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2)

燕凉拦住了她。

“对不起。”他又道了一遍歉。

“没事,我没生气。”边毅冷着脸说。

燕凉看似诚恳地道歉:“如果你没生气,那就请我进屋去坐坐。”

边毅脸更冷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我害你崴了脚……”

“跟你没关系。”

“好吧,我看着你崴了脚,总不能视而不见。”燕凉说着,稍微侧了下腿把小白给放进边毅的院子里。平时相当温吞稳重的小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非常活跃和配合。

边毅回头一看,小白狗已经自觉奔到她门口坐着了,尾巴一摇一摇地。

燕凉无辜地睁大眼:“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

“我会处理。”边毅继续冷冷道。

“是吗,那你说说要怎么处理?”燕凉好奇地问。

“……”

“嗯?”

“没必要跟你说。”

边毅真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缠着她,都拒绝地这么明白了,怎么这会儿又不识相了?

直接赶人吧,这一张好看又真诚的脸摆在面前,重话又说不出口,狗也在她院子里,不赶吧,她又实在尴尬得不行。

非常为难。

僵了一会儿,边毅还是放他进去了。怎么说自己都是三十一二的人了,没必要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儿钻牛角尖。

不就是睡了一回吗?这小东西都不害臊,她臊个什么劲儿。她安慰自己道。

燕凉扶她跳着去开门,进了屋,又跳着坐到沙发上。

“我看看。”燕凉也不跟她掰扯别的,扶她做好后就准备脱她的鞋。

“不用。”边毅连忙把腿拿开。她之前才跑了步,脚里都是汗。

只是随便瞥了一眼,燕凉就看到她袜子上面脚踝那截儿皮肤已经红了,他懒得跟边毅说太多,直接把她小腿抓住,给她把袜子脱了。

可不,这才二十分钟,该肿的地方已经肿老高了。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刚刚一路上都没听到边毅吭一声,他还真以为不严重呢。

怪不得冷脸。

“这儿疼吗?”燕凉按了一下脚上一个压痛点,问。

没人吭声。

“这儿呢?”他又按了一个地方,手上的脚条件发射地缩了一下,同时头顶传来“嘶”的一声。

接着又按了几处,都没什么疼的反应,他放下心来。虽然看起来肿得厉害,但是没伤到骨头。

他把边毅的脚放下:“一楼卫生间里有可以敷脚的毛巾吗?我去给你拧个毛巾来冷敷一下。”

说话的同时站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他记得一楼的卫生间是在……对了,那边。

没等到边毅的回应,他还准备再问一遍,谁知低头一看,就愣住了。

只见边毅坐在沙发边上低着头,前两天理了头,把本来就短的头发又剪得短了一些,两侧的头发薄薄一层,根本遮不住耳朵上的红色,而且不仅是耳朵,侧脸,脖子,凡是露出来看得到的地方全都红了。

边毅延迟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回应他:“哦,有毛巾,在柜子下面,有几条新的备用毛巾,可以拿那个。”

听声音还是没有丝毫破绽的。

她抬起头,脸上绯红而不自知,对着他镇定又客气地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嗯,那你等等。”

燕凉转身去了洗手间。秋天的自来水已经很凉了,但还没到冰的程度,用来拧冷毛巾再合适不过。

他把毛巾搓了两遍拧完放在一边,洗了洗手。等着手凉了,然后把手放在自己脸颊边上冰了一会儿。

他叹着气想,这个大姐真的是太……太那什么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边毅眯着眼睛半天没听到声音,以为电话挂了,便把手机扣到一边继续睡,于是她并没有听到董琪蕴接下来的话。

“你爸那个新对象,好像是庄飞他妈。”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你跟谁打电话呢?”庄飞突然从被窝里伸出头来,睡眼惺忪地问。

董琪蕴低头一看他那鸡窝似的脑袋和眼角那两坨眼屎,心情烦躁,一把把他头按回被窝里:“睡你的吧。”

庄飞在被窝里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抱着她大腿继续睡了。听着跟死猪一样的打呼声,董琪蕴把庄飞的手机拿起来解了锁,看到了庄飞他妈发给庄飞的信息——一张合照和一句话。

【儿子,中秋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合照是:边毅她爸和庄飞他妈。

两人手拉手,动作亲昵。

董琪蕴看着那照片半天,又低头看了被窝里那坨人一眼,向来没心没肺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昨晚就不该冲动,跟庄飞又睡了。

要是边毅她爸真跟庄飞他妈成了,那四舍五入,她岂不是玩了边毅的弟弟。这关系太乱了,也不应该。

董琪蕴盯着从被子里露出来的那几缕黄毛想,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按这小子这样儿的玩法,他们也不可能有结果。

“飞飞。”

“嗯?”

“没事,你睡你的吧。”

有什么事,等人睡醒了再说。搅人清梦是缺德的。

边毅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起来后腰酸背痛脑子昏沉,肚子也不大舒服,估计是昨晚烧烤吃得不好。

她哈欠连天地洗漱完,又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才慢慢地清醒过来。叫了个外卖吃完后,才勉强打起精神上楼收拾狼藉一片的卧室。

昨晚她是在沙发上睡的,因为实在受不了卧室里残存的味道。

开了一夜窗户,味道是没了,但狼藉还是狼藉。脱了的脏衣服还扔在地上,袜子、内衣、裤子,这儿一件那儿一件,光看扔衣服的位置,也大概能分析出他们昨晚的战况和路线。

边毅看了一眼就觉得没脸了,但想起昨夜的情形偏偏心又猛地蹦跶了两下,心底最深处划过一丝颇不知廉耻的念头:也许,该留个电话号码的。

可惜了。

为了平息内心的骚动,她罕见地勤快了一把,花了两小时时间把整栋房子上上下下地打扫了一遍。扫完以后腰痛加重,在床上又瘫了两小时,到了下午才醒。

她看着天花板发呆,任由杂念不着边际地游走,这时,一个加班电话进来打散了她所有的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