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批风抹月(2/2)
明绡三个人一起盯着,终于无奈,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都话告诉你就是!”
“是这样的,当时孟纤心宗看中了,但是她的父母活不放人,想让她替她弟弟换命。后来我就想,我是妖族,魂力比较强,撑的时间久一些,好的方法就是我先替她顶着,她去了心宗之后,再找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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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办法来救我。”
越韬叹服道:“这你也敢答应?怕不是个傻子罢!她去了心宗也不过是个不起的小弟子,请得动谁来救你?你都不如让她去狐族报个信来的有用!”
明绡摇头不语,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非是真正的狐族少主。
只是为了让数族人觉得,族明绡虽然昏迷不醒,但她还有后代在世上,这样家可以有个安慰和希望,昌宁才找了明绡,让他偶尔在需要人出面的重要场合假扮一下族之子而已。
说白了,他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妖,不好意思因为个人私情,为族里添这么的麻烦。
倒是舒令嘉在听到“她请得动谁来救你”这几个字时,心中微微一动。
他想到了刚刚出来之前,自己在酒楼的桌子下面捡到的张红色符纸。
红符招邪,他和景非桐会无意中发现这片换命的结界,很有可跟这张符纸有关,它的出现,会是巧合吗?
越韬不耐烦了,喝道:“得了,现在你魂都快散了,人家姑娘也没来,半早就把你忘到脑后了,傻小子!”
明绡道:“我既然赌了这条命,就愿意相信她不会骗我。再等等……说不定她就来了。”
他的语气很坚定:“我两个相识的时间不,她的子也有些急躁,但却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就此一走了之的,就算是没法子了,她也会来见我。”
越韬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思议,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狐狸,我也见过你娘,怎么你跟她一点也不像呢?跟我父王也……嗐。”
他没再说下去,将手一抬,掌中白光闪过,瞬间笼罩了明绡周身,使得他昏睡了过去,动作快的谁也来不及阻止。
景非桐道:“你要做什么?”
越韬叹了口气,说道:“我父王和狐族族之间的点破事,你应该也有听闻,当年父王闭关之前吩咐过,让我照应着狐族一些,今天既然碰见这狐狸崽子犯傻,我也不好不管。”
他说着伸手一化,一束蓝色的丝线出现在了掌中,蜿蜒着攀上明绡的手腕,打了个结。
舒令嘉一认了出来:“因果线?”
这丝线看起来普通,际非常珍贵,当两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人情恩义纠葛时,这条线就可以将他联结起来,讨还欠下的因果,欠情还情,欠命还命。
其稀有程度跟月老牵姻缘的红线不相上下,越韬随随就将此物拿出,可见积蕴丰厚,再加上他方才提起他父亲的时候还口称“父王”,却不知到底是何来头。
越韬道:“堂堂一狐族少主,他的命可比乡下野丫头矜贵了,这笔意在做的太亏本了,真让人看不下去。”
他说着,结了个法印,将丝线的另一头放开,条线笔直地飞了出去,寻找另外一个目标。
舒令嘉却举剑一挡,说道:“且慢。”
因果线缠上了他的剑鞘,越韬问道:“怎么?”
舒令嘉道:“明绡现在是魂状态,如果你这样做,孟纤会立即暴毙吧?”
越韬道:“不错,孟纤欠了明绡一条命,现在我就帮他讨来,公平合理。”
舒令嘉道:“我看到孟纤将明绡的尸送青丘了,说不定她正在寻找救明绡的法子,你说孟纤不过是在骗人给她当替鬼,只是你的理解,若是有误,岂不是白白冤枉了人?”
越韬笑道:“不管她说的是真话假话,都不重要。等她找到法子来,说不定明绡坟上都冒青烟了。还不如我这一命换一命的法子简单快捷。”
舒令嘉道:“但他这样活下来,可会更痛苦。”
越韬摇了摇头,抬指搭上舒令嘉的剑鞘,顿时将威猛压得一沉:“舒公子,你既然是明绡的朋友,应该也知道我这是为了他好。明绡身为狐族少主,赌上自己的命去信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不值得。”
舒令嘉皱眉道:“值得不值得,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吗?他说了想等孟纤来,么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乐意他高兴就行了,你管么。”
关于明绡不救活,又要不要换命这件事,景非桐是没什么谓,也就一直没说话,但听着舒令嘉和越韬的你一言我一语,他心里逐渐漫上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景非桐转头去瞧舒令嘉,月色下,他俊美的面庞上带着些执拗之色,英气的剑眉微微蹙着,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
相处日,景非桐也有些了解他的格,舒令嘉口舌虽利,但是情率真潇洒,不太喜欢同人翻来覆去地争辩。
但他还是要说,因为他是打心里觉得,凡事只要做出了选择,就要一往无悔,一意孤行,只要自己高兴,又没有妨害他人,么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甘愿。
之前他拒绝同自己到凌霄,是因为选择了离开,纵使不舍,也不愿意受人情恩义牵绊,而今明绡愿意付出命去救自己的意中人,舒令嘉也认为,只要对方愿意,就是好的。
他不在意,也不在意世俗道理,活的坦然又热烈。
这份天潇洒,赤子情怀,也会不知不觉地感染了身边的人,让人总也想护住这份任妄为。
景非桐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又觉得,仿佛一见如故。
见两人还在僵持,他忽然伸出手去,在明绡的手腕上虚虚一斩,条因果线一下子解开,缩到了越韬的手里。
景非桐道:“越殿主,我也认同舒师弟的话,孟纤未必是欺骗明少主的。现在明绡还不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他既然想等孟纤来,或者还有其他救命的法子,你先就算了吧。”
越韬眉梢一挑,个瞬间,他惯常带笑的神情显出了几分阴冷,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势立刻显露无遗。
景非桐却只是云淡风轻。
片刻之后,越韬“嘶”了一声,耸耸肩,将因果线收了袖中。
他似笑非笑地说:“景非桐,好歹也同为碧落宫的人,你不帮我就随意,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景非桐道:“一面是我师弟,一面是共事同僚,我也不好有偏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他总不说自己当时只是想顺了舒令嘉的意,让他高兴一下,这才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吧?
景非桐倒是不介意越韬会因此受到的精神打击,但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很奇怪。
舒令嘉把明绡的魂魄装进了藏魂袋里,说道:“先试试其他的方法吧。他的身如果没有遭到损毁的话,魂魄到肉身中,也未必不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