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崤谷探险(2/2)

方玉琪瞧得好生奇怪,不知他们将做些什么?

尤其那个隐身发话的人,何以始终不见出来?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七个身披轻纱的妙龄女郎,又匆匆从后进走出。

不!她们还搀扶着三名少女,簇拥而来。

这时,另一个披纱女郎,已在龛前点起一双红烛。

其余六人,两人搀扶一个少女,走到裸体女像龛前跪下,口中低声默祷着:“弟子某某等,引进新进弟子三名,皈依广大灵感七宝妙法大士座下,伏望师傅慈悲”

方玉琪躲在神像后面,她们从左侧簇拥着出来,还看得不大真切。

此时一齐跪到龛前,仰面默祷,才看清六个披纱女郎,两人搀扶一个,跪在地上的赫然是从少林寺出走的谷飞莺,以及和自己一路,方才在前山走失的姜青霓和公孙瑶红!

心头不期一震,她们敢情是被七个披纱女郎擒来的,那么傅青圭一行,也准失陷在这里了!

这七个披纱裸女,自己虽没见过她们身手如何,但凭那天许天君瞧到她们,就自动退走,从这一点上推想,七人武功,自然极高。

啊,还有方才那个装神扮鬼,不可捉摸的声音,可能也是她们,居然使称雄关外,目空一切的黑衣帮主莫老绺,吓得仓惶而退!

他脑海中闪电般转着念头,目光再次望去。

这一瞬之间,神龛前面情形大变,竟叫方玉琪猛吃一惊!

不!瞧得他面红耳赤,不敢多瞧!

但不敢瞧也得瞧,谷飞莺、姜青霓、公孙瑶红三位姑娘,此时已被六个披纱女郎,七手八脚,一齐动作,将身上衣衫,尽皆褪除,露出一身晶莹胴体。

七个披纱女郎,虽然也是全身赤裸,但她们还披着一层轻纱,尽管薄如蝉翼,似有若无,总究隐约掩映,有如淡烟轻笼,雾中看花!

谷飞莺和自己两位师妹,此时却全身暴露在七盏七色纱灯之下,一丝不挂。

这三尊玉洁冰清的胴体,谷飞莺的婷婷玉立,风姿楚楚,姜青霓曲线玲珑,婀娜多姿,和公孙瑶红的肌理细腻,骨肉停匀。

简直没有一个,不是艺术精品!

再加她们那种娇慵无力,娇羞欲滴的模样,方玉琪只觉心头怦怦乱跳,连呼吸都感到急促起来!

一时那还顾得男女之嫌,大喝一声,纵身往龛外跃去。

但他并没喝出声来,身形也并没有跃出龛外。

他蓦的发觉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被人制住穴道,丝毫不能动弹,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凭自己身上,被人家做了手脚,竟还悄然不觉。仔细想来,除了方才跃上神龛之时,仿佛感到有一丝袭人阴气,此后始终没有什么异样,难道就是那时候被人点了穴道。

方玉琪感到自己除了不能出声,和无力动弹之外,身子还是好好的,没有丝毫感应。

一时只好睁着眼睛,静静的蹲着不动,往下瞧去。

六个披纱女郎搀扶着一丝不挂的三位姑娘,朝裸体神像,举行拜师之礼。

三位姑娘,敢情和自己一样,被人制住穴道,身不由己,三张粉脸,全都流露出羞急愤怒之色。

行过拜师礼,六个披纱女郎,又把她们扶起,立在神像面前。

另一个披纱女郎,扶着她们退到殿侧一张拜台上坐下。

这时大殿正梁上,忽然又响起那个女人声音,道:“你们把躲在神龛里的那个小子抓出来!”

方玉琪听得悚然一惊,先前自己还当扮神装鬼吓跑黑衣帮主的就是这七个披纱女郎,原来梁上果然另外有人!

唔,这会轮到自己头上了,不知她们要如何摆布呢?

七个披纱女郎敢情还不知道龛后有人偷觑,闻声齐齐一怔,接着娇“唷”一声,立即有两个跃上龛来!

好快的身法,方玉琪只觉人影闪动,香风乍起,四只纤纤玉手,已握住自己胳膊,半拉半拖的押下龛去!

这当真像一个犯人,自己身子被两个细腻滑润的胴体,紧紧挟持着,像方才三位姑娘一样,站到裸体神像之前。

那个口气冷峭的声音,又在梁上发话:“唔,你们先把他这身肮脏衣服脱去了,我有话问他!”

什么?她居然命令她们,要脱去自己衣服?

方玉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头不由大急;但到了此时,急又有什么用处?自己身边两个披纱女郎好像丝毫不知什么叫做羞耻,她们四只纤手,开始执行命令,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进行工作!

方玉琪身子不能动弹,心头又急又怒,恨不得把这些淫娃荡妇,立毙掌下!

两个披纱女郎动作敏疾,顷刻之间,已把方玉琪剥得寸缕不着,赤条条的站在殿上!

她们粉嫩的脸上,也飞起一丝红晕,但还是一左一右紧紧挟持着他。

不,她们在方玉琪腿弯上轻轻一蹴,他就身不由主的朝龛中神像,跪了下去。

方玉琪两道眼神,愤怒得几乎喷出火来,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好妖女。”

啊!他突然发觉自己已能出声!

不!连被禁穴道,也忽然自解,心中一喜,身子一跃而起,同时双腕一振“六合真气”陡然暴涨,口中大喝了声:“滚开!”

一左一右挟持着他的两个披纱女郎,只觉掌握中突然有一股巨大力量进出,五指一松,人也被震得往两边退出了两步,其余五个披纱女郎,一齐大惊失色!

只听梁上那个冷峭的声音,微哂道:“你倒果然有点门道,但你应该知道,我解开你的穴道,是有话问你。”

方玉琪厉声喝道:“妖妇,你给小爷滚出来,躲躲闪闪,算得什么人物?”

说话声中,动作如电,一下抢过自己衣物,但那里来得及穿?

先前两个披纱女郎,已奋不顾身的扑起,往上抢来,其他五个,也一起围上!

“住手!”

梁上响起冷峭的喝声,七个女郎,立时停住身形。

方玉琪只觉耳鼓大震!

不!手上一震,抢到的衣物,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量,凭空攫去,丢到神龛前面。

同时那声音又从梁上冷冷的喝道:“小子,你口口声声叫着妖女妖妇,以为七宝大士门下,都是邪恶淫秽的人吗?”

方玉琪被她夺去衣物,依然丝毫没有察觉她究竟如何出手的?心头正感到无限惊愣,闻言俊眉一剔,道:“你自诩不是邪恶之辈,如何这般不识羞耻?”

那声音微哼一声,道:“你完全错了,须知世上多少衣冠禽兽,无耻之徒,就是因为有一身绫罗锦绣,替他们掩饰着罪恶,身子肤发,受之父母,只要冰清玉洁,何愧于天?我因有话问你,才要她们替你除了衣服,因为我不愿和一个穿着一身肮脏衣服的人说话。”

方玉琪觉得她说的虽是歪理,但也不无道理,一面抬头喝道:“这不过是你偏激之见,就是有话要说,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冷峭声音笑道:“但是你是在我面前,自然要遵守我这里的规矩。”

方玉琪怒道:“方某要是不遵你的规矩呢?”

那声音冷峭的道:“那也由不得你。”

方玉琪眼看自己身上,寸缕不挂,四周又站着七个妙相毕露的妙龄少女,心头不禁又急又怒,双掌蓄势,双目精光如电,扫过梁上,兀自瞧不出半点人影。

但那声音,却又从梁上响起:“年轻人,你还是稍安毋燥,说完了话,我也许可以放你回去。”

方玉琪厉声道:“你说!”

梁上的声音问道:“你是从少林寺来的?”

方玉琪应道:“不错!”

梁上声音道:“那就好,你回去替我告诉她们的师长,就说她们已经拜在七宝大士门下,叫他们放心好了。”

方玉琪回头向谷飞莺、姜青霓、公孙瑶红三人瞧去。

三位姑娘并排坐在那里,虽然穴道被制,但还是瞧得到听得见,此时眼看不仅自己三人,脱得一丝不挂,连方玉琪都赤条条的丑相毕露,站在那里,直羞得胀红脖子,几乎要哭。

方玉琪不敢多瞧,同时又想起傅青圭他们,不知是否也被擒在此?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在下也想请问一声,不知在下还有几位同伴,可曾被你们擒来?”梁上那声音道:“他们一共有四个人,被我门下擒住,现在后殿,我瞧在三个新收的徒儿面上,待会你把他们带走就是。”

方玉琪听得暗暗一惊,傅青圭他们,果然也被擒来,那么自己两拨人,只有莲儿一人没有失陷了。

想到这里,不禁剑眉一剔,冷笑道:“七宝大士,也算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收徒拜师,须得两厢情愿,岂能勉强?”

梁上那声音道:“你怎知她们不愿意呢?”

方玉琪怒道:“你制住她们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难道说是她们心甘情愿,投到你门下的?”

梁上那声音微哂道:“世俗女子,难免尚存世俗之见,等你们离去之后,我自会放开她们。”

方玉琪盘算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妥善之法,只得抬头道:“那么你该问完了罢?”

梁上“唔”了一声,道:“好,你穿好衣服,就把后殿四个人带走吧!”

方玉琪心头暗喜,故意皱皱眉,迅速从供桌前面,取过衣服,穿到身上,一面默运“六合真气”缓缓从地上拾起金透,佩到腰间。

就在佩剑之时,一手已把透柄旋开,蓦地一声朗笑,银练剑陡然出匣,身如电射,一下抢到三个姑娘面前,佩剑当胸,厉声喝道:“妖妇,谁敢走近一步,方某就叫她溅血剑下!”

七个披纱女郎瞧得脸色大变,忽然各自从石柱上,取下宫灯,莲步款款,向方玉琪逼来,敢情她们随身武器,就是那盏宫灯了。

梁上声音冷笑道:“年轻人,你虽仗着一口钢母利剑,但想在我七宝大士面前撒野,还差得远。”

方玉琪穿好衣服,心中已去了进退尴尬的拘束,尤其一剑在手,胆气也壮了不少,自问凭手上三十六式“大罗天剑”和“飘香步法”即使不胜,也决无落败之理,这就抬头喝道:“七宝大士,你不妨下来试试,在下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容易对付!”

梁上传出轻微的笑声,道:“年轻人,你口气不小,须知我已七十年没和人动手了,你也不配和我动手!这样罢,只要能在我门下七个弟子围攻之下,接得住十招,我答应把她们三人一起放了。要是你接不住呢?”

方玉琪豪爽一笑,道:“别说十招,就是二十招,三十招,又复何妨?方某要是接不下来,就悉凭处置。”

粱上声音笑道:“好,你接不住十招,就得离开此地。”

方玉琪朗笑道:“一言为定!”

梁上那声音又道:“那么你把长剑拿来,在我面前,任何人不准使用凶器!”

她话声才落,方玉琪只觉握剑右手,突然一震,银练剑脱手朝神龛飞去,轻轻落到供台之上。

不!他目光依稀瞧到龛中供着的那尊裸体神像,脸上好像飞过一丝冷笑。

方玉琪心头一惊,一时还当自己眼花,急忙定睛瞧去,那尊裸体神像不是宝相庄严,安坐如故?

就在这微微一怔之间,那七个披纱女郎恰在此时,已按七星方位,把方玉琪围在中间。

她们每一个人,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撩着轻纱,笑盈盈地站着,静待方玉琪动手,一场春色无边别开生面的搏斗,行将开始!方玉琪既然准备迎敌,就不得不瞧清她们的位置,但这一瞧,只觉她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个人立着的姿态,竟然各个不同,而每一个姿态,都是美妙无比,荡心蚀骨,撩人情绪!

她们尽管赤精条条,活色活香,但看去又丝毫不觉妖冶,不带淫亵!

方玉琪瞧不出她们所布阵势,有什么出奇之处?但目光却被她们美妙姿态,瞧得一呆,立时感到一阵面红耳赤,那里还敢多看,只是淡淡一哼,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梁上的声音,又复回到从裸体女像口中发音了:“孩子,你们就开始吧!”

号令一下,七个披纱女郎,纤腰款摆,缓缓移动。

手上宫灯随着她们移动的姿势,有的往上缓缓挑起,有的往下逐渐低沉,身上的七色披纱,也因风轻飕。微微起了波动!再经七色纱灯升降错落一照,幻着如雾的绚烂彩色,已有使人目迷七色之感。

方玉琪站在其中,丝毫不敢大意,他双目射出湛湛神光,随着她们缓慢移动的步伐,全神贯注小心戒备。

奇怪,她们只是穿叉游走,并没出手攻敌,但方玉琪业已瞧得大是惊诧。

原来方才认为并不奇的阵势,经她们这一款款移动,顿时起了变化,七个披纱女郎每一变动的位置,竟然十分奥妙。每一举步,几乎全都占了极利于攻击的地位,自己在她们包围之中,全身要害,几乎全都暴露无遗!

方玉琪瞧得心头大震,如果自己再不变动方向,可没有十四条手臂,去同时封解她们十四条手臂同时发动的攻势?但最使他困惑不解的,她们处于这一占尽优势的情况之下,何以还不发动攻势,只是加快游走?

啊!不好,敢情她们还在等待最有利的形势,要把自己在一招之下击败。

果然如此,那么别说接得住她们十招,当真连一招也难以承受得住。但难题就在于此,试想在她们没有发动攻势之前,自己怎好向她们出手?

七个披纱女郎脚下已在逐渐加快了,流星闪烁的七色灯影,舒卷飘散的七色轻纱,和美到不能再美的婆娑舞姿。

人,好像站在一片绚烂云霞之间,在广寒宫里,欣赏霓裳仙舞!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看?

方玉琪还是木然而立,不知是受了她们美色所诱?还是被她们美妙舞态所沉醉?

尤其在她们玲珑胴体翩翩扭转之际,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幽香,因风散发,沁人心脾,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目之于色也,有同好焉,鼻余香也,有同臭焉,没有出家做和尚,这色、声、香、味、触,又有谁能五蕴皆空?

不,和尚要是不天天念念有词,背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用以警惕自己,恐怕色也不能够空。

方玉琪总究不是和尚,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青年人充满激情,不受外界的诱惑,还可澄心静虑,一旦受到外界的的诱惑,就会情不自禁,正当他渐渐出神之际,只觉满天绚烂云彩中,有七颗彩色星星,冉冉飞来!

不!那是七颗流星,看去虽缓,来势极快,疾风飒然,一齐向自己撞到

方玉琪霎然一惊,脚下不知不觉连闪了两步,无意之中,使出他最烂热的“飘香步法”

好险!七盏纱灯,闪电般从自己身侧掠过,悉数落空。

“年轻人身法好俊,不过,这只是第一招!”

裸体女像口中,迸出声音,敢情她对方玉琪的及时警觉,和奇妙身法,感到大出意外!

那知就在方玉琅堪堪闪出,七个披纱女郎同时轻“噫”一声,七盏纱灯已急风骤雨,连续攻到!

这一会,灯影摇红,彩纱飞卷,当真风起浪涌,电闪雷奔,一片彩云,万点流星,从四面八方,密密紧裹!

沁心甜香,变成了压缩气流,几乎使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起来!

方玉琪心头大惊,右手慌忙劈出两掌,脚下也立时展开“飘香步法”但是已经迟了,她们的阵势,至此已入高xdx潮!

人影、灯影、纱影,交织成一幅瑰丽绚烂的奇景,如云、如烟、如浪、如涛,向身前涌来!

玄奥无比的“飘香步法”也仅能在七个披纱女郎之间,像捉迷藏似的,闪避游走,莫想冲出这片七彩烟幕一步!

这才知道对方这种阵仗,果然厉害无比,自己遇上过不少顶尖高手,任他武功再高,攻势再厉,只要使出“飘香步法”无不一下就可以闪出圈外。

像这样被困在里面,还是第一次遇上,敢情她们这一阵仗所蕴变化,玄奥之处,还不在自己“飘香步法”之下?

七个披纱女郎已有如此厉害,那么那个隐身暗处始终没有露面的七宝大士,不知更厉害到如何程度?就以方才她从自己手上,夺去长剑的那一手功夫来说,自己万难是她的对手。

心念疾转,脚踩“飘香步”右手以指代剑,也同时使出三十六式“大罗天剑”指风豁然,大开大阖的向紧裹周围的七彩云霞,猛力劈出!

“大罗天剑”果然不同凡俗,三指才出,已把身前几个披纱女郎,逼得后退不迭,但她们的阵法,进退攻守,互相呼应,你堪堪把身前的人逼退,身后的人,却又同时攻到,尤其她们精光致致的胴体,方玉琪不敢用手接触,也不忍心用足十成劲道,向她们羊脂白玉般玲珑娇躯上下手,因此他只好拣她们头脸臂背等处出手。

五、六招下来,他虽然觉得碍手碍脚,但七个披纱女郎也被他遏得满地游走,攻势受挫,渐渐弱了下来!

正当此时,蓦听有人娇叱一声:“好不要脸的贱婢!”

“嘶!”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匹练暴涨,从山门外激射而来!来势之急,光华之强,简直使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这道剑光矫若天龙,往大殿上七个裸体女郎当头罩落,身上仅披着一条薄纱的她们,顿感森森剑气,寒砭肌骨,惊得尖叫出声,往后连退!

殿上七宝大士的声音,也大喝了声:“徒儿们还不快退?”

这真是比电光石火还快,青色剑光,堪堪飞到殿上,突然光华陡敛。

大家只觉眼前一暗,睁目瞧去,大殿上已经多出两人,相对而立!

一个是秀发披肩的白衣少女,粉脸通红,睁着一双清澈大眼,带着羞急愤怒之色。

她正是东海莲花岛无名老人的嫡传高弟莲儿姑娘,她空着双手,一柄青光湛湛的短剑,已经被人劈面夺去。

莲儿对面站着的那人呢?方玉琪目光瞥过,几乎骇出一身冷汗!

原来一下夺下莲儿短剑的,不是别人,就是端坐在神龛里的那尊裸体女像。

方才两位黑衣天王还用手抚摸,说她是玉石雕琢的,但此时却脸带微笑,卓然站在莲儿面前,两道眼神直盯在莲儿脸上,似乎流露出惊诧之色。

方玉琪一瞥之下,知道这位全身赤裸的七宝大土,武功高不可测,一时不暇思索,身形一闪,跃到莲儿身边,功凝全身,准备和莲儿联手一拚。

这一段时间,说来较长,其实只是眨眼工夫,七宝大士因莲儿使的是武林中至高无上的以气驭剑,身剑合一身法,才不得不亲自出手,飞身迎上,劈面夺去莲儿的短剑。

莲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已经身剑合一,剑身上满布无坚不摧的剑气,还有人能够凭空把短剑夺去?心头大懔之下,百忙中,身躯不禁后退了两步,正好方玉琪也同时闪到身边。

七宝大士两道眼神,瞧着莲儿,晶莹如玉的脸上,由微笑渐渐变成惶恐之色,双手微颤,把夺来的短剑,送到莲儿面前,说道:“老婢该死,冒犯公主,还请公主多多恕罪。”

莲儿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对方功力之高,简直深不可测,怎么忽然前鞠后恭起来?她怀着无比惊奇,伸手取过短剑,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叫我公主起来?”

七宝大士神色恭敬,含笑道:“公主年纪不大,自然不认识老婢了,公主遇上夫人,就说被逐贱婢叩请金安。七十年来,婢子始终遵奉夫人训诲,不敢逾越。”

说到这里,突然跪到地上,向空拜了两拜,轻纱微飘,人迹顿渺。

那七个披纱女郎一见师傅已走,也人影闪动,奇快无比的往后退去!

刹那之间,大殿上只剩下方玉琪和莲儿两人!

不!左侧拜台上,同时惊呼一声,姜青霓、谷飞莺、公孙瑶红三位姑娘,穴道顿解,赤身露体的抢起自己衣衫,忙着穿上。

方玉琪见状,慌忙背过身去,口中说道:“莲儿,你在这里照顾,我到后进去瞧瞧。”

莲儿还当方玉琪要去追那群裸体妖女,忙道:“不,玉哥哥,要追,我们一起去!”

方玉琪急道:“傅兄他们,就被囚在后进,我得先去放人才好。”

说毕就匆匆往后进掠去!

原来这后进比前殿还要破残,到处都是断垣瓦砾,草长没膝,夜色之中,更显得荒凉凄迷。

方玉琪终于在一堆乱石后面发现了傅青圭、邱玉奇,和金弹银剑于氏兄弟四人,全被点了昏穴,倒卧草丛之中,这就伸手替他们解开穴道。

四人睁开眼来,发现站在身前的是方玉琪,不由大喜过望,活动了一下手脚,便自纷纷跃起。

傅青圭首先问道:“方兄,那几个妖女呢?”

方玉开道:“她们都已经走了。”

邱玉奇恨恨的道:

“这些妖女全是祁连女妖门下。”

方玉琪笑道:“何止几个女妖,连七宝大士也在这里现身。”

傅青圭道:

“方兄和她动过手了?”

方玉琪摇摇头,就把自己如何追踪寻来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只把姜青霓等三位姑娘赤身裸体的被迫拜师,及自己脱得赤条条一节,略去不提。

傅青圭也把自己四人下山之后,发现谷飞莺已被祁连女妖门下劫持,暗暗跟踪,不料被她们发觉遭擒,约略说了一遍。

方玉琪计算时间,三位姑娘该早已穿好衣服,这就领着大家回转前殿!

姜青霓、谷飞莺、公孙瑶红三人,正和莲儿低声说话,尤其谷飞莺姑娘,只是低头垂泪,她们瞧到方玉琪,全都羞涩得满脸通红,拾不起头来。

方玉琪回想当时情景,也不禁胀红了脸,讪讪的不敢瞧她们一眼。

傅青圭一行,在路上带足干粮,此时料想大家一晚全未进食,就取了出来分给大家食用,一面笑道:

“方兄,咱们总算不虚此行,把谷姑娘找到了,大家吃饱之后不如就在这里略事休息,再行上路,反正只要赶到桐柏,家师们也正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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