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扑朔离(2/2)

萧不二心中暗暗冷哼一声:“自己来的倒是时候。”

这时那颀长人影已经走到门口,举手在门上叩了两下。

只听屋中人低沉的道,‘伯兄请进。”

颀长人影推门而入。

萧不二那还待慢,立即手足并用,在屋瓦上,迅速匍匐爬行,到得这间房屋上面,然后贴身卧下,耳朵紧贴瓦上,施展地听之术,凝神谛听。

房中二人语听虽低,但听来依然十分清晰

只听屋中人的声音说道:“你已经来了几天,一切都没有问题吧?”

颀长的人声道:“韩兄放心,兄弟都已熟悉了。”

屋中人道:“情况已有好转,岳小龙明午即可抵达洛阳,因此边老特别交待,咱们必须今晚先把白兄安置了好了,才能行事。”

萧不二暗道:“他口中的边老,不知是谁?”

只听颀长人道:“不知韩兄要何时行动?”

屋中人道:“上次下毒无功,今晚兄弟令人在他茶水中下的迷药,是咱们秘制的东西,无色无味,任他老江湖也不会察觉,大概再有一会,就可动手了。”

萧不二心头蓦地一动,暗道:“听他口气,下手之人,是玉箫郎君沈紫贵了。”

颀长人道:“兄弟以后仍和韩兄联络么?”

屋中人道:“不,过了今晚,白兄由边老直接指挥。”

颀长人道:“兄弟和边老没见过面,不知如何联络法子?”

屋中人道:“边老如有指示,窗口必有白粉指印,那时你可向枕头内探取,如遇紧要之事,可听命于拍你左肩后,以大拇指和食指分模上眉须子三下的人。但你必须再问:“你老胡子几时白的?”他笑笑说:“白了已经三年’,这样就对了。

颀长人道:“兄弟记下了。”

屋中人道:“好,白兄可以去了,兄弟也另有事去。”

顾长人道:“万一他没有放倒呢?”

屋中人笑道:“他若是醒着,看到白兄,定然要大吃一惊,白兄还会等他动手?”

顾长人道:“兄弟承教。”

说完但听房门启处,顾长人已经跨出门来。

萧不二赶紧匍匐身子,迅快的爬回屋脊暗贩,等那颀长人影渐渐去远,立即长身跃起,暗暗尾随下去。

那颀长人影居然不怕被人发现,走在长廊上,施施而行,顾盼自豪,退自朝二进左首的宾舍行去。

进入月洞门,就是宾舍了!

萧不二在他身后,心头像车轮般转动,只是思索着自己该如何下手?如今前面的颀长人影已经穿过紫蔽花架,那里正是玉萧郎君沈紫贵的住处!

到了此时,萧不二不能再犹豫了,探怀取出一张面具,朝脸上一蒙,双肩晃动,施展八步赶蝉,身如轻风,追上颀长人影,脚下还未落地,右手一探,已在颀长人影左肩轻轻拍了一下。

颀长入影正行之间,突觉一阵轻风,从身边擦过,自己肩头,已被人拍了一下,他武功着实不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已然倏地住足,右手一横,正待击出!

萧不二比他还快,一下拦到颀长人影面前,停了下来。

两人这一对面,萧不二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颀长久不但后形和沈紫贵十分相似,这回看清他面貌,竟然也和沈紫贵一般无二,错非方才亲耳听到两人谈话,不把他当做沈紫贵才怪!

萧不二暗暗一哦,付道:“无怪他敢大模大样在长廊上行走,因为纵然遇上了人,也会把他认作沈紫贵的,好个毒辣阴谋,差幸今晚给自己遇上了。”

顾长入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个素未谋面的扁脸老头,不觉怔的一怔,目注肖不二.沉喝道:“朋友”

萧不二慌忙伸出一个指头,竖立在嘴唇上,轻“嘘”了一声,示意他禁声。

颀长人立时会意,但双目露出惊讶之色,悄声问道:“朋友何人?”

萧不二朝他嘴一笑,左手一抬,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缓缓摸着上唇八字须予,左手撤了二撤。

这是约定的记号,顾长人吃了一惊,立即问道:“你老胡子几时白的?”

萧不二朝他笑笑,倏然答道:“白了已经三年。”

没错了!

颀长人垂下双手,神色恭敬的道:“你就是边老”

萧不二二点点头,口中又“嘘”了一声,低沉的道:“白兄随老夫来。”

不待颀长久回答,回身往外就走。

振长人不疑有他,略一迟疑,果然跟着萧不二身后走来。

萧不二心中暗暗好笑,脚下丝毫不停,回出月洞门,绕过回廊,进入另一院落。

这是宾吉右侧的一座小厅,一排三间,前面有一个小天井,自成院落,地势已较幽僻。

郑州双侠老二拜天赐遇害之后,就停柩于此。

萧不二领着颀长久,当先跨上石阶,进入厅上,走到拜天赐棺前,便自停了下来。

朦胧月色,的唁厅堂,堂中停放着一口黑漆棺木,就显得有些鬼气森森,再加价前田仲秋虫,益增凄哀!

颀长人跟上厅来、在萧不二下首站定,躬身说道:“边老召属下至此,不知有何指示?”

萧不二原也没有一定的主意,把他引来此处,只是这里地势较僻,万一动起手来,也不虑被人发觉。

这时经他一问,突然触动灵机,一手摸着短须,指指棺材,说道:“把它打开来。”

颀长人躬身领命,跨上一步,脚站马椿,双手抓住棺盖,用力往上一抬,但听“喀”的一声,居然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棺盖掀了起来。

顾长人回头道:“边老有什么指示?”

萧不二道:“你看看棺中躺着是什么人?”

顾长人道:“回进老,棺中没人。”

萧不地一口气的不觉一惊,问道:“你说什么?棺中没人?”

一个箭步,朝他身边掠去。

颀长人道:“边老请看,棺是空的。”

萧不二防他有诈,在掌蓄势,凝目朝棺中望去,棺中果然空空如也,那有拜老二的尸体?

这真是天大的奇事,除非拜天赐成了仙人!

萧不二虽知必有蹊跷,但此时无暇多想,沉声道:“这就奇了。”话声出口,一指闪电般点上颀长久“灵台穴”口中阴笑道:“朋友好好的歇一回吧!”

探手从他怀中,摸出一大把东西,看也没看,就塞入自己怀中,抓起颀长人身子,纳入棺中,盖好棺盖,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萧不二离去之后,小厅上微风一飒,从梁上飘落两条黑影。

一个中等身材的低低说道:“没想到竟会是他。”

另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冷冷嘿了一声道:“咱们只要知道是谁就够了。”

两条人影不再停留,同时朝厅外一闪而没。

这时萧木二已经回到沈紫贵的住处,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屋内竟然毫无声息,萧不二等了半晌,没听到有人答应,心下暗道:“沈老大枉自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还是看了人家的道。”

心念转动,从袖中取出如意金丝,轻轻一拨,撬开门闩,轻闲入内,然后依然闩上了门,奔到榻前。

果见浓紫贵连衣衫也没脱,横卧锦榻之上,不禁暗暗摇了摇头,低声叫道:“沈老大,快醒醒。”

沈紫贵理也没理,熟睡如故。

萧不二回身从几上取起一盏冷条,朝沈紫贵脸上拨去!

沈紫贵这一瞬间,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扣住萧不二门脉,冷笑道:“真没有想到会是萧老哥。”伸手一指,朝萧不二胁下点来。

萧不二伸手一隔,吃惊的道:“沈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沈紫贵冷笑道:“萧老哥心里明白。”又是一指。劈面而来。

萧不二闪身让开,喀的笑道:“小老儿若要暗算你,还会用冷水泼你头脸?”

沈紫贵道:“那你老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撬门进来?”

萧不二摇摇头道:“这叫好人难做,小老儿是救你来的。”

沈紫贵怒道:“兄弟就是要等他们来。”

萧不二耸耸肩,低笑道:“要不是小老儿把另一位沈老大引开,你沈老大此刻早已化骨扬灰了。”

沈紫贵奇道:“另一个沈老大,你此话怎说?”

萧不二道:“你沈老大这样扣着小老儿脉脱,这叫道供,小老儿在严刑拷打之下,照例是不说话的。”

沈紫贵一把松开萧不二脉门,说道:“萧老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不二把茶放回茶几上,低声道:“小老儿还当你沈老大着了人家的道,这迷药无色无昧,你如何知道的?”

沈紫贵道:“自从昨晚有人在酒中下毒,没把兄弟放倒,兄弟就想到此人迟早还会向兄弟下手,今晚替兄弟送茶水来的骚娘,放下茶壶,低着头回身就走,兄弟看她神色有异,连看也不敢看兄弟一眼,兄弟心时自然有数”

萧不二耸着肩笑道:“看来你沈老大半辈子还没白混。”

沈紫贵笑笑道:“当下兄弟趁她不备,飞快的一指,点了她睡穴,把她放到榻上”

萧不二道:“怎么,你又犯了老毛病?”

沈紫贵脸色微沉,道:“胡说,我沈紫贵一向主张两厢情愿,从来不做霸王。”

霸王者,硬上弓也!

萧不二翻着两颗豆眼,问道:“那你沈老哥把她放到榻上作甚?”

沈紫贵道:“兄弟倒了一盅茶,还化了半盏热茶工夫,把它吹凉了,灌入丫头嘴里,然后拍开她的睡穴。”

萧不二连连点头道:“这一着高明,要是茶里果然做了手脚,你纵然拍开她睡穴,还是醒不过来。”

沈紫贵深沉一笑道:“你说对了,这丫头直到此时,还没醒哩!”

萧不二一阵打量,问道:“她人呢?”

沈紫贵道:“兄弟把她送回去了。”目注萧不二,问道:“现在该萧老哥说来意了。”

萧不二道:“小老儿不是说过了么,救你来的。”

沈紫贵冷笑道:“兄弟就是在等着他们。”

萧不二吐吐舌头道:“碰上了,你还有命?”

沈紫贵轻轻吟道:“此话怎说?”

萧不二从身边掏出一个小巧黄铜管,一手递了过去,说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沈紫贵接到手中,凝足自力,看了一阵,房中虽没点灯,但以玉萧郎君的目力,自然看得清楚,不禁脸色微变,吃惊道:“这是化血针,见血封喉,身化脓血,萧老哥哪里来的?”

萧不二嘻的笑道:“所以货要卖给识家,你老哥说的没错,这是化血针,小老儿就是从另一位玉箫郎君沈紫贵身上摸来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沈紫贵听他两次提到另一位沈紫贵,心头不禁大奇,问道:“萧老哥,究是怎么一回事?”

萧不二收起笑容,把方才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沈紫贵凛然变色,道:“萧老哥听出那屋中人是谁么?”

萧不二耸耸肩道:“小老儿躲在屋瓦上,他们话声极轻,能够听到一些苗头,已经不错了,那里还分辨得出是谁的声音来?”

敢情他不肯说!

沈紫贵道:“那姓白的,你把他放在拜老二棺材里,咱们这就走。”

萧不二道:“不,咱们不能去。”

沈紫贵道:“为什么?”

萧不二低笑道:“亏你沈老大也在江湖混了几十年,连这点都不想到,你若是把他公开出来,岂不辜负了小老儿一片苦心。”

沈紫贵听的一怔,道:“兄弟听不懂。”

萧不二嘻嘻笑道:“那位姓白的仁兄,睡在棺材里,那不是最最稳当不过,小老儿把他怀里的东西,全掏了来,就是要你沈老大将计就计,以真充假。”

沈紫贵道:“你要兄弟假冒性白的?”

萧不二点头道:“对了,你暂时代替那姓白仁兄,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也许边老会有指示给你,咱们总该把隐身幕后的边老找出来才好。”

沈紫资道:“萧兄果然足智多谋,兄弟听你的就是了。”

萧不二道:“还有一件事,小老儿没说出来。”

沈紫贵道:“什么事?”

萧不二道:“拜老二的尸体不见了。”

沈紫贵又是一怔,沉吟道:“那怎么会呢?”

萧不二道:“但放在小院子里的明明是一口棺材。”

沈紫贵道:“也许是拜老二尸体被人盗走了。”

萧不二道:“还有一点,你没想到。”

沈紫贵道:“那一点?”

萧不二道:“也许是拜老二没死。”

沈紫贵悚然道:“你说拜老二没死?他干么要装死?”

萧不二道:“小老儿也想不出来,反正有此可能。”

沈紫贵道:“他死后,你不是也检查过?”

萧不二摇头笑道:“沈老大又说外行话了,刚咽气的人,胸口还是温的,少说也是过上个把时辰,才会冷透。”

沈紫资道:“背后的‘丧门指’印呢?”

萧不二低笑道:“他若是存心装死,必有同谋,伪造一个指印,那太简单了。”

沈紫贵摇摇头道:“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萧法一笑道:“依小老儿看来,一点也不复杂。”

沈紫贵道:“何以见得?”

萧不二伸出两个指头,幌了幌道:“只有敌我两方,不在咱们这边的,就是敌人。”

沈紫贵攒攒眉道:“这敌我如何分法?”

萧不二伸手拍拍沈紫贵肩膀,笑道:“这就全在你沈老大身上了。”

沈紫贵张了张嘴,似要说话,但还未开口。

萧不二嘘道:“有人来了,哦,你快上床去。”

沈紫贵道:“你呢?”

萧不二支牙一笑道:“小老儿本来就是梁上君子咯。”

嗖的一串,纵身跃上横梁,蜷缩如鼠,不再作声。

沈紫贵摇摇头,回到榻上,还未躺下,果然听到底前一阵轻快的步履之声,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自己只知萧不二一身轻功,独步武林,没想到他这些年不见,内功居然精进到胜过自己甚多!”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那步履声及门而止,接着有人在门上轻轻弹了两下,问道:“沈老大睡了么?”

那是丁捷侯的声音!

练武之人,纵然睡熟,耳目定会依然保存持警觉,这弹指之声虽较,足可使人惊醒,何况丁捷侯又已出声招呼了。

沈紫贵不好不应,只得极然坐起.问道:“是丁兄么?”随着点燃烛火,开出门去。

丁捷侯举步走了进来,一面悄声说道:“兄弟有件事,想找沈兄聊聊,不想沈兄睡得这么早。”

沈紫资把丁捷侯让人房中。随手掩上房门,一面说道:“丁兄有何见教?”

丁捷侯目光闪动,郑重的道:“自然关于麻衣教的事。”

沈紫贵道:“莫非丁兄有何发现?”

丁捷侯微微颔首,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沈兄觉得楚公子为人如何?”

沈紫贵道:“丁兄是说是哪一方面?”

丁捷侯道:“兄弟是想问问沈兄,对楚公子的看法如何?”

沈紫贵道:“阀阅世家出纨绔子弟,武林世家,就会产生楚公子这样的人,任侠好义,不知江湖险诈。”

丁捷侯摇头道:“那你沈老大看错人了。”

沈紫贵道:“兄弟说的不对么?”

丁捷侯道:“兄弟觉得他武功奇高。”

沈紫贵注目问道:“丁兄从那里看出来的?”

丁捷侯道:“‘兄弟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曾在他书斋看到一个钢骷髅,天灵盖上,还有五个极深的指印,那是练‘五阴爪功’用的,练这种功夫的人,本身必须先有精湛内功根基。”

沈紫贵笑道:“楚公子人称小益尝,门下难免有鸡鸣狗盗,旁门异能之士,年轻人好奇,见一样,就想学一样,这也常有之事,”

丁捷侯道:“兄弟在这里住了几天,总觉得楚府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看不出那里不对,仁兄弟不得不处处留神,就给兄弟发现了一件秘密。”

沈紫贵弟神道:“什么秘密?”

丁捷侯凝重的道:“兄弟发现楚府之中,每晚都有夜行人出入,行动十分可疑,只是兄弟伯被他们发现,引起误会,一直隐忍不言。”

沈紫贵脸色微变,说道:“丁兄是否认为这些人可能和麻衣教有关么?”

丁捷侯道:“兄弟原也觉得麻农教只有在洛阳,尚无行动,但今天看到麻衣教送来的檀木人头,,就使人联想到这些人身上”

他忽然口气微顿,好像有什么话已到口边,又咽了下去,接着低低说道:“但兄弟今晚却另外发现了一个秘密”

沈紫贵道:“不知丁兄又发现了什么秘密?”

丁捷侯用力扬扬头皮,叹了一口气:“咱们这里,真他妈的愈弄愈复杂了,兄弟找你沈老大,就是”

门上突然有人连叩了两下,接着急促的叫道:“沈老大,睡了么?”

这叫门的竟是小孟尝楚嵩生,两人不禁征的一怔!

沈紫贵立即站起身,应适:“是楚公子,快清过来。”

房门启处,楚嵩生举步跨入,看到丁捷侯坐在房中,连忙供拱手含笑道:“丁大侠也在这里。”

丁捷侯摸摸胡子,勉强笑道:“兄弟睡不熟,找沈老大聊聊。”

楚嵩生道:“二位都在这里就好,兄弟正有一件事要找二位商量。”

沈紫贵道:“公子请坐,有什么事?慢慢的说。”

楚嵩生没有坐下,在房内走了两步,忽然抬目道:“在下书斋里,方才又发生了一件事。”

他似乎内心甚是紊乱,一会竖眉,一会切齿,大有坐立不安之状。

沈紫贵吃惊道:“公子书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嵩生愤愤的道:“二位总知道在下书房里,有一名使女‘添香’和一个书僮‘楚兴’吧,今天中午,兄弟交给他们二人两支黄蜂针筒,只要发现有人擅入,一律相杀勿论。那是为了书斋里这置的一盒麻农教送的檀木人头,兄弟不相信他们能在两管黄蜂针简之下,把人头取走”

沈紫贵道:“他们还是把檀木人头取走了么?”

楚嵩生脸上肌肤肉抽搐了一下,续道:“诸位走后,在下也就熄灯就寝。在下卧室,就在书房里面,不过一墙之隔,那时在下尚未睡熟。忽听添香一声惊呼,等在下闻声赶出,添香已经倒卧地上,气绝身死,放置檀木人头的那口橱,橱门也已大开”

他换了口气,续道:“在下连叫了两声楚兴,也没人答应,等在下掠到门口,只见楚兴站在门口,被人点了死穴。”

丁捷侯道:“此人目的只是盗取檀木人头么?”

楚嵩生道:“不错,经在下检点,他只取了一颗人头。”

丁捷侯道:“又取了一颗!”

沈紫贵沉重的道:“不知是谁的一颗?”

楚嵩生迟疑了下,望望丁捷侯,才道:“是丁大侠的。”

丁捷侯身不由主的打了一个冷然,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既然看中兄弟,兄弟也就认命了,不过兄弟这条命也不是随便就会让人取走的。”

楚嵩生道:“丁大侠还是小心些的好。”

沈紫贵攒着双眉,愤然道:“咱们真要连麻农教匪徒都对付不下来,还侈言给什么帮派?立什么门户?”

丁捷侯站起身供拱手道:“二位请坐,兄弟还有事去。”

沈紫贵忙道:“丁兄要上那里去?”

丁捷侯道:“他们既已取去兄弟那颗檀木人头,也许今晚就会找上兄弟,兄弟不想使他们失望。”

楚嵩生道:“丁大侠请稍待,在下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想请两位先到书房去看看,以二位的江湖经验,也许可以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丁捷侯道:“不用了,有沈兄一个人去查看就好,兄弟失陪。”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行去。

楚嵩生望着他背形,说道:“在下来找沈大侠,原是担心丁大侠今晚会出事,咱们要不要暗中跟着他去?”

沈紫贵道:“丁兄就是这个脾气,咱们跟他下去,被他发现,反而不好,以他的武功,大概不会有什么意外,咱们还是先到书房去看看吧。”

楚嵩生道:“如此也好。”说完,两人起身往外就走。

沈紫资走到门口,忽然抬头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就交给萧老哥了。”随手合上房门。

一阵步履声,渐渐远去。

萧不二轻轻跃落地面,舒舒筋骨,转身开了一道门缝,探头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侧身闪出,双足一点,纵上屋面,略一瞻顾,就像一缕轻烟般往西首院落扑去。

这西首院落,正是郑州双侠居住之处,拜天赐遇害之后,就只有丁捷侯一人居住。他此时回转卧房,敢情是听楚嵩生说,他那颗檀木头已被人取走,想回房来就等候敌人!

这时已快是三更天气,院落中除了秋虫鸣声,静得听不出一丝声音,只有丁捷候的薄底靴,踏在青砖上,发出轻快的橐橐之声。履声及门而止,丁捷侯推门过去,身形在黑暗中消失。

萧不二的一条人影,也适时掠到,像一头灰鼠般在墙头上优下身子。

蓦地黝黑的屋中,发出一声金铁交鸣,和丁捷候的厉吼,一团人影跌跌撞撞的倒纵出来!

萧不二心头一紧,暗道:“果然有人伏在屋里袭击丁捷侯,他好像还负了伤!”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居中闪电飞射出另一道人影,此人身法之快,尤在丁捷侯之上。

丁捷候倒纵出屋,双脚还未站稳,那人已如影随形追袭而至,一柄短剑,直指丁捷侯咽喉。

丁捷侯外号八步朝,一身武功在中原武林,也算得一把好手,但在此人剑下,几乎无法施展!身子往后一仰,左手短朝朝剑上磕去,口中厉声喝道:“你妈的究是什么人,亮个万儿出来。”

如刻相撞,黑夜之中闪起一溜火花!

丁捷侯全力一格,把对方刺来剑势架住.人也趁机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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