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武盟斗法(2/2)

况且,封龙飙封大侠的侠风英才已经让他们在心折服。

能有这样一位盟主,是武林的福气,是他们的福气。

紫气西来。福星东现。

赞皇山在朝霞中层林尽染。

一片血红。

赞皇山峰,西王母宫。

六大掌门人举箸,便餐之后,便是武盟选四大护法及总护法的大会。

六大掌门容光焕发,丝毫不带倦容,他们所梦寐期待的武林壮举就要开场了。

好好叟不改热诚心肠,依然喜笑不绝,举杯道:“各位大师,满饮此杯。”

六大掌门应声而起,碰杯。

突然,宫门外一声大笑,三位老头子闯了进来。“哈哈!老偷却要讨杯酒吃。”正是天字三祖。

天偷老祖一边嚷一边冲到桌前,抓起盘中菜肴,便向口中塞去,一边吃,还一边抽动着鼻子,这边嗅嗅,那边嗅嗅,嘴里兀自含混不清地嘟哝着:“好菜!好菜!”

天机老祖、天相老祖也不等人请,便拉来椅子坐了下来,举杯便饮,说道:“同喜!同喜!”

喜酒大家吃,天经地义。

喜酒没人吃,便不是喜酒了,会让人沮丧泄气,喜不起来。

况且,天字三祖亦是武林前辈高人,与席中各位不相上下,就是参与方才的商讨也是资格绰余,吃酒便是应该。

只是眼下三祖的吃相,实在不能令人恭维,不但狼吞虎咽,而且还馋涎乱飞,口须狼藉,哪有半点前辈高人风范。

少林大智大师深知这三位老友游戏风尘,从不拘俗礼,笑道:“三位果然童心不改。”

天偷老祖抓起一片牛肉,塞在嘴里,嚷道:“改不得!改不得!似你们这班和尚士便不妙了,岂不让耻笑来了。”

大家落座后,好好叟迫不及待地问道:“三者上来,定有宏图壮举”

天相老祖道:“自然!自然!”

武当乙奇真人笑道:“可否予闻?”

天机老祖道:“正要各位明白。我们此来,正要标名挂号。”说着,一杯酒又落人肚中。好好叟双眉攒道:“三老何出此言,你标什么名?挂什么号?”

天偷老祖笑道:“你千好万好,这明知故问、装神弄鬼便是天大的不好。”

好好叟一惊,道:“何出此言?”

天榆老祖道:“此番大会是否要比武选总护法?”

好好叟道:“六大门派均是此议。”

天偷老祖道:“是便好!我们三个老骨头,时间长了,手脚有些发痒,便想活动活动。”

好好叟道:“三位莫不是要争护法之位吧?”

天机老祖撕条鸡腿,以鸡腿指点着好好叟,道:“孺子可教也,正是!正是!”六大掌门亦很惊讶。三老甘于淡泊,避世悦尘,怎么却争起区区护法之位来了?看三老虽然吃相滑稽,但语调认真,不似开玩笑。

西在一柱叹道:“三老出手,恐怕无敌。”

天相老祖叫道:“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不愿让老者得意的恐怕大有人在,一定会是一场好打。”

天机老祖道:“人心不古,我等是怕执法之职落入肖小之手,驾空盟主,方才出手的。

如果遇到好人,老夫便让,如若坏小子,宰了就是,好好老头,以为如何?”

好好叟忙道:“三老所虑极是。有三者把关,定然不会出错。”

宫门口又是一片喧哗,守宫弟子拦挡,不一会又有一群人冲了进来,却是丐帮四老等人。

少林大智大师连忙肃容,将众人让进去,大智大笑道:“各位也是来挂号么?”

疯丐大笑,道:“大师高见。老花子花了眼想换换口味,弄个总护法,分护法之类的做做。”

好好叟问道:“四丐也是如此?”

狂丐道:“我们当花子的,逢人便讨,遇门就乞,今日在这赞皇山上,就要把这护法乞讨了去,不知各位叔叔大爷,大哥大嫂,侄子孙儿可否有此善心?”

老叫化把讨饭的话儿,混上一句“侄子孙儿”说出出来,众人哄堂大笑。

衡山潇湘剑客看他们真真假假,心道:“其中定有缘故,并非胡闹。”

三老、四丐本不是胡闹之人。

可是,他们的用意,不但潇湘剑客不清楚,在座的掌门人也不清楚。

六大掌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开口说话。潇湘剑客一生谨慎小心,观察入微,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好好叟。

好好叟却坦然地笑了,道:“三老四丐可谓用心良苦,老叟敬你们一杯。”

三老四丐同时大笑,干了一杯。

这时候,满宫笑语,一片祥和。

门口处却又进来两名丐帮弟子,向四丐禀道:“方才有个形象猥琐的汉子,送来一语,说江湖武皇老贼就在西王母宫中。”

四丐急道:“可是路上那名壮士?”

弟子道:“正是!”此刻,宫中除了六大掌门、四老四丐、便是好好叟了。

谁是扛湖武皇?很显然,这里没有。这里都是有名有姓,而且大名鼎鼎的武林领袖。

十四个人,十四位名宿,天下武林,谁人不识,哪个不晓?三老相互一视颔首微笑。

武当乙奇真人忍不住问道:“谁是江湖武皇。”

泰山东岳尊者道:“老夫便是老夫。”

衡山潇湘剑客也道:“老夫不曾改过姓名。”

华山西天一柱也道:“贫尼世居华山。”

恒山不死神尼的言语最明确:“老身是女人。”

江湖武皇不是女人,所以不死神尼不是江湖武皇,像蓝天白云一样清楚。

可是,天偷老祖却道:“我们之中,必有一位是江湖武皇。”

天偷老祖,偷技天下第一,认人功夫也是天下第一。

疯丐抽出牛腿骨,暴叫道:“好啊,钻到咱们肚子里来了,看老叫化如何收拾他。”

收拾谁?疯丐的牛腿骨无从下手。

好好叟却冷静地嘿嘿一笑,道:“老夫险些上了恶当”话语一收,把目光盯向了疯丐,大声道:“疯兄,沉不住气了,连家伙也亮出来了?没想到,老帮主不明不白的失踪,丐帮竟出了如此败类?”

疯丐怒跳起来,道:“好好老儿,你你血口喷人!你污老花子为江湖武皇?!”

好好叟又是一阵冷笑:“老叟何时说你是江湖武皇,你自己说出来的吧?”

他的话句句紧逼,疯丐大吼道:“老儿,老子与你拼了。”

好好叟道:“杀人灭口,卑鄙伎俩!各位,还不动手把他拿下!”

他的话声未落,三老笑道:“且慢。”

好好叟道:“你们袒护他么?”

三老道:“不是袒护,是保护。”

好好叟道:“为虎作怅,可叹可悲,可惜三老半世英名毁于一旦。”

天偷老祖只是冷笑。

好好叟问道:“你你怀疑老者叟不成?”

天偷老祖冷笑道:“你可知老偷有一种东西沾上一点,三年奇香不褪?”

好好叟道:“天偷留香液!”

天偷老祖道:“揭底莫过老朋友,老偷这一点家底,你当然知道。”

好好叟道:“这与老夫何干?”

天偷老祖道:“如果你恰恰不小心弄上一点,而这一点刚好能证明你的真实身份?”

好好叟道:“你说有便有,近墨者墨,老叟错交朋友,难免沾上贼味。”

天偷老祖道:“不是难免沾上,是在大青山,让封少侠于携手之时暗中抹上,余下的还要老偷讲么?”

封龙飙身入大青山,计收江湖武皇部下,座中各位,早已了然,此刻见天偷老祖说出,无不骇然,难道

天偷老社道:“封少快将天偷留香液留在江湖武皇身上,而这滴香味此时正从好好老儿身上散出!”

好好叟是江湖武皇?六大掌门人虽未全信,但是已经提气在身,小心戒备。

好好叟道:“大青山,你去过大青山?好你个老偷儿,竟与江湖武皇一路,串通一气,制造出个封龙飙来,混充侠义,霸占武盟,老叟一时失察,让你们得手。既然识破,岂能苟且,来来来!老叟与你拼了吧。”

说罢,向怀中摸去。

好好叟手持一物,其大如卵,少林大智在师叫道:“奔雷霰蛋。”

奔雷霰蛋不是天上的惊雷,也不是什么珍禽的卵蛋,而是一种独门暗器。

奔雷子的神蛋,一蛋炸平五霸寺,江湖上传颂多年,至今仍有人念念不忘。每当恶魔肆虐,人们就会说:“若是奔雷子在世”

奔雷子仙逝后,江湖上却拾得了他遗失的三枚奔雷霰蛋,一枚藏于大内武库,一枚业已与鞑靶铁骑共亡,另一枚却不知下落。

好好叟竟然持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神兵,只怕这座西王母宫再也不复存在了。

六大掌门遇险不慌,一派名门掌门风度,不危不惧气色安然。

四丐却把手伸向桌上,大显花子的本色,对那些残羹剩酒发生了浓厚兴趣。

天相老祖与天机老祖十七岁开始出道,九死一生大大小小怕不已过七十次了,再死一次,也不太计较。只有天偷老祖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承认自己是江湖武皇了?”

好好叟道:“老叟不是。”

天偷老祖道:“我们都要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求弄个明白而已。”

好好叟道:“你才是江湖武皇。”

天偷老祖叹道:“古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好老儿,老偷劝你两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天网恢诙,那时悔之晚矣。”

好好叟道:“悔的应该是你。”

少林大智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好施主,如你愿忏悔前孽,我佛慈航普渡,入门是缘,少林愿为您洗罪。”

梵音袅袅,宝相庄严。

各掌门人俱称:“善哉!善哉!”

好好叟却冷笑道:“老叟无孽要忏,大师白费了一片济世之心了。”

奔雷霰蛋已经举起,接下去便该是惊天动地的一声。

从此,武林史将会用重笔改写。

某年某月日,六大掌门与三老、四丐等武林巨子一同毙命。

奔雷霰蛋蛋举起,天偷老祖却低下头,寻块鸡肋啃了起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好好叟没吃鸡肋,却忽然有了这种感觉。

这枚奔雷霰蛋与他朝夕相处,并不稍离,那时握在手中,好像有点异样。

好像重了一点点。

一点点就足够了,这枚鬼怕神愁的至宝,会不会吃胖了些?

不会!

奔雷霰蛋永远不会自己长胖,长胖了便不再是奔雷霰蛋了。

好好叟手持的旁雷霰弹,已经不是正品,而是鸟蛋、石蛋、铁蛋甚至什么乌龟王八蛋了。

总之,不是能夷西王母宫为平地的蛋。

天偷老祖啃完鸡肋,从怀中也模出个蛋来,戏道:“好好老儿,你有蛋,老偷便没蛋么?今日咱们蛋碰蛋,看看那个是松蛋、笨蛋、大混蛋,只怕一蛋见分晓了。”

两枚蛋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只有好好叟知道,两只蛋重量上差了一点点,就像一锭十两大银与另一锭十两大银分量绝不会完全相等一样。

好好叟怒道:“你这偷儿”晃身就要向天偷老祖扑过去。

天偷老祖将蛋一挥,道:“好好儿慢来。”

好好叟果然收住身形,不再上前。

跟前众位掌门疑心重重,好好叟面色一变,道:“各位竟然听信这老贼之言么?”

武当乙奇真人一捋长髯,道:“事关重大,我等不得不分外小心。”

天偷老祖道:“好好儿赃证俱在,你不能变过去么。哈哈!”

好好叟一托手中的蛋,叹道:“此蛋乃老夫掌上玩物,怎是赃证?赃证此刻便在你的手上,你与那假冒封龙飙的江湖武皇,谋窃盟主之位在先,以此凶器毁灭武林泰斗于后,还不自行吐实,莫非存心不让我们这些必死之人弄明白,做个胡涂之鬼么?”

说着,便又坐了下去。

好好叟在拉拢各掌门人,可是各掌门却充耳不闻,正襟危坐,不死神尼还嘀嘀咕咕念了一篇咒语。

天偷老祖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去请那人进来。”

人进来了,棺材也进来了。

人是白发苍苍的老大太。

棺材是上等香木棺材。

老太太是什么人?好好叟有些变色。

没了奔雷霰蛋尚能随机应蛮,谈吐自如的好好叟竟然怕一位耄耋妇妪?

天偷老祖道:“你可认识你的儿子?”

老太太道:“母子连心,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就是变成灰,老身也能识得。”

天偷老祖向各人身上望了望,然后盯住了好好叟,叹道:“可惜你的儿子并不认你。”

老太太道:“他是怕啊!这么多年来,他背着我做了许多坏事,怕你们放不过他。各位好汉菩萨,可否看在老身薄面,饶过了他,让他随老身回家,再不涉足江湖,免得老身膝下孤单,无人送终。”

少林大智大师合掌,郑重道:“我佛慈悲,老衲应允了。”

武当乙奇真人也道:“贫道应允。”

华山、衡山、泰山、恒山各掌门人异口同声,道:“我等亦是如此。”

丐帮四老折箸为誓,道:“丐帮说话,出必行,如若反悔,如此箸耳。”

宫中静寂。

天偷老祖道:“难道世上竟有不认生母之人?”

无人答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无人答话,便是无人认下这位老太太,便是无人承认自己是江湖武皇。

天机老祖道:“老人家,你何不认了儿子出来,也让大家看个明白。”

老太太叹道:“你知道我是谁?”

天机老祖道:“江湖武皇的老娘亲。”

老大太道:“皇儿是我什么人?”

天机老祖道:“你的儿子。”

老太太道:“你们很想让我认出来?”

天机老祖并不否认,道:“想。”

老太太摇头道:“我只是答应过人家,劝我儿回家。你知道,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人让人来杀自己的儿子,哪怕是最不肖的儿子。”天机老祖道:“绝对没有。”

老太太道:“你们能原谅我?”

天机老祖道:“你没有错,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老太太道:“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众人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刺痛,像是自己有什么亏心事似的。

老太太哭了,道:“我不该来,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杀了,哪能还认我这个糟老婆子,胡涂啊胡涂都是我造得罪孽哟”

一边哭,一边向那具棺材撞去,眼看就要撞上。

少林大智大师僧袍一抖,卷起一缕劲风将老太太卷向一旁,纵身上立,拦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额角见血,泣不成声,大智命人搀扶下去,好生侍候。

西王母宫,老母肝肠痛断。

此刻,众人反而冷静下来。

好好叟更是稳住了心情,哈哈大笑起来一道:“偷兄,可是你家老伯母么?”

天偷老祖怒气冲天,道:“好好儿,我要你据实回答,是就是,不要推三阻四,我等誓言犹在,决不为难与你。”

好好叟道:“老贼,你这片苦心恐怕要白费了,你好像认定了老叟使是江湖武皇。”

好好叟道:“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江湖武皇是你,你手上有奔雷霰蛋,你还是认了吧。”

这一招可谓高明,天偷老祖奔雷霰蛋在手,却是事实,好好叟谋定而动,随机应变,明明是他的致命伤,现在却变成了他的保命之符。

天偷老祖怒道:“好好儿,你再狡辨,休怪天偷不客气了。”

天偷老祖怒发直竖,双眦欲裂,像一头发威的雄狮,站在那里。众人皆有所备。好好叟即狂声大声起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都怪老叟平素懦弱,常言道:‘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好心无有好报应啊!”一边说,一边悠然地向西王母像前踱去。

天机老祖叫声不好,便飞身抢出。

好好叟已踩下了西王母像前一块青砖,机关发动,好好叟入地而没,已经踪影沓无,只有那串笑声还在宫中回荡。

天机老祖一顿脚,道:“终日打雁,让雁啄眼睛。”

天偷老祖乃武林机关埋伏的祖宗,让好好叟在机关埋伏当面遁去,怎能不恨。

四丐齐道:“快追!?”

六大掌门亦道:“不能放走恶魔。”

天机老祖很快弄开了地道口,众人寻了灯球火把,向洞中追去。

刚人洞中,便听“轰”一阵巨响,地道口便火药炸响,炸塌了十七八方,碎石飞来,被掌风阻住,幸无损伤。

灯球火把却一齐灭了。

他们只有摸索着,沿着窄小的地道往前走,蛇行前进。

天机老祖便是蛇首。

他爬得很慢。

因为,地道里处处机关,步步埋伏,他要除了这里随时都可以致人于死命的东西,方能招呼人家前进。

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

天偷老祖急道:“四手两绝,你能不能快点,这样慢,是不是存心要放跑好好儿。”

天相老祖道:“今天各位流年不利。”

天偷老祖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天相老祖道:“天机不可泄也。”

天偷老祖道:“泄,泄你个大肚子蝈蝈。”

大智大师忽然叹道:“好好叟提议成立武盟,并且定在赞皇山,看来他是早有预谋,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武当乙奇真人亦道::“此贼伪作良善,当真好话说绝,坏事做尽了。”

潇湘剑客道:“若是往日,有人说好好叟是奸恶之徒,老夫便先不信,惭愧呀!”

华山西天一柱问道:“天偷老兄,你怎么知道,此人便是江湖武皇?”

天偷老祖便把如何与封龙飙定计,以天偷留香液识别之事说出。

泰山东岳尊者问道:“封少快在哪里?”

天偷老祖道:“便在山上。”

恒山不死神尼喜道:“善哉!此子一出,江湖武皇焉能逃脱。”

忽然,爬在前面的天机老祖叹道:“大家死定了。”

天机老祖,向不打逛语。

一股危机,大家都感受到了。

天机老祖道:“是我害了大家。”

天偷老祖道:“为什么?”

天机老祖道:“是我的自信。”

天偷老祖道:“你信什么?”

天机老祖道:“我信我的识辨能力,这地道,最可怕的不是机关的埋伏,而是火药。”

天偷老祖道:“有多少?”

天机老祖道:“从我们爬进第五十丈起,地下就开始埋有火药。”

此时,他们在地道中已匍匐一个多时辰,就是慢些,怕不也有二三里之远。

二三里长的火药,一旦引爆,怕不会削平半山峰?

洞中泰斗。

山上群豪。

任何罡气,也阻不住火药,纵然可以不怕金镖银枪,却不可以不怕火药。

众人非但不怕,反而豪气陡涨,大智大师道,我们只尽人事,尽管快速前进,找到出口,也好补救于万一,纵然无成,也问心无愧了。”

他们还有希望。

因为,他们已经培植了万千弟子,这些弟子不会因掌门人存亡而动摇了耿耿正气,他们会为正义而战。

还有封龙飙。

封盟主已经到了山上,到了武盟大会。有了他,邪魔终不会得逞。

就像盲人,心中总有太阳一样。

天机老祖道:“到了。”

到了,就是到了地方了。

船到码头。

车到驿站。

他们找到了地道的出口。

出口处,是一丛鲜花,红得像血一样的花,让人看着很刺眼。

因为,他们在地道里爬行了三个多时辰,此刻已是八月十五的正午时分了。

前山一片巨响。

不是惊雷,不是爆炸,是一片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