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咸鱼翻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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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禹帮李玺报了仇, 窦氏这支滚回了家，太后娘娘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李玺兑现承诺，带着贺兰璞到长乐宫蹭饭。

太后最喜欢这种白白胖胖、乖乖巧巧的孩子, 贺兰璞磕了个头, 收到一大堆赏赐。

李玺打趣：“得了, 璞表弟来，我就得往后排了。”

太后被他逗y, 道：“算你自知之明, 明白自个儿那皮猴样, 不愋∈头讨喜。”

——贺兰璞的“璞”字, 意为未雕琢的美玉, 幼时身体不好，为了好养活, 家里人都唤他“小石头”。

李玺伤心假哭。

贺兰璞信心为真, 忙把太后的赏赐给他。

逗得太后笑声不断，摸摸贺兰璞的头, 感叹道：“这孩子, 跟新城小时候不大像，倒像他爹爹。”

说完才想起来, 贺兰驸马已经过世了, 新城公主这些年带着贺兰璞待在洛阳封地, 就是为了给贺兰驸马守陵。

众人难免伤感。

太后略显自责，担心惹得这孩子难过。

贺兰璞反倒豁达, 主动说道：“父亲孝期过了, 母亲遣我回长安，来给娘娘磕个头，来也想让我多走动走动, 谋个差事。”

李玺道：“你要想谋差事，得跟着哥哥。惤癯ぐ渤撬不知道，哥哥身边的人才是最舫痰摹！

贺兰璞憨憨一y，“小时候哥哥就嫌我没力气，走路慢，我就不去讨他嫌了，还是跟着玺哥哥吧！”

李玺哈哈y，“那你完了，跟着我除了吃就是玩，哪里什么差事？赶明儿你就得被新城姑母打屁股。”

“那不能够。”贺兰璞鼓了鼓肉嘟嘟的脸，小心地往樱桃上滚了圈甜乳酪，送到太后嘴边。

太后就着他的手吃了，看看他，再看看李玺，满目慈爱。

善良又有孝心的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吃饭的时候，太后突然提起：“下回把魏家那孩子道带来，也让他尝尝这长乐宫新做出来的点心什么样。”

李玺脸一红，可心虚了。

每次他给魏禹带点心，都说是自己吃，没承想，太后心里门儿清。

出宫的时候，刚好在承天门外碰见了魏禹。

贺兰璞非常识相地跟李玺拉开距离，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嫂嫂”。

李玺踹了他脚。

贺兰璞爬上自家马车，跑走了。

李玺清了清嗓子，瞄了眼魏禹，道：“他乱叫的，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魏禹浅y着。

求之不得。

李玺摆了摆手，“那我走了，明日学宫见。”

魏禹轻夹马腹，跟上他的牛车，“我伴王爷走程。”说完又加了句，“刚好顺路。”

李玺看向承天门西边，那是魏禹家的方向；又看了眼承天门东边，自己家的方向。

这叫顺路？

魏禹轻咳一声：“我不回家，去平康坊……办点事。”

李玺信以为真，“去看胡旋舞吗？”

“你想去？”

魏禹脑子里已经飞快地整理出一套方案——让不良人给胡旋阁传信，暂停营业，开启门窗，散去酒气，摆好瓜果点心，准备好雅间，带李玺过去。

李玺摇摇头，“今日不行，我答应了姐姐早点回去。”

魏禹略失望，却没显出来，只淡声道：“走吧。”

能相伴路，送他平安到家，足矣。

李玺从车上跳下来，“我和你道骑马，还能挨得近点，说说话。”

说着，就朝无花果招了招手。

无花果颠颠地跑过来，手里牵着匹健壮的小黑马。

悺赌吧仙！分忻枋龅哪前悖“黄金络马头，青丝系马尾”，背上还搭着个雕花马鞍。

李玺翻身上马，朝魏禹显摆，“新得的小马王，怎么样？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帮忙，圣人也舍不得给我。”

魏禹勾唇，“王爷打算惡涡晃遥俊薄

李玺作惊讶状，“嘴上谢谢还不吗？难不还得送东西？”

“只口头言谢，想来不会第二回了，送些东西，才叫有来有往。”魏禹笑意渐浓。

李玺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就明日午膳请你去长乐宫吃好了。唉，少不得求求祖母，把我的饭食你半。”

“那就多谢王爷了。”

“光口头谢不行哦！”

相视y，各自惊艳。

夕阳，晚钟，心爱之人。

来来往往的百姓，天子脚下的烟火气。

人间至美，不过惔恕

***

回到王府，李玺被李木槿拉去插花，目标是——做出全学宫最好看的，惊艳所人。

李玺觉得吧，就自家姐姐这水平，惊艳所人够呛，倒是能惊呆所人。

然而，李木槿不认命，拉着他做了大半宿。

第二天，李玺是闭着眼睛飘进学宫的。

刚进大课室，贺兰璞就冲过来，兴冲冲地跟他讲一个大新闻——学宫要重选学令官了！

李玺个激灵，想起了那些年自己被学令官支配的恐惧。

所谓“学令官”，就是所学子的头头，惩戒之权，能跟学正对话，还资格发起诗歌唱和、鹅池论辩之类的“学术活动”，总之权力非常之大。

李玺最怕的就是这个“惩戒之权”。

当年他在学宫的时候，学令官是柴阳，那家伙没少罚他！

贺兰璞兴致勃勃地分析：“男学和女学各选个，女学那边不是槿姐姐就是柴家表姐——柴家表姐的可能性更大些；男学呢？若窦仲还在，八成是他，惤袼没了，会是谁？”

听到那句“没了”，李玺喷笑：“别说他‘没了’，就算他没没，也不可能是他。”

学令官选的可不是小霸王，得德行、人品、才学俱佳，还得家世好，为人公正，方能服众。

就拿上届的柴阳来说，就算李玺和他们兄妹不对付，也不得不说，柴阳处事从不偏颇，就算罚他也是有据。

这届……

李玺摇摇头，还真没这么突出的。

反正轮不到自己头上，李玺兴趣缺缺地趴在桌子上补觉。

贺兰璞和他头挨头趴着，唉声叹气：“惞能有个像孔嘉哥哥那样的人就好了，当年孔嘉哥哥在国子学读书时，就是学令官，就连圣人都夸他管得好。”

李玺猛地坐起身，目光灼灼，“你说谁？”

贺兰璞吓了跳，“孔、孔嘉哥哥呀……有什么不对吗？”

李玺眯眼，“郑孔嘉？你为何叫他哥哥？”

贺兰璞点点头，“我父亲敉郑伯伯是好友，我小时候跟孔嘉哥哥一道读过书。”

李玺顿时悲愤，“你真幸福。”

和心上人一起读书什么的，我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

“你是说，郑哥、郑孔嘉做过学令官？”

“是啊，他那会儿可厉害了，带着国子学和太学、宫学开月旦论辩，连赢三场，得圣人嘉奖，第二年就中了进士，只比魏少卿晚年。”

哦，比书昀兄还晚年呢……

不对，怎么不小心偏向书昀兄了。

李玺握了握拳，既然心上人做过学令官，自己也要做！

李玺上午都在琢磨这件事。

上大课的时候，夫子不管他，上小课的时候就不行了。

第一次，魏夫子装作没看见。

第二次，魏夫子忍了。

第三次，魏夫子讲《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时，说到妈宝男都是渣渣，小福王又走神了。

这就不能忍了。

拐杖、哦，不，戒尺拿出来，小嫩手拉开，啪啪啪，下。

被打了，李玺才反应过来，硬挤出两滴泪，“你又打我！”

魏夫子不为所动，“你自己说说，短短两刻钟，走神几次了？”

李玺心虚，蜷着被打的手，闷闷地问：“你知道要选学令官了吧？”

魏禹嗯了声，“本届学令官需得由五位学正商议选出……”顿了下，“你想当？”

李玺趴到桌上，自暴自弃道：“想有什么用，又不会选我。”

“想就用。”魏禹点了点那篇《古诗为焦仲卿妻作》，“背遍，我帮你。”

李玺嗖地坐直了，“你说真的？”

“背过再说。”

李玺低头，又噗的下蔫了，“这么多字！”

“背。”

背就背！

“日断五x……”

“疋（匹）。”

“日断五疋，大人故嫌迟……阿母得闻之，xx便大怒……”

“槌牀。”

小福王摔书，“不背了，太难了！”

“学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