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点点扇影无心构大怨茫茫孽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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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护法,且让老朽来会会高人。”风火扇霍文风长衫布履,折扇轻摇而出。

莫寒波见霍文风抢着出来,心中不快,她望了岳天敏一眼,暗想:“这老儿三四十年苦练,你功力再强,那能是人家的对手?也罢!到万不得已,我这个老大姐,少不得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她因为对霍文风有了不快,就对岳天敏生了好感,主意打定,当下媚笑着道:“敢情霍护法也手痒了,小妹从没见过你亮过风火扇,尤其是‘飞骨追魂’,百发百中,正好瞧瞧你的绝艺呢!”说着又看了一眼,便退下身去。

岳天敏面对这个矮小老头,看他两眼精光慑慑,有如两道冷电,威棱逼人,心知此人内功精深,确实不易对付。

尤其方才莫寒波似乎在有意提醒自己,什么“飞骨追魂”想是极厉害的暗器,自己倒不可不防。

那风火扇霍文风,这时也把岳天敏仔细打量。只觉对面少年,除了两眼神光有异之外,太阳穴并未鼓起,竟和平常人一样,丝毫看不出是有内功的人,不由心中怀疑,方才明明看他长剑上发出的真气,功力甚深?

嗄,大概他不过仗着手上一柄前古奇珍的宝剑罢了?

本来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娃儿,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能有几许?

一念及此,不由生了轻敌之意。他那知一般练武的人,是从小循序渐进,由外而内,等到内功精深,太阳穴自然高高鼓起。

岳天敏可不同啦!他跟云里神龙田潜学“纵鹤擒龙”一上来就讲究吐纳运气,从内功下手,后来万小琪给他疗伤,连续服了四五粒“灵宝丹”及“太清心法”练习之初,又服了十滴“天府玄真”使他平添数十年功力,玄关自通,那“太清心法”更是道家最上乘的功夫,自然英华不露,精气内蕴。竟把一派高手霍文风,看走了眼。

却说霍文风不屑似的瞥了岳天敏一眼,冷冷的道:“岳小侠你发招吧!”

岳天敏见他态度傲慢,心中暗笑,便躬身行了一礼,含笑答道:“在下系出昆仑,前辈远来是客,请先赐招吧!”

霍文风嘿嘿连声的道:“既然如此,老朽有僭。”

风火扇刷的打开,踏步欺身,快速绝伦。只觉扇风四卷,深厚无比的内力,如山压到。

岳天敏以逸劳待,看霍文风出手扇招,极为凌厉,那教丝毫大意?

猛的一提丹田真气,龙形剑虚空点出,一股潜力,透出剑尖,直向风火扇逼去。

人影乍分,各自退了一步。正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霍文风第一招就被对方逼退,自觉脸上无光,但轻敌之心,也立自收起,脸上罩了一层严霜。

身形一动,风火扇使出点、削、划、拍、四种手法,连绵而出,放手疾攻。但闻劲风呼呼,扇影点点,由四面八方涌上,迅猛奇奥,直似狂风暴雨,波浪汹涌!霎那之间,岳天敏失去了踪影,敢情被霍文风圈入在凌厉的扇影之中?

两边观战的人,差一点要惊呼出来。岳天敏初逢强敌,不敢怠慢,凝神扎桩,左手剑诀一领,长剑左封右架,硬把霍文风的攻势挡开。

接着剑法一变,倏忽之间,劈出三剑,青紫光华,陡煞暴涨,冷芒掣电,剑气弥天。霍文风在猛力抢攻之中,陡觉对方剑势沉重,变幻玄奥,仅仅接这一招三式,竟是用尽了平生之力。不由得大为惊讶,这少年剑招是何来历?

他挡开三剑之后,忽然狞笑一声,喝道:“岳小侠,请接老朽这几扇。”

他身形向后退出半步,倏然再进,右手风火扇歙歙自动,真气从扇上丝丝透出,左手单掌当胸,劲贯掌心,随着身形起伏,交互攻出。

这是他二十年潜修苦研,准备用以争霸武林,平日极不轻易出手的七十二式“夺命扇掌”奇招绝学,要把对面少年,立毙扇下。

两个人身形,倏离乍合,骤然各从身边涌起剑光扇影,一阵阵劲气强风向四面推开。两个人各展所学,互争奇诡。五十余招过去,使旁观的人,分不清剑扇,认不出人影。这回却变成旁观者迷,当局者清了。

风火扇霍文风“夺命扇掌”出手,满以为可稳操胜算,那知竟大谬不然,七十二式快要用完,不但未能克敌制胜,而且对方的剑法,却愈演愈奇,奥妙难测,渐渐的反客为主,逼得自己只能堪堪自保。

眼看剑光流动,所劈扫而出的劲力,也愈来愈沉重,错非自己数十年功力,真还接不下来。

但饶是如此,也吹得布衫摇曳,心神晃动。“太清剑法”可确实穷剑术变化之奇,威力之大,莫与伦比。

只因岳天敏初遇强敌,又吃了经验不足的亏,而对手却又是一个功力深厚,经验老到的一派高手,一上来就对方声势所慑,过份谨慎,难免缚手缚脚。

但时间一久,慢慢的悟出真理,渐渐发挥了“太清剑法”的威力,不但打成平手,还略微占点上风。

缚手缚脚的已不是岳天敏,而是霍文风了。这一轮拼斗,只看得昆仑门下五个道士,相顾愕然。

就是涵真子,也不觉目瞪口呆,眼看这套剑招,极似“少清剑法”而玄机变化,精微到不可思议,更远非“少清剑法”所能企及。

一时愕在那里,实在想不透这少年人的来历。金花剑莫寒波,看到霍文风处处受制,心想:“你是自讨苦吃。”不由口角上微噙笑意。

霍文风虽然略处下风,但他数十年功力,恼羞成怒,情急拼命,一扇一掌,风声呼呼,威力也自不可忽视!岳天敏要想胜他,谈何容易?

最使人惊异的,还是两个人都在兵刃上贯注真力,互相拼斗,本来这种打法,最为损耗人身真元,素为武家所忌。

无如霍文风,一上来就打着如意算盘,妄想以自己数十年修练的功力取胜。五十招过后,岳天敏因仙缘巧合,吃了许多灵药,真力充沛,如之“太清剑法”一经展开,真气自然流注,不像霍文风要运集全身功力,贯注到扇上发出。

是以霍文风此时头上已见了汗水,只觉真气不继,心脉跳动。而岳天敏剑尖上的真力,不但不见衰退,好像愈来愈盛。霍文风心知此时只要被对方震开扇影,不死也得重伤!

不由急怒交加,猛的运集全身功力,大喝一声,风火扇刷刷刷三招,硬架硬砸,威势如排山攻出。

他急怒之中,忘了对方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这一硬砸过去,只听嗤的一声,右手一柄仗以成名,用精钢炼制的风火扇,顿时截成两段。

这还是岳天敏不为己甚,急忙收住剑势,泠芒乍敛,霍文风才从剑下逃出命去。这一下直把风火霍文风吓得神魂离体,左掌拍出,挡一挡剑势,踪身后跃,退出去一丈多远。

回手扔去半截扇子,接连几个踪跃,头也不回的出观而去。岳天敏收起长剑,不由愕在当场。

却听金花剑莫寒波轻笑道:“小兄弟,果然好剑法!这回老大姐开了眼界啦!霍护法气量也真狭小,和人比划,总有个胜负,也值得这般负气而去?”

接着又向涵真子道:“老道长,今晚多多惊扰,诸请海涵,我们也告辞了。”

她扶着辣手观音和散花仙子,俏盈盈地走出厅去。蓦地里回过头来,朝岳天敏媚笑着道:“哦!小兄弟,你有暇,可到神女峰总坛来玩,不要忘了!”

银铃般的声音,摇曳而去,人迹顿杳,去得好快!大厅上恢复了宁静,涵真子缓步向前,朝岳天敏稽首道:“小施主武功绝世,不知是那位前辈门下,今日宠临小观,有何见教?”

这时陪同岳天敏进来的中年道士,闻言赶紧趋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回道:“这位岳施主,适才连闯数关,声称有要事晋见师傅,才由弟子陪同前来。”

岳天敏也连忙抱拳答道:“在下岳天敏,系出昆仑,由天柱山前来,实有重要之事,向道长面陈。”

说着向左右看了一眼,略一停顿,继续说道:“只是上山之时,得罪了许多道兄,心中极是不安,还望道长见宥。”

当下将众道士把自己误作敌人,接连拦击等情,说了一遍。

涵真子向陪他进来的中年道士,哼了一声,说道:“因是!你主持前阵敌友不分,真是无用。我正在奇怪,观前已然安排了‘少清剑阵’,怎会让人冲了进来?”

说着极为怒恼。

因是道人吓得跪下身去,嗫嚅的道:“弟子该死!因据报山下来了敌人,弟子一再讯问,岳施主坚不肯说,是以起了误会。”

岳天敏也道:“这位道兄确实曾向在下讯问,只是事关重大,在下没见道长以前,碍难说出。”

涵真子点了点头道:“小施主来历,贫道已料想到一点,且到里面再说。”

一面回头向因是道人道:“你身为三师兄,主持观前剑阵,职司重大,自应谨慎将事,今后可不准如此狂妄,还不给我起来!”

因是道人唯唯答应,站起身来。涵真子领着岳天敏,步入静室。小道童献上了茶,退将出去。

涵真子笑道:“小施主请坐下鈙谈。”

岳天敏告坐之后,从怀中取出“天柱纪事”和“太清心法”双手呈上,并将自己跟田伯伯学“纵鹤擒龙”赐给“神龙令”要自己上九华拜师,及自己父亲被杀,途中遗失“神龙令”巧得“龙形剑”一直说到身坠危崖,玉箫真人指点疗伤,天柱山石室习艺,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听得涵真子白眉轩动,望了“天柱纪事”“太清心法”一眼,喜道:“天柱老人,就是贫道的师叔太虚真人,既然他老人家吩咐得到遗书的人,即是他老人家的传人,小施主就是贫道的师弟了。仙缘旷世,可喜可贺!我们昆仑派本是玄门正宗,但自心法失传,已历二百余年,这次重新出世,不仅我昆仑派合当光大,同时也维系着整个武林的成败安危,小师弟人间祥麟,福泽绵远,今后好自努力,不难为武林放一异彩。但目前江湖,道消魔长,劫难重重,你所负的责任,也可重大呢!”

岳天敏闻言唯唯答应,一面重新拜见师兄。

涵真子含笑答礼,一面又道:“今晚折腾了半夜,为时不少,我吩咐他们替你安排寝处,明天清晨,再带你叩见历代师祖。”

说罢,向云床边挂着的玉磬上,轻轻敲了一下。立时走进一个道童,垂手侍立。

涵真子道:“叫你大师伯进来,我有话吩咐。”

道童领命出去,不多一会,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垂手道:“师傅叫弟子进来,有何吩咐。”

涵真子指着岳天敏道:“因明,你叩见岳师叔。”

因明道人闻言,看了岳天敏一眼,脸上略现怀疑,但一瞬即逝,立即跪了下去,口称:

“岳师叔!”

这一下可把岳天敏窘坏了,慌得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好,口中连说:“不敢!”

涵真子见状忙道:“小师弟,我门中最重长幼之序,礼不可失。”

岳天敏只好还了一礼。因明道人站起身来。

涵真子又道:“你可替岳师叔收拾一间静室,另外谕知全观弟子,明日清晨,在祖师殿集合,叩拜历代师祖,并参见岳师叔。”因明道人唯唯应命,就陪同岳天敏至云房安歇,不必细表。

翌日清晨,昆仑下院钟磐齐鸣,全观两代门人,在祖师殿上排班肃立。

涵真子率同岳天敏叩拜过本门历代师祖,当众宣布岳天敏乃是本门第七代师叔太虚真人的唯一传人。

接下去由第九代大弟子因明道人率同十一个师弟参见师叔岳天敏,再由第十代大弟子一元道人率领六十九个师弟,叩见师叔祖。

一众道士,到此才知道这个少年书生,果然大有来历,难怪武功深不可测!

典礼之后,岳天敏随同涵真子回转云房。

涵真子捋须笑道:“小师弟,你武功虽已尽得本门秘传,但临阵缺乏经验,应胜不胜,未能把握时机,且江湖历练,尚嫌不够,目前正邪各派的武功人物,也都一无所闻,如果行道江湖,未免处处吃亏,你可在这里小住一两个月,我可为你择要讲解,你意下如何?”

岳天敏连忙躬答道:“二师兄吩咐,小弟自当遵命。”

涵真子又道:“昨晚玄阴教派人前来下书,原是邀我们四人于三年后的重阳节前去神女峰较技,我因大师兄久已不问世事,才答应他三年内由我和三师弟四师弟三人,前去找他,如今你来了正好,凑成四人。”

接着又叹道:“江湖上浩劫将兴,必有妖孽,目前已弄得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可是正当此时,我昆仑久已失传的心法,重又出世,这岂非又是天意所在?正教当兴,魔道自灭。

我想略作摒挡,还要亲上昆仑,把这两件大事,当面向大师兄报告呢?”

岳天敏自从昨天上山,就被众道士硬指自己是玄阴教妖孽,后来风火扇霍文风等四人,自称玄阴教,这次又听涵真子提起玄阴教来,他不知玄阴教到底和昆仑派有何嫌怨?不由问道:“玄阴教到底是些什么人,胆敢向我们昆仑派挑衅?”

涵真子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那玄阴教的教主,本来也是我们昆仑门下。”

岳天敏讶异的道:“玄阴教主,是昆仑门下的?”

涵真子点领道:“算起来还是你的师姐呢!她本来叫旡垢师太,我们同门五人中,以她最幼,武功剑法,都已得到了本门真传。不幸出道江湖,就结识了五台派的万妙仙姑。那万妙仙姑不仅武功莴深,而且生性淫荡,在豫晋一带,不少少年子弟,被她掳掠了去,充当面苜。当时少林派的人,因她扰及河南境内,对自己面上太不好看,便派人跟踪,那知派出去的人,有好多竟一去不返,大概遭了毒手,这事震动了少林寺。就派出大批门人,分途采访,务必得之而后已。那知五师妹正和万妙仙姑一见投缘,连袂而行,在太行山下,无巧不巧和少林派的三个弟子相逢。当时也应该怪对方太过鲁莽,不问情由,便动上了手口中当然更没有好话,一口一声淫妇妖妇,就把五师妹也骂在一起。五师妹本来就是火爆脾气,那里还忍得住,长剑倏然出手,一下就砍倒了一个。少林寺的人,那会如此脓包?实在因旡垢手上的玄都剑,乃是一口削铁如泥的神物,一下就把人家戒刀削断,焉得不伤?万妙仙姑这时面露煞气,剑招一紧,也刺倒一个,余下一个,那里挡得住这两位女煞星的长剑,逃都来不及,也丧生剑下。万妙仙姑眼看五师妹武功精深,得了这样的好帮手,那有不极力拉拢之理?五师妹逞强好胜,听了对方谀词,误作好人,竟然和万妙仙姑水乳交融,结了姐妹。少林寺三个门人被害,事后一调查,知道是五师妹和万妙仙姑联手所为,但因碍着我师尊的颜面,就由灵芝上人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我师尊,内中也说明了当时的经过情形,并无责难之词。但越是这样,越使他老人家难堪,一怒之下,就宣布把五师妹逐出门墙。他老人家的原意,不过藉以警戒她一番,只要她痛悔前非,戴罪图功,在江湖上多做几件行侠尚义之事,积修点外功,重回师门,并非无望。旡垢是个逞强好胜,刚愎自用的人,她认为自己并没有错,反而怪师尊太没师徒之情,把一股怨气,加到少林寺头上,居然公开扬言和少林为敌,万妙仙姑更乘机煽惑,火上加油。果然不久之后,她怀着仇恨心情,只要是少林寺的人,一遇上她,就难幸免。少林寺焉能咽得下这口气,何况昆仑派又公开驱逐了她,立时派出五个武功高手拦她。旡垢蜼明知不是人家对手,但她好胜的个性,自然不会退避,反而迎了上去,一场激战,幸亏大师兄暗中相助,才让她逃出重围。此后一二十年间,江湖上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她,三师弟田潜,四师弟万松龄,找了她许久,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后来听说在云贵地区,出现了一个玄阴教,教了弟子,每人都使得一手好‘少清剑法’。这事传入田师弟耳中,立时猜想玄阴教主可能就是旡垢,于是只身进入蛮荒,终于会晤了玄阴教主,一看果是五师妹旡垢,就再三解劝,希望她不要创立邪说异端。那知她盛气如昔,声言和我们昆仑派早已恩绝义断,自己创立玄阴教,就走要看看所谓名门正派的少林昆仑,有点什么伎俩?

田师弟听她出言不逊,两人越说越僵,动起手来,那知她一别二十年,功力之高,竟出乎意料之外,和她对了一掌,自知不敌,便退了出来。仔细一打听,才知她因在中原武林,无法立足,便悄悄的远走云贵边区,深入蛮荒。这也是天意使然,她无意中在云南的萨尔温山落魂谷一个古洞之中,得了一部‘玄阴经’,她潜身荒谷,潜修苦练了十余年,武功差不多入了化境。五年前,她把玄阴教总坛由云南萨尔温山迁到巫山神女峰,那五台派的万妙仙姑,一听旡垢重入江湖,自然立即前往勾结,担任了玄阴教的副教主,在五台山设立分坛,以张声势。这五年来,玄阴教的声威,竟凌驾各正派之上,江湖上只要一提到玄阴教,无不谈虎色变,黑白两道中,也有不少一流高手,像点苍派的追风剑客孙禄堂,太行山的枯木和尚,五台派的风火扇霍文风,华山派的金花剑莫寒波,都被她网罗而去。所以将来对付得稍一不慎,便会引起各派的纠纷。再说旡垢再度出山,因对我昆仑派心有宿怨,所以凡是新入门的弟子,在没有学习玄阴教本门武功以前,必须先习“少清剑法”门下弟子行走江湖的又都女扮男装,和敌人动手,一开始只准使用“少清剑法”非到万不得已,才准施展玄阴教本门武功。这样一来,外面的人不知底细,一看出手是昆仑家数,移花接木,都记上了昆仑派的账,不知给我们平添了多少麻烦。我为了慎重起见,把在外行道的两代门人,一齐召返九华不准外出,免得引起误会,所以他们对玄阴教衔之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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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之甚深,正好你寻上山来,他们见你打扮,还当是玄阴教的人,才出手拦袭。”

岳天敏听涵真子一说,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上山来,一路上遭到了许多困扰。

闲言表过,却说岳天敏在昆仑下院住了下来,涵真子对这位小师弟,真是爱护备至。

他身为昆仑的掌门人,自然希望本门中有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来光大本门,所以不但把江湖门槛,正邪各派的人物武功,凡是自己知道的,都阐述无遗。

而且要小师弟把在天柱山石室中所学武功,当面一招一式演习一遍。

他对证“太清心法”详参默化,以涵真子数十年潜修精研的功力,对本门武功自然容易参透,一面在旁细心观察岳天敏的一招一式,有无暇隙,如何更能发挥威力,更是不惮其烦的详为纠正,精益求精。

岳天敏每天除了随涵真子研讨武学之外,十二个师侄中,年龄都比他超出大半,而且也各有所司,见面较少。

其中最熟的就是主持广场剑阵,后来陪他进来的因是道人。

另外随侍涵真子的十一弟子因通,十二弟子因尘,年龄不过二十余岁,年青人自然谈得来,因此这三个道士,得了不少益处,后来武功高出侪辈,非是无因。

另外第十代弟于,对这位小师叔祖,更是视若天人,只要岳天敏一到广场,大家就围着他,要他露一手,教一点。

岳天敏看这班师侄孙,年龄都和自己相仿彿,群情难却,就把本门中从不公开传授的“龙形九式”中的“云龙三折”当场传给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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