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覆全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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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宣的对手是点苍双剑的老大谢明辉,这人已有五十来岁,身形颀长,貌相清癯。
点苍双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点苍双剑在江湖上却颇有盛名,因为点苍派一向很少和中原各大门派来往,也不在各大门派之中,可是在云贯一带,点苍剑派的名头却是十分响亮的。
矮路神令狐宣阔剑一摆,迎着谢明辉,他和点苍双剑是在黑衣教认识的,黑衣教的护法,龙蛇杂处,矮路神为人较正直,在护法堂中,和点苍双剑也比较谈得来。
这两人见了面,令狐宣就含笑抱抱拳道:“谢老哥,兄弟正在想念着贤昆仲两位”
谢明辉冷冷一笑道:“令狐宣,咱们平日固然还谈得来,兄弟却想不到你会是个毫无骨气之人,今晚不必多说,只有放手一搏的了。”
长剑一振,大有动手之意。
令狐宣道:“且慢,谢老哥,应该听兄弟一言。”
谢明辉唰的一剑迎面点出,喝道:“点苍双剑从不和没有骨气的人打交道,咱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住口!”令狐宣双眉轩动,阔剑一挥“皑”的一声架住了对方剑势,喝道:“谢明辉,谁是没有骨气的人?你该说说清楚。”
谢明辉冷然道:“你身为黑衣教护法,纵然失手被擒,如果有骨气,就不会贪生怕死,背叛黑衣教,谢某几时说错了?”
令狐宣道:“兄弟当日被擒,陈盟主并没有说不降的人,都要杀死,而且去留悉凭自决,没有人以死威胁我,老哥这贪生怕死四字,根本安不上”
谢明辉道:“但背叛黑衣教总不错吧?”
令狐宣道:“黑衣教只是聘我为护法,我可以干,也可以不干,谈不上背叛,而是唾弃邪恶,投向正义”
谢明辉怒芦道:“你真会强词夺理。”
令狐宣道:“谢老哥责兄弟强词夺理,自然是通情达理的人了。普天之下,真理只有一条,真理也就是正义,违背真理,即是邪恶。武林联盟,是集合了各门各派的人,为维护江湖正义,才群起反抗黑衣教的,黑衣教所作所为,是邪是正,你老哥如果良知未泯,心里一定明白,兄弟是背叛黑衣教呢?还是弃暗投明?”
谢明辉被他说得无词以对。
令狐宣看他没有作声,就接着道:“谢老哥贤昆仲一向颇有清名,何苦替一个倡乱武林、为祸江湖的邪恶组织卖力?这样不但毁了两位的清名,同时也会毁了点苍派数百年的声誉,兄弟良言尽此,如果老哥不听劝告,执迷不悟,愿和兄弟放手一搏,那么和兄弟动手的只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人,人人皆可得而诛之,兄弟也毋须客气了。”
谢明辉怔立当场,摇着头道:“令狐兄这话可惜说得迟了。”
令狐宣自然不会放弃机会,问道:“谢老哥怎么会迟了呢,就算你满手血腥,只要放下屠刀,也可以立地成佛,武林联盟揭起武林大义,地无分南北,道无分黑白,只要有决心反抗黑衣教的同道,均所欢迎”
谢明辉微微摇头道:“兄弟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令狐宣道:“那是为什么呢?”
谢明辉道:“咱们出发之时,都中了剧毒,明日午时没有他们的独门解药,必将毒发身死。”
令狐宣道:“难道没有别的药可解么?”
谢明辉道:“不可能会有。”
令狐宣道:“那么谢兄打算怎么办呢?”
谢明辉道:“兄弟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舍弟年纪还轻,我不忍他明天就死”
白鹤门阮省三的对手是点苍双剑的老二谢明中,一个三十四、五岁的汉子,身形颀长,皮肤白皙,但却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两人并不认识,一见面连招呼也没玎,就动上了手。
谢明中年纪虽然不大,但一手十三路点苍剑法,点、刺、撩、拨,使来极为懔悍,剑剑都是进攻招式。
阮省三已经五十出头了,他是白鹤门的长老,浸淫白鹤剑法,功力深厚,已有数十年火候,剑法展开,有如鹤舞中庭,人影飘忽,剑法更为飘忽,使人无可捉摸。
两人这一交手,但见剑光闪动,不闻一点声音。
阮省三在下场之时,早已听云千里、令狐宣说过,知道他是点苍派的高手,而且令狐宣也说出和点苍双剑颇有交谊,要想说服他们弃邪归正,因此在动手之际,阮省三守多于攻,不想使对方难堪。
谢明中不知就里,一路放手抢攻,还以为阮省三被自己凌厉攻势逼得只好采取守势,而无还手之力。
螳螂门宋人瑞的对手是一个带发头陀,长发披肩,额上束一圈金箍,乃是黑道上有名的恶僧金箍头陀,一张锅底般的黑脸,浓眉如帚,目若铜铃,而且还凸着一个圆豉鼓的大肚,生相凶猛,穿一袭黑色僧衣,看去就像一座宝塔。
宋人瑞则是一个瘦高个子,脸型尖瘦,伸出一双手来,也几乎是皮包着骨,十只手指也又尖又瘦,连骨节都突了出来。
这两人一胖一瘦,凑合在一起,胖的看去更胖,瘦的也更瘦。金箍头陀目空四海,他手提着一柄厚背戒刀,踏着八字脚,一眼看到宋人瑞空着双手朝他迎去,大不刺刺的喝道:
“来人报名,佛爷手下,不超度无名之辈。”
宋人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螳螂门宋人瑞。”
“呵呵!”金箍头陀点着头问道:“范松龄是你什么人?”
宋人瑞听他提到师兄,肃然道:“先师兄。”
金箍头舵又道:“那么螳螂门现任掌门人是谁?”
宋人瑞道:“区区在下。”
金箍头陀又呵呵一笑道:“姓宋的,你不该来的。”
宋人瑞凛然道:“讨伐邪恶,为武林除害,人人有责,宋某怎么不该来的?”
“好像很有理由。”金箍头陀又是一声呵呵大笑,才道:“范松龄不过死了一年,就由你当上螳螂门掌门人,也不过一年光景,就又来送死,你不觉得可惜么?”
宋人瑞冷冷的道:“凭你金箍头陀?”
金箍头陀道:“还不够么?”
宋人瑞道:“那你就来试试看?”
金箍头陀道:“好,你兵刃呢?”
宋人瑞冷声道:“宋某从不使用兵刃,你手中不是有刀么,宋某就徒手接你几招。”
金箍头陀大笑道:“佛爷只要两刀,就可以把你一对螳螂的爪砍下来了。”
宋人瑞怒嘿一声道:“你来砍砍看?”
身形疾然欺进,左手猝发,提掌即砍,朝他执刀右腕斩去。
螳螂门的武功,是以斩、劈、抓、削为主,双手变化极快,行动完全仿效螳螂攻敌的姿势,变化而来。
金箍头陀原是极为托大之人,但一看宋人瑞出手第一招,就带起一道劲风,差点被他划上手腕,也就不敢小觑他了,口中喝了声:“来得好!”厚背戒刀也随着攻出,他刀重势猛,一招出手,就令人有锐不可挡之概。
宋人瑞身法奇特,立即身随掌走,避敌进招,右手反削对方头颈。
金箍头陀刀势展开,有如猛虎扑羊,每一刀都是直往前来,刀光霍霍,宋人瑞使出的是螳螂步,一个人忽左忽右,只是和他刀势相反的路子,你刀劈到西,他就闪到东,你刀劈到南,他就闪到北。
金箍头舵一连几刀,连对方的影子都没劈着,心头不觉冒火,口中大喝一声,刀光翻滚,挥起了一片如山刀影,排山倒海般攻出。
宋人瑞的螳螂步,看似避敌,实则还攻于闪避之中,使出一百单八手螳螂散手,一挥、一削、一挑、一斩,使来轻灵潇洒,手法奇妙,内力也相当精湛,出手之际,都带起一股劲风,你只要被他斩着,纵然只是一只手掌,也足可斩断你的手骨,有时冷不防让他欺近身去,手上有刀,反而变得累赘。
这一对,看情形绝非百招之内,可以分出胜负来。
武功门王三元接着的长白神拳宇文化,也是黑道上极有名的人物,满头白发,身形魁梧,看他年纪,可以说六十开外,也可以说只有四十出头,因为他除了一头白发外,是个壮健的汉子。
王三元是江南的名拳师,年已五十六、七,中等身材,以拳术名动江湖。
这两人都不使兵刃,拳掌交击,是近身的搏斗,但你别小看他们,拳风掌影,在他们一、二丈之内,劲气划空呼啸,双方攻势都极凌厉,凶险并不逊于刀刃。
九宫门盛世民的对手,是一个使一对判官笔的老者,江湖上称他双笔判生死的桂大荣,但因这五个字的外号叫来嫌长,就叫他生死判了,此人一对铁笔,精于打穴,算得一把好手。
盛世民长剑如风,脚踏九宫步,展开九宫剑法,一丈方圆全是冷电精芒,围着桂大荣强攻猛扑,确实把一柄长剑使得淋漓尽致。
生死判桂大荣双笔火候老到,打穴神奇,你随他在身外转,他也转着你在里面转,而且点点笔影,记记不离你要害大穴,点打敲扎刺,变化无穷,正是半斤八两,各擅胜场。
丐帮长老独臂擒龙申万生,右臂己残,只剩下一条左臂,才有独臂擒龙之号。
他的对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脸型瘦削,青皮寡血,手中摇着一柄摺扇,神情倨傲,这人正是在江湖上有花花公子之号的温如风,出道江湖不过数年,就已名满大江南北。
那是他喜欢作狭邪游而出名,秦楼楚馆,一掷千金毫无吝啬,也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更没人见过他的武功。
据说有一次在秦淮河畔的鱼巷侧一处香巢之中,和人争风动武,他只指着那人骂了一句:“你回去还来得及,不然就要躺尸在路上了。”
他并不知道那人是金陵四海镖局的少东,吃了眼前亏,就回去镖局去搬救兵,岂知跨进镖局大门,就一命呜呼。那四海镖局的局主三眼神傅联奎,出身峨嵋,一身武学,在江湖上也数得上一把好手,儿子被人害死,那还得了?立即率了五名镖师赶去钓鱼巷,结果六人联手,没出几招,就被他一掌一个,击出老远,都负了重伤,无力再战,他拍拍手,笑道:“记住了,本公子就是人称花花公子的温如风,你们中了我一掌,回去后要静养三个月,可以保住性命,没取你们性命,是本公子手下留了情。”说完扬长而去。
花花公子之名,就这样大为响亮起来。
他自命风流,也深以花花公子这外号自喜,后来索性改穿一身绣满了百花的长衫,当作他的标志,不过他有一个好处,生性虽花,却从不沾染良家妇女,因为他终日都在花丛之中,很少和江湖上有什么过节,恶名也不彰。
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被黑衣教所罗致,而且脱下绣花长衫,居然换上了一袭黑衣。花花公子迎着独臂擒龙申万生,就摺扇一指,说道:“来的可是丐帮申长老吗?”
申万生道:“正是申某,阁下是花花公子温如风了?”
温如风大笑道:“申长老既知本公子之名,还要和本公子动手吗?”
申万生道:“老化子听说你虽有花花公子之名,尚无恶迹,怎么也来淌这场浑水?”
温如风大笑道:“本公子高兴,你管得着么?”
申万生沉嘿道:“那就没有好说的了,你发招吧!”
花花公子温如风摺扇一收,朝他笑了笑道:“本公子为了顾全名声,自然不能败在你独臂擒龙申长老手下了,那好,你就接本公子几掌!”
话声出口,右手突然朝前挥来。
他这一掌,看去毫不用力,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但独臂擒龙申万生已感到一道暗劲,直逼胸前,掌风之中含蕴了阴柔力道,心头不禁一怔,暗道:“此人内劲之强,倒是一个劲敌。”
口中大喝一声,左臂一振,举掌迎击过去。
两股掌劲,乍然一接,声如裂帛,两人身上衣衫,被回旋劲风吹得猎猎欲飞,但各自站住了椿,谁也没被震退。
温如风目芒闪动,口中喝了声:“好!”双手扬处,拍出三掌,他这三掌划起一片尖啸之风,出手极快,掌势也凌厉绝伦!
申万生不退反进,大喝一声,独臂抡动,挥拳反击,一连攻出八掌,同样使得迅疾无俦,而且他走的本是阳刚一路,在这八掌上,就表现出来了,掌风呼呼,威势强猛,直似开山巨斧,汹涌波涛,接下对方三掌,还攻了五掌。
温如风没想到他出手掌势会有如此劲急,一时还手不及,急忙脚下斜退了三步,让过独臂擒龙五掌,也立即展开反击,双手摇舞,幻起重重掌影。
两人掌来掌往,片刻之间,已经动手相搏了四、五十招,花花公子双掌轻灵,含蕴了阴柔劲气,独臂擒龙却是一掌重过一掌,走的全是刚猛路子,打到后来,也须发戟张,记记吐气开声,力可开碑,但双方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以上这段话,乃是敌我十六个人捉对厮杀,刚动上手情形,因为双方都是江湖上一流之选,是以三、五十招之间,绝难分得胜负。
就在殷长风一记玄阴掌击伤独脚虎秦万代的同时,通臂猴侯通也接受了云千里的劝降,停下手来,大声道:“黑衣教的护法们听着,黑衣教并没把咱们当作同路人,才会在出发之时,在咱们身上下了奇毒,他们目前尚未成事,已经对咱们如此防范,不加信任,如果一旦成事,咱们岂不成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走狗了?因此兄弟决心弃邪归正,纵然明午毒发,至少也可以做一天堂堂正正的江湖人,诸位老哥,雁过留声,人死留名,大丈夫死则死耳,黑衣教用毒药是吓阻不了咱们江湖人的,大家何不住手,共同反抗黑衣教,消灭江湖败类。”
他声音宏亮,话声出口,双方激战的人,依然清晰可闻。
和矮路神令狐宣动手的点苍双剑老大谢明辉立时响应,大声叫道:“二弟,咱们不用打了,趁这机会脱离黑衣教魔掌,弃邪归正,正是时候了。”
他这一喝,点苍双剑老二谢明中,本来还在和阮省三着着抢攻的人,立时收剑,朝阮省三拱拱手道:“阮老哥,咱们不用打了。”
阮省三喜道:“谢兄贤昆仲这是明智之说,咱们无不欢迎。”
这三人的临阵反正,予黑衣教的士气打击极大。
漆啸天听得勃然大怒,浓眉一掀,厉喝道:“侯通,你敢临阵背叛,老夫先劈了你。”
左手向空一挥,身形飞射而出,朝侯通直欺过去。
他左手这一挥,正是指挥身后七人发动攻势的讯号,那七个黑衣人立时跟踪扑起,朝战场掠去。
这边形意门于人杰,鹰爪门居思仁、洞庭青龙帮薛飞白、鄱阳凤尾帮霍椎武、九环金刀邱荣、游龙沈仝、金赞廷、陈康和等八人,早已分配好了动手的对象,各自注意着对方动静,也同时兵刃出鞘,纷纷迎出。
通臂猴侯通眼看漆啸天朝自己欺来,洪笑道:“侯某难道怕了你不成?”
云千里伸手一拦,笑道:“侯兄不用出手,咱们自会有人对付他的。”
话声未落,形意门于人杰早已闪身而出,迎着拦在漆啸天身前,说道:“姓漆的,每一个错上贼船的人,都有唾弃邪恶,奔向正义的自由,阁下岂能阻拦得住,咱们也一样欢迎你过来。”
漆啸天扑纵而来,势如奔马,看到于人杰拦住去路,早已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
“滚开!”右手一掌迎面拍来。
于人杰早就知道他曾和晏天机同在天竺学艺,练成金刚大手印,他是形意门的长老,一生练掌,正要试试他金刚大手印究有如何厉害?看他举掌劈来,不觉大笑道:“来得好!”右手抬处,挥掌迎击出去。
他浸淫形意掌数十年,形意门以气使意,以意使形,掌虽有形,气寓无形,原是上乘内家功夫,掌势出手,似刚实柔,似实而虚,是以掌风并不强劲,但真力自在其中。
漆啸天这二掌原是含愤出手,掌随人发,如说力道,因为他是奔行过来的人,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成功力。
于人杰却是早就有心接他金刚大手印的,以逸待劳,这一掌自然贯注了十成掌功。
两人出手一掌同样不带丝毫掌风,但两只手却很快就接触了。
无声无息的一掌,但等到“啪”的一声脆响,双掌接实,两人身前登时像卷起了一道飞旋的龙卷风,一、二丈之内沙飞石走,暗劲山涌!
于人杰占便宜早就运功准备着等他,漆啸天吃亏之处是看到于人杰拦路才发的掌,是以于人杰没被震退,而冲上来的漆啸天却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这时云千里、令狐宣两人已陪同通臂猴侯通、点苍双剑谢明辉、谢明中兄弟,一同去见盟主春申君。
春申君不待云千里引见,早就迎着三人,抱抱拳,笑道:“三位老哥深明大义,陈某代表本盟,至表欢迎之忱。”
侯通、谢明辉兄弟一齐躬身道:“在下等人,误投黑衣匪教,幸蒙盟主号召天下武林,使某等如闻暮鼓晨钟,幡然醒悟,还望盟主勿罪。”
春申君大笑道:“武林同道,本无正邪之分,只要行得正,站得直,俯仰无愧天地,就是正派,三位背弃邪恶,选择正义,这本是英雄本色,陈某钦佩还来不及,又何罪之有?
来、来,陈某给三位引见”
云千里低声道:“属下有一事启禀盟主,侯兄三位在临行之时,黑衣教怕他们投奔到咱们阵营里来,曾在他们身上下了奇毒,明日午时以前,如果得不到解药,即将毒发而死。”
春申君听得一怔,说道:“黑衣教果然毒辣得很!”
一面回头朝任云秋问道:“云秋,令师的解毒丹,不知能不能解他们三位身中之毒?”
任云秋道:“家师解毒丹,能解天下奇毒,如果三位中的是毒,应该能解的了。”
说完,从身边取出药瓶,倾了三颗药丸,递给侯通三人,说道:“三位只要中的是毒,家师这解毒丹就可奏效,三位每人吞服一颗,再静坐一盏茶的工夫,就知道了。”
侯通等三人接过药丸,立即吞了下去。春申君吩咐陈福,先请三人入内休息。
这时,随同漆啸天冲过来的七人,也已由居思仁等七人迎着接下,立即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再说漆啸天和于人杰交手一招,就被人家震退半步,他身为黑衣教的总护法,脸上自然挂不住了,面露狞笑,口中大喝一声:“你再接漆某一掌。”
这回他可不敢轻视对方,右臂徐徐举起,横掌平推而出。
于人杰先前慑于金刚大手印之名,但双方对过一掌,觉得天竺大手印也不过如此,不觉朗笑道:“阁下远从天竺学来的大手印,也不见得如何厉害,再接你几掌,有何不可?”右手一抬,立掌迎出。
这回,虽然也提聚了十成力道,但心中未免对大手印存了轻视之心,相反的漆啸天却在这一掌上,用了十二成力道。
但听“啪”的一声,双掌乍交,于人杰立时感到不对,只觉对方横击的掌势,有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迎击出去的右臂大有不胜负荷之感,心头暗暗一惊,匆忙之间,要待再运起一口真气,朝前推出,已是不及,被震得心头血气浮动,脚下不由自主的被震退了两步。
漆啸天一击得手,目射凶光,左脚蓦地跨上一步,左手又是一掌直击而至。
于人杰连退了两步,还来不及调息,就看到漆啸天追击过来,急忙提聚毕生功力,双掌朝前推出。
要知漆啸天左手功力远胜右手,这一记金刚大手印实比他方才右手击出的一掌,更为厉害,于人杰虽然双手迎出,已是拼了命,双方掌力很快就接个正着!
这回因两人都用上了全力,两股掌劲,发出蓬然一声大震!
漆啸天没料到于人杰形意掌会有如此深厚功力,受到对方内劲的回震,脚下浮动,后退出一步。
于人杰却在这声大震中,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五、六步,翻腾的血气,再也按耐不下,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跟着身子晃动,踉跄欲倒。
白鹤门阮省三正好在他左侧不远,伸手把他扶住,缓缓退下。
这时双方搏杀,更为激烈,已有不少对很显着的有了胜败迹象。
首先是九环金刀邱荣奋起全力,一招玉带围腰,把他对手拦腰斩为两段。
差不多同一时间,金赞廷一棍横扫,把他对手左脚打断,滚跌下去,金赞廷迅速补上一棍,砸在他脊梁上。这两人同样发出了两声凄厉的惨嗥。
接着是螳螂门宋人瑞使了一记翻车捶,右拳击中金箍头陀右肩,身形疾转,再使翻身锁喉,左手骈指如戟,出手如电“喀”的一声,插入金箍头陀喉结,把他插断,金箍头陀究竟练刀数十年,功力极深,他在被人插断咽喉之际,回刀反削,同时把宋人瑞半截左腕削断,宋人瑞一痛,右脚踹出,踢中对方腹部,把金箍头院踢得往后飞起,摔出一丈多远。
接着是洞庭薛飞白以一支短戟剌中对手腹部,鄱阳霍惟武也以一柄马牙刺击中对手后心,先后获胜。
黑衣教十五名护法,除侯通等三人临阵反正,又有六人不过在一盏茶的先后之间被杀,一下去了九个,只剩下了七人,自然已是败多胜少了。
但武林联盟这边,获胜的人,像云千里、令狐宣、殷长风、阮省三、薛飞白、霍惟武、邱荣、金赞廷等人,扑杀了对手,并未退下,依然手仗兵刃,替正在动手的人掠阵。
只有宋人瑞被金箍头陀临死一刀,削断左腕,于人杰接漆啸天三记金刚大手印内伤不轻,已有人把两人扶入白云观去。
漆啸天一举击伤于人杰,但他目光四顾,发现自己带来的人,降的降,死的死,剩下的不到一半,心头又急又怒,口中不觉发出一声长啸,双手挥动,朝武林联盟的人冲了过来。
殷长风首先闪出,大家此时已经无须多说,迎面就拍出一记玄阴掌。漆啸天怒目圆瞪,冷嘿一声,挥掌就接。
这两人一个是从天竺学来的佛门中的旁门功夫,一个练的是道家中的旁门玄阴教的功夫,一个掌发无声,暗劲如山,一个也掌发无声,奇寒彻骨。
一个心头怒恼的是对方叛教投敌,一个心头怒恼的是凭他武功资格,在黑衣教中,早该当上总护法或副总护法,却被对方压了下来,数年屈居人下,仇人相对,自然要全力以赴。
就是这样两人都有搏杀对方之心,掌来掌往,一上手就打得异常激烈,好像两人之中,经这一战,非有一个人倒下去不可。
在这同时,站立在黑漆蓬车右首的副总护法柳飞花听到漆啸天那一声长啸,正是要自己发动的暗号,黑衣教十五名护法伤亡过半,也是应该出手了,何况自己此次奉命前来,在名义上,他是总护法,自己应该受他指挥的。
这就探手入怀,取出一红、一黑两面三角小旗,临风展开,向前一指。
她这挥旗一指,站在她身后的二队二十四名黑衣汉子迅疾无俦的和二十四声合成一声的“锵”然刀剑齐鸣声中,一队掣剑,一队掣刀,朝前飞掠出去。
凤箫女睹状一怔,喝道:“柳副总护法。”
柳飞花躬身道:“属下在。”
凤箫女道:“漆总护法和人家约好一对一动手,你怎好要他们这时候冲杀上去?”
柳飞花听得一怔,忖道:“漆啸天手下十五名护法,已经死降过半,自己还不该出手么?难道要等他们都被敌人消灭了再出手不成?哦?莫非这女魔头和漆啸天有什么过节?”
心念迅快一动,一面依然躬着身道:“启禀副教主,这是方才漆总护法要属下发动的。”
凤箫女冷冷的道:“漆啸天要你发动,本座怎么没有听到?”
柳飞花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看来她果然和漆啸天不和。”
一面躬身道:“属下是听到漆啸天的那声长啸才发动的,因为那是漆总护法和属下约定的记号,属下听到他啸声,就得立时发动全面攻击。”
凤箫女冷哼了一声道:“漆啸天真是大胆得很,今晚由本座前来督战,他们居然连发动全面攻击,都没向本座报告,你们眼里还有本座吗?”
柳飞花听得暗暗好笑,一面依然躬身追:“属下并不知道漆总护法并未向副教主禀报,属下听到漆总护法的命令,不得不下令攻击。”
凤箫女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楚,柳飞花手下两队刀剑杀手,虽能勇往直前,但并不是所向无敌,此刻攻势已被武林联盟所控制!
不,他们不仅遭到强有力的抵抗,应该说攻势已全部被阻遏下来了!
不,任云秋和叶菁菁的一剑、一刀已发挥了无比的威力,二十四名刀剑杀手,一上场就有连续不断惨嗥传了过来,可见闵长庚一手训练的杀手,还是不堪一击!
凤箫女脸上不觉有了笑意,她看到柳飞花恭敬的垂手而立,自己没有开口,她就不敢退去,这就微一抬手,说道:“好吧,既然已经全面发动,你应该去指挥一下才行,我看今晚战局,大是不利”
柳飞花也听到身后不时传来的惨厉叫嗥之声,,这些人接受训练之后,就拨归她率领,每一个人的声音,她都耳熟能详,自己下令展开攻势,杀伤的应该是对方的人,但每一声惨嗥,竟然全是刀剑两队中人,她自然感到无比的惊诧,但面对凤箫女,心头虽然焦灼的,可不敢丝毫失礼,这女魔头连教主都忌惮她三分,没有她开口,哪敢回头去望上一眼。
这时听到凤箫女的吩咐,就如皇恩大赦,口中应了声:“是。”退后两步,才转过身去,定睛一看,方才是漆啸天手下十五名护法,死降过半,现在,自己向凤箫女报告了几句的工夫,两队二十四名刀剑杀手,竟然也被消灭过半了,这教她如何不急?
她倒并不是对两队二十四名刀剑杀手,有什么感情,而是她奉命率领两队杀手,来配合漆啸天行动的,漆啸天手下是死是降,与她无关,但这两队杀手如果全军覆灭,自己如何向闵副教主交代?
心头这一急,立即双手齐扬,从腰间掣出双股剑,双足一点,人如飞燕掠波,凌空朝战场中投射过去。
再说漆啸天那一声长啸甫发,柳飞花一黑一红两面三角小旗一指,两队杀手行动划一各自掣出刀剑,朝战场中掠去。
春申君早已因凤箫女传音入密的警告,事前业已安排好了对付这两队杀手的人手,那是由少林罗汉堂长老定善大师率同八名罗汉堂护法弟子,武当飞云子率同八名武当弟子,再加上谢公愚、任云秋、叶菁菁三人,早已监视着两队杀手的动静,对方还未出场,这边的人,就已经在暗暗移动了,等到他们两队人掠到场中,定善大师和飞云子各自率领八名弟子,迎了出去。
定善大师和八名弟子加上叶菁菁,因为她使的也是刀,迎向使刀的一队,飞云子和八名弟子,加上任云秋,使的都是剑,就迎向使剑的一队。
谢公愚心里明白,春申君派自己出场,迎战对方杀手,春申君虽然没有明白交代,但这明明是要自己使箭了,这些杀手,经黑衣教秘密训练,迷失人性,无理可喻,除了当场格杀,无法使他们回头的。
春申君号召天下武林,人人都可以反正来归,他自然不好说出格杀勿论的话来,要自己出场去对付杀手,就是要自己格杀勿论了。因此,他没随着定善大师和飞云子两拨人迎上前去,也没取出他的随身兵刃一对金笔来,只是随着两拔人身后稍稍落后了几步。这落后几步,正是留了可以痛下杀手最佳角度最好的距离。
他是弓箭塘的庄主,善制各种弓弩,就凭他身上所带的各式各样的弓箭暗器,至少可以消灭左右前后围攻他的一百个敌人,不然弓箭庄主岂不是徒具虚名了吗?
这时和对方十五名护法动手的人中,游龙沈仝以三十六式游龙剑法,刺倒了和他动手的敌人,活捉过去。
鹰爪门居思仁也展开他独门神功鹰爪大擒拿手一把对手擒住。
武功门王三元的对手长白神拳宇文化,两人以拳对拳,记记硬拼,这是江湖上最忌讳的打法,但你挥出拳来,我岂肯退让?在这种情形下,打到一百招以外,两人都成了强弩之末,脚下踉跄划着“之”字,出拳无力,最后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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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竭,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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