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悟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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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也同时听到公孙泰嘿嘿冷笑,百忙之中,蓦地功运两臂,右腕一震,如钩左手,直逼公孙泰前胸。

他这一手。正是归驼子“铁掌银钩”中的绝招!

方玉琪对自己能否挣得脱对方掌握,并没半点把握,那知内劲突发,公孙泰只觉方玉琪握剑右腕突然扩张,自己五指。竟然不能控制。

他微一错愕,对方左手,五指如钩,尖锐劲风,已迫近胸前。再想变势封架,都嫌不及,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难道这小子已练成了“离合神功”?心念疾转,立即左手了松,倒退出去一丈多远。

但饶他应变够快,前胸仍觉被一股潜力击中,几乎站不住脚!

幸亏方玉琪这一爪是求解危势,力道不足,何况公孙泰总究功力深厚,才算没被震伤。

公孙泰一念轻敌,没把一个后生小辈,放在眼内,才有此失,一时不由老羞成怒,猛然断喝一声,乍退倏进,长剑挥动,往方玉琪猛挥而出。

他在急怒之下,一剑比一剑凶猛,一招比一招辛辣,同是一套“通天剑法”使得漫天风雨,急骤若狂。

方玉琪对这套剑法,虽然也练到得心应手,十分纯熟,但和公孙泰数十年造诣相较,就觉得自己远非人家对手!尤其一招一式,你只要剑尖一动,便已落人人家算计中,处处受制,剑剑遭克。

所幸方玉琪身内有归驼子贯注的数十年内力,才算勉强接了公孙泰二十多招凌厉猛攻。

白云子可也并不落后,公孙泰出剑之时,他长剑一圈,喝了声:“贱婢接招!”

手起一剑,直朝吕雪君劈去!吕雪君心知此时说也无用,不由冷笑道:“峨嵋三云,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不想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你当姑娘怕你?”

说话之间,霍地纤腕一翻,剑如飞霜,撒出一片光幕,封开白云子剑势,寒芒电奔,竟然乘隙疾进,白云子似是未料吕雪君封剑反击,来得如此迅速,赶忙一沉丹田真气,移形换位,侧退了三尺,口中喝道:“好一招‘桃花流水’!今日贫道可顾不得离尘庵主了!”

喝声之中,振臂运剑,刷刷反击过去!

吕雪君自幼即由桃花岛离尘庵主扶养长大,一身武学,尽得师传,此时乍遇强敌,她一上手,就施展师门绝学“桃花剑法”剑芒如雨,银花缤纷,也着实凌厉。

但她吃亏在女孩儿家,底子没有人家深厚,何况对方又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峨嵋三云,时间稍长,一鼓作气的剑势,已没有先前的凌厉。

白云子是何等人物,见识广博,经验丰富,吕雪君虽然没现败象,但他已见微知着,冷笑一声:“贱婢,你还能接得贫道几剑?”

手中剑式,突然一紧,一柄长剑,丝丝有声,吕雪君虽有难以应付之感,但她银牙紧咬,依然见招拆招,毫不慌乱和对方硬拚。

却说公孙泰见方玉琪在自己手下,连走了二三十招,依然尚能支持不败,不禁又惊又怒,凭他一派掌门之尊,竟然对一个后辈还久战不下,传将出去,岂不有损颜面?

猛喝一声,一柄长剑,也陡然转厉,剑挟风雷,出手竟然尽是急攻招术,刹那之间,已把方玉琪圈人一片剑光之中,险象环生,连封架都大感困难,他此刻纵然想不战而逃,也难全身退出!

这样又勉强支持了一会,实在已到生死的危险关头,不但气喘如牛,还招无力,而且一袭青衫,也被公孙泰剑尖挑破了几处,尤其是一张英俊清秀的玉脸,汗落如雨,连揩抹一下的时间都无法腾出!

不!握剑右腕,已是被公孙泰一连几剑,震得手臂酸麻,连举剑都没有力气。

叮!方玉琪只觉剑身一震,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同时有一股冷芒,突然穿肋射到!

剑势已被震开,那还来得及封解,公孙泰一点剑芒,疾若流星,差不多快刺近肌肤。

方玉琪茫然失措之间,不自觉的脚尖移动,向右斜踩,身躯一闪,糊里糊涂的闪了出去。

这—下,他连自己都一无所知,便完全脱出险境,心中暗叫了声:“好险!”

公孙泰一剑刺去,只见方玉琪人影一闪,便失去踪迹,不禁微微一怔,急忙收住剑势,流目四顾,只见方玉琪手握长剑,呆呆的站在自己右侧发愣,{谢绝收费会员网站转载}不由怒从心起,剑尖急颤,一招“横扫千军”转身横劈过去!他这一招出手奇快,但见剑光如电,拦腰截去,方玉琪好像在低头思索,竟然不避不架,直等剑光近身,他人影一闪,又杳如黄鹤,倏忽不见!

这可把崆峒派掌门人的公孙泰惊出一身冷汗,暗想:凭自己方才一剑,除了本门“闭户诵经”可以封卸剑势之外,武功再高,也只有硬挡一剑,哪有形迹不露,就轻易避开之理?

他心中惊疑,猛的一个旋身,回头瞧去,只见方玉琪果然愣愣的站在自己身后,一动未动!

公孙泰本想喝问他使的是什么邪法,但以自己的身份,又觉说不出口,惊愕之间,突然浓眉一皱,暗起杀心,一面冷嘿道:“孽畜,原来你还会邪门功夫!”

一面说话,一面暗暗剑交左手,右臂运集功力,准备骤然出手,一举把方玉琪击毙!

方玉琪却仍是一语不发,怔怔而立。原来他方才生死间不容发之际,忽然脚下不自觉的横跨了一步,脱出危境。心头蓦地一惊,这一步竟然是自己幼年时候在海外孤岛上和莲儿捉迷藏的身法,今天居然救了自己性命!

他想到捉迷藏,眼前忽然浮起一幅壮阔无涯的海滩,一阵阵雪白的浪花,卷着晶莹银沙,往脚下淹来。

那笑靥如花,天真活泼的莲儿,牵着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教自己捉迷藏。

海滩上印下无数足迹,但一阵又一阵的浪花,不停地冲刷。

“笨蛋!”

娇小的呼声,在自己耳边响起

啊!突然之间,剑风横扫,匹练乍飞,方玉琪蓦地惊觉,正是公孙泰发剑横劈而来。

他毫不犹豫,脚尖移动,不自主地又使出捉迷藏的步法,果然一下又闪了出去。

啊!这步法原来还好用在临敌之时!

他灵机一动。不由欣喜若狂,一面细细琢磨起来。虽然这是从小就学会了的步法,而且自己也花过不少时间,练过不知几千遍;但此时一经琢磨,竟然觉得千头万绪,变化无穷,自己学会的,只不过略通概要而已!

难道这当真还是武学不成?

他不住思索,越想越觉蕴蓄着无穷玄机,一时不由把全副精神,都集中在推想捉迷藏的变化之上,连公孙泰说些什么,都没听到。

公孙泰眼看方玉琪只是怔怔出神,连自己说话,全都不理,不觉狞笑一声,右臂一圈,一招“五丁开山”疾向方玉琪当胸拍去!

这一掌,公孙泰用上了十成力道,威势之猛,直若迅雷骤发,凌厉无匹!

方玉琪乍见来势,不禁也猛吃一惊,双肩微晃,人又及时闪出。

只听“呼”的一声,方才立身之处的一丈之外,那排松树,被掌风击得树身摇晃,落叶纷飞。

方玉琪就在这回头一瞥之间,忽然看到吕雪君已被白云子一柄长剑,逼得步步后退,险象环生,一头青丝,也披散下来!心中一急,不由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尽是想着步法,害得吕姐姐如此狼狈。

一时那敢怠慢,立即撇下公孙泰,双脚一顿,剑先人后,使出一招“长虹经天”往白云子当头罩落!

他含愤出手,这一招崆峒绝学“通天剑法”中的最后一招,居然使得宛如长虹倒挂,黄河天来,剑气寒光,疾泻而下。

白云子虽然已知吕雪君是桃花岛离尘庵主的传人,但离尘庵主已在两年之前逝世,对方极有可能改投在红叶教主门下。因为树上这方白布,分明是清晨才悬挂上去的,不然朝露正浓,何以这布上没有半点露水渍痕?

清晨,这时天光才亮,自己和公孙泰起身之后,出来散步,就发现红叶教主的白布,也发现了方玉琪和吕雪君两人,站在布下,何况吕雪君又有“血洗黄山”之言。

在他心目中,方玉琪是和恶穷神归驼子一党的,归驼子原也有着重大嫌疑,是以认为方玉琪、吕雪君是红叶教主的爪牙。

就因为白云子心有先入之见,他虽和吕雪君动手,此时正在着着进逼,但他倒反而不想伤害她,只要把她制止,就可问出轰传江湖的女魔头红叶教主的下落。

吕雪君已陷入欲罢不能,欲战无力的地步了!

白云子右臂一振,口中堪堪喝了一声:“撤”

他“手”字还没说出,掌中长剑,剑尖已正好觑准吕雪君剑身,将要点出!

突然一道划天银虹,挟着森森剑气,往自己当头射来,威势极盛。

崆峒派的“长虹经天”!这小子居然从公孙泰道长手下溜出,还偷袭起自己来了!

白云子心念一动,但因方玉琪来势极快,一时顾不得再震吕雪君长剑,右腕急收,功运剑身,一招“玉笏朝天”往上硬架!

双方剑势,全都快速绝伦,只听“呛”的一声,金铁大震,余音未绝,白云子只觉对方倒泻而下的压力,竟然重逾千钧。

不但震得自己右臂若废,脚下再也站不住,登登的后退了五六步,心头不禁大凛,这小子那来如此强劲的内力?

他怎会知道方玉琪身内,贯注了归驼子的毕生功力,因为方玉琪未能善为运用,也未能完全发挥威力,是以方玉琪每经过一次拼斗,他的功力,也好像随着增强一次,其实只不过给他多增加一次运用内力的经验罢了。

白云子被震得后退,也正是方玉琪飘然落地的同时,他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这凌空一击,居然能把脚踏实地的白云子震退,但无暇多想,一个箭步窜近吕雪君身边,急忙问道:“吕姊姊,你可曾受伤?”

吕雪君瞧着玉弟弟一张俊脸,满是关注之色,心头一甜,纤纤柔荑,掠着散乱秀发,轻摇螓首,甜笑道:“没什么,啊!瞧你,连长衫都被划破了几处呢!”

从方玉琪纵身发剑,到震退白云子,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眨眼工夫。

公孙泰一掌“五丁开山”是觑准了方玉琪发的,那知罡风雷奔,方玉琪身形一闪,又已不见。

公孙泰成名多年,十年前爬上了崆峒派掌门人的宝座,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前几名人物。

掌中一柄长剑,不知会过多少高手,但像方玉琪这种奇异古怪的身法,他不但没有见过,而且也从没听人说过,双方只在一丈方圆之内,竟会一闪不见,{谢绝收费会员网站转载}忽前忽后的叫人无可捉摸。此时已是惊怒各半,双目乱转,煞透眉心,暗暗的道:“不把这小子除去,必为后患!

心念刚动,耳中突然听到一阵金铁大震,急忙举目瞧去,不是那小于是谁?他舍了自己,原来向白云子冲去。

峨嵋三云,居然被他震得连连后退!

“白云道兄,这孽畜透着邪气,今日放他不得!”

公孙泰喝声未落,双足一点,人已随声扑去。

白云子以峨明三云的身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一剑震退,自然也羞怒交迸,一退之后,焕然前进,剑若急雨狂风,疾劈而出!

这—次两人全是怒极出手,和先前又是不同,刹那之间,如山剑影,弥天剑气,同时向方玉琪、吕雪君身前涌到。

不管方玉琪和吕雪君用剑封架,或是纵身躲避,都难以逃出他们的剑势范围之外。

吕雪君粉脸失色,正待举剑封架,忽然方玉琪一声朗笑,一把握住自己臂胳,带动身形,一下就闪到白云子身后,冷冷的道:“凭你们两位,还拦不住在下,姊姊,我们走!”

白云子闻声大惊,左脚一蹬,身形疾转,回头瞧去,方玉琪和吕雪君手拉着手,业已掠出三丈之外!

“小施主且请留步!”

一个苍老声音,突然响起!

方玉琪、吕雪君猛一抬头,只见迎面已站着四人。

发言的是一个须眉花白,身穿灰布道袍的老道人,此时两道电目,正紧紧的望着自己!

他身边站的是背负长剑的青云子,和两个劲装青年,金弹于启辉、银剑于启煌。

“大师兄千万不可放过他们!

白云子和公孙泰两条人影,已随声急扑而来!

突然之间,只听“咕咚”两声,站在凌云子身侧的金弹子于启辉,银剑于启煌,同时向后栽倒!

不!青云子脸色倏变,像躲闪暗器似的侧身横跃。

就是须眉花白的凌云子也往后退出半步,大袖一兜,手中敢情抄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大凛,两道目光,闪电般往右侧一片松林中射去。

这当真是眨眼之事,方玉琪、吕雪君同时一怔,趁机往左首树林掠去。

“孽畜!你们往那里逃?”

公孙泰大声厉吼,挟着衣裾飘风之声,往身后追来!

只听凌云子的声音,沉声叫道:“公孙道兄、三师弟快请止步!”

公孙泰和白云子堪堪追出,闻声止步。

白云子站停身形,回头问道:“大师兄,难道发现了什么?”

青云子满脸愤怒的道:“大师兄,方才这偷袭而来的暗器,似乎极为细小!”

凌云子轻轻感叹了一声,用手向倒在地上的于启辉、于启煌一指,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不妨过去瞧瞧,就会明白!”

青云子、白云子听大师兄说得如此郑重,不由一齐走近于氏兄弟身边。

公孙泰也不明白凌云子心意,同时俯身查看。

六道眼光,这一投注,不由同时“噫”出声来。

原来躺在地上的于氏兄弟,只是穴道被制,人却并没受伤。

两粒暗器!不!两粒菩提子,却深深嵌在两人胸前“玄机”穴上,连身上衣服也随着菩提子深陷肉中!

“米粒打穴!”

公孙泰瞧得心头大为吃谅,讶异的道:“米粒打穴,已是武林中失传绝学,兄弟还没听见过江湖上有这等身手之人!”

凌云子缓步走近两个门人身侧,轻轻拍了两掌,两粒菩提子应手而去。

于氏兄弟手脚舒展,立时双双跃起,向师傅拜了下去,凌云子左手一摊,掌心赫然握着三粒菩提子,一面向公孙泰微微点头道:“公孙道兄说得不错,这确是武林久已失传的‘米粒打穴神功’,而且对方在同一时间打出四粒之多,所取部位却全是胸前‘玄机’穴,不但认穴奇准,手法也轻重得宜。”说到这里,忽然回头向于氏兄弟道:“你们起来,为师有话要问。”

于氏兄弟答应一声,立即垂手侍立。

凌云子道:“你们方才穴道受制之时,眼珠仍能转动,显示视觉未失,耳朵也同样可以听到吗?”

于氏兄弟躬身道:“弟子除了身子不能动弹之外,眼睛可以自由转动,师傅和师叔们的谈话,弟子也全部听得十分清楚。”

凌云子微微颔首道:“这就是了!”

青云子惊疑的道:“大师兄想必已有所见?”

凌云子摇摇头道:“试想‘玄机’穴为人生三十六大穴之一,如被点中,轻则晕倒,大咳不止,重则立时丧命,辉儿煌儿人虽被制,并无咳嗽,{看武侠,请到清风阁}可见拿捏得宜,打中穴道,极为轻微,而两粒菩提子能深陷肉中,则此人内功,又极为深厚,愚兄是因他们既不大咳,想来除了穴道受制,并没晕去。”

公孙泰浓眉一皱,侧目望了大树上那块白布一眼,道:“照道兄如此说来,这施展‘米粒打穴’之人,恐怕就是轰传江湖的‘红叶教主’了!”

青云子和白云子全都脸色大变,两人目光不期向左右两边树林掠去,好像红叶教主就隐身林中似的,大有草木皆兵之慨!

凌云子沉吟道:“那也并不尽然,此人出手,又似并无恶意,好像只是为那一男一女解围而来,近日黄山,已成各方瞩目之地,来人之中,大有不乏奇才异能之土!”

白云子好像想起什么事来“哦”了一声,道:“不错!那个姓方的小子,着实邪门,尤其那闪避身法,极为奇特”

凌云子凝思有顷,才道:“此子身法,愚兄也已看到,确实令人费解,但他所使剑法,却是崆峒一脉。”

公孙泰老脸微微一红,道:“这孽畜自称是敝师兄苍松子门下,但所使身法、掌法,却极为驳杂。

白云子接口道:“他掌法似乎和恶穷神归驼子一个路数。”

凌云子仰望了天色,道:“好在古月大师,约在辰时可以赶到,此中许多疑问,只有静待大师来了,才能解答,此时已是卯辰之交,我们不如回去再说。”

公孙泰也因自己两个爱徒,尚留在寺中,并没出来,急于回转。

一行人并没理会“红叶教主”要大家撤出黄山的警告,飘然往五大门派下榻的祥符寺走去。

狮子林前,那方白布,也并没有人把它取下,依然随风飘展,好像它的背面,正在酝酿着一场震撼扛湖的大风暴,但是来黄山的武林人物,有谁肯轻易退出?

方玉琪和吕雪君掠入松林,可也不敢稍息,在林中急奔了一阵,听听身后并没有人追来,才放缓脚步。

方玉琪想起方才情形,不由低低的叫了声:“吕姊姊。”

吕雪君正在整理着散乱秀发,听他一叫,回头嫣然笑道:“玉弟弟,你要说什么吗?”

方玉琪道:“你知道方才拦着我们的两个的人是谁?他们就是峨嵋三云的凌云子和青云子呀!”

吕雪君点头道:“我知道。”

方玉琪又道:“后来有人在那边树林里射出暗器,打倒了他两个门人,我们才有机会夺路逃走。”

吕雪君点头道:“就是咯,今天要是没有能人在暗中相助,我们还真难脱身呢!”

方玉琪道:“小弟就是想不出这暗中帮助我们的是谁来?”

吕雪君微微一怔,突然眨了几下清澈如水的大眼,思索着道:“不错!我们纵身入林之时,公孙泰和白云子也紧迫而来,我依稀听到凌云子在身后出声阻拦,由此推想,那发暗器的人,可能是大有来头的前辈高人!”

她话声未落,只听身前不远,有人“唉咳”轻笑了一声。

两人同时一惊,抬眼四顾。

方玉琪更是听声辨位,脚尖一点,人已闪电般扑出!

吕雪君那敢怠慢?也立即跟踪掠到,两人动作虽快,依然迟了一步,耳中听到“丝”的一声,一条淡烟,在枝叶之间,一闪而没。

这声音虽极轻微,身法虽极迅速,但哪能瞒得过方玉琪、吕雪君两人,他们打了一个手势,蓦地身若飘风,双双像飞燕般凌空追扑过去,哪知等他们飞攫而至,四面一瞧,依然没有人影。

此时朝阳初升,照得松林之间极为清楚,四周静悄悄的,连树枝都没摇晃一下。

吕雪君心中一动,连忙轻声说道:“玉弟弟,此人飞行绝迹,可能就是方才出手相助的那位高人。”

方玉琪给他一语提醒,口中“啊”了一声,立时双手抱拳,向空作了个揖,朗声说道:

“晚辈姊弟,适才多蒙出手赐助,还望老前辈现身相见,俾容晚辈当面叩谢。”

“咭!”一声娇脆的浅笑,突然从不远的树梢上传来。

两人只觉眼睛一花,一个娇小人影,已经笑盈盈的站在面前。

方玉琪蓦地一愣,脱口叫道:“你?原来是简姑娘”

吕雪君这时也瞧清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绿衣少女,肩上插着一柄短剑,柳眉儿挑,樱唇儿翘,苹果脸上,还露出两个酒涡,稚气十足眨着一对点漆双瞳,瞧瞧方玉琪,又瞧瞧自已,一面顽皮的笑道:“本来就是我咯,亏你还叫老前辈呢!”

她,正是方玉琪上次在狮子林见过面的绿衣少女简小云,她说到这里,忽然指着吕雪君向方玉琪问道:“喂!方方大哥,她就是你上次要等的姊姊?”

吕雪君瞧她十分天真,连忙走近几步,接口笑道:“小妹子,我叫吕雪君,你就是简小云?”

简小云目光闪动,又瞥了方玉琪一眼道:“是啊!姊姊,你是方大哥告诉你的?啊!姊姊你不姓方?”

昌雪君给她问得粉脸骤红,一时不好接口。

方玉琪却想着方才打暗器的人,这就问道:“那么方才惊退峨嵋三云的,就是简姑娘了?”

简小云不知峨嵋三云、峨嵋四云的名头,她展齿一笑,道:“你是说那几个老杂毛?他们不是要拦着你们打架?我赏了他们一人一粒菩提子。”

话才说完,忽然好像想起一件什么事来,身子一扭,飞也似的跑出几步,回头向方玉琪招手道:“方大哥,你来!”

方玉琪见她只叫自己一人,不由俊脸一红,心中大感犹豫。

吕雪君女孩儿家,心思较细,她只觉简小云天真未凿,还是个稚气十足的大孩子,但她一身武功,和出身来历却大有疑问。

就是她方才所说赏了峨嵋三云一人一粒菩提子而言,用菩提子打穴,这功夫武林中失传已久,否则凭凌云子、公孙泰等人,岂会因小小一粒菩提子,就被震住。

心念一转,正好简小云招玉弟弟过去,她蓦触动灵机,不由连忙使了一个眼色,笑道:

“小妹子在叫你呢,还不快去?”

—说着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把。

方玉琪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他给吕姊姊这么一推,立时答应了一声,朝简小云身边跑去。

小姑娘天真无邪,一见方大哥果然跟来,苹果脸上,红扑扑的满是甜笑,一把拉着方玉琪左手,转过一株树身,轻声的道:“方大哥,我知道你有许多敌人,他们都要跟你打架,你方才那种身法,虽然神妙极了,但他们人多,你还打不过他们,对吗?”

方玉琪点了点头,简小云证实自己说的不错,心中越发高兴,挑着眉毛地笑道:“所以咯,我想送你一件东西,保管他们认不得你,唠,这是我这次下山时,大师姐给我的,可惜我只有一个,你快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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