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一百三十八章(2/2)
将目光收后,顾砚书对姚娘子扬了扬下巴:
“说说吧,怎么事。”
姚娘子微微俯身,顾砚书行了个礼后才缓缓开:
“殿下,这事儿还要和前些日丁夫人提出和离的事儿说起。”
与顾砚书所想的一样,丁一白之所以会派人在韶华路这么闹,到底还是和柳如溪提出和离之事有关。
邀月阁开业经有些时日了,在京的贵女圈,也拥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现在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贵女,都是邀月阁的会员。
柳如溪虽然饱受丁一白以及长公主的磋磨,但到底身份摆在里,在京的贵女命妇之,长公主的儿媳也算是排的上号。
时日久了,自然有人邀请柳如溪来邀月阁放松游玩。
柳如溪不过来了一次,便被邀月阁贴心的服务给俘获,办了一张最高规格的黑卡会员。
而后要得空,便会来邀月阁闲坐按摩。
邀月阁的话本子,都是顾砚书让说书先生专门为了女性所写的。
其基本都是例如《商家小姐负心郎》般大女主的话本子。
姚娘子曾经不止一次听柳如溪感慨过,羡慕话本子些女子的爽快果敢。
姚娘子作为邀月阁的掌柜自然不好说话,但其他来邀月阁消费的贵女,却是大胆发言,对柳如溪的话表示了赞同。
其也有柳如溪出嫁之前的闺密友,知道柳如溪这些年不容易,更是极力劝说柳如溪勇敢一些。
譬如现在公府的家主经换了人,这一任的家主不像是上一任,将女儿家当作联姻以及上爬的工具,应当会理解她。
譬如长公主虽然听着厉害,但并无实权,也并不是不可撼。
譬如柳如溪现在经过的这么辛苦了,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有当初柳如溪会答应嫁给丁一白,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让自的母亲能够在公府有一片立足之地。
但在去年,柳如溪的生母便经病逝,柳如溪现在经没了任何顾虑,早就可以与丁一白翻脸了!
……
姚娘子明显能够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如溪来邀月阁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
每次来所消费的重心,也从按摩美容,逐渐转移到了听说书先生的话本子之上。
而柳如溪说起长公主府的模样,也从一开始的摇摆不定,到后来的坚定不移。
个时候姚娘子便知道,这个在长公主府受尽了磋磨的夫人,恐怕是要下定决心了。
但当时姚娘子为柳如溪能够脱离苦海而感到高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事儿会给邀月阁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直到柳如溪提出和离,丁一白上门来给邀月阁找麻烦的时候,姚娘子才发现这丁一白比柳如溪所说的更加混账,也更加荤素不忌。
但现在事情经发生,姚娘子就算察觉到了不妥,也完全没了章程。
“这事儿是奴家没有考虑周全,还望殿下恕罪。”
说到最后,姚娘子不忘顾砚书福了福身,低请罪。
至于一旁的五皇子,则是听得目瞪呆,不由低感慨着:
“这也能怪到邀月阁上来?”
邀月阁说的些话本子,例如《商家小姐负心郎》,五皇子也是看过的。
当时虽然觉得其的内容过于惊世骇俗,并且于礼不合。
但话本子到底是话本子,谁会将话本子的事儿当真?
况且就算是有人当了真,这也不应该怪在话本子上吧?
丁一白这给邀月阁找麻烦的理由,还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谁料顾砚书是摆了摆手,示意姚娘子先起身:
“这事儿与无关,是我忘记提醒了。”
姚娘子有些错愕:
“殿下的意思是,早就经料到了会有今日?”
“难免的事,即便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不是柳如溪,也会是杨如溪、白如溪。”
顾砚书微微喝了一茶,语气平淡:
“是我没想到这一天居然能来的这么快。”
当初五殿下甚至是秦戮,都说过《商家小姐负心郎》的内容过于惊世骇俗。
其商家小姐不给负心郎留丝毫情面,自请下堂甚至还断了负心郎全部仕途的做法,放在现实之不得会受人诟病。
但顾砚书依旧让说书先生给写了出来。
不仅写了《商家小姐负心郎》一本,后来还延续着这个风格,一直写了好几本。
文人写出来的文章既然能够映射出文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么相应的,文人的文章,也会有一定影响力,能够在无形之,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看这些文字的人的想法。
邀月阁的话本子,精简提炼一番,便是在宣传着后世的男女平等、女性也能顶半边天等等的女权思想。
来邀月阁的贵女们,经常听着这些话本子,心的思维难免会有所改变。
这一点顾砚书在让说书先生将话本子写出来的时候,便经有所预见。
但顾砚书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毕竟天齐的女子,如同华夏古代大部分朝代的女子一般,一直接受着以夫为天的思想洗脑。
现在乍然听到另一种不同的音,无疑是对这些贵女们经形成的世界观的一种冲刷。
特别是比起寻常百姓的女儿家,勋贵人家的女性,受到的教育更加深刻也更加严格。
想要重建世界观,并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事。
在顾砚书的预想之,想让贵女们完全接受话本子之传递的思想观念,至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然而邀月阁开业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四个月不到,听姚娘子的意思,距离柳如溪第一次来邀月阁消费到现在,也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
短短月余,竟然就能够让柳如溪下定如决心。
由可见,柳如溪在长公主府的日子,恐怕比人所描述的,更加难熬。
这下五皇子和姚娘子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居然能够意料到姑娘们的反应?
说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碍于顾砚书的淫威,无论是姚娘子还是五皇子,都不敢将这话直接出。
倒是顾砚书,在说完句话后,便是满脸沉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眼看了看姚娘子:
“和离之事闹出来后,柳姑娘可还来过阁里?”
姚娘子摇了摇头,立即给出了答案:
“未曾来过。”
从柳如溪提出和离到今日,经过去了七日,这期间,柳如溪也没有来过邀月阁一次。
顾砚书对倒是丝毫也不意,微微点了点头,又:
“可还能联系上这位柳姑娘?”
“这……”
顾砚书挑选掌柜之时,着重强调的一个标准便是,让掌柜与所有客人保持冰冷的金钱关系。
人心复杂,一旦掌柜与客人成了朋友,后续不得会出现什么麻烦。
而因为邀月阁的特殊性,这一点,顾砚书更是反复提点过姚娘子多次。
姚娘子作为顾砚书手底下最让他满意的掌柜,自然不会去触碰这一条红线。
故而现在顾砚书的这个题,还真有些难倒姚娘子了。
“倒是我差点忘了……”
目光触及姚娘子脸上的为难,顾砚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换了另一个题:
“柳姑娘现在是在长公主府还是英公府?”
这个题倒是难不倒姚娘子:
“在英公府。”
在提出和离之后,或许是为了应证自句“我就算是自请下堂,孤独终老,也不愿和多相处一日!”,也或许是怕长公主和丁一白给她找麻烦。
柳如溪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搬出了长公主府。
至于英公府,不知是因着什么原因,在柳如溪搬出长公主府后,还是将人给接了自府上。
接下来这几日,柳如溪为了和离之时,就没去长公主府上闹,但也没有搬出英公府。
“就去给公府上递个拜帖吧。”
顾砚书微微点了点头,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有些事儿还是见过柳姑娘之后,才好做决定。”
说着,顾砚书的目光便窗,韶华路的小广场上看了看。
在里,福宁长公主府上的人依旧没有离开。
“是。”
得到顾砚书的这句吩咐,止戈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给英公府送拜帖去了。
不过止戈才刚出门没多久,便又从门走了来。
“嗯?”
顾砚书放下手的茶杯,止戈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就算止戈的脚程够快,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够去英公府上的一个来吧?
下一刻,止戈便给了顾砚书答案:
“属下刚出门,便遇到了公府上的柳姑娘,说是想见殿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