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求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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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却是一纸信笺,上头写满男女之间的往来私语,另有一方手帕,帕子上画了一株并蒂莲,有一阙风月之词,一般也有落款。

寻常人乍然一看,怕只以为这是小甜水巷中哪一位妓伶与恩客间的往来书信,然则杨义府却是知晓这没有那样简单。

桌面上还放了另一份文书,乃是杨义府自范氏房中取出的,范尧臣多年前给女儿写的开蒙帖。

若是将那开蒙贴并信封中的信笺、纸页上的字迹放在一处,便能很轻易看出其中恩客所书字迹,与范大参给范氏开蒙帖中字迹足有六七分的相似。

杨义府手中捏着那信笺与那开蒙帖,放在一处对比良久,脸上神色不住变幻,半日拿不定主意,正在迟疑间,却听得“呲”的一下,那声音十分轻微,正是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处,烛芯的尾端直直倒了下去,一头栽进融化的蜡油之中。

火苗遇蜡即熄,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杨义府打了一个激灵,慌忙把手中的东西往桌下收了收,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也不再点蜡,只就着夜色把那蒙帖放回了桌上,又将信笺并帕子重新塞进信封之中。

这一回他没有再封住封口,只就势将那信封放进了桌子的木屉里,用贴身的钥匙锁了起来,复才把那开蒙帖贴身收了,站起身来点着灯笼回了卧房之中。

此时天边将亮未亮,正是黎明前人睡得最熟的时辰。

杨义府进得卧房,早有守夜的小丫头爬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动弹,自行进了里间,因见帐幔关着,便用袖子将灯笼前头的火光挡得严实了,不欲吵醒范氏,又轻手轻脚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处书架边上。

他没有去理会书架上的书册,而是寻到一个木匣子,先将灯笼放在角落有东西遮光的地方,复才掀开那匣子,按着原本的记忆,把怀里开蒙帖放回了匣子里。

等到他确认一应东西都已经放回了原位,不会叫人认出来不对,复才把匣子合上,吹灭了灯笼,抹黑脱了外衫,躺回了床上。

两人在范府住的乃是范氏出嫁前的闺房改成的,床榻为榆木所制,十分稳当,范氏自跟着杨义府去了襄州,身体就一直不太康健,今岁又是十月怀胎,才生了女儿,底子更是差了许多,这一阵子不知是不是气血不足,常常觉得困顿,晚间更是一躺下就睡得极香。此时杨义府躺回床上,因深秋夜凉,还不忘把妻子身上的薄被扯过来一角,搭着自己肚皮盖了。

范氏兀自睡得香甜,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曾变化,哪里晓得自家这一个可心的丈夫大半夜的独自留在书房之中,不是为着公务,却是为着那莫名之事。

***

顾延章辗转难眠。

他躺在床上,心中犹在想着前两日在宫中与智信二人一并面圣的情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将所有细节翻来覆去地想,也想不出什么毛病。

他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着,因怕翻来覆去要吵醒身侧的季清菱,索性爬将起来,轻轻去得隔壁书房里头把誊抄回来的李程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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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韦并智信二人的供词复又细细研究了半日,正琢磨得认真,已听到外头打更声一一原来东方屋脊上早已挂了半轮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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