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卿也堪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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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客栈屋顶上,华天虹的声音怒喝道:“九阴教主!华某在此。”

这袭击白君仪之人正是九阴教主,出手一招,未能将白君仪擒下,实是大出她意料之外,眼见白君仪挥剑封架,顿时身形一侧,右手探入剑幕之内,闪电般地一指点去。

但听华天虹冷冷喝道:“看剑!”人道乌芒劲矢般地朝九阴教主背心射去。

相隔尚有两丈之遥,凌厉的剑气已由剑尖射出,直袭丸朋教主背心“灵台”穴,分寸毫厘不差。

九阴教主突然一惊,身形暴闪,朝一侧横掠了丈许。

乌光乍敛,华天虹飘然落在街心,斜阴九阴教主,嗅然不语。

白君仪芳心大慰,手指九阴教主,道:“天虹,她设下毒计,准备明日”

九阴教主阴森森说道:“小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华天虹脸色一变,晃身挡住了白君仪,沉声道:“君仪站远点。”铁剑一抡,虚空挥了一挥。

白君仪徽微一怔,忽见华天虹抬起铁剑,剑尖上戮了三根漆黑无光,长不盈寸的毒刺。

这三根毒刺来得无声无息,刺上也不带丝毫光华,九阴教主左手扶着鬼头杖,右手下垂,笼在木袖之内,未见任何动作,如此暗袭,实是厉害已极。

华天虹有个专研毒药的娇妻,耳懦目染,对于这门学问,自也不会外行,一瞧那毒刺的色泽,已知是一种见血封喉,狠毒之极的暗器,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对这九阴教主的阴险狠辣,也倍加警惕。

白君仪怔了一怔,道:“天虹,这人对你居心叵测,你别饶她。”

华天虹道:“我知道了,你退到屋槽下去。”

忽听小五儿道:“大哥,你瞧的什么?若是有毒的东西,就留给嫂嫂,让她参考参考。”

华天虹佯怒道:“快回去,不许留在外面。”

小五儿道:“嫂嫂命我在这儿把风,顺便替你掠阵。”

他句句不离嫂嫂,故意奚落白君仪,白君仪听在耳内,正如利箭钻心,华天虹自然懂得这弦外之音,心中暗叫可恶,无可奈何,只好撕下一块衣襟,包着那三根毒刺,朝后扔去,峻声道:“回客栈去。”

小五儿拾起毒刺,暗道:大哥脸上挂不住,有点火光了,当下大叫道:“大哥别慌,我去请嫂嫂来。”扭头跑去。

华大虹暗暗忖道:这小鬼情感偏激,他别真的诅来凤姐,君仪面上可不好看。

心念一转,扭头朝白君仪道:“你速即回家,不许留连在外,我若走动得开,就”

他本来想说,我若走得开,就来大巴山看你,但他乃是一诺干金之人,想到自己使君有妇,这许诺实是不敢出口,话到唇边,终于咽住。

白君仪脸上,泛起一片凄苦的笑容,道:“你别耽心我的事,这九阴教主处心积虑,想要”

九阴教主阴森森一笑,截口说道:“白君仪,虽说是自古男儿多薄幸,由来红粉最痴情,不过,你也痴得大可笑了。”

白君仪玉靥一红,怒道:“咱们的事,你管不着。”

忽听赵三姑冷冷说道:“她管不着,我老婆子可管得着。”声到人到,钢杖挟带惊风,朝白君仪当下砸下。

华天虹猛一顿足,急道:“唉!三婆”

“只见白君仪娇躯一晃,避过了一杖,怒喝声中,刷的还了一剑。

华天虹焦急如焚,不禁哀声道:“三婆住手,有话好讲。”

赵三姑充耳不闻,钢杖使得泼风一般,白君仪招架不住,迫得险象环生,发炭可危。

华天虹急得连连顿足,只是家教严谨,身为晚辈,不敢与赵三姑动手,加以拦阻。

九阴教主暗暗忖道:这贱婢似是识透了我的计谋,一心要向华小子讨好,华家小子,余情未断,岂忍眼看着这贱婢死去。

转念又想道:白啸天武学造诣不凡,他读过剑经补遗,一旦参透,武功势必跃登另一境界,加上属下的高手,那势力一非同小可,白君仪活在人世,华白两家有这缓冲之力,必然不会火并,九阴教可就两面受敌了。但这老婆子若是杀了白君仪,华白两家结成不解之仇,九阴教却可从中取利,这一入一出,相差实在太大。

心念电转,顿时阴恻恻笑道:“白君仪,你赶快逃走,有你这倾国倾城之貌,华天虹迟早是你裙下之臣,今日送了性命,那是太不划算了。”

赵三姑暗道:是哇!这狐狸精美得像天仙下凡,凤姐儿远调远不如,天下男人,谁抵得住美色的诱惑?留这妖精在世,星儿终有遗弃糟糠的一日。

忖念中,钢杖顿时一紧,攻势凌厉绝伦,白君仪左支右继,越发招架不住。

华天虹心如油煎,围着相斗的二人团团乱转,以防白君仪遇险,好出手抢救。

忽听九阴教主道:“白君仪快走,不要逼得华天虹与赵老太动手,落个欺尊灭长之名。”

华天虹怒喝道:“你再挑拨是非,休怪姓华的无礼。”

但听赵三姑怒吼道:“小畜性滚开!”呼的一声,一杖横扫过去。

华天虹空有绝世武功,却是不敢抵抗,身形一闪,掠到了一侧。

这一杖旁顾,虽未曾击着华天虹,那攻势却是一顿,白君仪咬紧银牙,刷的反击一剑。

赵三姑怒火愈炽,招式一变,将白君仪裹入了重重杖影之内,疾攻不已。

华天虹急得泪下,眼看白君仪支持不住,只得重又随着赵三姑的杖势转动。

忽听赵三姑暴喝一声,钢杖带起震耳锐啸,朝着白君仪猛然砸下。

这一杖疾若迅雷,白君仪不及化解,慌乱之中,一抬软剑,朝上硬架。

华天虹见状大惊,想那一杖雷霆万钩,软剑架去,势必连剑带人砸为肉饼,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地纵身扑上,以身子护住白君仪。

赵三姑睹状,不禁怒发如狂,但也不能一杖击到华天虹身上,心头气极,钢杖一偏一抡,将华天虹猛然掼了出去。

华天虹左臂一卷,挟起白君仪的娇躯,乘势退了开去,赵三姑欲待攻时,已是不及。

九阴教主暗暗叫道:可惜,可惜,老婆子那一杖落下,这两个小儿岂不完结了。

白君仪一阵激斗,竭尽了全力,这时鬓发散乱,香汗淋漓,那芙蓉美面,累得通红,娇喘不息,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

华天虹瞧入眼内,忽然感到一种从来未有的怜借。他乃是侠义心肠之人,眼看着白君仪为了自己遭受压迫,那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这是一种反激出的情感,也是人情之常,赵三姑与小五儿的所作所为,实是弄巧反拙,生出意想不到的反作用了。

只听赵三姑怒声道:“小畜牲:你敢护着这小贱人,莫非忘了九毒仙姬的警告?”

华天虹长长叹息一声,眉字之间,泛起一片悲苦之色,忖道: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看来只有我死了,才能了结此事。

忖念中,以传音入密之法,暗向白君仪道:“仪,你肯听我的话么?”

这短短的八个字,虽是以练气成丝之术透人白君仪耳内,但那每一个字,却含蕴着前所未有、发乎心底的柔情,白君仪听人耳内,立时感觉到一片深挚的爱意。

她心坎之上一甜,美眸之内,顿时进出两行热泪,螺首奋点,泪珠直溅。

华天虹惨然一笑,暗道:“我要你立刻回家,留在你母亲身畔,你依我么?”

只听赵三姑怒喝道:“不许以传音入密之术讲话。”

白君仪怔了半晌,垂泪道:“我依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赵三姑钢杖一顿,大步冲去,叫道:“好哇!小畜牲!小贱人!你们竟敢密约私会,好大的胆子。”

忽听九阴教主笑道:“白君仪,你再不回头,可就拆散人家美满的家庭了。”

赵三姑心头一震,付道:是呀!小贱人自负美色,绝无死心之日,星儿这小畜牲眼看已在变心,眼前碍着一个昭动,但昭豁一死,小畜牲没了管头,他武功如此高强,那时恋奸情热;谁能制得住他?风姐为人忠厚,根本不能控制丈夫,那九毒仙姬纵要出头,打不过小畜牲,也是徒唤奈何,这美满的家庭,岂不硬被这小贱人拆散了。

只听白君仪凄声说道:“你讲啊!十年?八年?纵是一生一世,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即回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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