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将错就错(2/2)

红衣女朗落到地上,一眼到左边灰衣老人肋下挟着韦宗方业已掠出一丈开外,心中大急,叫道:“二哥,快截住他!”

大石上的灰衣老人同样一步跨到了两人面前,冷声道:“大惊小怪的作什么?”

三道灰衣人影,腾空飞起,朝小山上投去,一闪而逝,只剩下大石上的灰衣老人,一脸冷漠,挡在两人面前。

青袍汉子勃然大怒,喝道:“你还不让开?”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红衣女郎敢情急了,双脚一顿,纵身朝小山上扑去!

灰衣老人(如今只有他一个灰衣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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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老人)左手一托,把青袍汉子当胸击来的一掌,朝上托起,右手呼的一掌,从横里击出,悬空朝红衣女郎身前拍去。

青袍汉子击出的手掌,被对方托起,胸前门户大开,心头一惊,疾忙向后跃开。

红衣女郎堪堪纵身掠起,陡觉一股无形潜力,由横里涌来,挡在自己面前。她扑起的身子,那里收刹得住?一下撞了上去,娇躯一震,身不由主的被震退了四五步。

青袍汉子剑眉一挑,翻腕抽出长剑,冷喝道:“朋友再不让开,莫怪张君恺要得罪了!”

灰衣老人脸上一无表情,冷冷的道:“你早已得罪老夫了!”

辣手云英同时“呛”的一声,掣剑在手,叫道:“二哥,你还和他说什么?”

梅花剑张君恺回头道:“妹子你追上去,此人由我来对付他。”

灰衣老人冷哼道:“未必走得了!”

张君恺目射寒光,怒喝道:“你小心了!”扬手一剑,倏然刺去!

辣手云英更不怠慢,双脚一点,纵身朝山上就追。

灰衣老人脚下不动,身子一侧,避开张君恺剑锋,抬手一掌,依然朝横里凌空劈去。

张君恺一剑出手,右腕圈动,嗤的又是一剑,横削而出。这一剑,他是为了掩护妹子,剑尖上挑,斜削灰衣老人扬掌拍出的手腕,去势极快!

灰衣老人凌空拍出一掌,手掌一沉,拍的一声,击在张君恺剑身之上。张君恺但觉剑上震力极强,右腕一震,脚下浮动,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辣手云英有了上次的经验,此刻早已有备,身形纵起,使了一招“穿云射日”剑化一圈银虹,护住全身,朝前冲去。那知只冲七八尺远,就被灰衣老人的一团掌风,从横里涌到!

依然和先前一样,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

梅花剑张君恺原是生性极做的人,一连两剑都被对方逼退,那还忍耐的住,朗笑一声,长身抖腕,剑光连闪,爆出满天剑花,直向灰衣老人迎面洒去。

他在盛怒之下,出手自是用上了全力。剑夹破空啸风,暗含武当粘,引,点,削独有的绝学,当真刚柔并兼;气势极盛!

辣手云英张曼两次被逼后退,更是恨得银牙暗挫,猛地挥剑直上,一片银芒,像雨点般朝灰衣老人急攻猛刺,快速绝伦!

兄妹两人这一联手,两柄长剑愈攻愈快,但见一圈圈银虹,左右缭绕,把灰衣老人围在中间,裹了个风雨不透!

灰衣老人没想到两人剑势竟有这般凌厉,他一双空手掌劈指点,真也难以应付,十几招下来,两只衣袖,已被刺了几个大洞,心头不禁暗生惊骇,大喝一声:“住手!”

梅花剑张君恺终究出身名门,闻言果然一收剑势,喝道:“你有何话说?”

辣手云英粉脸通红,那肯住手,口中叫道:“二哥,先废了他再说。”

长剑连点,急刺过去。

灰衣老人连退三步,伸手朝辣手云英一指,冷冷的道:“她已中老夫弹指之毒,仆卧地上,一个时辰可解。”

张君恺听得一怔,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辣手云英大怒道:“二哥,别听他胡说”

说话之时,鼻中突然闻到一丝淡淡的异香,赶忙闭住呼吸,已是不及,只觉头脑一昏,身子摇了两摇,一屁股朝地上坐了下去!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双脚顿起,一道灰影,朝山上疾掠而去!

铁判单世骅抱着韦宗方,跟随金臂神将欧桓,赶到住处,束小蕙自然没有回来。

这一下可把欧老头急的满头青筋,直是跳脚,大声骂道:“好小子,我不把你活劈掌下,就不叫金臂神将。”

单世骅道:“老前辈,束姑娘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欧老头恨恨的道:“准是被乔装韦大侠的贼人劫持去了。”

单世骅听得一怔,居然有人敢乔装韦宗方,劫持南海门的掌上明珠。突然他想起那晚在清心轩外听到九毒教主要天字一号窍取南海门‘辟毒金丹”的原方,当日天子一号曾说:

“表妹此次远来中原,有金臂神将欧桓随行,弟子一时无法下手,还望教支宽限日期。”

九毒教主说:“束老儿只此一女,视如掌珠,不把他女儿当人质,他决不肯献出辟毒金丹原方,好,我给你一个月期限”

单世骅想到这里,不觉失声道:“他是天字一号了!”

欧老头瞠目问道:“天字一号?那是什么?”

单世骅道:“据在下猜想,这假扮韦大侠的,可能是熟人。”

欧老头左肩中了三枚“掌中针”心头已经有数,闻言惊奇的道:“单老弟如何会知道的?”

单世骅久走江湖,看他脸色,好像也已知情乔装韦宗方的是谁了,当下也不再隐瞒把那晚潜入玲戏山馆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欧老头怒嘿道:“果然是他!这小子丧心病狂,胆敢计算起表妹来了!”说到这里,一面又道:“他劫持咱们姑娘,那是到天目山的了,咱们快追。”

单世骅因韦宗方奄奄一息,此去天目山还有几日路程,只怕中途病情转坏,急干找医治疗,闻言不觉迟疑了一下。

欧老头目光如炬,看出他的心意,笑道:“韦大侠既是被寒玉尺所伤,普天之下,除了万年温玉,只有精擅九阳神功的人,才能替他逼出寒毒,别无解药。咱们南海门的‘辟毒金丹善解天下奇毒,但对寒毒也无法治疗,因为它名称虽叫寒毒,其实并非是毒。

咱们姑娘遭人劫持,差幸她随身药物,都留在这里并未取去。咱们南海门有一种奇药,叫做‘百日不算丹’,可使韦大侠病势,在百日之内,维持目前情形,不再加重,咱们就有足够时间,追上姑娘,替他解去寒毒了。”

单世骅心中暗想:“百日不算丹,这名字倒是古怪的很!”

欧者头返身从内室取出一颗龙眼大的蜡丸,捏碎外壳,打开棉纸,里面是一粒金箔为衣的药丸。

单世骅站在他对面,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

欧老头笑道:“单世骅可是觉得‘百日不算丹’名称古怪么?哈哈,这是华伦留下来的神方,不论你病势如何沉重,只要服了此丹,百日之内,可以保持病势不起变化,也就是说,这一百天时间,在阎王簿上是不算的,所以叫做百日不算丹。”

单世骅听得笑道:“原来如此。”

欧老头两个指头,轻轻捏开韦宗方牙关,然后又捏碎药丸,用水替他灌了下去。这一阵折腾,天色已经大亮。欧老头知道了姑娘是蓝君壁劫持去的,心头倒是放宽了不少。他看蓝君壁长大的,知道他自幼因父母宠爱,养成骄横习性,容易受人引诱容易走入歧途,人还并不算环,何况他对姑娘倾心已久,纵是落在他手里,谅他也不敢对姑娘如何?

他望望天色,双手抄起韦宗方,说道:“单老弟,咱们快上路了。”

单世骅道:“还是由在下抱吧!”

欧老头摇头:“老弟不用和我客气了,你空着双手,只怕还赶不上我呢!”

这是实话,金臂神将在武林中,已是有数顶尖高手,单世骅当然不能望他的项背。

两人一路朝北追赶,这条路正是韦宗方和单世骅来时的路线,也正是假冒韦宗方的蓝君壁劫持束小蕙驾车北去的路线,只是蓝君壁的马车比欧老头单世骅两人先了一步。

午牌稍偏,他们也赶到宁都,在路旁一家饭馆打尖。

两人刚一落坐,只见一个身穿蓝褂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朝单世骅行礼道:“单护法光临小店,真上蓬毕生辉。”

单世骅还礼道:“掌柜如何认识在下?”

那掌柜陪笑道:“小的从前于潜一家馆子里当伙计,自然认识护法的了。”说到这里,一面向伙计吩咐道:“告诉厨下,快做一桌好酒席,我要招待两位贵宾。”

单世骅连忙摇手道:“掌柜不可客气,在下和这位老人家打个尖就要赶路,没时间多耽。”

那掌柜陪笑道:“这怎么成?平日小的想请也请不到,能蒙单护法光临,小的多少也得略尽地主之谊。”

单世骅见他说的诚恳,不好推辞,这就说道:“掌柜既然这么说了,单某只好叨扰你了,只是咱们实在有急事要办,何况两个人也吃不下一席酒莱,少做几个菜,够吃了就好。”

那掌柜只是不肯,说道:“这样太不成敬意了。”

不多时,酒菜齐上,还是做了不少菜肴,十分丰盛,那掌柜眼看酒菜已上,褐衣老头还抱着昏迷不醒的汉子,这就说道:“护法这朋友大概是负了重伤,两位用酒饭的时候,不如放到小的床上去。”

欧老头道:“不用了,这样没关系。”

那掌柜恭敬的替两人斟上了酒,自己在下首相陪。

吃了一会酒,那掌柜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来,目光朝四下瞥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单护法,小的想起一件事来了。”

单世骅见他说的郑重,问道:“掌柜有什么事?”那掌柜道:“说来真是该死,小的有限不识泰山,方才代理帮主韦大侠,就是在小店打的尖”

他说的韦大侠,当然是蓝君壁了!

单世骅没待他说完,急急问道:“他什么时候过去的?”

那掌柜道:“没多少工夫,不过顿把饭的时光。”

欧老头目光一注,道:“可是一位姑娘和他同行么?”

那掌柜想了想道:“韦大侠坐的是一辆马车,就停在小店门首,只是放着车帘,小的没瞧清楚车上是不是还有一位姑娘,但韦大侠吃过酒饭,还买了包子、卤菜,带到车上去,想来车上自然有人了。”

欧老头点点头。

那掌柜低声说道:“单护法,小的要报告你老,小的在酒馆里当了二十多年伙计,多少也懂得些江湖门槛,方才好像有两批人跟踪着韦大侠的车子下去。”

单世骅道:“那是什么样的人?”

那掌柜道:“先是两个穿灰衣的老头,远远跟着马车来的,小的坐在柜上,看的最清楚也没有了。”韦大侠的马车,在小店门首停下来之后,那两个灰衣老人就有一个飞快的走了,另一个却在远处徘徊不去,小的就起了疑心,那时还不知道这马车是韦大侠的”

他咽了下口水,续道:“后来又有一男一女,前来打尖,问小的有没有看到一辆马车打这门口经过?小的告诉他们马车就在小店打的尖,那男的就问车上是什么人?小的据实说了。

那女的喜道:“那准是韦大哥了。”他们匆匆忙忙的吃了碗面就走。小的听帮里弟兄说过代理帮主韦大侠的模样,再听他们一说,才知道方才在小店打尖的竟然就是韦大侠。”

单世骅、欧老头没再说话,吃毕酒饭,别过掌柜,就匆匆上路,赶到胡岭咀,正好辣手云英张曼被灰衣老人暗使毒药,迷昏过去。

梅花剑张君恺急得手足无措,只好依照灰衣老人说的办法,把妹子仆卧地上,自己守在她身边。

单世骅、欧老头都是久在江湖走动之人,眼看前面路上挡着一方巨石,路旁停了一辆空车。一个红衣少女仆卧在地,一个青袍汉子愁眉不展的守在她身侧,这情形显然出了岔子!

欧老头曾在泌姆山土地庙,见过梅花剑兄妹,一眼认了出来,开口道:“你是武当门下的张大侠吧?令妹怎么了?”

梅花剑张君恺自然也认出来的是南海门的金臂神将欧桓,连忙拱手道:“原来欧老人家赶来了,在下兄妹在宁都附近,发现有人跟踪韦宗方韦兄的马车,一时不知对方企图,就一路尾随下来。不料这批人竟然是毒沙峡的高手,在下兄妹赶到之时,韦兄业已失手被擒,贵门束姑娘和韦宗方同行,也被他们掳去,舍妹就是中了他们弹指之毒,昏迷不醒。”

欧老头怒嘿一声道:“他不是韦大侠,只是个假冒韦大侠的人。”他不愿多说,望了地上的辣手云英一眼,接着道:“令妹中毒似不深,老朽身边还有一槽解药,张少侠替令妹抹在鼻孔中,少时可苏醒。”

一手抱着韦宗方,一手探怀取出一个小小磁瓶,递了过去。

张君恺因韦宗方脸上易了容,自然认不出来,口中谢一声,接过药樽。

欧老头问道:“少侠看清贼人是何等模样,往那里去的?”

张君恺道:“他们是四个灰衣老人,朝西去的。”

欧老头听他说的和那掌柜相同,这就道:“老朽失陪。”

说完,和单世骅两人匆匆朝西追去。

张君恺只听老头说了句“被擒的不是韦宗方,是个假冒之人”连问都无暇多问,两人已经奔出老远。他望着两人身形,低下头去,看看他妹子,笑道:“就凭这句话也已经够了,和南海门束姑娘走在一起的,并不是韦宗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