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强折服女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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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秀士董坤见萧景义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自然潇洒,风姿飘逸,阴阳童曹义宗则神色吃紧,紧闭双唇。

虽说胜负未分,他却已知萧景义功力火候高出一筹,不由心里暗自庆幸,巢湖集上相遇之刻,没有相见高低,不然必败无疑。

他这里想着,阴阳童曹义宗已想到出奇制胜之计,倏地一声怪啸,但见他那身形离地拔起,双掌合并,似巨鸟扑食,托着先天“虚无功”全劲,朝萧景义当头扑去,势若洪流溃堤,凶猛绝伦,快速无比。

萧景义先天“玄幽禅功”一掌推出,骤然失去应有阻力,心神一怔,随着被震得“咔嚓”连声暴响的断竹中,已觉身前半空气劲滚滚逼至。

刹那间,便知怎么回事,然而,自己一掌刚才推出,如以单掌硬接势必败落无疑,电闪脑海,只有一法可破,借势换位,轻卸对方劲势。

肘腋之变,间不容发,但见萧景义右掌一吐一收,双足离地纵起“神龙升天”身躯凌空一翻,疾朝阴阳童曹义宗适才立处落去,他这借势,拔身、翻身、飞落,几个动作,全是一气呵成,捷逾闪电,美妙已极。

双方观战诸人,情不自禁哄然叫道:“好!”阴阳童曹义宗对猝然的飞身突袭,心里有十二万分的把握,眼看萧景义单掌迎来,心道:“是你自寻死路,这下可不能怪本公子!”

哪知,在他那先天“虚无功”气劲扑至时,才觉得萧景义那迎来单掌,竟是借势拔空之妙用,眼角一瞥,萧景义已然凌空拔起,由头顶飞过。

但见气劲扑空,气流旋地,飞沙走石,阴阳童曹义宗身形落地,所立之处,正好是适才所站地方。

阴阳童曹义宗面对萧景义,心想:“萧小子掌法,先天真气似高出一筹,不如就以兵器相对,或许尚可能取胜——”

他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往自己脸上贴金,道:“萧公子昆仑绝学,果然不同凡响,如今胜负未分,你我再以兵器相较一阵!”

说完,他往腰间一探,白光暴射,在阳光照耀下,闪闪生光,正是如缅刀一般柔软的缅剑。

萧景义胜券在握,却因阅历浅疏,被阴阳童曹义宗以闪电之变招,平平隐过,变为不分轩轾的情势。

此刻,他一听阴阳童曹义宗的话,笑道:“曹公子有兴,萧景义自当奉陪。”声落,伽蓝剑出鞘,青光一缕,抱剑伫立,蓄势以待。

阴阳童曹义宗一声:“有僭!”身形飘动,展开“天山绝月剑法”、“追云拿月”剑尖银芒颤动,疾刺进攻。

萧景义身躯一摆“移形换位”伽蓝剑一卷“分波拂浪”横剑迎架阴阳童曹义宗缅剑来势,正是昆仑派“紫冥剑法”

双剑交击,响起一片龙吟虎啸之声,两人但觉右臂一震,赶紧分开,后退半丈,两剑全是天下奇珍,自然无甚损伤。

阴阳童曹义宗喝声:“好!”先天“虚无功”贯通缅剑,身形欺前抢步,白光一闪剑万端银芒“丝!”的一声,剑端银芒倏地暴长疾射,剑气滔滔,连绵不绝。

萧景义伽蓝剑一扬,先天“玄幽禅功”透剑发动,剑气浩荡,衣袂飘扬,剑芒耀眼,恍如青光遍地,掣电飞空。

配着剑气发出的“丝丝”响声,更是势威惊人。

霎时间,白虹青电,两相纵横,全是奇招险式,绵绵不绝,令人眼花缭乱,分不出谁占上风,谁胜谁负。

只有独立观战的乾坤秀士董坤微微辨得出一点头绪,心里又惊又赞。

倏地,阴阳童曹义宗缅剑平地斜翘刺上,欺身并进,疾刺萧景义腰际,萧景义在这电光石火间,伽蓝剑翻卷,亦是抢身进步,剑尖急绞阴阳童曹义宗颈部。

阴阳童曹义宗缅剑稍缩,先天“虚无功”敛气一瞬倏地平刺过去,萧景义伽蓝剑被阴阳童曹义宗先天“虚无功”一敛又发,先天“玄幽禅功”一滞。

剑身一滑斜贴阴阳童曹义宗缅剑,施出先天“玄幽禅功”全身火候,向前一送,和阴阳童曹义宗拼起真功夫来。

这一下,彼此以先天真气“玄幽禅功”和“虚无功”较量功力火候,两人寸步未移,双剑粘住,阴阳童曹义宗面色凝重,萧景义却神态飘逸。

其实,这不过是佛门先天“玄幽禅功”特别具有的形象,此刻,两人功力悉敌,斤两相称。

渐渐地,一起迈步,双剑紧贴一起,互转起圈子。

萧景义知道此刻贴剑的拼斗,正如适才对掌遥击一般,慢慢地自己会稳占上风,心下微喜,凝神凭气,施出全身功力火候,贯注剑端。

阴阳童曹义宗施出先天“虚无功”突袭无果,前车可鉴,对方必定不会再让自己有机摆脱,心里逐渐沉重,只有拼出全力,拼斗抵挡。

这时,炎阳中天,已是午刻时分,双方观战诸人,被场中两人的拼斗,忘记饮食,更紧张得捏紧拳头,心儿怦怦乱跳。

萧景义、阴阳童曹义宗两人,以剑相架,故此虽以先天真气相拼,却因气劲全聚剑身,看来反而平淡无奇。

两人相持了顿饭工夫,彼此头上全浸出豆大汗球,竟像雨水般地滚落。

阴阳童曹义宗形格势禁,强弩之末,心道:“今天扁山碧霞庄之行,事与愿违,功亏一篑,不如以退为进,暂时败退,保住性命,回天山苦练,他日再行报仇雪恨。”

他心念一决,但觉一片戛然,轻松了许多,猛然以先天“虚无功”全劲贯注缅剑倏地一卷缅剑。

“呛”的微响,他收敛先天“虚无功”劲道,身形抱剑退后疾射,拼战中的两人,身形已自分开。

然而,萧景义先天“玄幽禅功”的气劲,却在阴阳童曹义宗倏然后退之际,随着伽蓝剑射出一道青色剑芒,赶上阴阳童曹义宗身形,划破了阴阳。童曹义宗左手袖口,飘落一片布块。

萧景义一收剑势,笑道:“承让!承让!”

阴阳童曹义宗脸色寒凝,勉强笑道:“萧公子技艺高超,本公子无意被暗算,就此告退,却想与公子一订两年中秋之约,到时请到天山蜗居印证。”

萧景义艺高胆大,快人快语,笑道:“萧景义到时定上天山讨教。”

阴阳童曹义宗冷冷地“嗯”了一声,转头对乾坤秀士董坤道:“董兄,本公子今日无脸讨教董兄绝学,若董兄有兴,亦请于两年后中秋到天山印证。”

乾坤秀士董坤玉扇一挥,笑道:“好!董某决定应约讨教!”

阴阳童曹义宗羞愤交集,叱声道:“神医客洪尚贤老匹夫,今日既有昆仑弟子代为保命,本公子暂且寄命两年,两年后本公子定到此地取命——”声落,一声厉啸,身形飘动,领着带来同伴,消失在厅前竹林中。

中午的太阳,放射出炙肤的热浪,碧霞庄晒场自阴阳童曹义宗等人离去后,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乾坤秀士董坤走近萧景义,道:“萧弟昆仑绝学,愚兄大开眼界,心佩至极,如今事情告歇,适才答应东道之约,萧弟可要实践了,是岳阳楼?还是另有去处?”

萧景义尚未答话,神医客洪尚贤已领诸人围拢过来。

铁桨吴飞人未到,已扬声道:“吴某有眼不识泰山,城陵矶相见,还道萧弟是游学公子,就是适才取剑之际,犹然心存怀疑”

神医客洪尚贤双手一拱,抢道:“两位仗义解围,洪某铭心刻骨,如不谦逊,就由洪某略备水酒薄肴,共饮几杯!”

前来助拳的各派人物,同声赞道:“好!好!”萧景义一望乾坤秀士董坤,见他微微颔首,也就道:“既然如此,有扰庄主了”说完,偕乾坤秀士董坤跟在神医客洪尚贤诸人身后,朝碧霞庄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炊金馔玉,炮凤烹龙,盛筵排上,这英豪大会,正是“酒逢知己干杯少”竟喝得风卷残云,杯盘狼藉,酒醉饭饱。

到了三更时分,才纷纷回客房安歇。

但是,在铁桨吴飞房中,却有人继续着他们整夜聚谈,这就是神医客洪尚贤、吴飞、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四人。

神医客洪尚贤道:“萧少侠,董少侠,阴阳童曹义宗此番受挫,回到天山之后,除将会加紧练功外,必然也将会把昔年千面人妖称绝江湖上的最歹毒的暗器‘燕子追魂镖’练成,以便对付两位之用,到时两位可要小心谨慎。”

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虽是双双谢过神医客洪尚贤对自己的关怀,但乾坤秀士董坤却有点勉强作态的样子。

萧景义道:“请问庄主此去天山,将需多少时日,路程如何走法,萧景义未学肤浅,还请庄主指示迷津。”

乾坤秀士董坤不等神医客洪尚贤答话,便已道:“萧弟天山之行,是独去?还是与在下相偕同往?”

神医客洪尚贤道:“两位若无其他事情,洪某妄参末议,就请两位同行,万一有虞,也有个掠阵接应。”

铁桨吴飞随声道:“好!”一时间,萧景义但觉犹豫难决,心想:“此行若偕乾坤秀士董坤同行,被误认为自己心存怯意,邀约帮手,则对昆仑派声誉,武学,有所影响,但如不与他同行,想到青云谷丹心神尼一席话。

“万一乾坤秀士董坤误会自己瞧他不起,因此划地绝交,则将来武林大变,江湖侠义道上,岂不少去一得力帮手”

此刻,董坤见萧景义对自己的话,罔若无闻,似乎在想着什么,果然心里不悦,心道:“你认为我配不上吗?”

他面容渐渐泛起一股愠色,双目瞪着萧景义。

萧景义虽然不知乾坤秀士董坤有善疑易怒的性格,即如巢湖集上,萧景义回应较迟,竟引起乾坤秀士董坤之杀机。

那时,萧景义沉聚于思潮中,没有警觉,但是,此刻他却显然地见到了,故此微微一笑,道:“萧景义岂有独行之理,董兄如能同往,正是欲喜不及。只是,萧景义初涉江湖,想借此一段时光,游历三山五岳,多增见识,不知董兄亦有此兴相偕一游吗?”边说边看乾坤秀士董坤神色,直到他怒容消敛,心坎里始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两人,一听萧景义有意,乾坤秀士董坤当先提问,自是不成问题,于是也就静静地不再插口。

乾坤秀士董坤顿时笑道:“愚兄闲荡江湖,萧弟邀约相游,正是不胜欢喜,我们明日就起程罢!”

萧景义笑道:“人曰:洞庭湖一年四季,以秋景为最,想明日,不!该是今天,即是中秋节,为游赏洞庭湖之无上佳辰,我们虽非骚人墨客,亦不妨应景一叙。”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两人,连连称是。

乾坤秀士董坤夜游洞庭多次,却不曾赏过洞庭中秋景致,也就点头默许。

夜——是中秋,湖是洞庭。

前来助阵诸人,亦是趁此良机,游赏这难遇的景色,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身为主人,为事繁忙,接待助阵诸人。

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两人,独驾轻舟,取了一瓮碧霞庄特酿竹叶青,一些肉脯,飘游湖中,边饮边赏,更是别有情趣。

萧景义望着清丽壮阔的洞庭中秋夜景,饮了一口佳酿,豪兴勃发,随口吟起韩冬郎诗道:“洞庭湖水清秋月,月皎湖宽万顷霜,玉腕深沉潭底白,金杯细碎浪头光,寒惊鸟离伫巢噪,冷射蛟离换窟藏,便忆瑶台逢此夜,水晶宫殿挹琼浆”

乾坤秀士董坤自幼即得太空道人文武兼授,虽然另投他派,学得的却没有丢掉,听了萧景义吟诗,亦随着吟起青莲居士的短诗,道:“帝子潇湘去不返,空余草色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王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萧景义拍手笑道:“董兄才艺超群,萧景义自叹弗如,只是不解董兄年纪轻轻,却为何学人皈依三清呢?”

乾坤秀士董坤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出道以来,懂事以来,仅是追求武学,为作武林第一人想。

如今,萧景义这么轻轻一提,尤其那句“年纪轻轻”的话,使他倏然想起,感触到每个人的青春,并不长久,自己如今正踏步在这个时期中

几年来,到底得了些什么?武功吗?看来还不曾出人头地,其他?就是被人讥笑,认为是无情无义的叛徒,还有什么?

没有!是辜负青春,还是满足了

然而,眼前的萧景义呢?年纪比自己小,但得到的却比自己多,不知不觉,竟想到从未想过的事,男女之间的爱。

回忆到巢湖集上饭馆萧景义和黄怡梅亲热的情形,一时之间,默默无言,不觉慨然地叹了口气,好像已感到自己年华虚度,青春辜负。

萧景义自作聪明地以为所谓伤心人别有怀抱,见他不应,亦不再问,举起酒杯,笑道:“董兄,良宵美景,我们且莫辜负了它,干杯!”当先一饮而尽。

乾坤秀士董坤意淡心冷,茫茫然地感慨心道:“我必须还俗,我必须还俗”却也举杯干尽。

一宵过去,翌日乾坤秀士董坤和萧景义回到碧霞庄,拜辞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及各派英豪。

果然,乾坤秀士董坤除去道装,改扮书生,与萧景义双双成为两位风度翩翩的俊潇书生,离开洞庭湖,沿湘水游赏南下。

说到此处,黄怡梅啜了一口茶,吐了一口气。

何弼问道:“红妹,姥姥方才说的那位董坤,是否即为咱们在山中所见到的那位老人?”

萧红闻言,一张娇滴滴的芳颜倏然飞霞一般,不过,却充满柔情蜜意地颔首道:“不错!

他的武功很棒哩!”

就在这时,只听李大人慈声道:“公主,进点宵夜吧?”

众人闻言,一瞧夜色已近子时,腹中确也有点饥饿,女飞龙瞧了众人一眼之后,颔首道:“李大人,实在太打扰你们了。”

“哪里,这是小臣的光荣。”

清淡可口的“芙蓉香菇粥”入腹之后,众人精神一振,黄怡梅续道:“在那一年余的时光里,萧、董二人畅游名山大川。”

她的神色突然激动地道:“他们二人武功高强,又好打抱不平,董坤又嫉恶如仇,因此,先后有数百名宵小邪恶之徒折在他们的手中。

“昆仑书生萧景义及董坤之名如日中天,仰慕、妒嫉、仇恨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正邪高手纷纷被牵扯出来了。”

“尤其天山一役,曹义宗虽埋头苦练,仍然不是萧景义之敌手,在失望及羞愤之下,居然当众自尽。”

“老魔眼见爱子惨死,虽碍于身份,任他们两人离去,可是,在一个月之后,他们两人立即接二连三地遭遇到围攻。”

“白道前辈也自动出山协助他们两人,于是,在往后三年之中,江湖上仇杀事件日出数起,一片腥风血雨。”

“正邪双方基于‘长痛不如短痛’的心理,于是,决定于翌年中秋在泰山顶举行正邪大决斗。”

“彼时,师父带着我及金师妹同赴盛会,唉!那是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拼斗,大屠杀,我”说着,以手捂面。

她仿佛承受不了那恐怖的回忆。

萧红取出董坤的小册子,凝重地道:“据董前辈的记载,那次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正邪精英殆尽。”

黄怡梅的情绪稍稳,只听她续道:“不错!鲜血自山顶流到山脚,残肢断臂溅满了山顶的草木及巨石。”

“先师等老一辈人物,与对手拼斗内力,先后因为力竭而同归于尽,萧、董两人率领群豪和群邪厮拼着。”

“毒掌、暗器各式各样的毒招皆已出笼,萧景义的佛门玄功终于使我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那年年底,我们成亲了,我们在一起渡过了四年美满的日子,可是噩运也马上降临在我们身上了。”

“唉!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夫妇正在院中逗弄三岁大的勇儿之时,只见一位姑娘带着五岁余的小女孩跃人院中。”

“她一跃入院中,冷哼一声之后,道:“萧景义,你还认得我吗?’‘你你啊你是曹义宗的妹子曹曹’“‘哼!有了新人忘旧人,我曹雪莲自愧比不上黄怡梅,不过,我没有十一根手指,而且小莲也比他漂亮。’“她说着,一指勇儿。”

“我在愤怒的情形下,不由分说地一掌劈向了那位姑娘,哪知她不但不还招,也不闪躲,立即被我劈倒在地。”

“我整个地怔住了,义哥在情急之下对我喝叱数句,随即扑向那位姑娘,只听她说句‘我要你们痛苦一辈。’立即嚼舌自尽。”

“陷于愤怒及惊慌的我,在冲动之下,匆匆入内收拾一个包裹,抱起勇儿,不管义哥如何解释,终于,离家出走了。”

她说至此,泪流满面,悔恨交加。

萧红接道:“这是一场误会,据董前辈自述,在事发的第三天,他上山去找爷爷,也知道了这场风波。”

“第二天,他收下小莲为义女,带着她离去了,爷爷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也飘然离去,想不到他会削发为僧。”

何弼问道:“红妹,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呢?”

“唉!董前辈陪伴爷爷上天山之时,见到了曹义宗之妹曹雪莲,立即惊为天人,暗滋情愫。”

“偏偏曹雪莲对爷爷有意,竟悄悄地跟下天山,接连三天,她一直纠缠着爷爷,而且再三表示爷爷若肯接受她的情意,必可化干戈为玉帛,她必求其兄消弭这段纷争,哪知爷爷情有独钟,不为所动。”

“董前辈一时糊涂,为了遂自己之意,竟易容成爷爷,偷偷与曹雪莲出去相会,而且也结下了一段孽缘。”

“浓情蜜意之下,他赠她一面古玉佩,她赠他一条有一朵莲花刺绣的丝巾,哪知她却会胚珠暗结,生下了小莲。”

说完,她自小册中取出一条小丝巾。

众人一瞧,不由频频叹息。

萧红接道:“以后,董前辈原本想独力抚养小莲,哪知小莲早已获悉自己的身世,因此,偷偷地溜走了。

“董前辈在遍找不着小莲之下,也不敢去见爷爷,因此,一直四处流浪,最后就隐居在那个密林之中。”

何弼叫道:“哼!他也真可恶,干嘛不肯去找老和尚说清这件事,害得老和尚连一步也不敢离山哩!”

黄怡梅凄然地道:“万般皆是命,当时,我如果冷静一下就不会发生这种惨事了,你们年轻人可要引以为鉴呀!”

何弼会意地点了点头。

女飞龙则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黄怡梅续道:“在往后的日子中,我隐姓埋名,偕勇儿过着平静的日子,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

“到勇儿十八岁那年,我替他主婚与邻村的一位徐碧英姑娘成亲,翌年生下红儿及华儿这对姐妹花。”

“哪知,就在她们满月那天夜晚,突然有十余名大汉在一名二十二、三岁姑娘率领下莅府展开焚屋杀人。”

“勇儿夫妇及家中仆妇相继惨死,老身在身负重伤之下,带着红儿突围而出,从此,到处闪避她们的追踪。”

“一直到进入此地,终于脱离了魔掌,这一切真该感谢大人的收容!”说完,立起身子深深地一揖!

李大人忙避开身,道:“黄女侠,老夫不敢当,是你先有恩于李家,何况这些年来,你不啻是李家的总管哩!”

萧红突然问道:“姥姥,昔年那位姑娘会不会就是小莲?”

“应该是她,因为她的武功路子极似曹义宗。”

“怪啦!怎么没有她的消息了呢?”

何弼笑道:“还是少来为妙。”

“不!她杀了先父先母及十余名仆人,这种血海深仇,我岂可不报。”

“这老和尚害死了义宗,董前辈害了曹雪莲,小莲为了报仇,杀了令尊及令堂诸人。”

“日后,你又去杀她们,这笔账可不大好算哩,红妹,你可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免得一辈子不安稳!”’“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冤冤相报何时了,难得何施主如此年轻,即能彻悟此理,黄施主,萧施主,你们不妨三思!”

萧红神色苦楚地望着姥姥道:“姥姥,咱们就这样算了吗?”

“唉!红儿,弼儿方才说的有理,何况人都已经死了,只要她们不动干戈,咱们也就不必再计较了!”

“姥姥,红儿总觉得愧对爹娘!”

“傻丫头,勇儿及英儿心地善良,一定不会记恨的,过些时日,你去找爷爷之时,再问他的意思吧!”

“好吧!姥姥,你不去五指山呀?”“我”

何弼笑道:“姥姥,你已经年纪大了,不适合爬山,老和尚一直没有下山,他应该下来一趟,你可别再跑了。”

黄怡梅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是听到何弼所说的话,心儿一阵激荡,情不自禁地垂下了头。

萧红却欣喜地笑道:“弼哥,爷爷会下山吗?”

“哈哈,他才不会下山哩,不过,山人自有妙方。”

“真的吗?说来听听!”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陡听远处传来卢梭的叫声:“大仔,你在高兴什么?

嗯!好香,原来是有好吃的东西,怪不得大仔你如此的高兴!”

声音一歇,卢梭已光着脚跑到众人的面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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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一见这位憨直的宝贝来了,心中一乐,立即叫道:“大棵呆,你很聪明,你知道如何叫老和尚下山的法子吗?”

卢梭正在盛粥,闻言之后,呵呵一笑,道:“这个,简单啦!我们两人只要能拉动或推动老和尚,他就会依我们一个条件。”

“格格!原来如此!”

何弼一见大棵呆泄了自己的底,心中一火,没气地问道:“大棵呆,你不是已经在睡觉了,怎么突然爬起来了?”

卢梭连扒三大口,边嚼边道:“大仔,是你叫我起来的呀!”

“妈的!神经病,我会叫你起来。”

“是呀!你忘了‘哈哈’代表起来,‘嘿嘿’代表装死吗?”

“这我哎呀!真是猪喔!”

“大仔,还有没有呀?”

“妈的!你在睡前已经吃那么多了,还吃得下呀?”

“一睡觉,又饿啦!”

“你呀!比猪还能吃,现在没得吃了,怎么办?”

“没关系,只要睡着了,就忘了!”

说完,他又回房去了!

何弼轻咳一声,苦笑道:“宝贝蛋,真丢人现眼!”

萧红却笑道:“哪里!跟这种没有心机的人相处在一起,最安心啦!不必担心会被人算计啦!”

一痴大师含笑道:“若非碍于他已经投入萧施主的门下了,老衲真想把他收列为门徒哩!”

女飞龙含笑道:“国师,你那招‘百步神拳’挺适合他哩。”

“阿弥陀佛,公主真是明察秋毫。”

何弼惑然地道:“他行吗?”

“阿弥陀佛,萧施主用心良苦,已替你们扎下甚好的根基,据老衲的估计,不出一日,必可练成!”

“这么简单呀!”

“阿弥陀佛,江湖一点诀,说穿不值钱,一条通,即条条通,这招‘百步神拳’有别于少林‘百步神拳’”

“不过,由于运功路子不同,可能会比少林那招‘百步神拳’快些,对了,你们练的是昆仑正宗心法吧!”

“没有呀!老和尚根本没有教我们练什么心法或肝法!”

“这这样子可能要拖些时日了,可是老衲只剩两日的时间,这何施主,你可否代老衲授技?”

“这不行呀!别说‘百步神拳’,就是‘半步神拳’我也不懂,怎么教人呢?何况大棵呆又是有够呆!”

女飞龙焦急地问道:“国师,你怎么只剩两日的时间呢?”

“阿弥陀佛,万般皆已天定,人力岂可回天,何施主此来助老衲顺利归天,老衲也助他脱过一劫,互不相欠!”

女飞龙和一痴大师相处甚久,稍能悟出他话中之意,因此,立即现出一片凄然之色,默默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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