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振臂护花一搏酬红粉香唾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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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稚英刚一转身,却见白僵尸舍了自己,竟向使双拐的扑出。这真是奇异的变化,他们既然自相残杀,自己乐得坐山观虎斗,当下全神戒备的向后退了两步!使双拐的被震身死,从西厢飞出来的人,也正好落到场中。此人生得又矮又胖,穿着一袭宽袍大袖的半截长衫,一颗足有笆斗大的头颅,浓眉粗眼,配着一张阔嘴,生相极为怪异。他正是祁山一怪屠行孙,玄阴教总坛护法,自己那得不识?
方才高踞西厢之中,敢情是万妙仙姑临时邀请来的。心中一转,不由恍然大悟,方才被白僵尸一掌震死使双拐的人,大概就是这个老怪的门人,那么今天倒有好戏瞧了!正当此时,猛听身侧不远,一声惨叫,有人倒了下去!接着又响起一个女人的哭声。
尹稚英心头一惊,连忙回过头去,只见褚家凤手起剑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的滚在地上,她却一声号哭,人也摇摇晃晃的似要倒下地去。原来褚家凤和粉蝶追魂楚天行动上了手,她面对杀父仇人,柳眉倒竖,银牙咬得格格作响,长剑一紧,全力尽向楚天行要害下手,恨不得立时把他毙命剑下。
粉蝶追魂楚天行,身任玄阴教五台山分坛内三堂堂主,武功自非等闲,论刀法造诣及内力修为,当然远胜褚家风多多。但褚家凤是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招招都奋不顾身,拼上了命。
古人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当”她咬牙切齿,一支长剑,居然使得凌厉无匹!一时之间,倒也和楚天行打成了平手。但武学一道,差不得丝毫高低,棋高一着,缚手缚脚。
褚家凤凭着一时血气之勇,自然不能维持过久,两人打了三四十合左右,褚家凤已被对方滚滚缅刀,迫得来封挡困难,一支长剑,有点儿施展不开起来。
粉蝶追魂楚天行冷笑一声,潜运内力,劲贯刀身,骤然发出一招“叱吒风云”荡开褚家凤长剑,欺身疾进。左手倏骈中食两指,闪电般向她双峰之间的“心坎”穴点到!
褚家凤长剑被封,门户洞开,对方又出招轻薄,惊惶之中,又羞又急,连忙螓首一低,吸气凹胸,堪堪避开这一突击。但说也真险!楚天行一柄蓝汪汪的缅刀,正好在她低头之际,掠顶而过,把她高耸云髻,削落了一大片,秀发散乱,青丝立时披散下来。直吓得猪家凤一身冷汗,慌忙一闪身,向后跃出三步,左手一抡长发,用银牙紧紧咬住,正待跃上前去,拼个死活!
只听楚天行又是一声冷笑,双肩一晃,欺近身来,一柄缅刀,如银蛇乱窜,风雷迸发,刷刷刷,一片刀光,尽是蓝汪汪波涛,凌厉已极!
褚家凤芳心一横,存了拼死之心,皓腕疾翻,长剑猛吐,一招“穿云摘星”身随剑走,硬向楚天行刀光之中,疾窜而进,当胸戳去!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粉蝶追魂楚天行不防她奋不顾身,演此险招,心头一震,想撤回缅刀,封架来势,已是不及。
只好身向后仰,足尖一点,倒飞出去一丈来远。
褚家凤拼上了命,岂肯干休?猛的双足一踪,凌空扑出,手上长剑“平沙落雁”夹着一股森森寒气,疾往下刺!
楚天行倒踪的身躯,才到半途,突然打横里一跃,翻身踪起,又是一声冷笑,右臂加劲,刀演“大蟒翻身”一片蓝光,硬接褚家凤追扑过来的凌厉剑势。
刀剑相接,只听“当”的一声,褚家凤一支长剑,被缅刀削断了三寸来长一截剑尖。
猪家凤一条玉臂,也被他刀上内劲,震得酸麻无比,虎口生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疾退三步。
粉蝶追魂楚天行嘿嘿阴笑,刀身疾转,连绵劈出,立时把褚家凤圈入刀光中,情势已是十分危急!
当褚老镖头被震倒地,东厢中人纷纷踪了出来的时候,接住白衣秀士严靖寰的,是一个手持双拐的中年汉子,此人乃是祁山一怪屠行孙的得意门人金毛狒袁继行。
说起祁山一怪屠行孙,武功自成一家,二十年前,已是绿林巨魁,罕有敌手,大家因他使的兵器,是一柄短拐,原叫他祁山一拐,后来他生相怪异,才把一拐改做一怪,他自己却也见怪不怪,承认了祁山一怪这个雅号。提起祁山一怪,黑白两道谁都会退避三舍,一方面固然丑他武功有独到之处,另一方面却因他脾气怪癖,谁愿意无缘无故轻树强敌?因此祁山一怪更是目空一切,睥睨武林。
金毛狒袁继行,是他晚年才收的得意门徒,他把仗以成名的短拐招法,演绎而成双拐招法,传给了袁继行,自己就封拐不用。这次万妙仙姑因风闻褚老镖头约了不少高手,才特地把他敦请出山,祁山一怪碍着面子,才亲率袁继行同来。
闲言表过,白衣秀士严靖寰,对上了金毛狒袁继行,交手没有几招,便发觉他一双短拐招法诡异,颇像祁山一怪的家数,心中暗暗震惊。是以一上场,便展开少林绝学的‘达摩剑法’,一路尽是刚猛路子,强攻硬刺,抢敌机先。
金毛狒的一双短拐,也素以硬打硬拼的奇诡招术见称,两人这一交上手,真是棋逢敌手,各尽全力,一剑双拐却带着猛烈劲风,呼呼有声!两人功力相若,剑拐招术,亦各有所长,打到四五十招,彼此心中有数,谁都没有把握,争取优胜。
正当此时,白衣秀士严靖寰耳中,突然传来褚家凤一声惊呼。他心中蓦吃一惊,目光瞥去,果然褚家凤已被粉蝶追魂楚天行围在一片刀影之中,形势十分危急。
他这次奉了夏帮主之命,赶来替褚老镖头助拳,连日和褚家麒家麟兄弟,谈得极为投机,而且和家凤姑娘也时常见面,未免暗生情愫。
青年朋友,遇上了窈窕淑女,谁个没有好逑之心?
褚老镖头最先属意的孙婿,自然是“昆仑一少”的岳天敏,但人家目前紧跟在身边的,已经有万姑娘和尹姑娘两人,这回又多添了一个上官姑娘,眼看他们之间,将来已是煞费周章,自己孙女儿那里还挨得上边?
难得严靖寰人品武功,都是千中挑一之选,是以也暗暗点头,家麒家麟自然更想力促其成。
现在只剩了家凤姑娘本人还没十分表示,本来嘛,少女的心事最难捉摸,以严靖寰的一表人才,风流隽逸,姑娘家焉得不喜?可是在她心中,还有着一个人,虽然明知希望渺茫,但还是一片痴情的偷恋着他,花前月下,暗暗伤春,这心事儿有谁可诉?是以严靖寰有时借故接近,她还是若即若离,这可使严靖寰伤透脑筋,为卿颠倒!
这时他一见心上人情势危急,心中更是惶急。一个人最难闯的就是一个“情”字,自古迄今,多少人为了爱情,甘愿牺牲一切,何可枚举。
严靖寰此时何尝不是如此,只顾心上人安危,不计本身利害,他明知对方功力,不下自己,但不把对方逼开,那得去驰救心上人呢?只听他猛的吐气开声,一声大喝,手中长剑刷刷两招,急挥而出。不知从那里来的神力?突然使他凛若天神,威力陡增,只见白虹灿烂,剑气如织!
金毛狒袁继行一时猝不及防,被他逼得封挡无策,只好向后斜退了几步。
白衣秀士一声怒吼,身若旋风,双足一顿,剑先人后,直向粉蝶追魂飞扑过去!
金毛狒仓猝后退,一见严靖寰飞身跃起,那里肯舍?也急忙双足一点,跟着他身后扑了过去。他那知半送里被尹稚英一拦,触怒白僵尸,把一条性命胡里湖涂的送在自己人手上。
却说白衣秀士严靖寰,心急如焚的凌空飞扑过来,长剑如白虹倒卷,奇快迅捷,直向粉蝶追魂楚天行肩背削下!
粉蝶追魂楚天行,警觉身后突然有一股强烈剑风迫近肩背,只得放弃了褚家凤,侧身一避,缅刀划起斗大一个刀花,迎着砸出!
褚家凤正在危急,突然来了帮手,缅刀的压力一松,她凤目冒火,今日里岂能让万恶贼子,逃离剑下?连来的是什么人都没看清,娇叱一声:“贼子,你拿命来!”
猱身疾上,长剑又急刺而出!
白衣秀士严靖寰为了讨好心上人,恨不得立即把楚天行活劈剑下,好代她报了不共戴天之仇,是以身一落地,就振剑直上,连绵攻出。只见他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迅猛,剑势滚滚,直若长江大河,汹涌而来。
粉蝶追魂楚天行一着失机,虽然挥刀抵拒,却被白衣秀士绵密剑光,迫得步步后退,何况还有褚家凤一支长剑,不时的向他要害下手。
斗到二三十合,楚天行已是满头大汗,无法接架!蓦听他一声吆喝,身形一矮,贴地一个急旋,只见一团蓝光,迅速无比的脱出两支长剑之外。借着一旋之势,左腕连扬,银花陡见,乱七闪八只粉翅蝴蝶镖,连翩出手,左右前后,振翅穿飞。
白衣秀士严靖寰急叫了声:“褚大妹子,快用剑护身!”
他知道楚天行的粉翅蝴蝶镖,号称江湖一绝,如果让他缓手施展,源源飞出,确使人防不胜防。当下一声怒喝,剑光绕身,疾追过去!
粉蝶追魂陡的一声阴笑,双手齐扬,银色蝴蝶,大群飞出,嗤嗤尖风不绝于耳,银光闪闪,粉翅翩翩,一霎时周围两丈,穿插来去,漫天全是银蝶!
白衣秀士一时那敢丝毫大意,只得把手中长剑,舞成一片护身光幕,只听叮叮之声,在身前身后,连响不绝。旁的暗器,只要你砸飞了就会跌落地上,惟有这粉翅蝴蝶镖,你用兵刃一格,它会划个弧形再来,你再把它击出,它还会飞来,是以虽然叮叮连响,其实一只也没有被击落下来。
白衣秀士心头一愣,那里还忍耐得住?一声长啸,绕身剑光,突然化作一道匹练,迅疾无比的向楚天行激射过去,长剑如虹,当胸刺到!
粉蝶追魂见他居然冒险发招,来势迅疾,不禁又向后疾退!
那知白衣秀士杀机早动,那还容他逃出剑去,身未落地,一抖手十五颗银莲子,犹若一篷急雨,飞洒而出,手中长剑,依然原式“白虹贯日”加速急刺。
楚天行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也是个暗器能手,一大篷银莲子,颗颗都是袭向要害,赶紧回刀护身,把锒莲子击落。
但白衣秀士的长剑,却正在此时,业已刺到前胸,不由心头大骇,急忙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翻出!陡听白衣秀士一声冷笑,在手掌中还扣着的一颗银莲子,脱手打出“噗”的一声,正中后心。
楚天行闷哼声中,立即踣地不起!
白衣秀士严靖寰心中大喜,双足一顿,猛向楚天行飞扑过去,伸臂吐剑,往下便刺!
楚天行被一颗银莲子打中后心,痛澈心肺,但他毕竟功力较深,虽中要害,心头还是十分清楚,瞥见白衣秀士急踪过来,不由凶性突发,忍痛扬起左手,七八只粉翅蝴蝶镖,奋力打出。
白衣秀士手起剑落,楚天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血如泉涌,长剑早已由后心穿胸而过。
楚天行临死一刹那,打出来的粉翅蝴蝶镖,终因指头不准,却只从白衣秀士身边掠过。
严寰靖自然并不在意,那知就在此时,只觉右肩上突然好似被什塺东西叮了一口,微微发麻。
褚家凤被一群银色蝴蝶,飞翅包围,她听爷爷说过楚天行粉翅蝴蝶镖的厉害,那敢丝毫大意,立即把一支长剑,舞得风雨不透,一圈圈银虹,裹着周身急旋,银虹外面,叮叮叮轻响不绝!约莫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粉翅蝴蝶镖左右飞舞了一阵,也劲力衰弱,纷纷堕地,却已把褚姑娘累得满身香汗。
她长剑一收,轻轻舒了口气,正好楚天行扑倒地上,白衣秀士挺剑刺出,姑娘悲喜交集,莲足一点,赶上前去!
“嗤”!一点银星,竟然迎面飞来,又是一只粉翅蝴蝶镖!
褚家凤连忙用长剑一拨“叮”!银色蝴蝶,被她一拨之力,划个弧形,掉头飞了回去!
姑娘复仇心切,可不管它朝那里飞去?纤手落处,银虹似电,把楚天行一颗人头,砍落下来,口中叫了声:“爸爸阴灵有知,女儿替你报了仇啦”
她声泪俱下,悲怆得要昏了过去。
再说夺魄郎君季如风,拦住褚家麒猪家麟兄弟两人,立即展开了恶斗。
褚氏兄弟两支长剑,虽出家传,剑法纯熟,但夺魄郎君既然和毒手观音龙珠珠、粉蝶追魂楚天行两人,分踞玄阴教五台山分坛内三堂堂主宝座。自然有他独到的技艺。手上一支判官笔,七十二手追命夺魄打穴招法,凶狠奇诡,无与伦比!
这时一经施开,但见点点笔影,攻势如山,饶你褚氏兄弟联手抢攻,也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且两支长剑,有时还要被他凌厉笔招,强逼开去!
三个人翻翻滚滚,像走马灯似的想斗了一百多招,褚氏兄弟因家凤姑娘独斗楚天行,自己妹子有多少能耐?做哥哥的当然十分清楚。两人同样的耽心昔着子安危,是以剑击刺之中,还不时回头遥顾,未免分了心神。
另外则仇人当前,自己两人却被缠住了身,又胜不得人家,一时仇怒焦灼,莫可名状。
要知武学一道,讲求凝神澄虑,伺机克敌,如果心躁神浮,精神散乱,那就不管你身怀绝技也同样会吐招紊乱!阴差阳错!
褚氏兄弟,就在此种情形之下,心有二用,犯了武家大忌!
夺魄郎君目光如隼,焉有瞧不出之理?他把握机会觑准他们弱点,挥笔急进,把七十二招追命夺魄打穴招法,源源使出,全力施为。
刹那间,漫天笔影,如急雨骤风,飘洒而出!
褚氏兄弟一着失机,全陷被动,两支长剑左封右架,堪堪拒挡住对方的凌厉攻势,那有还手机会?
生死搏斗,恶战方酣,猛听一声凄厉惨叫,骤然钻进耳鼓。听方向,分明从楚天行和褚家凤激战之处传来。三个人没听清楚这声惨叫,是男是女?
心中同时一凛,剑光笔影,倏然一敛,人影乍分!
夺魄郎君季如风一眼瞧见楚堂主扑倒地上,那姓褚的丫头,正待挥剑砍下。
心中一急,狂喝一声,使出八步赶蝉轻功,身如箭射,判官笔一点寒星,已迳向褚家凤后心递出!
褚家凤手刃亲仇,哭了一声,心神昏乱,娇躯摇摇欲倒,那里还顾得到身后有人偷袭?
白衣秀士严靖寰一剑刺入楚天行后心,刚拔出长剑,褚家凤也已赶到,一剑砍下人头,瞧她哭喊了声,急怒攻心,似乎要香厥过去,待上前向她观慰几句,猛见一条人影,挟着一点寒星,向她身后急袭过来,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长剑一挥向前迎去。那知骤一用力,猛觉肩上一阵麻木,右手几乎全废,虚飘飘的一点力道也使用不上。他江湖阅历较深,心知自己中了人家剧毒暗器,但这时那还容他多想?暗暗咬牙,自己拼着性命,也得把心上人抢救下来。当下猛吸一口真气,把全身功力,逼运右腕,对准判官笔,疾劈而出!
笔剑相撞“当”的一声大震,血雨四溅,夺魄郎君季如风一颗人头,已是离肩飞起!
同时白衣秀士严靖寰一支长剑,立被震出老远,人也踉踉跄跄斜退了几步,双脚一软,跌坐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原来夺魄郎君迟到一步,眼看楚堂主已被姓褚的丫头砍下头来,五台山一魂(粉蝶追魂)一魄(夺魄郎君),平日臭味相投,交谊深厚,这叫他如何不急怒攻心?
判官笔一送,便向褚家凤后心点到,忽见身前突然闪出一个白衣少年,长剑一抡,竟向自己拦来,不由冷哼一声,右腕加劲,不避不让,判官笔依然直点出去。在夺魄郎君的原意,他这一招“凤凰点头”乃是自己成名绝技七十二手追命夺魄打穴招法中最具威力的一招,不但力道强猛,而且认穴极准,决非来人长剑所能架开,而且褚家丫头,也极难逃出手去。那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笔剑相撞之际,尹稚英也及时赶到,纤手一挥,银虹如电。
夺魄郎君正在全力施为,不防身后骤来强敌,等到发觉森森寒气削近肩头,已是无法躲闪,一颗人头,应手落地。至此五台分坛内三堂三位堂主,除了毒手观音龙珠珠败在万小琪手下,含愤下山之外,粉蝶追魂楚天行和夺魂郎君季如风,却同时先后毕命。
褚家凤杀了楚天行,一恸几绝,这时被夺魄郎君和白衣秀士笔剑相撞的一声大震,蓦的惊觉过来。
凤目一睁,却见身边多了一个死尸,白衣秀士严靖寰则长剑堕地,脸色惨白的跌坐地上。浑身颤抖。怎么?他负了伤?
她蓦地从心头涌起近月来,他对自己一往情深,献尽勤殷,自己却若即若离,不加理会,方才自己被楚天行迫得险象环生,如果不是他奋力相救,自己早伤在缅刀之下,那里还报得成父仇,手刃贼子?
这时离自己不远,横着一个撒人,他却长剑撒手,身负重伤,敢情又是为了自己,他他
她一念及此,根本没看清楚飘然落地的尹稚英,和急奔而来的两个哥哥,慌忙闪到白衣秀士严靖寰身边,皓腕一伸,一把扶住他颤动的身体,含泪问道:“严大哥,你怎么啦?”
白衣秀士严靖寰右肩所中暗器,其实正是褚家凤长剑砸飞的最后一只粉翅蝴蝶镖。如果当时他一发觉麻木,立即运气闭住右肩各处穴道,不使剧毒蔓延,也许还可支持一时半刻。
但他为了抢救心上人,不顾一切,把全身功力,连上右腕,奋力向判官笔架去,正好夺魄郎君季如风正也全力一搏。如果换在平时,倒也罢了,偏偏右肩剧毒,正在发作,这一震,不但把他真气震散,而且也加速了毒气的扩展,立时浑身颤抖,神志逐渐糢糊。
这时给褚家凤一声哭喊,心上人的声音,钻入耳鼓,好像打了一针强心剂。
心头一清,倏然睁开眼来,两道散漫无神的目光,瞥了褚家凤一眼,口中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道:“褚家妹子,我我中了剧毒暗器,不不中用啦”
褚家凤见他一阵颤抖,声音渐低,心头一酸,急叫着道:“严大哥你快醒一醒
咽咽!”她抱着他身体,不由哭出声来!
尹稚英、褚家麒、褚家麟三人,也早已围了上来。
“啊!他中了粉翅蝴蝶镖!”尹稚英一眼瞧见白衣秀士右肩衣服划破了一条缝,黑血还在不停的渗出来,这分明是中了楚天行的粉翅媩蝶镖。
她这一叫,却把褚家麒提醒过来,忙道:“二弟,你快去找找姓楚的贼子身上,可有解药?”
褚家麟答应一声,就走到楚天行尸体边上,蹲下身去,在他怀中摸索了一阵,果然掏出一个白磁小瓶的解乐来。
急忙一跃而起,口中喊道:“有了!有了!解药在这里。”
褚家麒这时把白衣秀士肩上衣衫撕开,只见肩头上果然叮着一只银色小蝴蝶,翘着翅膀,入肉三分,四周肤色,全呈紫黑,看样子似乎还在向四周扩大蔓延,人也早已昏迷不醒。
褚家凤看到这家样子,伤心欲绝,那里还忍得住?泪珠像断线珍珠似的滚滚而下,变成了个泪人儿!
尹稚英急道:“褚大哥,褚二哥,你们快把他挟住,还是由小妹来动手罢!”
褚氏兄弟闻言,就一左一右挟住严靖寰身体,防他颠动。
尹稚英早已皓腕一伸,点了他几处穴道,闭住血气。一面由身边抽出长剑,用剑尖轻轻的把翅蝴蝶镖挑出,还剑入鞘。
然后玉手在伤口四周挤了一阵,只见从伤口中流出一大滩比墨还黑的水来。
褚家凤坐在白衣秀士身侧,一只纤纤玉手,不停的用罗帕替他擦着流出来的黑血。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光景,黑血逐渐挤出,慢慢的流出淡红色的血来。
尹稚英轻吁了口气,从褚家麟手中,接过白磁小瓶,仔细的瞧了瞧,才打开瓶塞,倾出灰白色的粉末,敷上伤口,顺手撕下一截衣襟,替他包扎妥当。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乌风散的瓶来,轻轻拉了拉褚家凤衣角,附在她耳朵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只见褚家凤粉脸立时胀得通红,低垂螓首,半晌作声不得,好似十分为难!
尹稚英不由急道:“褚家妹子,这是救人呀!再迟他毒气就会攻入心脏呢!”
褚家凤听得又惊又急,心如辘轳,含着满眶珠泪,毅然点头。
尹稚英娇笑道:“这样才是好妹子哩!”说着拔开瓶塞,把乌风散倾入褚家凤右手掌心。
褚家凤不敢怠慢,粉颈一仰,倒入樱口之中。
乌风散的一股辛辣味儿,何等强烈?褚家凤摒着呼吸,把药末用香唾匀化之后。
再也顾不得羞耻,陡然一侧身,扑到严靖寰身上,左手纤指,拨开牙关,樱唇就对准他嘴儿,直凑上去,紧紧吻住,把乌风散哺了过去,接着又度了两口真气。
真难为她!褚姑娘一张脸红得赛过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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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赛过大红缎子,心头小鹿,狂跳得几乎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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