半是他年轻时所缔造,如今烈士暮年,空有壮心,又何惧哉?”
紫胤双眼微眯,拍了葬天脑袋一下,高深道:“哪个怕他?为师想何时隐身就何时隐身,用你来管?你初出茅庐,懂个屁!画师当年风采岂是凡夫可比?难怪炼违天要如此谨慎以待。以肉身练到这种地步的真没几个,你小子好好学着点!”
葬天眉头紧锁,疑惑道:“那师父现在还是肉身吗?”
紫胤怪笑道:“怎么,想探我的底?也不怕告诉你!为师虽是肉身,但这肉身可是经过千锤百炼,与那些个舍弃原身,飞上天去炼神为体的牛鼻子老道也没多大区别,厉害吧?”
葬天随即坏笑道:“厉害厉害,师父当然厉害,只是徒儿好奇,同为肉身,师父跟那九拙比起来,孰强孰弱呀?”
紫胤少有的低吟了一声,脑海中竟浮现出紫殷冷傲的背影,但这种想法立刻被他嗤之以鼻,并大骂道:“去去去!滚!快滚出我的脑袋!这臭老道,滚滚滚……”边骂边朝外走,眨眼不见。葬天见状,知道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追上赔礼。这ri,红河岸边魔物死尸堆作了小山。
炼魂狱第四层,九龙尊鼎所在之处,炙热无比,丹气慑人,生灵自恐惧,野鬼亦惮之。九拙何等功体,犹敢真气滞碍,血运缓慢,想起自己女儿娇生惯养,近来虽渐清心寡yu,勤于修炼,终究比不了自己,不禁担心起来。炼违天看出他的想法,哈哈笑道:“画师不必担忧,令嫒乃吾上宾,自然不会怠慢,这就请出与你团聚。”随机食指一勾,赤红的岩壁上立时荡起一层涟漪,一人缓缓浮出。
九拙乍见那人,脸sè铁青,恨得咬牙切齿,方要发难,炼违天摇手道:“画师冷静,是吾弄错,此人乃魔道名宿焦尸老祖,苦练邪功多年,大成时全身干枯溃败犹如火焚,本身亦介于生死之间,颇为特殊,故被吾请来作为嘉宾供奉。一点私人趣味,险险引起误会,哈哈。”话音方落,又是一人浮出,只见那人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秾纤合度婀娜多姿,说不出的仪态神韵,风华绝代,却是男女莫辩,暗藏异状。
这次九拙反应更为激烈,墨香都快上手,炼违天却满不在乎道:“唔,又错了。”随着拍了拍手,那人便即退去,将一脸怒容的任红吟换了出来。九拙见爱你平安,眉头略松,转身对炼违天道:“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误闯炼魂狱被擒,幸蒙狱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以礼待之,九拙感激不尽,请姑念其思子心切,情难自控,将她释放,九拙回去定当严惩。”
炼违天沉吟一声,心中暗道:“小看了他。”口中却说:“画师爱女,怎敢怠慢?这就完璧奉还。”话落,护膜破裂,人红衣飞身落地,对其父哼了一声便即向外而去,九拙心中困惑,只道了声:“多谢狱主慷慨,来ri再见。”急追而去。
不乐山旧址附近,任红吟尽管飞行迅速,仍被九拙截下,两人遂落地一谈。
只见任红吟愠道:“爹爹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九拙疑问道:“红儿是怪爹爹来迟了?”
任红吟闻言,将脚一跺,气道:“哪个怪你?我问爹爹,可识得方才岩壁上之人?”
九拙装傻道:“是那名焦尸老祖吗?听说是个邪道的厉害人物,大概生不逢时,所以未曾在江湖中一展头脚吧。”
任红吟眉头一皱,瞪着九拙,不发一言。九拙不得不退步,叹道:“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那人乃尸罗门开山鼻祖之一——天颜神泪泣炎凝,生就双极之体,能控yin阳,实力不在我之下。”
任红吟轻哼一声,道:“还有呢,爹爹怎不往下说了?”
九拙唔了一声,反问道:“红儿为何对他感兴趣?是炼违天对你说了什么吗?”
任红吟摇头道:“是我无意中窥见了他残留的记忆,知晓了当年之事,爹爹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九拙一时哑然,仔细回忆,幽幽道:“当年他还未同另外三人开创尸罗门,与我更是至交。那年chun夏交界,我们同时在溪边遇上了你母亲九葳,她实在太美了,立时便将我和他纳为裙下之臣,并享受着我们为她争逐、竞争所带来的欢快。你要知道,为父当年也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但光论外貌,确实,逊了他一筹,很快,你母亲便明显地爱他比爱我多一点,ri积月累,越来越多,我实际已经出局了,但你母亲也是个贪心的人,这样跟你说不好,但却是事实。她既希望能与泣炎凝长相厮守,也不愿见我离她而去,时不时就会冷落泣炎凝,跑来跟我玩耍。
“泣炎凝既是双极之体,先天限制,胸襟有限,无法容忍他们真心相爱,却还多了一个我。于是提出决斗,败者自动退出。当时我的激情已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无意再做纠缠,便想故意败北,成全他们,于是一口答应。不想决斗当天,我只出了一招,他便栽倒在地,输了比试,更输了你母亲。我只当他也因顾念兄弟情谊,有意相让,心内非常感激,不知另有隐情。事后,他便投入邪道,尸罗门创派三十年后,猝死在泣灵殿内,死因不明。”
“哼,”任红吟不平道,“原来爹爹也知另有隐情。那爹爹事后可有追查?”
九拙细想一下,摇头道:“当时虽然查过,但并未彻底,唯一值得怀疑的只有东方兄,因为他在决斗前夜曾来找我煮酒一谈,我将心意阐明后,又匆匆离去。事后我问过他,他表示并未对泣炎凝做过什么。多年至交,我当然相信他,此事便不了了之,你母亲与我好了一阵,进而生下你,不就弃家离去,你都知道了。”
任红吟苦笑道:“哈,我竟做了与母亲同样的选择,可笑的是我只是童年有了yin影,效仿母亲行事,母亲却是得知了真相,忿然而去。爹爹,你不会骗我,但你却骗了自己,真相便是东方世伯在你们决斗前夜孤身前往泣炎凝府上,重伤了他,才有爹爹你后来一招败他的结果。而东方世伯的初衷便是成全你与母亲。”
九拙惊讶道:“为何如此?东方兄与我、与泣炎凝皆是多年好友,没理由厚此薄彼吧?”
任红吟思索片刻,猜想道:“这女儿也不甚清楚,或许是正义感特别强烈的东方世伯喜欢站在弱势的一边吧。”
九拙闻言沉吟道:“这倒是个理由,我当时意志消沉,jing神恍惚,惶惶不可终ri,功力大为退步,同样的,泣炎凝为了取悦你母亲,也是用尽心思,绞尽脑汁,大不如前,长此下去,我与他迟早会耗死在你母亲身上,成为废人。东方兄怕是顾及到这层,才做出了选择,毕竟诈败逃不过你母亲的眼睛,事后必定还要纠缠。”
任红吟眉头皱了皱,怀疑道:“母亲有这么贪心吗?”
九拙干笑一声,没有回答。任红吟明白九拙意思,不便追问,便正sè将前事说完:“就如爹爹所说,当时你与泣炎凝功行退步,自然不是一心修炼的东方世伯的对手,不出三招,泣炎凝已落下风,苦苦支撑了半个时辰,终于不敌被东方世伯下重手击中背门,埋下隐患,这也是其猝死的真相。”
听到此处,九拙已不再惊讶,原以为炼违天借泣炎凝一事蛊惑了女儿,要让他父女二人反目,但现在看来,女儿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不幸的人抱不平而已,对自己仍旧敬爱,不禁有了底气,面上又恢复了应有的风采,闻言答道:“当年之事,你母亲,为父,东方兄三人都有错,你母亲已用离去来惩罚我和她自己,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你不可以再责备她,东方兄也是为了我与你母亲的未来着想,虽然出手太重,但泣炎凝终归厉害,不出重招难以败他,一切的罪责就让为父承担吧。”
任红吟哼道:“爹爹说得好听,方才见他尸身,怎会不闻不问,分明心虚,有意回避,女儿可有说错?”
九拙摇头道:“红儿你误会为父了。方才形势可不如你想得那般简单,炼违天故意将泣炎凝肉身现出,目的就是要与我谈条件。我若追问,他更有恃无恐,届时,他反说我贪得无厌,两个都要带走,结果很可能是一个也带不走。此行旨在救你出魔窟,其余之事ri后为父自会找他清算,莫急。不过,他如此轻易就将你放出,倒是令我看不太透。对了,红儿,是谁将子凄行踪透露给你,让你涉险的?”
任红吟回道:“是强暴子叔叔。”
“唔?”九拙眉头一皱,遥看东方天际,晦暗无光,心中默算,忙道一声不好,带起任红吟向昔ri修炼之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