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乍展春云仙狐戏少侠安排陷(2/2)

尹稚英早就拈起牙筷,向杯上叮叮叮,敲了三下,喊道:“喂!伙计!”

堂倌一听,赶紧趋上前来,躬着腰道:“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尹稚英用牙筷轻轻一拍,遥指着梁上的八卦笑道:“伙计,你们把八卦挂倒了呀。”

(你们可是玄阴教的)

堂倌微微一愕,瞧了四人几眼,跟着笑道:“公子爷有所不知,这叫做:‘倒挂乾坤,燮理阴阳。’(小店奉的正是玄阴教)”

尹稚英心中塌实,微微点头“唔”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你就给我来杯阴阳水。”(那么我要会个朋友)

堂倌忙道:“请问公子爷要的是那一种阴阳水?”(请问你要会的是谁)

尹稚英把面前杯子一推道:“我要一钟山顶泉水,渗着江心泉水的阴阳水。”(我是从上面来的,要会会你们的主持人)

堂倌神色立时恭敬,垂手说道:“一瓣心香礼九天。”(小人是坛下弟子)

尹稚英接口道:“宝盖香云流处处。”(我是在外面走动的香主)

堂倌又道:“群玊山头第几峰?”(香主是总坛还是五台分坛来的)

尹稚英道:“翻手为云覆手雨。”(总坛来的)

堂倌听毕,十分惶恐的道:“弟子该死,不知香主驾到,待弟子立时通知吴掌柜,听候香主差遣。”

尹稚英含笑点头,堂倌又打了一躬,飞也似的奔下楼去。

万小琪待堂倌去远,不由笑道:“英姐,想不到你还有这许多门道。”

尹稚英脸上一红,轻声的道:“这里有个襄江分堂,是玄阴教总坛和五台分坛的连络中心。这家酒楼是分堂的接待站,我也是上楼来才知道的哩!”

正说之间,那堂倌早就领着一个四十来岁,掌柜打扮的汉子上来。

对着尹稚英恭恭敬敬的打了个躬。口中说道:“弟子襄江分堂记名香主鲁同,不知香驾莅临,有失迎迓,望香主多多恕罪。”

尹稚英站起身来笑道:“都是自己人,鲁大哥不要客气,请坐下好说话!”

鲁同因尹稚英乃是总坛的香主,那里肯坐。还是尹稚英再三的说了,才算勉强坐下。一面吩咐堂倌要厨下准佣一席丰富酒席,立即送上,堂倌答应一声,回身下去。

尹稚英接着替鲁同介绍了岳天敏万小琪,大家说了久仰的话。

鲁同就向尹稚英问道:“尹香主这次驾临潜江,如有弟子效劳之处,请尽管吩咐。”

尹稚英笑道:“鲁大哥不问,我正也要麻烦你呢!”

说着就把自己等从贵州北来,一路上有人跟踪,昨晚发现他藏身在北门外的水神庙,结果又被逃脱。自已因地理不熟,想请鲁大哥派几个人查探他的行踪,并把谷飞虹的相貌衣饰说了个清楚。

鲁同听了之后,连说:“这个容易!”

他得知尹稚英乃是教主的二弟子,平日连巴结也巴结不上,这机会岂肯错过?何况尹稚英又十分和气,口口声声叫自己鲁大哥。比那五台分坛下来的人,横眉竖眼,傲气凌人的气焰,相差何止千里?这才是教主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到底不同!他真个是受宠若惊,感喜交集!立即站起身来道:“尹香主吩咐,待弟子立即派人查探。”说着就匆匆下楼而去。

这时,堂倌已川流不息的端上菜来,海陆俱陈,十分丰盛。过了一会,鲁同回来,说自己已亲挑了几名干练的人员,分配路线出去。说着就在下首作陪,殷勤劝酒。酒醉饭饱,尹稚英说了自己等住处,便起身告辞。

鲁同又亲自送出大门,并说一有消息,便当前往面陈,尹稚英连连称谢。

岳天敏等四人,走到路上,万小琪早就忍俊不禁,嗤的笑道:“英姐,今天我们可讨了你的光啦!哦,敏哥哥,你看那鲁掌柜一付奉迎样子,只有官场中才找得出,真把我们当他顶头上司看待,可笑极啦!”

岳天敏道:“今天如果不懂得吹拍奉迎,就莫想做事。这鲁同不过千百人中的一个罢了!说实在,他为人还算老诚。”说着已回到客店,便各自回房休息。

云凤儿自从在白洋河拜了岳天敏尹稚英做师傅,一路上已由两人传了她少清剑法和飞絮舞步。她自幼跟随刁太婆多年,武学上本已扎下了根基,加之天资聪慧,又肯用功,是以什么东西,都是一学便会,尹稚英自然十分喜爱。

后来排教独孤长老把一对鸳鸯剑做了见面礼。

尹稚英忽发奇想,上阵对敌,如果手中两支宝剑,施展两套不同的剑法,威力岂不是大了一倍?虽然一个人心无二用,这理想不容易实现,但她想到天下无难事和熟能生巧,如果像凤儿这样能从小加以训练,或可成功。于是她教凤儿右手练少清剑法,左手练玄阴剑法。

这种奇异的练法,一上来自然困难重重,凤儿更是苦练不辍,日子一久,居然能够同时演出四五招了。这样一来不但尹稚英高兴得打跌,就是岳天敏也感到十分惊异,许为他日江湖上的一朵奇葩。这次同行,多了个万小琪,凤儿小鸟依人般缠着她,自然又得了不少好处。此时她独个儿以指代剑,在院子里指手划脚的勤练左右两手剑法,十分起劲。傍晚时分,尹稚英见鲁同还没消息,料想谷飞虹也许业已离开潜江了。

三个人方在闲谈,忽听房门口响起步履之声,有人叫道:“尹香主,林香主来啦!”

这是鲁同的口音!

“别嚷!”另一个人说了一句,接着哈哈大笑:“那一阵香风把尹香主吹了来,既然到了潜江,还住在客店里,是不是怕咱们分堂接待不周?”这人嗓门洪亮,闻声如见其人!

尹稚英早已迎了出去。却见鲁同陪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个子,又说又笑,大踏步进来。

她当然认识,这人是襄江分堂专司接待的香主笑面虎林翼,连忙迎着笑道:“啊哟,怎敢有劳林香主大驾,折煞小妹了。”

笑面虎道:“我说尹香主,今天如果不是鲁掌柜派人报告,我这跟斗可就栽大了。你想!传将出去,谁不笑我林某连自己人都招呼不周,还要接待什么江湖朋友?喏!兄弟这是奉祁堂主之命,专程来迎迓香驾,到咱们分堂里去住上几天,略尽地主之谊。”

尹稚英道:“如此说来,小妹更当不起,而且这次实因有点私事,路过此地,怎敢惊动分堂?”说着把两人让进房去。一面引见了岳天敏,万小琪两人,笑面虎连连说了许多久仰的话。

大家坐定之后,鲁同欠着身向尹稚英嗫嚅的道:“尹香主中午交办的事儿,弟子派出去许多弟兄,搜遍了水陆要道,和冷僻所在,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弟子实在该死。”

尹稚英笑道:“鲁大哥说那里话来,既然没有踪迹,也就算啦!”

笑面虎林翼面露讶异的问道:“尹香主有什事儿,待兄弟传支香头下去,要堂下弟兄,一体查办就是!”这倒是实话,玄阴教襄江分堂的弟兄,遍布楚鄂,只要笑面虎传下令去,那怕他插翅而逃?

尹稚英笑道:“林香主盛意,小妹极为感激,但些许小事,怎好劳动许多弟兄?”接着就说自己从贵州回来,一路似乎有人暗中缀了下来,以及昨晚之事,约略说了一遍。

笑面虎听她说完,鼻孔中“哦”了一声,歪着头一语不发。突然,用手在大腿上一拍,朗声笑道:“对,对!可能是他。唔!狗娘养的,一定是这小子!”

大家给他突如其来的一说,不由都就着笑面虎直瞧。

尹稚英连忙问道:“林香主你碰到过此人了?”

笑面虎道:“这是兄弟刚才听到的,今天早晨,有条渔船,载着一个单身少年,渡过江去,后来在黑流渡附近徜徉,形迹可疑。堂里的弟兄,向他盘问了几句,那小子竟出言不逊,双方动起手来,听说还伤了不少人。铁沙掌陆香主和夜游神郝香主,合两人之力,也没奈何得了他。后来还是分坛上的神手天王孟香主赶到,才用飞抓把他擒住,现在还押在分堂里,看来就是此人,嘿嘿!下午兄弟才从沔阳回来,就奉祁堂主之命,赶到这里来了,详情如何,倒还不大清楚。”

尹稚英听得将信将疑,暗想:“那谷飞虹在云雾山曾被自己一掌震飞出去,看来武功只是平平,他所仗无非是轻功和毒物罢了!襄江分堂的铁沙掌陆长胜,夜游神郝老二,武功虽不是什縻顶尖人物,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谷飞虹一对一都还靠不住,那会合两人之力都非敌手之理?但谷飞虹身上有着“墨珠螫”、“摄魂香瘴”、和“弹指追魂散”三种极霸道的歹毒之物,除非像自己预先服过乌风散,否则任你是一等一的高手,也莫想把他抓住?那么,被擒的该不是谷飞虹了?”

笑面虎林翼,见尹稚英低头沉吟,不由呵呵的笑道:“是不是那个小子,咱们到了分堂,一问便知。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话,只要仍在鄂境,不怕他飞上天去!”说着回头对鲁同道:“唔!鲁掌柜,你去把这里的房饭钱结了,嘿嘿!”

鲁同应了声“是”!急忙站起身来,勿匆出去。

笑面虎林翼接着又向尹稚英笑道:“尹香主,时光不早,祁堂主恐怕已恭候多时了。岳万两位少侠,更是敝分堂请不到的贵客,还劳尹香主促驾才是。”

尹稚英是玄阴教香主,自然也是主人身份,当下就笑向岳天敏和万小琪道:“小妹本来不想惊扰分堂的,既然林香主亲自赶来,自然不好意思不去,小妹总算也是半个主人,两位哥哥就请到分堂盘桓一宵罢!”

万小琪自从昨晚误中小桃红摄魂香,心中一直有气。及听到笑面虎说起人已被玄阴教分堂擒获,气就稍平,这时插口道:“英妹你也客气起来啦,既蒙林香主宠邀,自然要去叨扰一番,而且也好乘机观光哩!”

笑面虎哈哈笑道:“敝分堂不过是几个江湖小卒,充充数罢了,两位少侠不要见笑才好!哈哈,还请两位少侠,多多批评多多指教!”

鲁同会过店账,重新上楼,笑面虎林翼就陪着岳天敏、万小玙、尹稚英牵了凤儿的手,一起离店出城,五匹马直奔汉江渡口。天色已经昏黑,渡头的棚户摊贩,灯光闪烁。不少桅樯上悬着气死风灯,远远望去,状若疏星!

鲁同引着众人,到了一只大帆船停泊的码头,早有三四个身穿蓝色短打的水手,躬身为礼,接过马匹。

笑面虎说了声“请”!先让岳天敏等鱼贯上船,到中舱落座,水手替大家沏好香茗。

鲁同一直等水手们把马匹装上后舱,一切停当,才走入舱来,向人告辞,退上岸去,还恭恭敬敬的立在码头之上。水手们解缆张帆,船就慢慢的直驶江心!夜风猎猎,水势湍急的汉江,白浪滔天,波涛汹涌。

船上水手张起三道风帆,乘风破浪,疾若奔马!舱中的人,但觉忽起忽沉,颠簸不已。

浪打船身,不但发出蓬蓬之声,而且激起来的江水,泼在船蓬上,宛如阵阵骤雨!约摸驶了半个多时辰,风浪逐渐减小,帆船已驶进了一条内港。别看江外风浪险恶,这里却是风平浪静,舟行轻稳。又过了一盏热茶光景,船靠了码头,笑面虎林翼,让大家上岸。

早有教下弟子参见两位香主,手提气死风灯在前引路。

黑流渡原是一个渔村,东一簇,西一簇的围著有一两百户人家。

竹篱茅舍,自成村落!也有不少瓦房石亘,隐约在树阴深处。大家顺着大路,往前直走,不一会,好像已到了村子的中心。面前是一片广场,和矗立着的一座高大庄院。一眼望去,密压压似乎有好几进房屋,这分堂好不气派!

尹稚英悄悄的告诉敏哥哥,这村子上的人家,全是玄阴教的徒众,男女老幼,都会上几年呢!大门前八盏气死风灯,十六名教下弟子,每人捧着一口银光闪闪的大砍刀,雁翅般站作两行。

笑面虎让大家进入客厅,落座之后。兀自不见祈堂主和几位香主出迎,心中甚感奇怪。

眼巴巴的把人家请了来,主人怎的避不见面?

他心中嘀咕,当下一招手,厅下站着的弟子,赶紧趋上前来。

笑面虎问道:“祁堂主和三位香主,那里去了?”

那弟子躬身答道:“适才祁堂主等了一会,因还不见贵客前来,这时正在白虎堂议事呢!”

笑面虎闻言,挥了挥手,俟那人退下,就朝岳天敏抱拳笑道:“两位少侠,诸请原谅,待兄弟把祁堂主请来!”接着回头向尹稚笑道:“尹香主到了分堂,也是个主人,就请暂陪两位少侠宽坐一会如何?”

尹稚英忙道:“林香主且慢,小妹既然来了,还是我们一同进去,才是道理!”

她站起身来,把凤儿推到万小瑛身边,说道:“两位哥哥,小妹去去就来!”

说完,就和笑面虎直往后进走去。

回廊曲折,一路上只见教下弟子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明桩暗卡,气氛煞是紧张。白虎堂外,更是弓上弦,刀出鞘,二十几个弟子,肃立两旁,如临大敌!看情形,敢情发生了什么事故?

玄阴教分堂,谁敢来轻捋虎须?白虎堂中,灯火辉煌,如同白昼。香案两旁的圈手椅上,端坐着四人,似在开什么秘密会议。

尹稚英和笑面虎跨入堂中,她一眼所及,已看清右边坐着的,是五台分坛内三堂堂主粉蝶追魂楚天行,和香主神手天王孟逢春。左边上首正是要江分堂堂主独角兽祁天鹏,下首是香主铁沙掌陆长胜。这时襄江分堂的祁堂主和铁沙掌陆长胜一见尹稚英进来,连忙站将起来。那五台分坛的神手天王孟逢春也跟着站起,含笑招呼。只有粉蝶追魂楚天行,对尹稚英的进来却恍如未见,大剌剌的坐着,动也不动。

尹稚英也连眼角都不瞧他一下。她向铁沙掌陆长胜和神手天王孟逢春含笑点头,就迎着独角兽祁堂主笑道:“小妹因私事路过此地,本来不打算惊扰贵分堂,反蒙祁堂主派林香主宠邀,拜候来迟,请多多原谅。”

独角兽祁天鹏脸露阴笑,慢吞吞的道:“尹香主好说,兄弟派林香主远迓香驾,实是有一件事儿,要向尹香主请教!”

尹稚英心中暗想:“原来你是有事问我,才要笑面虎来接,我还当分堂真个接待周到呢?”口中却笑道:“祁堂主有何见教,小妹恭听就是!”独角兽微一摆手道:“尹香主坐了好说。唔!不知尹香主可是从总坛来的?”

尹稚英刚在圈手椅上坐下,闻言微微一愕,说道:“小妹因有点私事,才从贵州回来,还没到总坛去过。”

独角兽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又道:“尹香主此番下山,不知教主可曾知道?”

尹稚英粉脸一沉,问道:“祁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角兽阴森森的笑道:“你只要回转总坛,便知分晓。”

尹稚英冷笑道:“小妹四个月前禀准恩师,下山料理私事,事完自然会回转总坛,可不劳祁堂主关注。”

独角兽听完仰天大笑道:“教主一个月前所颁玉赦令谕,难道尹香主还没奉到?”

尹稚英大吃一惊,急急问道:“恩师所颁令谕,小妹确实不曾瞧到,还请祁堂主见示才好。”

独角兽“嘿”的冷笑一声,徐徐从香案上捧下玉牒。

尹稚英连忙俯身下去,按教中规定,行了参拜之礼,肃身而立。

独角兽恭恭敬敬打开玉牒,朗声念道:“九天玄阴教掌教勒谕:据报总坛值香弟子尹稚英,伙同外人,擅伤本教护法,看即回坛申述候处。”

独角兽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将出来。直听尹稚英浑身一阵颤抖,珠泪簌簌而下。她是又气又急。

“这定是霍文风楚天行两人,回转五台之后,向巫山总坛告了自己一状,否则师傅怎会下这玉敕呢?”

独角兽见尹稚英低头垂泪,接着说道:“嘿!尹香主,这会你该相信了罢!明日兄弟派人护送香驾,回转总坛。”

尹稚英一眼瞧到踞坐在右上首的粉蝶追魂楚天行,这时面露诡笑,神色极为自得。她芳心愤怒,猛的柳眉一竖,昂然说道:“小妹尚有私事未了,待办完之后,自当回转总坛面报师傅,用不着人家借箸待筹,祁堂主好意,尹稚英心领。”

独角兽不由怒道:“如此说来,尹香主是要违抗教主的玉敕令谕了?”

尹稚英冷冷的道:“不敢!不过尹稚英的行动,自有恩师作主,祁堂主你似乎还管不着!”

独角兽气得满脸通红,喝道:“违令叛教之徒,本堂主就有权管得。”

尹稚英微微一笑,说道:“祁堂主,你可错啦!玉敕令谕,是叫小妹自己回坛申述,可没叫你祁堂主押解回去呀!”

独角兽微微一愕,此话当真不错

“祁堂主何必与叛教贱婢,多费唇舌?”粉蝶追魂一见独角兽祁天鹏沉吟不语,就趁机发言相激!

尹稚英听他出口伤人,那还忍得?右腕一翻“刷”的一声,长剑出鞘,戟指着粉蝶追魂娇声叱道:“楚天行,你这败类,姑娘正要找你算算前账!”

粉蝶追魂正要她在分堂里肇事,可以按实她叛教罪名。是以不但不气,反而哈哈大笑道:“贱婢不要卖狂,你勾结的两个昆仑小辈,这时怕不早已了账?你还是束手”

他一边说话,一边掣出兵刃。振臂一抖“呛”!软绵似带的缅刀,抖得笔直!

尹稚英没等他说完,拦着喝道:“好!你们居然暗施奸计,我尹稚英今天先宰了你,再向总坛去领罪就是!”她明知敏哥哥和琪妹妹决不会中他们暗算,但怒火使得她不计利害,银牙一咬。“叱嗟风云”剑尖震荡起一圈银虹,快似飘风般向粉蝶追魂刺去!

“来得好!”楚天行才喊出半声,身形早已微微一闪,蓝汪汪的缅刀“大蟒翻身”随手攻出。

独角兽祁天鹏气得呵呵大笑,声震屋瓦,说道:“尹香主果然胆敢叛教,我襄江分堂可容不得你撒野!”

说话之间,已从背后撤下判官笔,欺身过去。

右腕一振“朱衣点头”迳叩尹稚英右肩“巨骨”“肩井”两穴,口中叫道:“楚堂主,且让兄弟招呼她。”

“嘿!对付叛逆,讲什縻江湖道义?”

楚天行倏忽之间,和尹稚英对了两个照面,只觉这贱婢一个多月不见,功力骤增了许多,心中也暗暗吃惊。

是以独角兽一上来,他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乘机一紧手中缅刀,出手尽是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