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七大剑派(2/2)

南海神龙龙在天急忙摇手道:“白姑娘使不得。”

毕倩倩道:

“这种人真该给他一个教训。”

白玉霜微笑道:

“前辈放心,我只是要让他们清醒清醒,别中了人家反间之计,不会伤他们性命的。”

苏飞娘格的一声妖笑道:

“白姑娘,就对这几个牛鼻子,也用不着你出手呀,还是交给小妹来料理就是了。”

清磬子怒笑道:。

“小妖女,你好狂的口气!”

白玉霜双目一注,精光电射,喝道:

“清磐子,我不是看在武当派的份上,就要你留下首级,你给我滚!”

“滚”字出口,左手随着朝前推出。

清磬子几时受人当面斥责过,心头怒不可遏,沉笑道:

“来得好!”正待功贯左臂,迎着白玉霜掌势,朝前劈出,但掌势还没劈出,白玉霜五指一放,清磬子一个人再也站立不住“呼”的一声,应掌飞起,凌空越过众人头顶,朝宫外直摔出去。

白玉霜接着螓首微抬,目光朝上一掠,冷笑道:

“你给我下来。”

推出的手掌,向空一招,只听又是“呼”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檐际直坠,随着白玉霜的手势,砰然摔倒她面前。

她这下施展昆仑“纵鹤擒龙”神功,摔出去一个,又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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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抓下来一个,当真快得如同电光石火,在场的二位少林高僧和武当清宁子等人,都来不及出手援救!

只听白玉霜一声娇叱道:

“你说,是不是你在暗中捣鬼,挑拨七大门派的人?”

大家直到此时,才看清从檐际落下来的,是一个背负长剑的灰衣老道人。他,赫然竟是邛崃老道。

少林道通、道圆大师,和清宁子骤观邛崃老道被白玉霜施展“擒龙手”抓了过去,三人不约而同举步跨上。

道通大师沉喝一声:“白施主剑下留人。”

就在此时,疾风飒然,一道人影,迅如闪电,从宫(太阴宫)墙外凌空扑人,人还未到,挥手发剑,一道匹练般的剑光,从半空倒泻而下,朝白玉霜当头袭来。

清宁子见状大惊,急急喝道:

“三师弟,不可造次。”

三师弟,正是清磬子也。不可造次,是因他已从白玉霜的出手一招,看出白玉霜确是东海三仙的门下了。

东海三仙的门人,当然不可能和南海神龙一党的了。他喝声未落,只觉眼前跟光一闪,耳中已然听到“呛啷”一声轻响!

清磬子剑先人后,堪堪扑到,陡觉眼前大亮,一股森寒剑气,直砭肌骨,心知要糟急切之间,赶忙往旁闪开数尺,飘落地上,低头一看,不禁脸色灰败。

原来他手中一柄百练精钢的三尺长剑,不知何时,已被齐柄截断,手中只剩下了光秃秃一个剑柄。

这一连串的事情,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先后发生。白玉霜连看也没看清磐子一眼,只是冷冷一笑,朝道通大师说道:

“我要他供出混淆黑白,造谣中伤的主使人是谁,不会把他杀之灭口,大师父只管放心。”

邛崃老道被白玉霜摔到地下,似是已被制住了穴道,一点挣扎也没有,只是转动两颗眼珠,望着少林道通、道圆二位大师和武当清宁子,大有乞援之意。

唐思恭不觉“哦”了一声说道:

“这么看来,怂恿神禹庙道士设下‘大复阵’,阻拦咱们来路,和挑拨逖谷老儿出面横加阻拦,都是你老道干的好事了。”

邛崃老道忽然沉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时,太阴教主阴九姑和幻住庵主清音师太两人,已经激战了三四百个回合,双方各展所能,依然相持不下,谁也胜不了谁。

白玉霜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忽然双足一点,一个人化作一道白光,朝两人中间激射过去。

只听两声叱喝,接连着响起,剑气寒光,倏然尽敛,阴九姑、清音师太各自骇然往后跃退。

只见白玉霜两手握着两柄长剑,站在中间,凛然道:

“二位连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舍生忘死,拼个不休,这样做值得么?我要你们先冷静一下,听听一个人的招供。”

原来她驭剑投入两人中间,伸手夺下了阴九姑和清音师太两柄长剑。

这一下直看得在场众人,个个悚然动容,尤其少林、武当、点苍、衡山四派的人,更是惊凛不已!

试想阴九姑、清音师太二人,剑上造诣何等精湛,何况正在全力施展,激战正酣之际,居然被她驭剑介入其中,一个照面,就夺下了两人的长剑,这份功力,岂不惊人?连平日在武林中素以难惹出名的幻住庵主,也拉长驴脸,惊诧得作声不得。

龙在天呵呵一笑道:

“白姑娘这一手驭剑飞行,分光捉影的手法,使得神乎其神,三仙门下毕竟不同凡俗,老朽真是自愧不如。”

道通大师等人根本连白玉霜如何出的手都没有看清楚,此时听南海神龙叫出白玉霜使的是“驭剑飞行,分光捉影”

手法,心中都哜暗叫了声“惭愧”每人都在忖着:“确是东海三仙门下,看来老魔头二十年没在江湖露面,一生修为,超过自己等人甚多,只要白玉霜确是东海三仙门下,谅来不致助纣为虐,那么,邛崃老道说的话,莫非真有颠倒是非之处?”

白玉霜淡淡一笑道:“前辈好说,晚辈这点功力,在前辈面前,真是班门弄斧而已!”

刚说到这里,但见一条人影,从宫外飞入,飘然在中间泻落。

来人一身道装,背负长剑,手持拂尘,正是昆仑派的叶法全。那摔下的人,则是邛崃老道。

只见他目光一转,朝大家打了个稽首说道:

“诸位道兄,都已到齐,贫道迟来一步,还望多多恕罪。”

他不认识白玉霜,一眼看到白玉霜边上的毕倩倩,立即趋上一步,稽首道:

“毕姑娘久违了,此番直捣天封,和七大剑派会合,自然又是毕姑娘领导策划之功了,据贫道方才得到的消息,上官大侠和毕大侠等人,已然落在神龙令贼掌之手,其中可能还有七大剑派中人,据目击的人说,他们劫持了人,昨晚向东而去,咱们必须立即分途追上去才好。”

他向七大门派的人,只是随口寒喧,但朝毕倩倩说的,却是追贼之事。这是他因为九龙宫之中,发号施令,就是由毕倩倩为首,故而在他想来,这一行人,和七大剑派在此会合,自然也是以毕倩倩为首的了。

他这番话,听得道通大师等人,更是惊疑不定,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堂堂昆仑派一派之主,会对西煞毕元之女,如此恭维。

毕倩倩急忙还了一礼,说道:

“道长来得真好,七大剑派中人,听信谗言,正和咱们发生了误会呢。”

叶法全惊“啊”一声。

毕倩倩又道:“还有一点,这番率领英雄,破了窦图神龙令老巢,由西川赶来天封山的,是这位白姐姐,东海三仙的传人,并非小女子,其中出力最大的,是这位昔年的南海神龙龙前辈。”

叶法全望了南海神龙一眼,口中忍不住又惊“哦”了一声。

毕倩倩又道:“三月前,由卓少侠、慕容姑娘、道长和我义父、我爹等人,共破龙宫,其中经过,虽极曲折,但道长是亲身经历之人,尤其峨嵋天破大师临圆寂前,遗命要卓少侠持他方丈玉符为信,前往峨嵋,替他清理门户之事,道长也是在场之人,如今华山商掌门人,误信谣言,认为卓少侠和神龙令互有勾结,这件事,只有道长可以为卓少侠洗刷冤枉,还望道长向商掌门人进一言才好。”

她果然是个才智出众的女子,龙宫曲折经过,和卓玉祥受冤之事,只不过寥寥数语,就说得清清楚楚,要言不繁。

叶法全转身看去,果见卓玉祥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稍抬,不觉朝商桐君拱拱手道:

“商道兄,你这是误会令高徒了,在蛇山龙宫,要不是卓少侠替大家解去身中的剧毒,天破大师、贫道和四方煞神,全都早已葬身蛇山山腹之中。唉,不是贫道说句丢脸的话,咱们七大剑派,平日很少过问江湖之事,等到贼人坐大,羽党已丰,事到临头,大家凑了起来,已经为时已晚,卓少侠心切父仇,深入龙宫,才发现了武林另一场风暴,已在逐渐的形成。

不是他还破不了龙宫。龙宫之破,才揭穿了神龙令的阴谋,论功行赏,卓少侠为武林立下了第一件大功,道兄怎么还要责备他呢?”

唐思娘接口道:“是啊,咱们一同挑了神龙令窦图山的老巢,卓大哥出力最多,你们七大剑派有谁出过力,连衡山派的一鹤冲天陆道长和他几个门人,被关在地窖里,还是白姐姐把他们救出来的呢,不信,尽可问问陆道长!哼,名门正派中人,难道都是忘恩负义之徒,为了怕丢脸,连人家救他性命,都不敢说么?”

方依依接口道:“是啊,商掌门人,方才在阴四婆婆黑鸠杖下,还是南海神龙龙前辈把他救下来的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七大门派中人,都感到有些耳红面赤。

其中当然以一鹤冲天陆无忌和商桐君二人,最为难堪,但此刻事情已经渐渐明朗,也只好暂时忍了下去。

商桐君只作充耳不闻,朝盖法全拱拱手道:

“盖道兄亲身经历,自然可信,徒儿,你起来,还不赶快去谢过叶道长?”

卓玉祥应了声“是”站起身,还没开口。

叶法全呵呵笑道:

“卓少侠,说要谢,你救了贫道性命,贫道还没谢你呢,咱们两免了。”

卓玉祥因这是师父之命,还是朝叶法全作了个长揖。

方依依问道:

“叶道长,你说我义父等人,被贼人劫持,不知去了那里呢?”

叶法全道:“贫道只知有一批贼人向东而去,至于贼党行踪,那就不知道了。”

白玉霜伸手一指邛崃老道,说道:

“大家不用心急,贼党行踪,只要问他,就可知道。”

说到这里,回头朝盖世豪说道:

“盖老大,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办吧,去问问他,要他照实供来,说给七大剑派中不相信咱们的人听听,要他从挑拨三元会,四川唐门,伏虎掸寺说起,一直到神禹庙拦路,逖谷老人逞横,和如何在七大门派面前,挑拨咱们,一字不许遗漏,他这么做,究是受什么人主使?他究是什么身份?坦白说了,可以饶他不死,否则你只管动刑,要他尝尝人间最残酷的刑罚。”

盖世豪爽朗的笑着抱抱拳道:“兄弟遵命,反正兄弟出身旁门左道,各种酷刑,兄弟拿手得很。”

随着朝邛崃老道走了过去。他这一走出,文成章、王不留行、花见笑、高飞四人,一齐跟了过去。

盖世豪洪笑一声道:

“老杂毛,你还是自己招供,还是要盖某帮你的忙?”

邛崃老道早就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文成章潇洒的跨上一步,摺扇轻轻在他后颈上敲了一下,含笑道:

“盖老大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么?”

他这下摺扇敲得极轻,但邛崃老道坐在地上的人,却禁不住身子机灵一颤。

花见笑沉笑一声道:

“好哇,咱们老大问你的话,你竟然敢一声不吭!”

突然跨上一步,右手五指箕张,左右晃动如轮,直向邛崃老道胸腹间按了过去。

正因他五指轮动,这一按之下,少说也有六七处穴道,给他扭转了。

邛崃老道给文成章二记摺扇,敲在后颈上,已经感到颈、肩、背三处筋脉,正在紧缩之中,使人无法忍受,花见笑这一按,使的竟是逆血倒行手法,但觉胸腹间一阵绞痛,逆血倒行,五脏如沸,口中大叫一声,立即昏了过去。

高飞哼道:“你还装死!”

脚尖轻挑,踢在他“尾龙穴”上。

邛崃老道昏死过的人,猛觉全身一震,一阵剧痛由脊椎一直传到后脑,又是一声闷哼,痛醒过来。一个人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满脸胀得通红,双目也包满了红丝,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绽了出来。只要看他一脸俱是痛苦之色,想必这份活罪,极难忍受。

盖世豪一抬手道:“替他解开哑穴!”

王不留行一闪而出,伸出三个指头,重重的在他“哑门穴”上捏了一把汗,然后又屈着食指,在他“入洞穴”上,用力一顶,喝道: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识相些,免得皮肉受苦!”

其实他食指这一顶,直顶得邛崃老道痛澈心肺,口中一阵猛咳,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由盖世豪为首的八人(如今只余六个),号称八大凶人,手下岂会客气,邛崃老道落在他们几人手中,想充汉子,那真是连门都没有。

他自然知道,眼前虽然挨了每人一下,颈背筋脉抽紧,胸腹间腑脏如沸“尾龙穴”被踢,内节若散“入洞穴”被顶,肺尖受创,但这些不过是他们刚出手而已,接下去,只怕会一记重过一记,一下毒辣过一下。

自己落在他们手中,纵然难逃一死,自己如果不全盘招供,一定会施尽酷刑,让你求死无望,求生不能,决不会给你一个痛快,与其受尽酷刑,最后还是非说不可,倒不如此实说了,免得遭受非刑之苦。

心中这么一想,立即张张口,嘶声说道:

“我说了”

文成章望着他,淡然一笑道:

“方才白姑娘吩咐的话,你全听清楚了?”

邛崃老道连连点头道:

“听清楚了,快快解开我身上穴道”

文成章冷冷一笑道:

“这点苦头就挺不住了,还当什么奸细?好,先说说你的身份!说对了,文三太爷自会给你解除一处受制脉穴。”

邛崃老道连声咳呛(这是王不留行在他“入洞穴”重重顶了他一下的结果),但你不得不咳呛,本来已在胸腹绞痛,五脏如沸(这是花见笑的逆血例行手法),这一咳呛,痛得更加厉害。

再加文成章把他颈背主筋扭曲了,一个人时时作反弓般抽搐,胸腹疼痛本要按着肚子往前屈才会好些,如今却偏偏要往后仰,这几项磨折,加在了一起,任你邛崃老道内功修为最好,也汗出如注,上下牙齿,作对打战,有如嚼豆一般,双目通红,脸色惨白,已无半点人样,断断续续的道:

“我说求求放开我一处我说”

文成章冷冷笑道:

“废话,你说出来了,我自会替你解开的,你不好好的供出来,又有什么用?”

少林道通大师看得于心不忍,双手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文施主可否先解了他的穴道,让他慢慢的说。”

花见笑不待三哥回答,大笑一声道:

“大师父出身少林寺,慈悲为怀,大概看的心有不忍了,咱们兄弟可以不管,把他交给大师去试试看!这老杂毛居心险恶,为人狡诈,在你们手里,他会供出一句真话来,花某可以拿头跟你打赌。”

苏飞娘道:“把这老杂毛交给你们呀,说不定又被他反间之计说动了,又和咱们翻脸成仇呢。”

闻桂香接口道:

“翻脸成仇,咱们倒不怕,只可惜自命名门正派的七大剑派,只怕要血流五步,伏死太阴宫中了!”

衡山一鹤冲天陆无忌,听得大怒,厉声喝道:

“你们那是真想和七大剑派作对了?”苏飞娘冷笑道:

“你穷吼什么,七大剑派中,别人还情有可原,你姓陆的真是反覆小人,忘恩负义之徒,你说,你这条命,是谁救的?别何以不问青红皂白,你该识得好歹,告诉你,姑奶奶早就有意要教训教训你这狂妄自大,无知无识的狂徒”

武当清宁子、少林道通、道圆大师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番情势,对己方十分不利,若是一个处置不当,就可能引起一场莫大的杀劫,三人连忙齐声:

“大家都是讨伐神龙令而来,二位不可再起争执。”

苏飞娘冷笑道:

“我和这种狂妄自大,忘恩负义之徒争执,凭他配么?”

白玉霜一拍手道:

“苏大姐,你别再说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盛气凌人的消魂纪子苏飞娘拦了下来。

那边也有商桐君和清音师太把陆无忌劝了下去。

文成章手摇摺扇,说道:

“老杂毛,快说,你在神龙令是什么身份?”

邛崃老道嘶声道:

“找是黑白双令的白龙令主。”

原来他竟是白龙令主。神龙令老令主之下,设置黑白双令,统率黑白两道。

文成章道:“你,你再说说白龙令主下面统辖些什么!”

邛崃老道咳呛着道:

“白龙令下统辖七大剑派和其他不在各大门派之内的白道侠士”

“哈哈!”盖世豪洪笑一声道:

“诸位大师、道长,都听清楚了,原来七大剑派还有人统率了来的。”

这话自然听得七大剑派中人十分难堪。

一鹤冲天陆无忌陡然双眉一剔,冷喝道:

“邛崃老贼,陆某先杀了你!”挥手一剑,朝邛崃老道当头劈下。

清宁子,道圆大师都站得较近,齐声道:

“陆道友使不得。”

但总究迟了半步,来不及阻止。

这时但见一道白练,激射而出,一下缠住了陆无忌的长剑。这时紫面阎罗盖世豪的阔剑,和白衣秀士文成章的摺扇,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左一右交叉架上了陆无忌的颈上。

跟着陆无忌回来的六个门人眼看师父被制,锵锵声中,制剑在手,正待冲上。

神行太保王不留行、花花太岁花见笑缅刀长剑同时一横,沉喝道:

“你们谁敢过来,大爷就先取了陆无忌的狗命!”

六名衡山门人投鼠忌器,果然趔趄不前。

幻住庵主清音师太驴脸一沉,哼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清磐子方才受了他们的气,愤然道:

“他们大概仗着人多势众,要和咱们七大剑派为敌了。”

消魂纪子苏飞娘手腕一抖,锦套索往上扬起,一下就夺下了陆无忌的长剑,冷笑道:

“姓陆的,你大概怕邛崃贼道供出你来,所以才企图杀他灭口,你这点鬼心机,如何瞒得过你姑奶奶的眼睛?”

盖世豪架在陆无忌颈上的阔剑一撤,及时朝清音师太、清声子二人抱拳一礼,说道:

“二位幸勿误会,兄弟也并不想得罪衡山派,陆无忌企图杀人灭口,诸位俱是亲眼所见。

兄弟之意,只是想请诸位不妨先听听白龙令主邛崃老道的供词,再作定夺,诸位意下如何?”

大家到了此时,真有敌友难分之感,只好由它发展下去,静以观变。

盖世豪没待众人开口,一摆手道:

“三弟先解开邛崃老道一处禁穴,让他松一口气,从实招来。”

文成章早已点了陆无忌一处大穴,收回摺扇,闻言答应一声,一掌推开了邛崃老道的“入洞穴”喝道:

“我大哥要你从实招来,你说,这姓陆的企图杀你灭口,他是不是你的同党?”

邛崃老道已经喘不成声;缓缓的透了一口大气,点头道:

“是是他陆无忌是白龙令副令主,衡山派未来掌门人”

盖世豪问道:

“衡山派罗掌门人呢?”

邛崃老道委顿的坐在地上,喘息稍缓,续道:

“罗霞天是他献给老令主的,现在被老令主带走了。”

少林道通、道圆大帅、武当清宁子、华山商桐君、清音师太等人,听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邛崃老道说得很详细了,一鹤冲天陆无忌是白龙令的副令主,神龙令内定的衡山派未来掌门人,衡山派老掌门人罗霞天是他出卖的。但他(邛崃老道)是在惨酷的刑罚下供出来的,这话可信么?

只有昆仑叶法全却深信不疑,因为峨嵋派老方丈天破大师遇害之事,他是亲眼目击的,因此忍不住问道:

“道友此话当真?”

邛崃老道苦笑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贫道当日也是受老令主门下紫龙钟离潜所逼,后来陷溺已深,而且目睹神龙令势力,确然十分庞大,相信各大门派终非其敌,才死心塌地为神龙令效力,如今想来,贫道真是罪孽深重”

盖世豪抬目望白玉霜。白玉霜点了点头。

盖世豪道:“你知道悔改,为时就并不为晚。老三,再替他解去一重禁制,让他好好的说?”

文成章答应一声,双掌并推,在邛崃老道胸前连拍了三掌,替他解开逆血倒行。

邛崃老道大叫一声,胸口不住的起伏,脸色随着渐渐好转,喘息道:“多谢盖大侠。”

盖世豪大笑道:

“只要你知道今是而昨非,咱们就是朋友,道兄不用言谢。”

他这番话,听得道通大师连连点头,合十道:

“盖施主只此一语,便是佛心,贫僧对诸位所言,完全相信了。”

少林达摩院主持说出完全相信之言,其他的人,自然也完全深信不疑了。

白玉霜道:“大师虽然完全相信,但邛崃道长似乎还是把全部经过说出来,以释众疑的好。”

邛崃老道这一瞬间,已可站起身来,朝白玉霜打了个稽首道:

“白女侠说得极是,贫道如骨梗在喉,自然非吐不快,因为贫道这白龙令主的身份十分隐秘,知者极少,故而老令主派贫道游说七大剑派,正好陆无忌不满他的师兄为人,首先全应加入神龙令成为白龙令副令主。”

他不待有人发问,续道:

“此次七大剑派采取联合行动,贫道奉命先游说神禹庙三观主凌霄,以剑阵阻止白女侠一行,如此计不成,另由逖谷老人出面,务必把白女侠一行阻止在逖谷前面,另由陆无忌策动七大剑派,由贫道作证人,证明白女侠等人和神龙令互有勾结,藉以制造双方误会,只要引起争端,必然会落个两败俱伤,神龙令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人之利。”

一清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就对了!”

武当清宁子看了龙在天一眼,稽首道:

“龙老施主难道不是神龙令老令主么?”

龙在天苦笑道:

“道长问得好,神龙令虽非老朽创立,但老朽并不推诿责任,因为那‘老令主’三个字,乃是孽徒假冒了老朽之名,而且还假扮了老朽昔年的形状,去号召江湖黑道同道的,老朽此次亲自远上天封山,就是为了要揭穿孽徒阴谋,为武林除害而来。”

他一手撩起长袍,露出一双铜脚,接着就把当年如何遭郝天行剁去双足,胁迫南海武学,一直说到自己和白玉霜等人破去窦图山神龙令老巢,赶来此地,扼要向大家述说了一遍。这一番话,直听得少林道通、道圆二位大师,不住的口诵佛号。一场误会,至此总算烟消云散。

商桐君道:“衡山罗道兄道神龙令劫持,这位陆道兄,该如何处置呢?”

清宁子道:“罗掌门人不在,这个咱们似乎不宜作主。”

何文秀拱手道:

“诸位道长不用为难,兄弟之意,咱们暂时把他看押,等救出罗掌门人之后,由罗掌门人处置好了。”

道通大师道:“何会主说得极是,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叶法全道:“只不知郝天行等人,撤离神龙令总坛,可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么?”

邛崃老道应声道:

“这个贫道知道,当初他建立神龙令总坛之时,同时也建立了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叫做潜龙谷,此次因龙老施主的突然出现,他自知不是敌手,故而率众撤离总坛,必然退入潜龙谷去了,贫道当替诸位引路。”

太阴教主阴九姑道:

“诸位道长都在这里,神龙令的创立,本是老身一手所促成,其目的,只是为了想报昔年七大剑派围攻之仇,唉,如果老身早几年知道龙在天没有死,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她到了此时,也确实已有悔悟之心,大家谁都没有开口,只听她接着说道:

“其实这也要怪老身听信郝天行,以为他是龙在天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又是老身的女婿,他在老身面前,信誓旦旦,要替龙在天报仇,所以他创立神龙令,老身自然要全力支持他,不料这孽畜包藏祸心,连老身都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她口气略为一顿,目光四顾,续道:

“今天,大家既然把话都说开了,真正危害武林的祸乱之根,就是这孽畜,老身自然难辞其咎,邛崃道长既知孽畜逃去潜龙谷,好就有劳道长带路,老身要亲手把他缚交七大剑派,听凭诸位处置。”

龙在天哈哈一笑道:

“孽畜是个极工心机的人,他既然率众撤离总坛,退往潜龙谷,可见早已有了妥善安排,所谓进可以取,退可以守,只怕不会轻易就范,让你去把他缚来。”

阴九姑脸色一沉道:“他敢造反?”

龙在天道:“二十年前,他敢向老夫下毒手,二十年后,羽毛已丰,对你又有何惧?”

阴九姑怒声道:

“他敢不听,本教主就毙了他。”

龙在天道:

“孽徒劫持了不少人,就有不少人质在他手中,只怕会负隅到底。”

叶法全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赶去的好。”

邛崃老道奋然道:

“贫道替诸位带路。”

龙在天一摆手道:“诸位道长请吧。”

七大剑派之中因商桐君、叶法全、清大师三位,都是掌门人的身份,因此就让三人先行,然后才是少林道通、道圆大师、武当清宁、清磐二子,和幻住庵主清音师太、点苍三剑等人。

白玉霜朝跟着一鹤冲天陆无忌同来的六个衡山派门人说道:

“陆无忌出卖衡山派之事,诸位都已听清楚了,目前咱们不能放他,但咱们也无权处置贵派叛徒,等咱们此去潜龙谷,救出贵派罗掌门人之后,自有资掌门人发落,因此,咱们要把陆无忌带去,诸位如是同意咱们的决定,可随同陆无忌同行。”一面朝盖世豪道:

“盖老大,陆无忌就交给你了。”

盖世豪拱手道:

“白姑娘放心,兄弟决不会让他半途里逃跑的。”

如今龙在天、太阴教主阴九姑、阴四婆婆和白玉霜、何文秀等人,合成了一夥,大家一齐趁着夜色朝山下行去。

卓玉祥走到南海神龙龙在天面前,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

“老前辈,在下先父沉冤十二载,究竟死因如何,不知老前辈可知其事?”

龙在天一手拈着白髯,沉吟道:

“十二年前,老夫正在九走一处石窟中闭关练功,此事并无所悉,且等见到孽徒,老夫自会问个水落石出。”

大阴教主阴九姑道:

“方少侠,令尊死因,老身倒是略知一二。”

卓玉祥急忙拱手道:

“教主如能把毒害先父的凶手见告,在下感激不尽。”

阴九姑哂道:

“本教主不用你感激,古人说得好,父仇不共戴天,若是没有人告诉你君子剑的死因,你是不是抱恨终生,一生就没有报雪父仇的机会了?”

卓玉祥应了声“是”

阴九姑道:“要本教主告诉你令尊的死因,也并非难事,只要你答应老身一个条件”

卓玉祥道:“教主但请明示,只要在下能力所及,无不遵命。”

阴九姑道:“好,你不能报雪父仇,就会抱恨终天,但你可知道一个女孩子,一生以名节为重,和你当众成了亲,你如果不肯承认,这女孩子岂不也会抱恨终身么?老身的条件,就是此事,你说该当如何?”

卓玉祥听得一怔,一时答不上口,只说了声:“这”冷青萍早已脱下了吉服,跟在阴四婆婆身后,闻言不禁流泪道:

“教主,你老人家不要说了,孙儿只要救出了娘,就

就呵呵呵呵”阴四婆婆把她揽入怀里,劝慰着说道:

“乖孙女,别哭,你奶奶自会替你作主的。”

阴九姑冷冷的道:

“怎么?你不答应,那好,你害我孙女儿抱恨终身,我也要你抱恨终生。”

慕容贞悄悄朝白玉霜道:

“白姐姐,卓大哥最听你的话了,阴教主说得不错,女孩子名节为重,冷妹子和卓大哥已经拜过堂了,夫妻名份已定,怎好不承认呢?妹子想请白姐姐劝卓大哥,好么?”

白玉霜明知慕容贞和卓玉祥患难与共,早已心心相印,此时看她竟替冷青萍说话,心中不觉暗暗点头,忖道:

“慕容妹子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一面轻声道:

“我说说看,不知卓兄弟肯不肯听我的话呢?”

慕容贞道:

“白姐姐说了,卓大哥一定会听你的。”

只听龙在天呵呵一笑道:

“萍儿之事,自有老夫作主,你不用逼卓老弟了。”

何文秀跟着笑道:

“如今双方误会既已冰释,这是喜事,在下不才,愿意执柯作伐,玉成其事,教主只管放心好了。”

阴九姑道:“何会主可以负责么?”

白玉霜接口道:“卓兄弟的事,白玉霜还能替他作得了三分主,不知阴教主肯见信么?”

阴九站点头道:

“有何会主、白姑娘二位出面,老身自然信得过了。”

阴四婆婆尖笑道:

“青萍,你听见了,有你爷爷作主,还有何会主和白姑娘也出面了,现在你总可以安心了吧?”

冷青萍羞红双颊,一颗头埋在阴四婆婆怀里,再也抬不起来。

阴九姑看了卓玉祥一眼,说道:

“本教主,看在何会主、白姑娘二位的面上,就告诉你吧!”

卓玉祥红着俊脸,说道:

“多谢教主。”

阴九姑道:“那是十二年前,郝天行收伏了四方煞神之后,他虽然是南海神龙的徒弟,也学会了南海门用毒的功力。”

龙在天怒笑道:

“那是孽徒逼迫老夫默写‘南海奇书’用毒之术,但老夫没告诉他最厉害的无形之毒与隔物传毒两项,他所得到的只是‘散功奇毒’而已。”

唐思恭怵然道:

“隔物传毒,这是用毒功夫中的最高境界了。”

龙在天笑了笑道:

“老夫一生凭真实功夫取胜,从不倚仗毒物。”

只此一言,就可见他昔年虽然成为江湖上唯一的大害,但却有他光明磊落的一面。

“正因他(郝天行)从南海奇书中学到了练毒,进而精研毒物,就想到四川唐门三百年来,一直是江湖上以毒药著称的名户,尤其江湖传言,唐门历代相传,另有藏之铁匮,禁止子孙使用的几种毒药,更是天下最毒的秘方”

唐思恭心中暗道:

“原来他早在十二年前,就已有觊觎唐门之心了。”

阴九姑道:“但郝天行是个心机极深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所学的用毒之能,是否能胜得四川唐门。因为在武功上,如果逊人一等,最多负伤,尚不至输去性命,但如果两个用毒的高手,一旦拼上了,技不如人,就非中毒丧生不可,他几次要如玉向老身提出收伏四川唐门之事,老身不擅用毒,故而他也一直不敢贸然从事”

她说到这里,朝卓玉祥道:

“正好那年郝天行遇上华山派青溪子,就是你的大师伯(商桐君的师兄),因为二十年前青溪子参与七大剑派围攻龙在天之时,曾经刺伤过郝天行左肩,有此一剑之仇,郝天行就在他身上使了散功奇毒。”

阴九姑续道:“等到清溪子回转华山,发觉一身功力全废,此事自然瞒不过商掌门人,就派人连夜赶到令尊那里,借了辟毒珠为青溪子疗毒。事后郝天行听说青溪子中了散功奇毒,居然无恙,大为惊骇,最后还是从华山派门人的口中,才探听到君子剑卓立方有一颗‘骊龙辟毒珠’,能治天下奇毒。”

“唉。”阴九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郝天行从那时起,认为要收伏四川唐门,必先得到令尊的‘辟毒珠’。收伏了四川唐门,就可一举征服七大剑派,故而他下定决心,非取到此珠不可。”

她望望龙在天,续道:

“老身那时也认定龙在天是死在七大剑派之手,故而郝天行向老身提出夺取令尊‘辟毒珠’之事,老身也并不反对,如今老身向你说出这番话来,老身实在也该算是杀害令尊的帮凶了”

卓玉祥道:“你也参加了杀害先父的行动么?”

“那倒没有。”阴九姑道:

“凭郝天行一身所学,令尊也绝非他的对手。”

卓玉祥道:“后来呢?”

阴九姑道:“郝天行做事,一向谨慎,但他找到府上之时,正好令尊去黄山访友,郝天行又赶去黄山,才知令尊在万始信家作客,万始信昔年曾担任过三届武林盟主,剑术独步武林,万始信虽然辞去武林盟主,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威名犹盛,郝天行自然不敢在黄山滋事。”

她口气微顿,说道:

“这也许就是劫数,‘辟毒珠’不该落到郝天行的手里,商掌门人派他大弟子送还‘辟毒珠’,令尊还在黄山,没有遇上”

卓玉祥道:“郝天行如何害死先父的呢?”

阴九姑道:“你不用急,让老身慢慢的说,令尊由黄山回家,郝天行也一路尾随着下来。”

卓玉祥道:“郝天行怎么没在路上下手呢?”

阴九姑道:“老身方才说过,郝天行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不知‘辟毒珠’在不在令尊身上,岂肯鲁莽?因此一直跟到府上,而且暗中伺候了三晚,始终不见令尊取出‘辟毒珠’来,他心中止不住暗暗生疑,不知令尊把‘辟毒珠’收藏在何处。”

卓玉祥道:“他一直没有露面么?”

“没有。”阴九姑道:

“郝天行一直等到第三天晚上,实在忍不住了,那时已经更深人静,令尊一个人还在书房看书,郝天行忽然心生一计”

卓玉祥道:“那一定是很毒辣的了。”

阴九姑道:“你可曾听说过郝天行收伏四方煞神,八大凶人的事么,他曾在蛇岭以十三颗寒铁念珠诛杀了一条铁甲蛇。”

卓玉祥点头道:

“在下听上官前辈说过。”

阴九姑道:“那十三颗寒铁念珠,本是龙在天的暗器。师父死了,自然归徒弟所得,他以十三颗寒铁念珠诛杀了铁甲蛇,也等于淬上了天下极毒的蛇毒,当时就以‘骊龙珠’为名,分赠了四方煞神和八大凶人,就地结为毒龙盟,由他自任龙头,这是郝天行最早的资本”

卓玉祥道:“这些在下都知道。”

阴九姑道:“老身是说郝天行的身边,就有一颗奇毒无比的‘骊龙珠’。”

卓玉祥道:“老贼是用‘骊龙珠’毒杀了先父么?但先父掌中那颗寒铁念珠,并没有毒。”

阴九姑道:“郝天行当时使用的就是那颗‘骊龙珠’,以他当时的内功,所发出去的暗器,劲道自然极沉,取穴也自然极准,令尊在猝不及防之下,躲闪当然不及,那就只有用全力来接,这一接也自然非用五指紧握不可。”她缓缓吸了口气,续道“郝天行打出‘骊龙珠’,其目的并不想毒死令尊,他只是想等令尊发现中毒之后,必然会取出‘辟毒珠’来解毒”

卓玉祥眼中忍不住流出泪来,说道:

“但‘辟毒珠’不在先父身上。”

阴九姑道:“这就是劫数,令尊五指运功,这一握,就中了天下最厉害的蛇毒,要知‘骊龙珠’本身原是寒铁所铸,蛇毒只是在寒铁念珠的外面包了一层,并不像一般淬毒暗器,毒性淬入铁内。蛇毒经令尊手掌全力一握,悉数由掌心渗入人体,寒铁念珠上自然没有毒了,何况令尊中毒,是由掌心渗入,毒入经络,并不是中了淬毒暗器,毒在血液,故而在外表看来,毫无中毒现象。”

卓玉祥切齿道:

“多谢教主见告。在下非手刃老贼,难雪我血海深仇”

说话之时,邛崃老道忽然脚下一停,说道:

“前面就是淮渎庙了?”

华山商桐科道:

“道兄不是说郝天行已经逃入潜龙谷去了么?”

邛崃老道道:“是的,潜龙谷就在右首一道山谷之中,但要去潜龙谷,必须经过淮渎庙,贫道认为他在这淮渎庙中,必有埋伏。”

武当清磬子道:

“郝天行已经日暮途穷,恶贯满盈,纵有埋伏,又何惧之有?”

一行人由七大剑派为首,堪堪行近淮渎庙,只见两扇庙门关处,缓步走出一僧二道三个人来!

商桐君、叶法全、一清大师三人随着邛崃老道,走在最前面,骤观从淮渎庙走出来的三人,不觉齐齐一怔。

这三人,中间是一个黄衣老僧,生得慈眉善目,身材高大,手持紫金禅杖。左首一个则是一身青袍,头挽道髻的老道人,腰悬青穗长剑,手持白玉如意。右首一个头戴道帽,身穿灰布道袍,肩背四尺长剑,手持拂尘,生得身材瘦高,貌若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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