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剑与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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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生手握判官笔提至身前，凝目去看，说道：“此笔名为‘幽童’，长一尺一寸一，北鬼童老所铸，奇兵榜位列第十八，今日颜某以此笔领教，不知二位镖师哪一个来应战？”

踏前几步，邹镖师甩一式剑舞，九天寒凛不期而遇，他微微伏低了身子，剑向斜后划去，沉压下的目光与嘴角的一抹冷笑对比鲜明，他只盼这一次莫要再让他失望。

既然是一对一，牛镖师与杜武便行到一旁观战，与杜武严神而观不同，牛镖师显得气定神闲许多，扫了几扫便席地而坐。

杜武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亦或者足够自负了吧！

这边还在左思右想，那边已经高来低走战在一处。

只见邹镖师的剑快若惊鸿，尚不及一抹寒光消逝，便又一抹寒光而临，寒意叠加，光影交合，一方天地之间都是凛凛的寒霜飘洒，由月光下盈盈而泽。

另一方的颜生亦不逊色，幽童若梦，虚无缥缈，于这寒霜之中若隐若现，似那抓不住、寻不得的一缕梦，时而阴诡，时而玄妙，时而腥风血雨，时而云淡风轻，它从无定相，也无定数，只是那般荡在左右，不上不下。

杜武于旁观战，眼神越发炽烈而沉郁，向旁踏出几步，择了更好的角度，不管是邹镖师还是那白鹤庄主颜生，他的全副心神都被这场对战吸引了去。

牛镖师歪头看了几眼，就也转回头专心观战。

再说场中，邹镖师是越战越兴奋，越战越激狂，颜生手下着实有真功夫在，让他打得好生痛快。

‘天魔碎天’提前势出，漫天遍地的剑意之下，‘幽童’再无处遁形，它暴露于这寒天冻地的剑意之中，却是些许迷失都未曾有，时而迂回而绕，时而猛进高歌，时而偃旗息鼓，时而釜底抽薪，它是那般的灵活，有若无形的一抹惨淡之意那般。

邹镖师的剑于这一势中淋漓而出，快至甚难捕捉其影。

每每幽童方动寸许，剑光已然而来；又或者，幽童方退少许，剑光便又截来。

这剑就好似长了一双眼睛，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强得先机，耀武扬威。

颜生嘴唇紧抿，他一个旋身，竟在这遍天地的剑意之中闭上了双眸，而于此同时，一抹异样之光由‘幽童’上直射而来。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幽童’之上的裂缝之中，确实睁着一只眼，漆黑如墨，却让人看得分明，纵然月影之下也有黑暗，纵然裂缝之中全无光芒，但所有人就是看见了，看见那漆黑如墨的眼中透出一种冷然的杀意。

这种冷然像极了邹镖师的冷，却又完全不同。

这种冷，全无差别，对人，对物，对天，对地，那是一种人挡杀人，佛挡灭佛，魔挡屠魔的冷，无悲无喜，让人连救赎都不知从何而来。

邹镖师被这眼看着，他嘴角翘起，愉悦之色爆裂而出。

提剑再来，每行前一步，寒意便吸纳一分，天地便空结一处，他慢慢的，一步步的向前走，好似再做一招剑式的分解动作一般，那么的专注，那么的痴狂。

可却也不是那么慢，他只是那么提剑向‘幽童’刺去，行过的地方，没有半丝风痕。

剑刺中了‘幽童’，直接刺在那眼睛之上，邹镖师能感觉得到，那种刺入眼球的感觉非常的鲜明。

只是他却没有半点兴奋之色，因为那眼睛还睁着，被他的剑刺中的眼睛还睁着，冷色冷光丝毫未动，好似这一剑刺的不是那眼，而只是一团空气，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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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似在嘲笑着邹镖师的自以为是。

邹镖师的眸底透出些狂喜的神色，许久不曾遇见如此有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