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戏耍双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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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人物,在教中属于客卿地位,使者只是教主的门下弟子,使字是差遣之意,教主时常差遣他们出去办事,如此而已!

如今使者居然夺下护法的针筒,还打了他一个耳光,紫面虎究是江湖人,这下不由得把他激怒,目中寒芒飞闪,哼道:“章一虎,你敢出手打起项某来了!”

章一虎斜睨着他,冷笑道:“怎么,你不服气?”

“不错。”项荣五指如钩,突朝章一虎右手脉门抓来,沉喝道:“咱们去见副教主。”

章一虎右手一翻,轻而易举的扣住了项荣的右手脉门,低笑道:“副教主又能奈我何?

要见,咱们去见教主。”

他手上略一运劲,项荣右腕骨痛若裂,口中大叫一声,忽然横上了心,左手一拳,朝章一虎当胸打到。

章一虎左手五指一拢,又扣住了他左手脉门,四只手臂交叉,章一虎两手运劲朝外摔去,把项荣一个平空掷出去一丈来远,砰然一声,摔在地上。

项荣气怒已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化爪,朝章一虎当头扑了过来。

晏副教主目光一注,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叫他们住手?”

副总护法韩自元大喝一声:“你们还不住手?”

章一虎闻言迅疾敛手后退。

项荣一扑未中,再次弹身朝章一虎扑到。

韩自元嗔目沉喝道:“项荣,你居然连本座的话都不听了么?”

章一虎迅快退到韩自元身边,说道:“回副总护法,属下方才要他不可使用化血针,他不但不听,还来扣属下脉腕,属下说要他来见副教主评理,他说副教主又能奈我何,要见咱们去见教主,他连副教主都没有放在眼里,副总护法叫他住手,他自然不会听的了。”

他打项荣之时,身形正好遮住了黑衣教的人这一方向,相距又远,他出手又快,是以大家都没有看得清楚,他也避而不提。

项荣扑到之时,听了章一虎的话,心头更怒,大喝道:“姓章的小子,这些话是你说的。”

章一虎道:“没错,我是说要你见副教主来评理,你自己说了什么,还想赖吗?”

项荣还没开口,韩自元喝道:“你们不用说了,副教主已在发怒,咱们是干什么来的,和敌人还没交手,自己人反倒窝里反了,还不给我退下去?”

项荣简直气炸了心,口中“哼”了一声,悻悻退下。

章一虎道:“你这是对副总护法不服气了?”

韩自元一挥手道:“你不许再说了。”

这话自然含有对项荣不满之意。

章一虎不敢多说,口中应了声是,便自退下去。

再说谢雨亭听了那细声说话的指点,忽进忽退,忽刺忽劈,怪招迭出,把七怪之首的羊东山逼得失尽先机,一柄七星剑莫说攻敌,连防守都几乎守不住。

这时正是邱荣九环金刀震飞紫面虎项荣虎头钩的同时,谢雨亭耳边那细声又道:“好了,猴子也耍够了,你跨上右脚,右手发剑,这一剑要横削他右肩,他一定会举剑来架,他力气比你大,对不?那你就让他震退一步,但要记住,左脚不能移动,右脚让他震退,你要在被他震退之时,左手迅快骈指如戟,点他右胸命脉穴,但不可再伤他,只要说上句漂亮话,就可以收剑后退了。”

谢雨亭依言跨上右足,剑削对方右肩,这一切都在细声说话的预料之中,羊东山竖剑格出“挡”的一声,双剑交击,谢雨亭只觉被震得虎口发麻,跨上去的右足立被震得站不住,往后退下一步。

羊东山一直被谢雨亭占了先机,这一剑总算被他磕着了,心头不由大喜,口中暴喝一声,左脚跟着逼进。

两人一个被震得后退,退的只是右足,一个趁机逼上,跨上的也只是左足,等于只是从正面变成了斜对面,但谢雨亭左足没动,左手随着对方逼进之时,骈指点了过去。

这一记在被震后退之际发指,自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两指堪堪点出,羊东山的右胸已经自动的送上来“扑”的一声轻响,不偏不欹点在他命脉穴上。

此时谢雨亭若要伤他,只须振腕一剑,就可给他来个一剑穿心,但他谨记着细声说的“不可伤他”这就长剑一收,冷冷笑道:“羊东山,凭你这点能耐,还不配跟春申君门下弟子动手过招,谢某也不想杀你,污了我的宝剑,以后别再自以为是七怪之首,目中无人,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返剑入鞘,举步退去。

场中只剩下羊东山一个人,木然而立,眨着眼晴,作声不得,原来他是被谢雨亭制住了穴道,无法动弹,自然也无法退下。

韩自元叱退项荣,看到羊东山穴道受制,立即飞身过去,拍出一掌,替他解开穴道。

羊东山满脸羞惭的跟着他退下。

晏副教主脸色森冷,仰首冷冷一笑道:“春申君名满天下,你手下果然人才济济,难怪要瞧不起黑衣教了?”

春申君大笑道:“晏副教主此言差矣,这是黑衣教瞧不起陈某,给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护法名义,试想贵教的护法,连我陈某的门下弟子都不如,要陈某如何心服?”

晏副教主颔首道:“不知陈庄主想干什么?”

春申君大笑道:“当初贵教如能给我一个副教主干干,和你老哥一样,陈某一定死心塌地的干下去了,现在再说,已经迟了。”

晏副教主道:“本教用人唯才,陈庄主有此能耐,兄弟自可向教主保举。”

“迟了!”陈春华道:“陈某既已反教,如果再回去,心中已经有了疙瘩,贵教主早晚会向陈某头上开刀,陈某又何苦自投罗网?”

晏副教主沉笑一声道:“这么说,你好像和本教作对作定了?”

春申君道:“正是如此。”

晏副教主沉哼一声道:“陈春华,和本教作对者死,本座今晚先耍收拾你这叛教之徒。”

春申君也沉哼一声道:“姓晏的,你也不看看形势,凭你带来的这些乌合之众,又能奈我何?”

晏副教主正待发作,正面的青云道长右手仗剑,左手执拂,迎面通了上来,朗朗说道:

“晏副教主,既然率众光降衡山,贫道忝为主人,该当先行领教才是。”

他领先仗剑而上,身后八名护法弟子,立即仗剑拥上,稍后,玄通、玄风、玄慧、玄道、玄丽、玄修每人率领二十名第三代弟子也各自仗剑,像雁翅般移动,朝前逼进。

正面的衡山派这一发动,右侧青松道人长剑一挥,率同九名弟子朝前逼上。他这一组是“九九离火剑阵”的核心,这一组动了,某他九组也同时发动,朝前围去。

右首春申君也随着发动“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右臂向空一振,朗笑道:“晏天机,你们已陷入三面包围之中,此时弃去兵刃,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跃龙庄主游龙沈仝也掣出了长剑,弓箭塘主谢公愚掣出一对八寸长的金笔,罗汉庄主金赞廷手持熟铜棍,黑石头陈康和的兵刃是一柄二尺长的铁骨摺扇,随同春申君朝黑衣教逼去。

随后是九环金刀邱荣金刀一摆,陈福、谢雨亭、谢雨奎、陈少华各率四庄武士,朝前围上。

金赞廷洪声喝道:“活捉晏天机,黑衣教贼人格杀勿论。”

这下,三面夹攻而上,声势极盛,黑衣教副教主晏天机看得脸色大变!

三面夹击之势,他是早已料想得到的,因此也早有布署,抬手出剑,大喝一声:“三面迎战。”

春申君和青云道长这两拨人会中途叛变,副总护法无垢这一拨人临时撒腿,是黑衣教始料所不及的事。临时调配,把原有的人手,分作三面应敌,在人手方面,自然大为不敷。

晏天机临时调配的人手,由他自己率领使者章一虎(任云秋),江翠烟、和四十名黑衣杀手,迎战衡山派青云道长。

副总护法韩自元率领护法紫面虎项荣,大怪羊东山,女使者史月蟾、陆湘芬、和四十名黑衣杀手迎战左翼的春申君

副总管但无忌、使者王其石,率领四十名黑衣杀手迎战右翼青松道人。

晏天机在这三方敌人中,最重视的还是左翼的春申君,因为这一拨,声势最强,他在迎出之前,特别以传音入密,朝坐在石牌坊下的祁连双凶公孙乾、公孙坤二人说道:“二位公孙兄请注意左翼春申君那一拨人,如果韩副总护法稍呈不支,务请二位出手支援,只要把这拨人击溃,咱们今晚才有成功的希望。”

公孙乾以传音入密说道:“晏兄只管放心,兄弟视他们如草芥耳!”

这一段话,只是交代在青云道长率先发动,春申君和青松道人在左右响应,同时逼进之时,黑衣教分三面迎战的形势。现在该回过笔来,先从正面的衡山派和黑衣教交锋说起了。

晏天机手仗长剑居中,率同章一虎(任云秋)、江翠烟和四名杀手,一字排开,迎了出去,口中大笑道:“在下名闻衡山剑法之名,今晚正好向道长讨教了。”

青云道长肃然道:“晏副教主讨教二字不敢,今晚两阵相对,是贵教破坏江湖上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和平相处的道义,在敝派乃是护山卫派,生死存亡之战,并不是较技论艺,也用不上讨教二字了。”

晏天机深沉的道:“道长说得是,那就毋庸多说了。”

“不错!”青云道长凛然喝道:“晏副教主请发招了。”

晏天机长剑一抡,沉喝道:“道长接招。”

剑使长虹贯日,仰刺而出。

青云道长使了一招拨云见日长剑朝前拨去,但听“挡”的一声,两剑相撞,飞溅起一串火!

晏天机趁双剑交击之际,左掌推出,竖掌推出,喝道:“道长接晏某一掌。”

青云道长没想到对方在第一招上,就会发掌,由此可见此人必然以掌功见长,但对方既然发掌击来,他身为衡山派掌门人,岂肯示弱,朗声道:“贫道领教。”同样左手竖立,朝前迎了出去。

这一掌双方都在试探对方功力,自然不肯使出全力来,但也差不多用上了七八成力道,双掌乍接,但听响起蓬然一声大震,掌势接实,这比方才双剑交击,更见威猛,两人身前旋风如卷,两个人同时被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晏天机一退即迸,反而朝前欺上了两步,剑发如风,疾刺过来。

青云道长剑上造诣何等精深,他乘机疾攻,岂会无备,长剑左右连摆,挡开对方两剑也还攻了一剑。

晏天机果然是精擅掌功的人,连发三剑之后,夹着又是一掌,乘隙劈出。

青云道长又和他硬对了一掌,依然不分胜负。

追随掌门人而来的人名护法弟子,虽然没有出手,但已包围而上,在两人战圈外面,按八卦方位按剑站定下来,把晏天机和黑衣教的人,完全隔绝。

就在两人双剑交击,动上手的时候,玄通、玄风、玄慧、玄道、玄玑、玄修六人各率第三代弟子,朝章一虎、江翠烟和四十名黑衣教杀手冲杀过来。

玄通长剑一摆,首先截住了章一虎,大喝一声:“黑衣教贼子看剑。”

章一虎长剑一翻“叮”的一声压住了他刺来的剑势,低声道:“玄通道兄,不用和在下动手了,黑衣教四十名杀手,都是久经训练,彪悍无匹,恐怕贵派第三代弟子,很难抵挡得住,道兄不妨告诉他们出手务必伤敌,格杀勿论,如果出手稍存仁慈,必然会身遭毒手,那时贵派弟子将会死伤惨重了。”

玄通被他压住长剑,在他说话之时,几次要待收回剑去,都好似被一股强有力的吸力给裹住了,再也收不回去,心头不由大为震惊,抬目问道:“施主究是何人?”

章一虎淡淡一笑道:“道兄待会就会知道,快去对付黑衣教杀手吧!”

话一说完,回头拉着江翠烟的手,说道:“师妹,这里大概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且暂作壁上观吧!”

玄通真想不到这人明明是黑衣教主门下,怎么会帮起衡山派来了?

这时玄风、玄慧等人所率领的第三代弟子,已和黑衣教四名黑衣教杀手遭遇上了。

黑衣教这些杀手果如章一虎所说,个个都是久经训练,彪悍无比,在人数上,衡山派第三代弟子,六组(每组二十人,由玄字辈一人率领)共有一百二十人之多,黑衣杀手却只有四十个人,是一与三之比,但这一动上手,衡山派弟子立时吃上了大亏!

原因是衡山派弟子练的剑法,一味从招数变化上着手,因为功力尚浅,无法和内力相配合,一招一式,必须练得中矩中式,看去颇有板眼,实则受了“剑法”二字的束缚,反而成了累赘。

反观黑衣教杀手使出来的扑刀,却直截了当,砍就是砍,劈就是劈,一点没有花招,冲杀过来,遇人就砍,这一交上手,衡山派弟子在一片刀光中,惨嗥不绝,被砍杀了十来个人。

玄风、玄慧等几人,挥剑力搏,虽然挡住了几个,却无法去援助别人。

玄通看得大吃一惊,急忙挥剑扑上,口中大声喝道:“师弟们听着,这些黑衣教贼徒,人数不多,咱们只要把他们分隔开来,他们就无法联手,尤其不能心存仁慈,出手务必伤敌,尽管格杀勿论。”

他冲上去,力贯剑尖,一下刺倒了一个黑衣杀手,剑势回转,一下又砍上第二个黑衣杀手的后背,纵身发剑,又朝第三个黑衣杀手扑了过去。

他情急拼命,眨眼之间,就搏杀了三个黑衣杀手,他那一组的第三代弟子,也在他喝声中围成一圈,包围而上。

玄风、玄慧等人,听到大师兄的喝声,各自精神一振,指挥着每一组弟子,奋勇合围,不过片刻工夫,果然把黑衣杀手,分作了六组拼搏,全被隔离开来。

黑衣教的四十名杀手,经过一阵白刃交接的拼杀,已经只剩下三十来人,再被分隔开来,每一组只不过四、五个人,虽然衡山派弟子也伤亡惨重,但本来二十个人一组的,现在至少还有十几个人,而且每一组又有一个剑法功力较高的玄字辈弟子率领,战斗力也随着旺盛起来。

他们平日和师兄弟演练的联手剑法,直到此刻形势稳定下来,才渐渐的发挥了威力,何况在人数上又占了极大优势。

这真是此长彼消,黑衣杀手的锐气,一鼓作气,再而衰,等到被衡山派的人分作六组围住,已到了三而竭的地步,被围在中间,已只有封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时,迎战右翼的副总管但无忌,使者王其石率领的四十名黑衣杀手,也和正面差不多,陷入在青松道人布成的“九九离火剑阵”之中。

青松道人所率的白云观弟子,共有九十九人,所摆出来的“九九离火剑阵”共分十组,每组九人,外围九组,中央一组,由青松道人亲自率领。

他们朝黑衣教右翼发动攻势,每一组人,像滚轮一般,一组过去,一组上来,川流不息。

但无忌是右翼的主将,主将自然要找主将动手,因此一上场,挥动长剑,直奔青松道人,口中大喝一声:“青松子,来,来,本座考究你的剑法。”

青松道人长笑一声:“来得好。”

举剑还击,两人立时动上手。

青松道人仗剑迎上来的时候,九个弟子随在他背后而来,两人这一动手,九个弟子立即围上,绕场疾走。

王其石一看但无忌被九人围住,更不打话,挥剑攻了上去。四十名杀手自然也同时挥刀跟踪而上。

前面说过“九九离火剑阵”以青松道人为中心,中心合围,其他九组弟子,就像轮盘转动一般,一组接一组的在外围转动起来。

这和正面衡山派弟子分成六组御敌完全不同,衡山弟子是全面应战(后来六组人也分开来了),这“九九离火剑阵”却九个人一组,第一组冲上来,正好遇上了王其石,九个人一转身,就形成一个圆圈,围着王其石边战边走。

王其石身在九人剑阵之中,不论你如何猛攻,对方脚下移动,你自然也只好跟着移动。

第一组过去,第二组跟着上来,遇上冲过来的黑衣杀手,九人合围,截住了几个,脚下又在移动,第三组又随着而来,也截住了几个黑衣杀手,转移阵地。

这样一组接一组的上来,每一组都截住了几个黑衣杀手,一圈下来,四十个黑衣杀手,就被九组人分别截下。

以久经训练的剑阵,截住几个人手比他们少的杀手,对方纵然彪悍,也无法和九支长剑互相呼应,攻守互相配合的九人为敌,等于一下陷入了泥沼之中,大有举步椎艰,攻敌不易,退守更难之感!

左翼,战况更见激烈,对黑衣教却更为不利,这也是黑衣教副教主晏天机最重视,也最不放心的一面。

由春华山庄为首的四个庄,庄丁们都是庄中壮丁,平日久经训练,不但身手矫捷,而且士气高昂,是一支武林中并不多见的劲旅,尤其到了衡山,每一庄都加派了一个领队,再由九环金刀邱荣统一指挥,这一来,四庄庄丁可以联成一气,四位庄主也可以单独作战,不须再分心去指挥庄丁了。

迎向左翼的黑衣教徒众,是由副总护法韩自元率领,手下有紫面虎项荣、大怪羊东山、使者史月蟾、陆湘芬,另外也有四十名黑衣杀手。

邱荣在未动手前,早已把黑衣教的人数约略估计了一下,他们只带来了一百二十名黑衣杀手,如果要应付三面,每一方面只能分出四十个人,以自己这边四庄的人数来说,恰好是对方人数的三倍,对方武功再高,要以一敌三,也是十分吃力之事。

因此他就要四个领队陈福、谢雨亭、谢雨奎、陈少华四人,暗暗指示机宜,预示布置,那是:已方人数,既有对方三倍之多,在临战之际,互相配合,把现有人数,除了弓箭塘二十四名弓箭手之外,其余三庄人手,混合编组,每组三人,对付黑衣杀手一个。

因为春华山庄三十六家将,都带着藤牌,每一组就有一个春华山庄的家将,利用藤牌,截住对方一人,由一名跃龙庄剑手和一名罗汉庄庄丁(使用齐眉棍)左右夹击。

弓箭塘二十四名弓箭手,虽然并未分组加入每一组之中,但每一个人必须注意某一个组,稍远张弓搭箭,稍近就使用袖箭,务必配合这一组,一举把对方每一个杀手加以消灭。

因为分配人手方面,等于四人一组了,己方并没有四十组,还少了几组,但这个并不重要,一组对付一个杀手,必可很快就把对方扑杀,那一个组先得手,就可以再对付另一个黑衣杀手了。

邱荣率同陈福等四人只要从旁监视,随时给他支援就可,不必亲自出手。

邱荣果然不愧是江湖老手,这番调度,当真善用己长,攻敌之短,四庄庄丁也一个个神情兴奋,等待着贼人,准备一举歼敌!

等副总护法韩自元率领紫面虎项荣等人,冲了上来,四十名黑衣杀手一下就被四庄庄丁分组接了过去。

春申君手仗长剑,朗笑一声道:“来者何人,先报个万儿上来。”

韩自元冷声道:“黑衣教副总护法韩自元。”

跃龙庄庄主沈仝闪身而出,微哂道:“一个副总护法,还不配和春申君动手,来,沈某接你几招。”

游龙剑一摆,直取韩自元。

韩自元来不及说话,长剑一截,就和游龙沈仝动手起来。

九环金刀邱荣手中九环金刀一振,发出一阵震慑人心的啷啷大响,大步迎上,截住了紫面虎项荣,大喝一声道:“姓项的老匹夫,邱某方才刀下留情,饶你不死,你还有脸再来么?”

项荣怒嘿一声,一言不发,虎钩闪电朝邱荣攻到。

邱荣怒笑道:“老匹夫来得好,这回邱某叫你来得去不得。”

金刀一举,反磕过去,两人再次动手,自然全力抢攻,这一战不分出生死来,绝不会罢手。

罗汉庄主金赞廷接住了大怪羊东山。弓箭塘主谢公愚和他同时抢出,因他截着了羊东山,只好金笔一摆,拦着史月蟾。黑石头陈康和手持铁骨摺扇截住了陆湘芬。

春申君却没有了对手,只好站下来观战。这原是双方交接一瞬间事,春申君凝目看去,冲过来的四十名黑衣杀手,甫一交接,就惨嗥之声,此起往落,连续响起。

原来黑衣杀手前面冲上来,扑刀堪堪劈出,就被春华庄家将的藤牌挡住,跃龙剑手的长剑和罗汉庄武士的镔铁棍立即左右夹击而上,黑衣杀手还来不及挥刀,一支长箭已经迎面射到,有的射中眉心,有的贯穿咽喉,不过转眼工夫,四十名黑衣杀手已经去了一半。

四十个人的时候,是三对一,如今剩下二十个,就变成六对一个,黑衣杀手的声势愈弱,四庄武士的声势愈强,二十个人自然很快就被分组消灭。

四庄武士不觉发出胜利的欢呼,大家高叫着:“歼灭黑衣教!”

两下子就把四十名黑衣杀手悉敌歼灭,这下给黑衣教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正在三面应战的每个黑衣教的人,无不暗暗震惊,连春申君也觉得大为惊讶,想不到四庄武士这一联手,竟有如此威力!

就在此时,但听“嘶”的一声破空轻响,堪堪入耳,面前疾风飒然,已经多了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长仅及膝黄麻布长衫的老者,这两人正是祁连双凶公孙乾、公孙坤。

春申君一怔,急忙后退了两步。

公孙坤眨眨眼睛,发出尖细的声音笑道:“你就是春申君陈春华么?”

春申君抱拳道:“在下正是陈某,二位呢?如何称呼?”

公孙坤尖嘿一声道:“春申君在江湖上还小有名头,怎么如此孤陋寡闻,连老夫二人都没听人说过么?”

“嘻嘻,你们两个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到处乱找,都没找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起自春申君身后,春申君听得一怔,急忙转过身去,目光一瞥,身后哪有什么人影?

“嘻嘻,你们两个在江湖上也还小有名气,你们又知道老夫是谁?”

这回那低沉声音又从祁连双凶的身后传来。

祁连双凶大吃一惊,同时倏地转过身去,他们身后又不见半个人影。

公孙乾沉哼道:“阁下何人,躲躲藏藏的又算得什么人物?”

只听那低沉声音嘻嘻一笑道:“谁说我躲躲藏藏了,你们不会抬起头来瞧瞧,我就在你们上面呀!”

话声果然是从头顶传下来的,头顶是天空,这人难道会站在天空说话?

这回不但祁连双凶,连春申君也忍不住抬头朝天空望去,三人仰首向夭,天空淡月疏星,何曾有人?

只听那低沉声音忽然又从地上传来:“嘻嘻,说你们傻,你们也真傻,我明明坐在地上,你们却要伸长脖子朝天上望,我又没长翅膀,会老是在天上飞?”

春申君低头看去,这回看到了。

在他和祁连双凶之间,本来有四、五尺距离,如今多了一个蓬头垢面,身穿一件积满油垢又破又旧僧袍的和尚盘膝坐在地上。

这和尚春申君在祝融寺见过,他就是说遢和尚能通,还是祝融寺方丈无尘的师叔,心头登时踏实了。

公孙乾浓眉轩动,厉笑道:“又是你!”

邋遢和尚盘膝坐着的人,慢慢放下盘着的双脚,还在脚肚上揉了几下,生似他坐久了双脚有些瘫麻,才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你们方才不是问我是谁么?咱们还是祁连山的老邻居呢,你们都会不认识?想当年若大一片祁连山,只住了两个人,一住山南,一住山北,住在山南的一个,大家都叫他大恶人,我一想,如果只有大恶人,没有大善人,如何得了?就这样我出了家,皈依我佛如来,天天念阿弥院佛,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大恶人有一天给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石给压死了,贫僧是大善人,就没有死,从此大家都叫我祁连一善”

他这话,听得春申君差点笑了出来。因为祁连双凶的师父麻一怪,是昔年江湖上出名的凶人,人称麻衣怪,也叫他祁一恶,因为师父叫祁连一恶,徒弟才被称做祁连双凶。

麻一怪恶迹昭彰,是被天山大侠石龙子一记“惊天神掌”击毙的。

邋遢和尚当着祁连双凶面前,说的是他们师父,这对祁连双凶来说,如何不怒?两人不约而同怒喝一声,挥手一掌朝邋遢和尚劈去。

公孙乾身形高大,这一掌有如“独劈华山”当头劈落,公孙坤个子矮小,这一掌却是朝他当胸印来。

这两人凶名久著,同时发掌,威势之盛,非同小可,就算击在山石上,也会把山石击个粉碎。

“糟了!贫僧到底哪一句话说错了?二位施主要大发雷霆,啊,这是要取贫僧的性命了!”

邋遢和尚大吃一惊,慌忙双膝一屈,跪伏下去,口中哺哺念道:“阿弥陀佛,我佛如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快来救救贫僧”

他口中正在哺哺念佛,祁连双凶的掌势,已经快要落到他头上了(公孙乾的掌势原来直劈而下,公孙坤个子矮小,这一掌原是朝他当胸印来,邋遢和尚这一伏地叩头,念着佛,他印向胸的掌势,也变成劈到头顶了)。

春申君心知邋遢和尚一身武功甚高,但此时看他双掌临头,他不但不加封架,忽然疯疯颠颠的求神拜佛起来。

他在祝融寺原是个出名的疯僧,只当他武功虽高,却有疯病,此时敢情是疯病忽然发作了,自己纵然不是祁连双凶的对手,岂能见死不救?对方两人发的是掌,自己若发双掌去接,那是绝对接不下来的,那只好用剑了。

心念一动,手中长剑正待使一招“日月双悬”分袭两人劈下的双掌,才能救得邋遢和尚,手腕方动,剑势还没出手!

只听邋遢和尚大声叫道:“我佛如来,来不及啦!”

他伏地叩头的人忽然直起腰来,说道:“你们不能劈下来,劈下来会要了贫僧的命”

双手抬起,一下抓住了两人劈下来的手腕。

祁连双凶岂是等闲人物?岂会随便就给人家抓住手腕?这下连他们也大出意外,两人右腕被抓,怒嘿一声,左手又闪电般击出。

“有话好说,快别动手,君子动口,小人才动手,何况当年贫僧在祁连山和你们师父齐名,一善一恶”

邋遢和尚口中说着,双手牢牢抓着两人手腕,因为他方才是跪伏地上,直起腰来,双膝还是跪在地上,无法躲闪,说话之时,忽然身往后一仰,一个筋斗翻了过去。

要知他双手抓着祁连双凶的手腕,这个筋斗无论如何是翻不过去的,因为他是跪在地上,祁连双凶却是一左一右站立着的人,你若是往后翻过去,自己的两条手臂岂不是都要扭转了?何况两个站着的人,总比跪着的人容易使得出力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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