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湛刀工(2/2)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干到的事情。

“这是个独居的单身女性,平时没什么朋友来往,案发前夕也没人看见有人出入。”

“二十五岁左右,四肢无伤残,和队里反映情况一致。初步判定作案人经验比较丰富,根据切口与力量判断,凶手年龄在26岁到30岁区间。凶手作案动机和死者身份信息需要等确定了死者的社会关系再具体推论。”

突然的说话声打断我的思路,我抬头,发现李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此时正站在我身后,背着手正儿八经的和我研究尸体。

我特意瞅了瞅四周,并没有发现小刘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就刚刚啊,”李峰说着,指了指门外又补充了句:“电梯。”

好吧,机器的确比人工的来得有效率。

我转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尸体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我要检查尸体,立即给我递了双手套。

我接过来戴上,俯身翻了翻尸体的其他地方。

“整个尸体除了头没了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整个屋子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再看血液的喷射程度,是切割了后直接顺着切口喷射出来,再顺着地板流开,墙上,沙发上等其他地方都没有,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并没有挣扎过。”

“再看血液的凝结程度,颜色带黑并且完全凝固,所以死者死亡肯定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以上。”

“十三个小时。”李峰给出准确时间。

我点头,接着问:“那么是谁先发现死者的?”

“是死者的妈妈,因为手里没生活费了,特意过来要钱的。”

能想象得到当时的画面,死者母亲过来要钱,打开门,却看到自己女儿的无头尸,那肯定是个不小的惊吓。

我将尸体稍稍抬起来点,偶然发现死者尸体的后颈上有个很小的暗点。

这个暗点很像是……注射器。

李峰看到我的神态不太对,走近了两步凑过来也盯着细看,“怎么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儿奇怪?”

“既然死者是被割头而死的,那么这个为什么又会出现这个红点?”

李峰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放下尸体转了话题,“我记得是有5个人被割了头,这五个人有什么共点?”

李峰沉着脸摇头,面色很是凝重:“还在查,法医那边的结果还没下来。”

“这么久了还没下来?”我惊讶。

李峰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最近的法医都这个效率。”

“那么那个法医该下班了,”我站起来,将手套摘下来塞进李峰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告诉他:“现在,我来接管这件事,你让其他法医都靠边站,不准插手。”

李峰随手将手套扔给旁边的人,几步小跑跟上来,脸上的兴奋盖都盖不住。

“不是,你说的是真的?”

我哼哼了声,白了他一眼:“说了就是,你赶紧的让人帮我把尸体弄回检验中心。”

对于一个法医而言,调查案子最有效的方式的就是解剖尸体。

人在活着的时候每个器官都会说谎,但是当他死了后,他的每个毛孔都是诚实的,他能告诉我们很多眼睛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说这个女人是怎么被杀死的。

我让人将死者放在了我以前常用的工作台上,将死者做了一个彻底的解剖化验。

发现死者肝肺都有不小的毛病,生前应该经常抽烟喝酒,而且瘾还不小,甚至在死之前也才喝了酒,因为她的胃里面有很多酒精代谢物。

除此之外,该名女子在死前五个小时内应该和人发生过关系,且那人还有性虐癖,以至于死者的下体破损厉害,还含有少量的男性**和润滑成分。

应该是事后有做过详细的清理。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真正要找的东西,我真正要找的东西是到底是什么让死者在死前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

我先后将她的血液,胃液,肺部组织,心脏等器官提取了小部分来化验,除了心脏,在其他地方都发现了或多或少的相同物质。

“七氟烷,类似于乙醚,通常在医院用作全身麻醉。”

我将化验出来的结果摆在李峰面前。

李峰盯着那瓶小小的液体,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是说犯人在杀死人之前,先给那些人注入的七氟烷,然后再动手割了人家的人头?”

“嗯嗯,”我点头,“七氟烷是医院专门用来麻醉的药物,只要吸入百分之四的量就能让人在两分钟内失去意识,更何况是用直接注射的。”

“一天内杀了十六个人,如果这些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话那么凶手的时间肯定非常紧,而且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所以凶手必须要采用更快更有效的方式让死者……”

正说着,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我顿住,有些无语的看着李峰。

李峰讪笑,在我发火之前赶紧拿着手机逃了出去。

门开了又合,整个解剖室又恢复了寂静。

我垂头,继续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身下的尸体上。

从李峰给出的资料来看,死者的名字叫唐婉心,年龄二十八,体重四十公斤,身体健康,家庭普通。

这种女人在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为什么犯人偏要挑她下手呢?还有另外四个人又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共性?

杀了十六个人,只挑了五个,为什么是五个?

代表着某种身份,还是某种仪式?

还有那人刀工这么精湛,只有对医学了解的人才能办得到,难不成是个医生?

是什么医生,医生为什么要杀人?

我努力想着,全身神经都兴奋得砰砰直跳。

我垂头盯着解剖台上还没来得及缝合的尸体,手里无意识的转着手术刀。

不得不说,这件事真的引起我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