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仙人指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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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双手起落,似抓似劈,十只尖锐指爪,漾起一片爪影,有如无数支锐利铁锥,密集刺到。

毕元左手中指套着拂尘,挥动之间,飞起一道银色匹练,强劲的旋风,卷的地上沙土,飞扬成粒。右手一柄银剑,纵送横击,一支支银色剑锋,宛有银蛇乱闪,挟着嗤嗤破空剑风,专取对方要害大穴,毒辣凌厉,剑剑都是不死必伤的杀着,大概所有搏斗之中,以他们两人最为激烈了。

北煞卜元庆使的是一支竹节杖,杖头挑处,就有雷霆万钧之势,假卜元庆却是纵跃闪避,和他徒手相搏。那是因为假卜元庆在出来之时,只当卜元庆已经被迷香迷翻,他是奉命假扮卜元庆的,卜元庆的竹节杖,也自然是他的了。

那知事出意外,卜元庆并未被迷香所迷,竹节杖没有到手,就只好和卜元庆徒手相搏了。

卜元庆的竹节杖,以是精铜所铸,可并不是竹杖,挥舞起来,风声呼呼,势道沉猛绝伦。

以徒手对付一支势沉力猛的铁杖,无法欺近身去,就没有还手的机会,打的自然十分吃力。

假卜元庆除了纵跃闪避,几乎毫无封架之力,徒手和铁杖相搏,对方来势,自然无法招架,只是仗着小巧身法,闪跃游走。这种情形之下,大概不可能支持得太久。

和假扮南煞戚建公动手的卓玉祥,慕容贞二人。

假戚建公堪堪走近戚建公尸体,俯下身子,伸手去搜索戚建公身上遗物之时。躺卧在厅上的众人,纷纷跃起。

卓玉祥得到东煞上官相暗中指示,要他和慕容贞联手对付假戚建公,因此两人在跃起之时,人影甫起,两支长剑,就一左一右朝假戚建公身前交叉挥来。

假戚建公一身武功,倒是十分了得,应变也极为快速,卓玉祥、慕容贞刚刚欺近,他左脚尖一挑,把戚建公一柄阔剑挑了起来,一下接到手中,剑光一闪“铮”、“铮”两声架开了卓玉祥、慕容贞两人的长剑,口中洪笑一声,阔剑疾转,使了一招“左右逢源”剑光一闪而至,朝两人攻到。

他居然在一瞬之间,从地上挑起阔剑,架开二人剑势,反向二人攻去,由被攻变为攻人,出手之快,如非在剑术上,有极深厚的造诣,决难办到。

卓玉祥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双目凝光,朗笑道:

“阁下好功夫!”喝声出口,剑随人上,唰唰两剑,迎面攻出,一片剑光,像扇面般洒开。

慕容贞同样一退即上,长剑连挥,急刺而出!她这一手剑法,看去漫无章法,好像含愤出手,只是朝敌人乱刺乱削,焉知这一套剑法,正是清音师太威震武林的“观音千手剑”

和峨嵋“乱披风剑法”有异曲同功之妙。

假戚建公身躯高大,手仗阔剑,双目炯炯,对卓玉祥洒出的一片剑光,并不重视“华山剑法”除以轻灵著称,也并无特异之处,阔剑一撩“铮”的一声,就封开了对方剑势。

但他对慕容贞这一套毫无章法,乱砍乱刺的剑法,显然心存顾忌,脚下不由的斜退了一步,以避让对方的剑势。

卓玉祥和他一招硬砸,直震得右腕隐隐发麻,心头一惊,剑法倏然一变,长剑再振,一下漾起七道剑影,排空而出。

左手骈指如戟,以指代剑,使了一招“仙人指路”指风飒然,直袭假戚建公眉心。

慕容贞更是得理不让人,脚下从横跨进半步,手腕连番急刺,剑光急如星火,参差刺出。

两人这一配合出手,剑风激荡,步步进逼,倒也极为凌厉。

假戚建公忽然洪笑一声,身如柁螺,一个急旋,阔剑划起一道匹练,绕身一匝,声若裂帛,一下就荡开两人剑光,目注卓玉祥,洪笑一声道:

“小子,你就是卓立方之子、商桐君之徒的卓玉祥了?”

卓玉祥使的是“双剑合壁剑法”(右手长剑使“七修剑法”左手以指代剑,使的是“华山剑法”),只要是老江湖,自然可以一眼认得出来。

卓玉祥长剑挥洒,朗声道:

“不错,卓某行不更姓,坐不更名,正是卓玉祥,不像阁下,脸戴面具,藏头缩尾,见不得人,你敢不敢报个万儿出来?”

假戚建公阴森一笑道:

“知道老夫名号的人,都是死数,你是不是想死?”

“死”字出口,突然舍了慕容贞,朝卓玉祥直欺过来,手中剑法一紧,一柄阔剑,寒光飞绕,隐挟风雷,五合之后,卓玉祥已被他圈人一片剑光之中。

任你右手“七修剑法”左手“华山剑法”剑指同施,还是被迫落了下风。

这倒不是说华山商桐君替卓玉祥设计的“双剑合壁剑法”不如人家,而是卓玉祥总究练剑不过十年,功力尚浅,无法发挥这两套剑法的精髓。

慕容贞眼看假戚建公舍了自己,朝卓大哥急攻过去,心头不觉大惊,但因假戚建公步步逼上,卓玉祥节节后退。

这不过是眨眼功夫的事,她几乎有措手不及之感,赶忙一抡手中长剑,纵身直上,紧迫过去,剑使“杨枝甘露”一招剑法,化作一点寒星,朝假戚建公身后飞袭而至。

假戚建公大笑一声,手中阔剑开阖如风,不但紧紧逼住已被困入剑光中的卓玉祥,还能应付攻上来的慕容贞。

慕容贞心急卓大哥安危,剑势凌厉,自然出尽了内力,一手剑法,倏收倏刺,尽是强攻路子。怎奈假戚建公阔剑开阎,如挟风雷,没有几招,已迫得慕容贞没法放手施展。

又打了几招,她也和卓玉祥一样,被人家圈人在剑光之中,但觉满耳尽是风雷之声,满眼尽是耀目电闪,任你如何左冲右突,总是摆脱不开,也无法冲过去和卓大哥会合。

昆仑掌门叶法全方才还以为有卓玉祥、慕容贞合二人之力,已足可对付假扮南煞的贼人。

此时刚刚走到右门口,站停下来,瞥见假戚建公剑光一变,几招之间,已把两人圈人在剑光之中,心中不禁暗暗一凛,忖道:

“此人使的居然也会是南海‘风雷剑法’?”

一念及此,那还待慢,口中朗喝一声:

“此人果然也是南海余孽!”手中长剑一挥,身化长虹,朝假戚建公攻去。

假戚建公确也了得,阔剑飞洒,困住了卓玉祥、慕容贞二人,回身一剑,把叶法全射来的剑势,挡得一挡,身形一闪,斜退数步,沉笑道:

“叶法全,老夫失陪。”

话声出口,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倏然飞起,朝石门外射去。

叶法全岂肯让他逃走,朗喝道:

“你往哪里走?”身形一屈一伸,施展“云龙身法”跟踪掠起,衔角往门外电射追去。

慕容贞轻轻吁了口气,举手掠掠鬓发,说道:

“卓大哥,这人使的也是‘风雷剑法’么?”

卓玉祥道:

“他的剑法,和戚建公十分相似,听叶道长口气,好像他和昔年南海门有关。”

慕容贞道:

“卓大哥,昔年南海门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卓玉祥道:

“不知道,家师除了督促我练功练剑,很少和我谈起江湖上的事情”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但听北煞卜元庆洪笑一声,喝道:

“狗贼的,你还不给老子躺下?”一杖朝假卜元庆双脚扫去。

这两人,卜元庆使的是一支竹节杖,假卜元庆则是徒手相搏,并未使用兵刃,因此一上场,就是卜元庆占了优势。

一支竹节杖使得雷霆万钧,假卜元庆根本无法近身,只是在杖风之外,闪跃游走,连想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回卜元庆是看准对方堪堪闪出,身法已老,这一杖横扫,对方应该避无可避的了!但就在他竹杖扫出之时,假卜元庆双足未点,突然间一个人凌空飞起。

他飞起的姿势很怪,背往上弓,两手两足弯曲着,好像有人从背上把他一把提了起来似的。对了,这一模样,活像一只蜘蛛。

假卜元庆弓着腰背,凌空飞起一丈来高,口中哄桀桀一声怪笑,喝道:

“卜元庆,你也接我一掌。”身形一沉,向下疾落,右手一掌朝卜元庆当头击落!

卜元庆一杖扫空,瞥见对方身子弯曲,往上升起,不觉微微一怔,喝道:

“你是飞天蜘蛛索彪!”

话声未发,假卜元庆一记“雷公劈木”五指勾曲为钩,已经当头抓来,手爪未到,五道劲急爪风,已到头顶。对方如果再升高一些,卜元庆就可使杖了,但对方只凌空飞起一丈来高,就往下扑,就是不让卜元庆有使杖的机会。

如果让卜元庆用上杖,他岂非无法近身了?卜元庆抬头之际,对方掌先人后,距离头顶已不过五尺光景,一时不敢怠慢,竹节杖疾交左手,右腕一振,大袖沿着手臂滑落,露出一双毛茸茸手臂,和巨灵般的手掌,猛地吐气开声,往上迎着拍去。

但听“蓬”然一声震响,两人双掌接实,卜元庆但觉手腕剧震,上身禁不住晃动了两下,心中暗暗忖道:

“这厮手上,倒也沉猛得很。”

假卜元庆吃亏在身在半空,一掌接实,人也随着翻了一个筋斗,但依然腰背弓起,四肢蜷曲,凌空升起,口中沉笑道:

“姓卜的,你还敢接我一掌么!”

任何人腾空跃起,就是借提着一口气,只要一开口,身子自然会疾快下落。假卜元庆随着喝声,身子飞快往下扑落,双手箕张,如狼扑羊。

“有何不敢?”卜元庆把竹节杖往地上一柱,双目圆睁,双足站桩,双手同时上扬,硬接对方双掌。

一个下扑,一个上迎,自然很快就接实了,但听“啪”

“啪”两声,四掌交击,两人依然半斤八两,功力悉敌。假卜元庆翻了一个筋斗,很快落到地上。

卜元庆站桩未动,但他在四掌交击之际,突然感到左手掌心微微一麻,急忙低头看去,但见掌心有一点极细的针孔,缓缓绽出一粒针尖大的血珠,血色如墨!显然是假卜元庆掌心暗藏毒针,在对掌之时,扎了自己一下。

卜元庆这下看得心头猛然一凛,厉喝道:

“好个贼子,你胆敢掌中藏针,暗算老夫!”

假卜元庆仰首大笑道:

“姓卜的,这只能怪你自己粗心,你方才不是已经认出兄弟是谁来了吗?哈哈,索某‘蜘蛛螯’,阁下怎么没听人说过?”

他果然是飞天蜘蛛索彪,卜元庆睁目喝道:

“老夫毙了你!”

右手五指,一把抓住竹节杖,正待挥起!假卜元庆站在他对面,两人相距不过六尺,他居然目光阴沉,似笑非笑的望着卜元庆,毫无凝重戒备之意,但在一瞬间,卜元庆脸上却变了颜色!

那是因为他五指一拢,竟然未能把拄立地上的竹节杖取起。他这支纯钢竹节杖,不过六十斤重,方才为了要硬接对方双掌,才把竹节杖随手往地上一插,但至少也插入地面一尺以上,才能往立不动。此时竟然连插在地上的竹杖都拔不起来了!

不,他发觉自己在这一瞬工夫,竟然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假卜元庆目中笑意更深,缓缓跨上一步,阴阳怪气的道:

“卜老哥应该知道,兄弟既然改扮了老哥,天底下就不该再有你卜老哥了。”

卜元庆双目几乎要冒出火来,厉声道:

“你”假卜元庆没待他说下去,左手抬处,一指已朝卜元庆当胸点到。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大喝,一道精虹从斜刺里像电光般射到。

假卜元庆口中大叫一声,往后疾退,左手鲜血淋漓。四个指头,已被剑光削断,抬目看去,但见来人竟是东煞上官相,心头不禁一寒,舍了卜元庆,急匆匆向石门外纵去。

原来东煞上官相和假冒他的贼人双剑并举,接连打了二三十招,还是难分胜负。

但东煞上官相以一套“紫电剑法”驰誉江湖,剑法一经展开,剑光来去如电,因此素有快剑之誉。假上官相剑上功夫,原也不弱,但上官相刺出四剑的工夫,他只能刺出三剑。

这等于说上官相四剑之中,他只能接得住三剑,还有一剑,他就封架不住。这就是很严重之事,四剑之中,接不住一剑,八剑之中,岂非就有两剑漏接,十二招之中,就有三剑。

接不上就得躲闪,如果躲闪不了,十二招之中,他身上就有被刺上三个窟窿的可能。

这一场交手,在假上官相来说,真是战战兢兢,捏着一把冷汗在和对方拼剑。因为这是有输无赢的赌命,人家出手比你快了四分之一,你剑术最精,剑上造诣最好,也是白搭。

你和剑法比你快的人动手,就好像一脚踏在鬼门关内,一脚踏在鬼门夫外,门外那一双脚,随时随地,都可以跨进鬼门关去。

上官相久经大敌,纵横江湖数十年,身为四方煞神之首,经验老到,动手数招,就已发现对方剑上功夫,相当不错,只是出手比自己慢了大概有四分之一。

他看出了这一制敌的契机,哪肯放过机会,暗暗提吸真气,手上一只长剑,突然加紧。

只见他一剑快过一剑,一剑接连一剑,绵绵不绝的出手。

这一轮急如骤雨,快似电掣的攻击,果然逼得假上官相更见左右而动,接应不暇,脚下连连后退,上官相趁机催剑逼进,连发九剑。

假上官相一个措手不及,但见寒光一闪,一支冰冷的剑尖,已经直指咽喉。这时响起上官相清朗的声音说道:

“你只要挣动一下,老夫会有如何举动,你大概可以想得到吧?”

剑尖指在喉咙上,假上官相自然不敢妄动!但见他只是眨着眼睛,并没有说话。

上官相虽然占了优势,但也不敢轻估对方,剑尖指在他咽喉上,目光凝注,全神贯注,沉喝道:

“阁下到了此时还不放下长剑?”

假上官相反目瞪着他,既未弃剑,也不作声。

上官相怒声道:

“你当老夫没杀过人么?”

剑尖微一用力,刺破了对方一点皮肤,只见一缕黑血,从他颈间流了出来。

人血都是鲜红的,但假上官相流出来的竟然会是黑血,比墨还黑的黑血!

上官相心头不觉一怔,他久经江湖,阅历经验,何等老到,眼看自己剑尖微一用力,刺破对方皮肉,流出来的竟然会是黑血,心知不对,立即收回长剑,目光直注对方。

就在这收回长剑的一瞬之间,假上官相从喉头流出来的一缕黑血,流到衣襟上,衣衫顿时渐渐起了腐蚀。

喉头本来只刺破一点皮肉,如今伤口也已迅速溃烂!黑血愈流愈多,整个项颈和前胸等处,凡是黑血流过的地方,也都逐渐起了溃烂,而且蔓延极快。这一情形,不用说,自然是假上官相口内,早就含着毒性极烈的毒药,他们怕一旦遭人生擒,泄漏秘密。

只要咬碎口中毒药,服药自杀,你就休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

“由此可见这假扮自己的贼人,身份必然极为重要了。”

上宫相心中想着,不过半盏热茶功夫,假上官相一个身躯,血肉几乎已经化尽,只剩了一具黝黑的骨架!甚至连骨架都在逐渐销蚀,但却依然站立着并不倒下。

原来他在死前早已站定了桩!双足陷入地面,足有四五分深,才支持着他躯体,并未倒下去。

这种情形,真使人看得目怵心惊,惨不忍睹,上官相号称四方煞神之首,但也不禁暗暗叹息一声:

“好厉害的毒药,好残忍的手段,要不是对方控制甚严,生不如死,谁肯吞服这等连死后尸骨无存的毒药?”

就在他目光一瞥之间,忽然发现北煞卜元庆形势危急,一时不觉朗喝一声,双足一点,连人带剑,飞射过去,一下削断了假卜元庆四个手指。

假卜元庆宛如负伤之犬,急急往石门外窜掠出去。

上官相也不追赶,脚下一停,转脸问道:

“卜兄伤得如何?”

卜元庆右臂若废,甚至连身躯也在逐渐有麻痹之感,张口结舌的道:

“兄弟中了他的蜘蛛螯全身都在麻木”

上官相急忙从怀中取出“解毒珠”递到卜元庆掌心,说道:

“卜兄快掌握此珠,运功休息。”

原来方才天破大师、叶法全运功祛毒之后,把寒铁念珠交还上官相,上官相还未还给卓玉祥,就发现石中飘散着毒龙涎香,因此这解毒珠尚在他身上。

卜元庆接过解毒珠,不敢怠慢,立即就地盘膝坐下,运功疗毒。

大厅上,如今只剩下天破大师、西煞毕元真假两对,和毕倩倩、青儿这一对,尚在搏斗未休。

激战之中,但听天破大师洪声念了一声佛号,喝道:

“阿弥陀佛,你真的非要老僧把你击毙,不肯回头么?”

他和假天破大师已打到二百招以外,依然不分胜负。

不,假天破大师左拳伏虎,右拳擒龙,虽然一味强攻,十分凌厉,但天破大师一身修为,功力已臻上乘,双掌开阔,大袖飞舞,不仅把对方攻势,化解无遗,而且掌势如山,暗蕴金刚般若大力,每一掌出手,不闻丝毫风声,但无不重逾千钧。

假天破大师起先还能支持,打到百招以上,已是力不从心,要不是天破大师掌下留情,怎么也无法支撑出二百招。

此刻天破大师喝声出口,高举右拳,突然凌空朝假天破大师当头压下。这一掌,正是峨嵋派镇山绝学“佛光普照”掌势虽缓,但却笼罩全身,无所遁形。峨嵋派历代相传,只授掌门弟子一人。

假天破大师但觉一圈无形潜力,压顶而下,罩住全身,心头不禁大骇,急忙右臂一抬,使了一记“横架金梁”朝上架起。

以他的修为来说,这记横臂上架,运起全身功力,就算千斤巨石,也足可挡得一挡。但天破大师这一招“佛光普照”乃是峨嵋镇山之学,内蕴佛门降魔大法,岂仅是掌势如山而已?

假天破大师横臂架起,架是架着了,但却未能支撑得住,天破大师手掌缓缓落下,他上架的手臂也随着缓缓下降。

天破大师的手掌愈压愈低,现在离假天破大师头顶,已不过一尺左右,但掌势并未停止,依然一寸、一寸的往下沉落!

到了此时,假天破大师已无法再撑得下去,突然,他上架的右掌,忽然撤去,双膝一屈“卟”的跪了下去,口中叫道:“师兄开恩。”

天破大师掌势一停,双目湛然,直注假天破大师,沉声道:

“果然是你!”

他其实早已知道假冒他的人是谁了!

假天破大师俯首道:

“小弟知罪。”

天破大师轻轻叹息一声,点头道:

“你既知悔悟,可随我回山去。”随着话声,缓缓收回手掌。

假天破大师口中应了声“是”右手疾然翻起,闪电般一掌,印到天破大师小腹之上。

峨嵋派以“伏虎掌”闻名武林,掌势素以刚猛著称,假天破大师这一掌蓄势已久,几乎是竭尽全力,孤注一击。

何况天破大师佛门高僧,自然不是擅于心机的人,眼看他已经伏地认罪,知所悔悟。

佛门中讲究回头是岸,放刀成佛,自然不疑有诈,这一掌,可说毫无戒备。

但听“砰”然一声,假天破大师一记掌力,结结实实击在天破大师小腹之上,直震得天破大师登登的连退了五步之多,脸色煞白,睁目颤声道:

“天还,你”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连晃两晃,突然往地上跌坐了下去。

假天破大师狞笑一声,从地上飞跃而起,朝石门掠去。

上官相刚把毒珠交到卜元庆手上,骤睹天破大师中掌往地上跌坐下去,假天破大师夺门逃走,心头一急,大喝一声:

“快拦住他!”纵身追扑过去。

他这边喝声出口,卓玉祥、慕容贞二人也双双跃起,慕容贞奔向老和尚,卓玉祥却朝假天破大师身后追去!

他和慕容贞方才双战假戚建公,后来假戚建公夺门逃走,叶法全衔尾疾追,冲出门去,他们跟踪追出,叶法全和假戚建公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两人因厅上双方,还在激战之中,不好单独行动,只好仍然回人大厅,因此他们两人站立之处,也距石门较近。

此刻假天破大师从地上飞起,朝门外窜去,卓玉祥发现较早,但还是比假天破大师迟了一步。

卓玉祥仗剑扑到门口,假天破大师已经掠出石门,突然回过身来,沉笑道:

“小子,回去。”举手一掌,迎面击来。

他在天破大师手下,功力显然要差上一大截,但对付卓玉祥,这一记掌力,就显得掌风如涛,威力极强了。

卓玉祥追到门口,突觉一团劲风,扑面盈耳,朝自己汹涌撞到,心头一惊,急忙刹住身子。

挥动长剑,使了一招“倒卷流沙”左右连劈,才算硬把对方一记掌风,接了下来。

东煞上官相距离较远,但他和卓玉祥先后赶到门口,因卓玉祥挥剑接掌,挡住门口,只好停了下来。这一耽搁,假天破大师哪里还有影子?

卓玉祥长剑一收,正待纵身追去。

上官相忙道:

“卓老弟,穷寇勿追,随他去吧!”

他话声一落,立即转身朝天破大师走去。

天破大师这时已经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闭,正在运气行功,慕容贞手仗长剑,站在他边上。

上官相堪堪走近,天破大师已经缓缓睁开眼来。

这位功行极深的峨嵋高僧,方才这一掌,敢倩伤得不轻,此刻脸如金纸,双目失神,看去竟然苍老了许多!

上官相急忙俯下身去,问道:

“大师伤势如何?”

天破大师气息微弱的道:

“老衲只怕不成了。”

上官相心头暗暗吃惊,以天破大师这等功力的人,如果不是自知无救,决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面连忙安慰着道:

“大师修为功深,内功精湛,区区伤势,只需稍加调理,即可复原。”

天破大师微微摇头道:

“老施主说的只是常情,老衲被他‘伏虎掌力’击中‘气海’、‘丹田’二穴,内腑被掌力震碎,纵有仙丹,只怕也无法救治了。”

他目光缓缓转到卓玉祥的脸上,说道:

“老衲有一件事,奉托小施主,不知小施主可肯代劳?”

卓玉祥走前几步,拱拱手道:

“老师父有什么事,只要在下能办到的,自当效劳?”

天破大师双目神光突然一亮,颔首道:

“小施主那是答应了,小施主请在老衲对面坐下,老衲说话之时,也可省些力!”

卓玉祥答应一声,果然在老和尚对面坐了下来。

只见天破大师双目微阖,忽然以“传音入密”说道:

“老衲此时,以数十年修为,强行抑制着伤势,最多也只能支持顿饭时光,因此小施主不可发问,听老衲把话说完了。”

卓五祥只是点了点头。

天破大师续道:

“老衲奉托之事,是敝派有一招武功,名为‘佛光普照’,历代相传,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但老衲此刻伤势已无救药,因此老衲在临去之前,想以这招武功奉托。”

他口气微顿,又道:

“小施主也许会说,你不是峨嵋派的人,但小施主如果不肯接受,则千百年来,峨嵋派这一招镇山武功,就会从此失传,老衲就成了峨嵋派千古的罪人,唯小施主怜之。”

他不让卓玉祥开口,续道:

“老衲把这招武功,奉托小施主,第一,要小施主替老衲代诛峨嵋叛徒天还,他是老衲师弟,就是方才冒充老衲之人。

他武功修为,仅次于老衲,老衲一死,敝派之中,无人能制,只有这招‘佛光普照’,才能克制于他,第二”

他说到这里,起了一阵轻微的喘息,语声中止,等略为平复,续道:

“希望小施主代老衲在敝门弟子中,甄选一个可传之人,这件事,当然不能草率,希望小施主多加考察。然后以老衲信物,立他为掌门人,这是一件极为艰巨的工作,老衲相信小施主必可代老衲完成,老衲信物是一片玉刻的多罗叶,就在老衲身上。”

卓玉祥听得暗暗感到为难,他说的两件事,都是大事。

峨嵋派名列九大门派,纵有天破大师掌门人的信物,继承掌门人,如何能由自己代为甄选?“佛光普照”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自己如何能学?他想到这里,正待开口!

只听天破大师的声音说道:

“老衲为时无多,小施主听清楚了。”

他不待卓玉祥说话,就开始讲解峨嵋派这招威力奇大的镇山绝学——“佛光普照”的口诀,和修习法门。

卓玉祥到了此时,只好用心谛听,牢记在心。

老和尚绝学失传,讲的十分详尽,卓玉祥怕贻误了峨嵋派的绝学,有负老和尚重托,也听的十分用心。这一招掌法,足足花了一刻工夫之久,才讲解完毕。

天破大师双目微睁,喘息了一口气,问道:

“小施主都听懂了么?”

他这句话,不曾用传音说的。

卓玉祥点头道:“在下都记下了。”

天破大师含笑道:

“如此甚好,老衲那就拜托小施主了。”

卓玉祥忙道:

“老师父言重,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天破大师端坐不动,不再说话。

上官相道:“卓老弟,大师已经西去了。”

卓玉祥惊“哦”一声,赶忙站起,说道:

“老师父去的这么快!”

上官相道:“大师父托老弟之事,必然极为重要,老弟看看他的身上,可有什么遗物!”

卓玉祥不便明说,应道:

“老师父再三叮嘱在下,要把他身上之物,亲自送到峨嵋伏虎寺去。”

当下就朝天破大师遗体,行了一礼,然后从他身上,取出一片黄布包着的玉刻多罗叶,和老和尚身边佩着一柄松纹古剑,一齐收起。

慕容贞道:

“卓大哥,你几时要上峨嵋山去?”

卓玉祥道:

“至少也要此件事一了,才能前去。”

慕容贞道:

“我和你一起去。”

在天破大师和卓玉祥解说“佛光普照”的同时,战场上两对人,也有了急剧的变化。

西煞毕元左拂右剑,银拂如匹练飞卷,长剑如银蛇乱闪,加上他一身银袍,进退如风,一个人银光缭绕,气势极盛。

假毕元同样一身银袍,游闪如电,双手飞舞,乱抓乱劈,十只手指套着三寸长的指套,乌光闪闪,不但锐利如钩,施展擒拿手法,制人关节穴道,有时还敢向长剑和银拂上抓来。

这两人以快打快,到了百招以上,两条进退腾跃,互相飞扑的银色人影,早巳化作了一团银色光影,哪里还分得清楚你我人影。

西煞毕元忽然发出狼嗥般一声大笑,说道:

“阁下原来是白骨门的朋友。”

他激战多时,渐渐发觉对方使的,竟是白骨门的“枯骨爪”对方虽然竭力掩其身份,但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泄漏出来。白骨门的人,很少在江湖走动,凡是在江湖走动的人,就从未落败过。

这不是说白骨门的人,个个武功高不可测,当然,他们武功别走蹊径,自成家数,另外还精擅毒药暗器,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另一主要原因,是白骨门的人,行走江湖,只准胜,不准败,这是他们的门规,他们认为落败之人,就沾辱了白骨门的声威。

因此,谁败了,这人就得在祖师堂自绝,以谢祖师,同时白骨门会派出门中高手,不惜天涯海角,替死者报仇,非把这个胜了白骨门的人追杀,决不甘休。就这样江湖上从无一个胜过白骨门的人存在。

白骨门的人,也成了江湖上无人敢招惹的人,好在他们对门人弟子管束极严,也极少仗势惹事,故而还能和各门各派相安无事。

闲言表过,却说假毕元听毕元喝出他的身份,忍不住冷冷一笑道:

“姓毕的,你可是怕了?”

毕元大笑道:

“阁下以为指出白骨门三个字来,就能唬得倒毕某了?哈哈,江湖上的,大家因你们白骨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才让你们平安无事,否则你们白骨门这个门派,早就绝迹江湖了,阁下假冒毕某,理屈在你,毕某今晚非把你拿下了,还要亲自把你送交白骨神君处理,看看白骨门又能把我怎样?”

两人虽互相喝叱,手上可丝毫没有松懈。

假毕元怒声道:

“毕元,你敢对白骨门如此轻视!”

毕元大笑道:

“这是阁下先对我西煞毕元挑衅。”

“好!”假毕元口中喝了声“好”突然双爪扬起,接连攻出了五招,就在五招攻势之中,从他掌心无声无息,飞射出一片灰白细芒,朝毕元袭来,他使的正是白骨门的“白骨飞芒”!

毕元看的大怒,左手一抬,挂在中指的银拂,连挥几挥,护住全身,双足一点,身形突然腾空跃起。

剑演“金形三绝剑”剑剑俱带杀机,飞洒出一片无数白银。这“金形三绝剑”乃是西煞毕元赖以成名的绝招,平日极少展露,此刻因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久战无功,再加在动手之际,暗下毒手,射出“白骨飞芒”不由的激发了他的杀机。

“金形三绝剑”剑势乍展,果然凌厉非凡,但见剑光挥动,风起八步,两三丈间,顿时布满了一层森寒的肃杀之气,剑光如电,奇亮耀目。眨眼之间,就把假毕元圈人在一片银光之下。

假毕元几乎连对方剑势都未看清,哪里还有还手的机会,一时心头感到无比的震骇,再待撤身后退,已是不及。

但觉右臂骤然一紧,被毕元银拂缠住,眼前银光一闪,一柄雪亮长剑,已经搁在项颈之上。

毕元脸色冷峻,微哂道:

“阁下如果挣动一下!毕某长剑就会削落你的脑袋瓜来。”

假毕元打鼻孔冷哼出声,张口之间,从他口中喷出几缕灰白细芒,朝毕元迎面射出。左手一抬“嗖”的一声朝他搁在肩头上的长剑隔去。这一下,动作奇快,换上一个人,只怕很难躲闪得过。

但西煞毕元以左拂右剑,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十午,博得西煞之名,岂是偶然?尤其他左手一柄银拂,专卷敌人兵刃和专破暗器。

他既已识破对方是白骨门的人,白骨门的“白骨飞芒”

以狠毒出名,使用的人,有的装在兵刃之中,有的使用针筒,有的称为“口中针”暗藏口中,以真气吹出。

毕元自然早已想到,也早已有了防犯。此刻一见对方张口吹出几缕灰白细芒,不觉仰天发出狼嗥一声长笑,喝道:

“阁下真是太不自爱了。”

左手银拂突然圈起,化作一蓬千万缕银丝,朝前卷出,一下就把几缕灰白细芒绞得粉碎。

右手力贯剑身,按着不动,假毕元右手铁爪一撩,响起“铮”的一声金铁交呜,但依然未能把毕元的长剑隔开。毕元趁势长剑一振,剑尖疾落,一下拍击在假毕元的左胸“将台穴”

上。

这一下,毕元心头狂怒,出手也自然较重,假毕元口中,闷哼一声,应剑倒地,闭过气去(“将台穴”位在心脏大动脉间,为胸部要穴,尤以左乳为烈,一经点击,立时气塞,如不及时抢救,可立致死,右穴虽较左穴稍轻,但如遭点击,亦可致命,轻者咳嗽不停)。

毕元冷冷一笑道:

“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能耐!”

倏地跨上一步,长剑一拍,喝道: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假毕元经他长剑一拍,果然清醒过来,双目方睁,口中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他双手抚胸,忍不住弯下腰去。

怒目瞪着毕元,断续的厉声道:

“合罕,合罕,你合罕,杀了我吧!合罕”

毕元狼嗥般笑道:

“我用不着杀你,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你一天不说,我就让你喘一天,但阁下别忘了超过了十二个时辰,你就会咳上一辈子,那可别怪毕某。”

假毕元穴道受制,咳得满头都绽起了青筋,还是“合罕”

“合罕”咳个不停。

他心里明白,毕元说得不假,西煞阴损出名,他点的穴道不解,咳嗽不会停止,如若超过十二个时辰,就会终身残废。

白骨门人平日纵然自恃自大,但假毕元遇上心狠手辣的西煞,不怕得罪白骨门,他也就做不起来了,口中一连串的咳呛声中,恨恨说道:

“合罕、合罕,在下官伯达,合罕”

毕元道:“假冒毕某,是受何人指使的?”

假毕元咳嗽不止,继续说道:

“合罕,在下合罕只是合罕,合罕受人之托”

毕元追问道:

“阁下受何人之托?”

假毕元道:“这个合罕,合罕恕难合罕奉告,合罕。”

毕元道:“好,朋友既然不肯说,毕某也不难为你,但待此事一了,自会送你上铁棺峡去。”

铁棺峡,正是白骨神君隐居之地,也是白骨门的所在。

假毕元听毕元说,要把他押上铁棺峡去,不禁脸色大变(他戴了面具,外人自然看不出来)。

毕元可没待他开口,一指点了他穴道,说道:

“阁下目前且歇一会吧!”

假毕元没有说话,双足一软,就往地上坐了下去。

现在,这座敞厅上,所有贼党已经擒的擒(假叶法全,假毕元被擒),死的死(假上官相服毒自杀),逃的逃(假天破大师,假北煞卜元庆,假南煞戚建公三人夺门逃走),剩下来的,已只有自称新任龙君的冷青萍一个人,还在和毕倩倩挥剑力拼,胜负未决。

那是因为二人学的都是龙君真传“毒龙剑法”这套剑法,本以奇毒狠毒取胜,但这回你会的我也会,你中途变招,我也随着换式,依然是见招拆招。谁也无法瞒得过谁,谁也休想占得了谁的便宜。就这样,剑剑交击,力拼了三百招,还是难分难解,不胜不负之局。

东煞上官相要卓玉祥,慕容贞守护正在运功逼毒的北煞卜元庆,和穴道受制的假叶法全、假毕元二人,他却和西煞毕元从左右两侧抄了过去。

激战中的冷青萍突然“唔”的一声,封开毕倩倩的剑势,喝道:

“住手。”

毕倩倩冷声道:

“你可是愿意束手就缚了么?”

冷青萍理理鬓发,嘿然道:

“我还不至于束手就缚。”

毕倩倩道:“难道你还有胜算!”

冷青萍道:“我胜算虽无,但也并未落败。”

毕倩倩道:“那你干么叫停?”

冷青萍道:“我想和你们谈谈条件。”

毕倩倩冷笑道:

“此时此地,你还配和我们谈条件?”

冷青萍冷冷一哂道:

“毕姑娘莫要忘了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我说出和你们谈谈条件,自然有和你们谈条件的资格。”

毕倩倩道:“你说,你有什么资格?”

在她们说话之时,东煞上官相,西煞毕元早巳一左一右,到了两人身侧八尺光景,站着停下来。冷青萍目光一动,望了二人一眼,冷冷说道:

“我先想知道,你们之中,谁能作得了主?”

毕倩倩被她问得一呆!不错,自己目前既非龙君身份,自然就不能再统率四方煞神。

再说四方煞神之中,有一个是自己父亲,一个是自己义父,自该由他们作主,自己实在不该仍以龙君自居。

上官相呵呵一笑道:

“倩儿,你是龙君指定的继承人,这位冷姑娘,也自称是龙宫之主,目前咱们亲眼目睹,看到了这许多冒名顶替之人,足见这冷姑娘一伙,善于作伪。咱们既无法证明她说的是真是假,自然更无法证明她身份的真假,方才是你和她动的手,就是要提条件,自然也该向你提出才对。”

冷青萍目光斜睨,道:

“这是说她可以作主了?”

毕倩倩道:“我自然能作主了。”

“好!”冷青萍冷冷的道:

“那么我就请毕姑娘先看看你们之中,可会缺少了什么人吗?”

不用看,都很清楚,一行人中,天破大师已经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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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已经西归,叶法全是追赶南煞戚建公去的,至今未回。她说的“缺少了谁”自然指的是昆仑掌门叶法全无疑。

毕倩倩冷声道:

“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冷青萍道:“我要带走他们两个。”

伸手指了指穴道受制的假叶法全和假毕元二人。

“你要带走他们二人?”毕倩倩意外的瞥了她一眼,问道:

“凭什么?”

冷青萍道:“在你们的心目中,我虽然自称是新任龙君,但我从前只是郝总管手下的一名龙宫使女青儿,对不对?”

毕倩倩不耐道:“你是在拖延时间。”

冷青萍道:“你先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

毕倩倩只是打鼻孔里“唔”了一声。

冷青萍伸手一指被制的二人,又道:

“他们二人,一个假冒昆仑掌门,一个假冒令尊,但只是假冒而已,并非真的昆仑掌门,真的西煞,对不对?”

毕倩倩不知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依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冷青萍忽然咯的笑道:

“这就是了。”

毕倩情怒声道:

“你笑什么?”

冷青萍道:

“以一个自称‘龙君’的龙宫使女,和两个假冒昆仑掌门人和假冒西煞毕元,江湖上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交换一个九大门派中,声誉极隆的一派掌门人之尊,你说值不值得?”

这话听得毕倩倩不由的一怔!

自己一行人中,只缺了一个叶法全,难道会真的被他们擒住了?不!这不可能!

第一,以叶法全的武功剑术来说,只在四方煞神之上,不在四方煞神之下,对方要想擒他,谈何容易?第二、冷青萍一直在与自己拼搏之中,她如何会知道叶道长已为他们所擒?

心念迅疾一转,忍不住冷冷一笑道:

“冷青萍,你怎知叶道长已为你们所擒?”

冷青萍也冷冷一笑道:

“我自然知道,你们只要出门一步,就会被擒,叶法全到此时还未回来,就可证明我说的不假了。”

上官相心中暗暗一动,忖道:

“叶道长去了这许多时间,仍未回转,也是实情,莫非真的中了他们的诡计不成?”

一念及此,忍不住插口道:“冷姑娘有什么可以证明叶道长确已落在你们手中了?”

冷青萍傲然道:

“这个容易,咱们谈的既是交易,自然要让你们看货。”

说完,举步朝门口走去。

西煞毕元银拂一摆,挡住了去路,大笑道:

“姑娘,就想凭这几句话作为脱身之计么?”

冷青萍脚下一停,傲然道:

“我要脱身,随时可走,何用和你们多说废话?”

上官相心中暗道:“听她口气,她似乎志在带走假叶法全、假毕元二人了!”一面接口道:“不错,姑娘要让咱们见过叶道长,才能再谈条件,但姑娘总不能不让咱们拦着。”

冷青萍道:“好,我不走,你们谁给我去传话,也是一样。”

上官相道:“不知姑娘要如何传话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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