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惊天动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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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巨蟒大口,近在咫尺,竺瑞青只惊得心胆俱碎,魂魄皆飞!

就这千钧一发,惊虹一瞥之下,身子突的凌空朝外飞了出去,堪堪逃离碧鳞亘蟒大口。

敢情,黑铁蛇岂肯让到口的美食,轻易失去?

竺瑞青惊魂甫定,蛇蟒又开始了激烈拚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地一股淡淡幽香,随着山风飘至,竺瑞青一闻幽香,与他所服过“一元神丹”的芬芳,十分相似,心中甚感诧异,再也不顾蛇蟒的拚斗,立即四下里寻找幽香来处。

就在他退后发现那幽香来处时,却见这一蛇一蟒不约而同的舍弃了拚斗,双双疾若流星般朝古松根处射去。

蛇蟒虽快,却快不过竺瑞青的双眼,他只一瞟,已见到古松根处,有一株奇留的白草。

白草高有尺余,茎方形,叶如卵而尖,边有锯齿,当中有一穗状白花,正在无风自动的摇曳着,那芬芳的幽香,就从这摇曳中播出。

竺瑞青一眼之下,刚刚看清白草形态,一大一小,蛇蟒两颗怪头差不多同时接近了这株白草,那黑铁蛇似较灵活,竟让它抢先这么半尺远近,堪堪似已可及那白色的花穗。

说也凑巧,就在黑铁蛇堪堪够及之际,那碧鳞怪蟒突然大嘴一合,竟将黑铁蛇的整个蛇头含在口里,碧鳞巨蟒虽说迟了一些,可是他的嘴大,一合起来,正巧与黑铁蛇同一时间够上部位,所以正巧将黑铁蛇咬在口中。

只是黑铁蛇皮坚似铁,碧鳞巨蟒虽将之咬住,一时间也拿他无可如何?黑铁蛇似已怒嗔万分,只见他蛇头猛烈一弯,不退反进,突地对正巨蟒,弹身一挺,竟冲入碧鳞巨蟒腹内达七八尺之深,这样一窜一挺,只痛得巨蟒的半节身子频频翻腾。

就在这蛇蟒相博之时,陡然

一声怪声破空而至,叫声如雷,震得四山嗡嗡,廻声不绝。

竺瑞青循声望去,却见一小黑点,疾如流星般飞坠而至,瞬息工夫,已至近前,当那黑点临近时,竺瑞青方始看出,原来是头凶相骇人的长毛黑猿。只见它手足并用,一跃数十丈,爬行削壁间,竞如同御风飞行般。

那长毛黑猿到得可真是时候,因为那粗大的碧鳞巨蟒,已承受不住黑铁蛇在它腹内的钻动,尾部已逐渐的松离了壁间突出岩石。

粗大的碧鳞巨蟒怕不有数千斤重,一旦松离岩石,古松定然无法承担这份重量而断折,黑铁蛇也必将被拖着同坠深谷。

加此一来,竺瑞青自必一同飞坠,岂能还有命在?

也就在碧鳞巨蟒松脱岩石的利那间,长毛黑猿正巧赶到,只见它毛手一伸,已抓住那黑铁蛇,随着一声怪叫,两手一分,黑铁蛇坚硬如钢铁般的身子,竟被拖拦腰扯断,上一半被它往深谷中摔去,另一半则紧抓手中,正是吊住竺瑞青的一半。

随着长毛黑猿一抖手,已将竺瑞青提了上来,伸手抓住了竺瑞青的领子,滋牙咧嘴对竺瑞青似笑非笑。

竺瑞青瞧它火睛外凸,血盆大口,不笑还好,这一笑就如同要张口吃他般,只吓得他三魂七魄全都跳出了泥丸宫,眼前一暗,当场昏了过去。

悠悠中苏醒时,竺瑞青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明亮的石室中,翻身坐起,浑身毫无一丝异样感觉,却见室中除了石桌石凳石榻外,别无他物,杨上更是连条被褥都没有,竺瑞青轻轻自榻上跃落,来到石室门口,却见室外迎门一个三丈宽长的小池塘,池水清澈,游鱼可数,池边长着一片奇花异卉,放目远望,原来此处竟是个幽静美丽的小山谷,谷中温暖如春,竟像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忽地,凌空飘呀飘地落下一张白纸,竺瑞青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只见上面写道:“我可以传你神功,授你绝艺,但却无一面之缘,更无师徒名份,因为你并没有做到手执‘铁血旗’踏入我南宫之门。”

竺瑞青看罢,心中惊喜翻腾,恨怒交加;惊喜的是自己死里逃生,终于获得一代异人允诺传授神功绝艺;恨怒的是甘茂亭邀集的一些人,夺去了他的‘铁血旗’,使他无缘拜见南宫先生,列身南宫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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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花开,雪飞雪溶,转瞬过了五年!又是个隆冬季节,南方虽没有飘飞的雪花,传统的年节,却已逐渐的接近了!

桂林城闻名武林的马家大院,张灯结彩,门前车水马龙,里里外外人山人海,已经热闹两天了。

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不是武林七大派中响当当的人物,便是江湖上成名露脸叫得响字号的武林高手。

这日午时,马家大院正厅中,又酒席盛开,猜拳行令,高呼欢叫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主人美髯翁,领着他的管家程二爷,周旋于接踵而至,川流不息的道贺宾客中,笑口常开,显得那么高兴,当然啦!这是他唯一的孙女儿于归的大喜之日,他那能不高兴呢?

在这哄闹的宾客中,却有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美髯翁的身子,深深的凝注美髯翁的行动,美髯翁走到东,这双眼睛跟到东,走到西也眼到西,一瞬不瞬的,意欲从美髯翁身上发现什么似的。

现下的美髯翁,头发白了,垂胸美髯也白了,白得欺霜赛雪,睑上更是皱纹毕露,显得如此苍老,与年前的美髯翁,判若两人。

那双黑得发亮的大眼中,忽然蒙上了薄薄的泪光,因为他发觉美髯翁笑脸迎客,那笑是强装矫饰的假笑,并非发自内心,他更发觉美髯翁的眼中,隐隐蕴藏着忧郁与痛苦,是如此的深沉,不可想像。

那双发亮的大眼,突然一阖,似是不让人看见他那眼中泪光。这是一位庄稼打扮的少年,挤在大门石角的人群中,他那身装束,夹在锦衣华服的宾客中,是如此的不相配称。

蓦地一声高呼,将喧闹声全都压下。

宾客循声望去,却见美髯翁的管家程二爷,手举着一个大红盒子,高站在凳上叫道:“诸位贵宾请静一静,这是那位好朋友送的大礼,我家员外想请他见一见!”

这一说大厅中立即响起议论纷纷猜疑,因为江湖中,时有仇家趁人大喜庆之日,赠送些不祥的礼物。

程二爷见良久没人答应,又复说了一遍,仍没有现身,大厅中猜疑的人更多了,且都欢喜往坏处去想,于是刹那之间,大厅中立即笼罩上一层诡秘骇入的阴森森的气氛。

忽听一人叫道:“程二爷!何不打开让大家看看!”

程二爷一听,脸上立泛起疑难之色。

这一来,众人的猜测似被证实般,刹那间音响全止,鸦雀无声,阴森气氛更其逼人。

程二爷一看不对,朝美髯翁看去。

美髯翁知道势已至此,不看是不行的了,因为在座多半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遂点了点头。

既经美髯翁答应,程二爷遂叫道:“好!我这就开给大家看,只是那位好朋友千万要请出来,让我们员外亲自道谢。”说毕,顺手就将盒子竖起,揭了开来。

大厅中本是静寂如死,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气氛显得十分紧张,可是盒子一开,满厅中立即暴起声声惊呼,以及加雷的喝彩。

你道为何?原来盒中并非什么不祥之物,而是一件人间罕见,价值连城的“珊瑚树”高有尺余,红光夺目,鲜明透亮,可贵之处还是通体为上毫无瑕疵可寻。程二爷让众宾客看遍后,立即又盖上了。

只是,送这罕世宝物的客人,却始终没有出面,程二爷无奈只得捧着红盒,回进后堂去。

程二爷回进去不久,内堂突然传出一阵惊人啸叫,美髯翁心中一怔,转身冲进内堂。

可是,巧不巧门外也就在这时响起了一连串鞭炮声,迎亲的行列也到了,大门外立即有人高声嚷道:“花轿到了!”

叫声中,一青年人身着大红吉服,骑在一匹红鬃健马上,由十数锦衣丽服的人围拥着,直来到大厅阶沿方始下马,气派之大,确是非比等闲。可是大厅中除了静寂的宾客外,竟没有一个主事招呼的人。

新郎官下得马来见无人接待,不禁万分恼怒的叫道:“人呢?全都死光了吗?”

嚷着人已闯进厅来。

忽见程二爷慌慌张张的从内堂中奔出,满睑苍白,惊恐万分的叫道:“甘甘少爷,萍儿她她”

一语未毕,新郎官抬手一掌“拍!”的一声,将程二爷打得横跌出寻丈远,口角鲜血淌流,牙齿也落了一半。却听他哼了一声道:“狗奴才,她怎么样?快说!”

程二爷连血吐出落牙,惊惶失措的嗫嚅道:“萍儿地她失踪了!”

新郎官一听大怒,赶前一脚,踹在程二爷心窝,踢得程二爷翻滚一丈五六,哼也没哼一声,就当场一命呜呼,魂游地府。

却又听他骂道:“好呀!忘恩负义的老家伙,原来你想骗婚,还不替我滚出来!”

新郎官开口就骂,动手就打,一脚就送了管家的一条命,气势凶覇异常,这那像迎亲的新人,简直就像有意寻衅的仇家。

可是大厅中多一半全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岂能容一个青年这般跋扈专横,作烕作福,立时哄然大叫,怒骂之声不绝。

怒骂,啸叫声中,更杂有“嘿”的一声冷哼,这哼声又短又脆,但却压盖了震人的啸叫怒骂,钻入了每个人的耳鼓,直打人每个人的心房,就彷佛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惊人。

却听新郎官的身旁,一位身着华服,但却又矮又小的五旬枯瘦老人,冰冷冷的一声嘿笑道:“那一位听不进去?请出来说话!”

这厢语音未落,一个铁塔般雄伟的中年汉子,挤出人群怒叱道:“孙女婿骂爷爷,徒弟骂师父,算什么东西?我徐大伟就不服!”

话刚说完,人也刚挤出,谁也没看见有人动手,那铁塔般雄伟的身子,突然栽倒地上二呈无声息的已一命归西。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在座群豪俱是武林中甚有名望的人物,竟没人看出那五旬老人是如何下的毒手?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发一声惊呼:“幽灵指?”

“幽灵指”三字,如同无数锋利的宝剑,镇慑住大厅中所有的人,喧叫声倏然全止,刹那间静寂如死。

却听那矮小人嘿嘿一笑道:“还有谁要强出吗?一并请出来吧!幽灵教不怕多添新魂!”

“幽灵教”同样使在场群豪惊心动魄。

原因是“幽灵教”近几年来,猖獗万分!势力遍及大江南北,教中高手如云,全是黑道中数一数二的厉害魔头。于武林中独树一帜,势力已逐渐凌驾七大门派之上。

谁要与他们作对,他们必千方百计以害之,且诛杀满门,从不留一活口,其手段之阴狠毒辣,凶暴残忍,简直骇人听闻。

此际,大厅中非但鸦雀无声,一些胆小怕事的,更是脚底揩油,溜之大吉,惟恐一旦出事,连累自身。

忽听一声冷笑,美髯翁睑寒如冰,怒目圆睁,从内堂缓步走出,虽说他较五年以前苍老许多,可是一旦发怒,威严仍在。

但见他一步步的直走到新郎官的身前,方始停身骂道:“甘茂亭!你这寡廉鲜耻,无仁无义的匹夫,马轩云当年待你不薄,最少也有授艺之恩,现又将唯一锺爱的孙女许你为妻,虽说萍儿无故失踪,你不查明事实真相,开口就骂,动手就杀,你几曾将我马轩云放在眼里,你狐假虎威,倚仗‘幽灵教’对我扬威作恶,我马轩云今天就和你拼了!”

却听甘茂亭冷冷一声笑道:“老不死的!你不乖乖的将萍儿交出,你想死也怕不易!如果那贱人她妄想潜逃,那更是休想,只要我甘茂亭一句话,三日内准将她擒获,届时,嘿嘿!我要筵请天下群豪,叫她当众表演”

美髯翁早巳气得心如火焚,须发皆张,大喝一声,提足真气,猛烈一掌,朝正甘茂亭胸口拍出!

甘茂亭哈哈一声朗笑,不躲不闪,右手食中三指,虚空一点,立有一股阴风电掣般射出。

美髯翁只觉腰际一凉,不由自主的将腰弯下,可是这一弯之后,却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这甘茂亭不是得了南宫先生的“铁血旗”吗?怎么又投身“幽灵教”中呢?

原来甘茂亭蓦得“铁血旗”后,由他外公和母亲暗护,在邛崃山中转了半年,饱尝风雪之苦,始终没见到什么南宫先生。

大失所望之下,忽在一座死谷里遇着一年约古稀的老妇,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被一只硕大无朋的毒蝎,堵在死谷里脱不了身。

甘茂亭也是机缘凑巧,竟被他无意中以一手蜂针暗器,打瞎了毒蝎双眼,救了老妇一命。

偏巧这老妇正是“幽灵教”教主鬼婆婆沙素灵,她此来为的是幽灵指已然练臻化境,要寻一代异人南宫先生较量,入山一年也没寻着。

她见甘茂亭孤身进入这等荒峻岭中,勇气可佳,再加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于是立即将他携返中原,收他为徒。

五年来,凭甘茂亭的鬼精灵,既会拍马,又会计好献殷勤,早巳深获鬼婆婆沙素灵的喜爱,非但传了他一身惊人艺业,且将“幽灵指”也传了给他,在幽灵教中,甘茂亭更是常以未来教主自居,凶焰不可一世。

甘茂亭在幽灵教志得意满之余,却不能忘情于马家大院的萍儿,于是要求鬼婆婆出面,软硬兼施,威吓利诱,硬逼美髢翁点头答允。

如今临到迎娶当头,马萍儿突然失踪,他那得不怒,是以一出手就施展了惊人的“幽灵指”点伤了美髯翁,使他弯着腰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一手,使得美髯翁当场羞愤欲死,当着这多武林高手之前,乾脆一下把他杀了,也许他还更愿些。

一个闯荡江湖数十年,在武林德威俱隆的美髯翁,一招不到就被对方点住,在座群豪,有谁还敢强自出头?

美髯翁正待以弯曲的身子往前猛冲,但求速死。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蓦觉“命门穴”上一股暖流,直冲而入,腰际阴冷之气,刹时无影无踪,痛苦全失,竟自缓缓的又将腰直了起来。

美髯翁深知有高人暗中相助,心中大喜,忙回首查看,那知身后数尺之内并无一人,心中不由又错愕骇异。

可是,站在对面的甘茂亭与那矮小老人,看到美髯翁竟能直起腰来,更惊得当场呆住了。因为他们对面而立,若有人明助,怎能逃过他两人如电双眼,矮小老人冷然一哼道:“我齐天叟就不信有这个邪!”

随说,随即抬指对正美髯翁虚空就点。

美髯翁正自错愕未已,那防到矮小老人自称齐天叟的会得暗下毒手,眼看就要送命在“幽灵指”下。

陡地,眼前一花,不知从什么地方,幽灵般地钻出一个人来,正好阻在美髯翁的身前。

齐天叟虚空连点,不偏不斜,连续三指,全都点在那人身上。可是那人就如同木石般,毫无感应,这“幽灵指”对他竟全失效用。

齐天叟一惊魂飞,深深打量来人。

只见他苍白的一张死人脸,约莫三旬左右年纪,稀淡得数得清的眉毛之下,睁着一双绿豆鼠眼,唇上三五根老鼠胡子,除了眼睛外,五官倒十分端正,身穿一袭破旧的齐膝短袄,穷相毕露,看不出有任何一点惊人的地方。

齐天叟一声冷哼,道:“朋友是那条线上的,既敢架梁,当不是无名之辈!”

那怪人不动神色,只嘴唇开合两下,已听他道:“在下锺旭第二,专管幽灵鬼魂!”

来人虽难看,声音却铿铿锵锵又脆又亮,十分悦耳。

齐天叟一听,即知对方存心挖苦,不由怒火狂焰“幽灵指”既奈何对方不得,只好出手相拚。

但见他腰间一闪,哼了声道:“好朋友既不愿抖露真名实姓,就请亮兵刃吧!”

齐天叟口中叫别人亮兵刃,可是语音未落,蛇形剑已一招“万蜂出巢”震起一片寒芒,直朝怪人胸腹部位射出,由此可见齐天叟的为人是如何的阴险毒辣。

围观的多一半都是武林高手,一见齐天叟施展这一招,就知其功力非凡,在这蛇形剑上有极深造诣。

可是,那怪人就如同不明厉害般,居然不闪不躲,也没见他亮出兵器,直待那万点寒芒,堪堪袭至胸腹,方见他猛一抬手,硬向寒芒抓去,生像要以血肉之臂,去一试蛇形剑的锋锐。

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群豪中立即响起一阵惊呼骇叫。

呼声未毕,突听一声闷哼,寒芒顿敛,齐天叟蹬蹬连退四五步,晃了两晃,方拿桩站稳,但却“哇”的吐了口鲜血,显见已受了内伤,而且手中蛇形剑,不知怎么一来,竟转到怪人手中。

怪人出手,夺剑伤人,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在座群雄若非亲身目覩,相信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可是眼前的事实,当场将所有的人惊骇得目瞪口呆,久久的方暴起了一阵如雷的暍呼声。

那怪人一听呼声与赞好之声不绝,反倒将稀淡的双眉深深锁起。却听甘茂亭哈哈一笑,道:“朋友武功果然了不得,我甘茂亭还要领教!”

随说随从怀中摸出一个革囊,探手其中摸索一阵,抽出来时,手中已带上虎皮手套,手中则紧握着条一丈五六长短,微微弯斜卯同钓鱼杆般的怪兵器。

只是,它不如钓鱼杆的光滑,而有着无数细如牛毛的倒刺,顶端更有一个较大的鈎状物。

这般怪兵殁,武林中从没见过,而且颜色蓝汪汪的,非金非铁,不知何物所造,一经抽出,立觉腥臭扑鼻,显见这怪兵刃上还淬有剧毒。

众人一见甘茂亭抽出这等兵刃,立即群情大啸,纷纷跃身避退,杯盘桌椅破碎倒塌声,乱成一片,就只怪人手执蛇形剑,稳稳站在场中,不为所动,当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甘茂亭冷然一笑道:“朋友!你可识得我这兵刃?”怪人巨目微阖,似不屑理睬般,只看了看手中蛇形剑,忽然将剑抛在地上,彷佛是说:“管你什么兵刃?对付你,我还不屑用兵刃。”

甘茂亭一见大怒,但他仍然奸笑道:“我这是万年毒蝎上的毒钩,取名毒蝎鞭,朋友,你当心啦!鞭上之毒,沾身即死,无药可救。”

一语未毕,毒蝎鞭猛然拦腰扫至,蓝光莹莹,腥风迷漫,势道更是疾若电闪。

甘茂亭一鞭挥出,那怪人动也没动,视如不见般。

甘茂亭心中大怒,猛提真力灌注右臂,毒蝎鞭击势更急,威力更猛,眼看一鞭已扫中对方腿间。

忽见怪人身子,离鞭尚有半尺的距离,竟然随鞭飘动,生像被那毒蝎鞭推着奔走般,始终差这么半尺的距离,不多不少。

甘茂亭心惊对方功力深高,非同小可,可是五年来,他在这毒蝎鞭上可也下了一番苦工夫,他就不信对方既不抗拒,手中又无寸铁,自己凭着这毒蝎鞭上的造诣,竟然伤不得他!

于是,猛一振腕,那毒蝎鞭头上的毒鈎,立如灵蛇般,倒飞而回,正好朝怪人后心袭去。

鞭势一停,那怪人身子也停了,他脑后就像长着眼睛般的,毒钩击来也就这么差半尺远近,没见他蓄势作态,身子突然朝前飞则,快如宙光石火。

甘茂亭一惊,侧身暴闪,可是脚方移动,背上已捱了一掌,打得他踉踉跄跄,直扑出七八尺远,仍未稳住势了,双膝一软,跪倒地上“咯!”的吐出一口鲜血。

怪人举手之劳,连“幽灵教”中两高手,全都没走出一招,其功力武艺当真是寰宇罕见,骇人听闻。

“滚!通通给我滚!”怪人在出手之后,突然发声怒暍。

甘茂亭一挺腰立了起来,明知非人所敌,但却不愿输嘴,只听他嘿嘿一笑道:“朋友!你若有胆量,何不报个字号,难道你怕报复吗?”

怪人巨目一翻,哼了一声道:“权且饶了你一条狗命,还敢大言不惭!放心等吧!迟早会找你去的,到时纵然你想跑也跑不了!”

甘茂亭一听,冷汗直冒,敢情这怪人还是专为对付他来的,他怎不惊悸骇怕?只是他再也想不出,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厉害的寃家?

忽听怪人又是一声如雷暴暍:“滚!滚!滚!我数三下,谁要不滚就别想活着!一二”

二字刚出口,与甘茂亭同来的人,立即争先恐后,往屋外奔去,刹时走得没了影儿,狼狈之态,确是无法形容。

美髯翁与在座群豪,看到这般情景,无不心花怒放,可是待他们收回眼光,再来寻找那怪人道谢时,可也同时失去了怪人的踪影,光天化日之下,这多人的眼睛,竟没一人看出怪人打从那里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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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弦残月,冷清清的高悬上空,朔风呼呼,吹得枯枝摇幌不停。

马家大院的后花园中,傲风挺竖着数株老梅,梅占春先,凌寒早放,梅树下却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坟墓,墓碑上刻着九个大字。

“江湖怪侠毕宫弼之墓”

这时,墓前伫立一位白发老人,正是美髯翁马轩云,自从毕宫弼逝世,美髯翁将竺瑞青送入邛崃返回后,一年三百六十天,风雨无阻的,美髯翁必在每夜二更天,来到墓前静静立了一个时辰,一为忏悔,二为陪伴这位拜兄,惟恐他泉下孤身寂寞。

“梆!梆!梆!”三更鼓过,美髯翁一声叹息,转身回到宅内。突见身后地下,爬伏着一团黑影,当场把他吓了一大跳。

美髯翁因为日间甘茂亭的事故,再加萍儿无故失踪,早巳心神不定,忧急非常万分。

如今突见到这团黑影,他又怎能不惊?不骇?

可是,当他定睛看时,发觉这伏地黑影,身着短袄,破旧不堪,正是日间的救命恩人。

只是不知他跪伏在毕宫弼的墓前,却是为何,难道他们也是朋友?

美髯翁一阵错愕,赶忙深深施一礼道:“恩公请起,马轩云这厢有礼!”

一语未毕,突听一声悲呼:“师叔!我师父”

话没说完,忽大放悲声,凄切的痛哭起来,声音好不悲凉感人。

美髯翁闻唤“师叔!”心中霍然一惊,脚根发软“噗”地坐倒地上。

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对方虽说了只五个字,却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他自己的身份,毕宫弼的徒弟与自己的师侄,除了进入邛崃山的竺瑞青,还有什么人?

可是,竺瑞青在他的心中,是身死荒山,尸骨无存,这消息不是别人,而是甘茂亭亲口告诉他的。

前些日子甘茂亭来求亲时,美髯翁告诉他,已然将萍儿亲口许给了竺瑞青。一女难嫁二夫。

那知,甘茂亭听了哈哈大笑,说:据他所知竺瑞青已然死在邛崃山中,他并说已命人进入邛崃找得证物。

当下并自怀中掏出一枝小银管交给美髯翁,管中赫然竟是竺瑞青携入邛崃的“铁血旗”

此旗原为美髯翁之物,他一看立即认出。

美髯翁一见“铁血旗”再经甘茂亭胡言乱语,他不信也不行了!心痛伤之余,他还是坚持不答应萍儿的婚事。

至此,甘茂亭又抬出了“幽灵教”的恶势力,用威逼手段,使美髯翁就范!自得知竺瑞青送命邛崃后,美髯翁已万念俱灰,糊糊涂涂的也就答应下来。

如今,竺瑞青突然出现,美髯翁怎敢相信?他彷佛作梦般?耳听黑影伏地,凄厉悲号,口口声声叫着师父,他又不能不信?

遂爬前两步,也不管黑影正在伤心痛哭哀号,硬将他给扶了起来,抬起对方的脸,借着天空残月的微光,定睛打量身前人影。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若琼瑶,面如冠玉,虽说痛泪纵横,悲容满脸,却也掩盖不住他那俊秀挺拔的英姿。

美髯翁,虎目细细的打量眼前的美少年,虽说事隔五年,音容略有改变,但依稀仍能看出五年前竺瑞青留在他心版的影子,尤其,眉宇间那股倔强倨傲之气,更是一丝不移的呈现他的眼前。

美髯翁一旦认出美少年当真是五年前进入邛崃的竺瑞青时,他更以为是处身梦境,不由张口一咬舌尖,这一咬竟用力过度,直痛得他“哎呀!”出声,鲜血也随口流出来了,而身前情景,却依然加旧。

至此,他不得不信了,大叫一声,将竺瑞青揽在怀里,放声痛哭,也不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

忽觉美少年在他双臂下微挣,美髯翁惟恐好梦易醒,反将双臂抱得更紧了。突地,怀中一空,美少年有加泥鳅般滑了出去,倏然间,眼前美少年人影已杳。

美髯翁这一惊诚然非轻,还待立起高呼。突听一声“哎呀!”痛叫,紧接着眼前人影晃动,美少年手中抓小鷄似的,提了个大汉站在他身前,道:“师叔!这汉子鬼鬼祟祟躲在院墙外偷听我们说话,师叔你看看他是什么来路?”

美髯翁见竺瑞青一别五年,想不到功力已达这等不可思议的境界。

因为院墙离坟墓,最近的一面也有七八丈远近,竺瑞青竟能于哀痛伤神之余,听出这远的地方藏着有人,岂不骇人听闻?

美髯翁定了定心神,打量了那黑衣大汉两眼,突地在黑衣大汉腰间一摸,掏出了一面三角钢牌,残月下只见三角钢牌一面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丽人,另一面则刻着一条飞凤。

一见到这三角钢牌,美髯翁脸上映然变色,双手也不禁微微颤抖,仿佛见到了勾魂使者的索命牌似的。

美少年见他那钢牌上并无骇入之处,想不通美髯翁何以怕成这个样子,遂将钢牌接过,往怀中一塞,又将那黑衣大汉搁放一旁,错开话题问道:“师叔!我师父他是怎么去世的?是谁下的毒手?”

美髯翁突闻惊讯,当场张口结舌,心中更是痛苦难当,他应该怎么向竺瑞青解释?实话实说?还是瞒着他?

这美少年果真是竺瑞青吗?一点不错,正是邛崃山中苦练五年,学得一代异人南宫先生的罕世绝艺神功的竺瑞青。

因为美髯翁临别一再叮嘱,要他艺成下山先到马家大院一行,为了感激美髯翁如山恩情,他离了邛崃,任什么不管,迳奔桂林。

途中忽听江湖传言美髯翁孙女于归的消息,不禁使他愕了一愕!当年美髯翁的一句话,虽没说全,他也没接口答应,但却深深的留在他的心里!

萍儿与他,仅仅只一面之缘,连一句话也没说过,他只记得萍儿有一双充满智慧的大眼睛,是美?是丑?在他已毫无印象,更谈不到什么感情!

尤其?身负血海深仇未报,怎能想及儿女之私?是以竺瑞青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并还日夜兼程的赶去道贺。

既是诚心诚意贺喜去的,于是他送了份极厚的礼,那株红光夺目的珊瑚树就是他送的。

别看他穿着寒酸,随身带着奇珍异宝可不少,那是他在邛崃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蕴藏丰富的宝藏。

到了马家大院,竺瑞青就没有直接去拜见美髯翁,唯恐他见了自己难堪,不过最使他想不到的是,新郎官竟然是他的夺旗仇人甘茂亭。

若然,让萍儿与甘茂亭成了婚配,这个仇就别想报了,那只有将这仇恨深埋在心底!遗憾终身。

那知事出寻常,萍儿突然失踪,这使他大为高兴,起初他还怕事情闹僵,怎想到甘茂亭跋扈、骄纵、凶残骇人,一下就闹得不可收拾。

竺瑞青一直隐身人群中,直待美髯翁现身受制,他方戴上人皮面具,惩戒了甘茂亭一番。

这人皮面具也是南宫先生赠他的,大概是南宫先生早年行道江湖时用的。

竺瑞青事成隐身,他是不愿接受美髯翁的道谢,又不愿在群豪中暴露身份,悄然退走,正是上上之策。

二更天,竺瑞青从后园飞入,正准备寻找美髯翁说明一切,却见美髯翁伫立一座坟前,他只道这坟是美髯翁的什么亲人,挨近一看,赫然竟是救命恩师江湖怪侠毕宫弼之墓。

这一看竺瑞青惊骇哀痛得险险昏了过去,错非他功力深厚,强自稳住心神,怕不早就倒下了。

如今,竺瑞青脸上哀伤尽退,易之却是一脸杀气,显示出他那无比坚毅复仇的决心,他以为又是他的仇家,将毕宫弼给截杀了。

见美髯翁结口难开,遂道:“师叔不说,我也能设法知道,一旦被我发觉,嘿嘿”冷笑后接着的当然是极难听的毒辣残忍字眼,美髯翁惟恐他说出不雅,赶忙打断他的话道:

“青儿,你坐下去,师叔慢慢告诉你。”

美髯翁知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等到被竺瑞青自己去发现,其中难免不生出猜疑误会,到那时事情就难办了,倒不如趁早告诉他事实真相。

还好毕宫弼给他的那封绝笔草书,他还好好的保存着,彷佛专为留给竺瑞青看似的。

竺瑞青听完美髯翁痛心的诉说,看了恩师亲笔绝命书,他再也无法克制满腹悲痛,眼中热泪簌簌而落,伤心过度,他反而哭不出声,跪对恩师坟墓。无声低泣。

这种哭法,最是伤神,不大工夫,流尽血泪,如醉如痴。

美髯翁一旁见他星目圆睁,眼角汨汨流血,只惊得魂飞千里,轻轻唤了两声青儿,竺瑞青竟然浑加不觉。

他心知竺瑞青悲恸过深,伤了中元,全身真气凝结不散,为时一久,实受内伤,功力越高,伤也越重,如不速救,着实不堪设想。

于是,再也不顾自身年老力衰,猛提真气,聚集掌心,按在竺瑞青“命门穴”并以另一手掌,推孥他周身穴道。

果然不大工夫,竺瑞青长长吁了一口气,苏醒过来。

可是当他转脸看美髯翁时,却见美髯翁汗流遍体,一脸苍白,气喘吁吁,心中感到一阵茫然。

美髯翁苦笑了笑道:“五年来的消极,已使我原有功力,几至尽废,竟连这些许小事,也觉力不从心,当真是老而无用了。”

竺瑞青是绝顶聪明的人,略一沉思,立即了然于胸,当下从怀中摸出一白色玉瓶,倾出一颗蜡丸,道:“师叔!青儿下山时,南宫先生赐赠我数粒‘一元神丹’。”

美髯翁突然抓住他的手道:“你‘铁血旗’不是遗失了吗,没有‘铁血旗’,怎见南宫先生?”

竺瑞青遂将五年来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得十分详细,这一来,立将美髯翁胸肺气炸,至今他方全部了解甘茂亭是如此阴恶毒辣的人!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大亮!

美髯翁接受了竺瑞青孝敬的一颗“一元神丹”并命他将那黑衣大汉放了,一同回进内室,梳洗用过早点,方对竺瑞青道:“青儿!你可曾听过武林中‘一龙,二凤,三妖,四怪’之说?”

竺瑞青摇了摇头,他确是没听说过!美髯翁遂接道:“这‘一龙、二凤、三妖、四怪’,全是四十年前黑道中一等一的魔,他们是彷佛数百年前武林中正派名流‘一仙、二老、三异、四奇’。之样,创出十个的称号,只是这正派的十位老前辈,早在一甲子前已然全部归隐,绝迹江湖,就只三异中南宫先生,我略为深知,但也说不上什么!而‘一龙、二凤、三妖、四怪’却是四十年前,恶名遍江南的魔头,一龙与二凤盘踞在东海外的孤岛上,三妖与四怪则分别筑巢于中原的各丛山深岭,当时,武林中杀却顿起,血腥遍地,武林七大门派中,也损失了许多精英奇才。直到十年后,这一龙、二凤、三妖、四怪,不知为何,同时消声匿迹,不知去向。

也从那年起,武林中平静了近三十年,可是近几年间,这一班魔头又陆续的出现了,首先是四怪,于中原一带,创设了‘寒风教’,继之三妖也出现了,那就是‘幽灵教’,教主鬼婆婆沙素灵正是三妖之首,如今又发现了这‘飞凤牌’,这正是二凤手下人身份的牌,显然二凤也在蠢蠢而动,意欲东山再起,只是,二凤派人夜探我家,却不知为的何事而来!”

竺瑞青静静的听着,紧记在心,没插口说一句,直待美髯翁停了咀方道:“适才大汉既是二凤手下,放了他岂不误事?”

美髯翁一笑道:“这倒不妨,你只要夺过他的身份牌子,他天胆也不敢再回去,因为一旦丢了这牌子,没有任何理由申诉,只有死路一条。”

竺瑞青突喝道:“何方朋友,光天化日,擅闯私宅”

竺瑞青话刚出口,耳中已听到一声破锣似的大笑,但却已越去越远

竺瑞青闻笑声如破锣般,心中大震,这笑声五年前,曾使他心惊胆颤,魂飞魄散,闻声如遇山精妖魅,避之惟恐不及。

五年后的今天,邛崃山艺成归来,可就大不相同,因笑声去势甚急,竺瑞青已没有时间向美髯翁多作解释,他只匆匆的说了一句:

“师叔!这是我毁家的仇人!”

语未落,人已破窗而出,去若惊虹电闪!但他耳中仍听到美髯翁声的叫道:“青儿!请留意萍儿踪迹!”

竺瑞青于光天化日之下,飞身出了马家大院,循声追去,此刻别说没人看见,纵然有人看见,也不过只是惊虹一瞥的一道灰影了吧!“竺瑞青循着笑声方向,瞬息间来到了清澈见底的漓江岸旁,河中除泊有一排伸延几达对岸的木排,此外别无船只,也没有一个人影。

竺瑞青停下身子,四下仔细的放目搜查,发觉上游那座临江矗立的山峰,人影晃闪,心知仇人必是匿在山上。

因为此山名为伏波山,三面临水,只一面着陆,山高虽没有千仞,却十分险峻,除了春秋佳日偶有游客,在此等时节,是既无行人,亦少樵子。

竺瑞青寻路登山,顺着羊肠小道,拾级而上,不慌不忙的,若非时届隆冬,朔风呼呼,还只道他是登山赏玩的游客呢!

竺瑞青刚登上峰腰,耳中即听一声冷笑,笑声虽低,却十分尖锐刺耳,竺瑞青故作不知的依然缓步而行。

前行了几步,竺瑞青突地一旋身,疾若流星,扑向左侧五丈一块峻峭巨石,巨石后立即闪出一条人影,一言不发就是一掌拍出。

竺瑞青一心只想将对方逼现身形,却没想对方这般无礼,遂也不避来势,随手回敬一掌!

“嘭”声响过,巨石后人影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倒地上,一脸惊骇无比的神色,凝注着竺瑞青。

竺瑞青打量那人,五旬开外年纪,斑白的发须,高耸的颧骨,眼中棱光进射,一看就知其武功不弱,但却非自己寻找的人,遂也冷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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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冷然一笑道:“阁下无故的冷笑,无端出手,不知是何用意?”

老人虽被震得跌坐地下,但却没受内伤,只见他腰腿一挺,又复跃起,恨恨的一哼道:“怪道阁下敢只身闯山,原来身怀绝艺,老朽千山一老还要领教!”

刷!的一声,碧虹青铜长剑已然紧握手中!

竺瑞青心中微微一怔,千山一老之名他倒是没听说过,至于“只身闯山”四字,却不得不使他大费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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