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显神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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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寒玉掌慕容元微微一笑道:

“听说你一招之间,震飞了‘八弼’的兵器,老夫要试试你有多少斤两?然后把你生擒回去。”

范君瑶俊目之中,飞闪着晶莹异采,朗笑道:

“要试试在下斤两,阁下只管划道,至于要把在下生擒回去”目光一掠寒玉掌慕容元、紫煞掌秦士贵,再从灰背狼诸秋松掠到“四辅”身上,不屑的道:

“就凭诸位这几个人,只怕还办不到。”

紫煞掌秦士贵厉笑一声道:

“好小子,你狂妄得连天都没有了,来,来,老夫先要掂掂你斤两,看你是否接得下老夫一掌?”

范君瑶大笑道:

“很好,阁下尽管出手。”

修灵凤曾听她父亲说过“武林四掌”不由急的皓腕一伸,挽住了范君瑶的胳臂,低低叫道:

“范师哥”

范君瑶潇洒一笑,道:

“凤妹不用怕,愚兄还没把这些江湖败类放在眼里。”

他话声虽没说的很响,却也不低。

这句“江湖败类”听得寒玉掌慕容元、紫煞掌秦士贵等人脸色剧变!

秦士贵惨黄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厉喝道:

“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

右手一振,衣袖后退,露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只见他五指舒展,渐渐色呈紫红,令人怵目惊心。

灰背狼诸秋松看得大惊,急急说道:

“秦供奉,府主一再交待,不可伤了姓范的性命,你老”

紫煞掌秦士贵右手高举“紫煞掌”已凝足了十成功力,停在空中,冷冷说道:

“老夫不取他性命就是了。”

范君瑶在他举掌之际,侧过脸去,朝修灵凤道:

“凤妹,你退后些,这几个人自有愚兄对付,你千万莫要出手。”

修灵凤依言后退了四五步,此刻眼看秦士贵的“紫煞掌”红中透黑,看去十分可怕,心中大惊,急急叫道:

“范师哥小心。”

范君瑶朗笑道:

“凤妹放心,区区‘紫煞掌’,还伤不了我”

话声甫落,秦士贵怒笑道:

“小子,你接住了!”

高举空中的“紫煞掌”突然朝范君瑶拍下!

“紫煞掌”是旁门中最歹毒的掌功,一掌出手,不见半点风声,击中人身,也毫无感觉,只如轻风拂体,但却能铄金碎石,摧毁内腑,伤人于无形。范君瑶早有准备,一见对方举掌拍来,口中冷笑一声:

“来得好!”双手直竖,朝前缓缓推出,但只推到一半,双手忽然向左右一分,势如排云。

要知范君瑶在九真山经束凤君替他打通生死玄关,一身真气,收发由心,此刻使出来的,又是姜太公束秀夫留下的“排云一掌”专门化解各种外门掌指功的一招绝学。

就在他双手一分之际,一股如山潜力,朝前排涌而出,双方暗劲,乍然一接,紫煞掌秦士贵立时觉出不对!

他拍出的掌力,虽然不见丝毫风声,但发出的暗劲,突然遭遇到巨大阻力,不但无法再进,而且有被的反震回来之势,心头不禁大骇,再待收掌跃退,已是不及,他终究是久经大敌之人,心头尽管惊骇,立时右手微屈,左手迅疾递上,双掌一并,奋力推出。

站在他边上的寒玉掌慕容元眼看秦士贵拍出“紫煞掌”之后,忽然面有惊色,手足忙乱,心头方感奇怪!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秦士贵双掌堪堪平胸推出,口中忽然闷哼一声,一个人脚步不稳,踉跄后退了四五步,凝立不动,缓缓闭上眼睛,似是伤的不轻。

这下直看得寒玉掌慕容元、灰背狼诸秋松及“四辅”等人,全都骇然变色,谁也想不到一个武当俗家的弟子,居然一招之间,震伤享誉武林三十年的紫煞掌秦士贵。

修灵凤看得大喜过望,娇声道:

“范师哥,你胜了。”

范君瑶傲然一笑,朝寒玉掌慕容元点点头道:

“阁下是否也有兴趣赐教?”

寒玉掌慕容元脸上隐现青气,嘿然道:

“小子,你有多大的火候?先接老夫一掌试试”

话落掌发,右手扬处,拍出一股森寒掌风,直朝范君瑶身前卷来。

“武林四掌”寒玉居首!

范君瑶双掌直竖,缓缓朝前推出,他使的依然是“排云一掌”潜力应掌涌出。

两股掌力一接之下,慕容元的“寒玉掌”力,居然被他硬行挡住,摒诸门外。就在这一瞬之间,范君瑶突然感到不对,对方掌力虽被自己挡住,但丝丝寒气,却从自己发出的掌力中,直渗而入,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陡地大喝一声,趁着双手左右一分,奋力向前推出之际,身形后退半步,右手立手如剑,连挥两挥。

总算他见机得快,推出“排云一掌”眼看挡不住对方森寒之气,立即变招,以掌代剑,使出“扫云三剑”中第一式“扫云出岫”把渗透过来的寒气,扫荡开去。

慕容元数十年江湖,竟然识不透范君瑶使的究是何种掌法?心头怒极,狂笑一声:

“很好!”人随声发,身形一晃,闪电扑出,双手齐发,左手五指如钩,疾扣范君瑶腕脉门,右掌如刀,快速绝伦,当胸划落,这一招两式,蓄怒出手,身法招法,均皆迅逾飘风,疾若掣电,不但快,而且既狠又辣!

适时但听一声阴笑,另一条人影飞掠而起,迅逾鹰隼,一下扑到范君瑶身后,一只紫色手掌,悄无声息的朝范君瑶背后印到,这人正是紫煞掌秦士贵!

这下,直看得领队而来的石城别府总管灰背狼诸秋松骇然惊叫:

“两位供奉,千万手下留人。”

奇怪,他居然替范君瑶着起急来!

范君瑶生死玄关已通,功力造诣,已臻上乘之境,他一招“扫云出岫”还未收招!

寒玉掌慕容元已然直欺过来,到了面前,一只淡青手掌,挟着凛烈寒风,势如冰刀,距自己前胸不过数寸!同时他也警觉到身后有人突起发难,一时豪气飞扬,口中朗笑一声,紧接着“扫云出岫”使出第二招“拨云见天”右手化剑,倏地一圈,向上翻起,格开慕容元的一掌。立即带转掌势,化作第三招“扫荡烟霞”身随掌转“拍”的一声,掌缘斫在秦士贵的右腕之上。

这三招以掌代剑,使的一气呵成,变化奇奥!

寒玉掌慕空元劈出的一掌,但觉被一股极强震力,硬把自己手掌托了起来,心头不期悚然一惊,急急向后跃退。

紫煞掌秦士贵突起发难,袭到范君瑶身后,满拟一击奏功,哪知一掌印去,蓦觉眼前人影一旋,范君瑶移形换位,已经到了自己侧面,击出的一掌,眼看落空。但听“拍”的一声,右腕已被对方掌势扫中,奇痛如折,口中大叫一声,捧着右腕,往后连退。

须知姜太公这一掌,三剑,乃是他双足被削,困居洞穴,经三十年潜心精研而来的克敌奇招,本身原已具有极大威力。

何况此时的范君瑶,今非昔比,他虽然只是以掌代剑,但在他真力贯注之下,手掌和宝剑也并无什么差别。

紫煞掌秦士贵跃退数步,低头看去,但见右手中掌处齐腕断折,腕骨全碎,只有皮肉相连,直痛得他额上汗水,像黄豆般绽了出来,数十年苦练,名满江湖,威震武林的“紫煞掌”随着右腕断折,付诸流水!

他急怒攻心,悲愤填膺,双目尽赤,厉喝一声:

“姓范的小子,老夫今晚认栽,咱们后会有期。”

左手紧握右腕,纵身飞掠而去。

灰背狼诸秋松急忙叫道:

“秦供奉请留步。”

秦士贵没理他,转眼工夫,就走得不见踪影。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般事,站在一旁的修灵凤直看得目瞪口呆,弄不清范师哥只不过数月不见,不知从那里学来的如此奇奥手法?”其实范君瑶只不过牛刀小试,他身怀盖世奇学“灵飞九剑”还没使出来呢!

灰背狼诸秋松和四个黑袍人同样看得脸色大变,心底悚然生寒!

寒玉掌慕容元双目寒光进射,一张脸色,青得怕人,蓦地发出一声清越长笑!笑声中,探手入神,缓缓取出一只长约一尺四五,精莹人,冷气森森的青玉手掌。目光注定范君瑶,清冷的道:

“小兄弟果然身怀绝艺,老夫这青玉掌,从不轻使,今晚要以此玉掌,和你周旋十招,只要小兄弟接下十招,老夫就披发入山,江湖上从此就不再有寒玉掌这号人物,你亮剑吧!”

他从“小子”居然改口以“小兄弟”相称,口气已经客气了许多,可见他对范君瑶的估价,已是大大的提高,不敢稍存轻视之心。

寒玉掌慕容元,三十年来,一直以掌功驰誉武林,谁都不知他袖中还有一柄青玉手掌。

看只这青玉手掌,才是真正的“寒玉掌”

范君瑶看他说的郑重,倒也不敢怠忽,伸手从腰间撤出长剑,傲然一笑道:

“在下接你三招,大概也够了。”

这份口气,实在太狂了!

寒玉掌慕容元说出十招,已是对他估得极高,他说出三招大概够了,显然全未把慕容元放在眼里,这下不禁把慕容元已经沉下去的火气,重又燃起,脸上青气也愈来愈浓,沉哼一声道:

“小兄弟未免也太以狂妄了,老实说,三十年来,老夫玉青掌下,从未有人走过十招,你话莫要说得太满。”

范君瑶大笑道:

“多谢阁下提醒,但在下说过三招,就是三招,决无反悔,三招之内,在下若是无法取胜,就弃剑受缚,悉凭阁下处置。”这话更狂!寒玉掌慕容元纵然看出他身怀绝艺,也不禁听得心头冒火,怒不可遏,狂笑一声道:

“好,好,老夫出道江湖,数十年来,从未想到过三招之内,会折在人家剑下,看来小兄弟倒是老夫一生中,第一位遇上的高人了!”说到这里,手中青玉掌斜斜扬起,沉喝道:

“你发招吧!”

范君瑶潇洒一笑,道:

“是阁下划的道,还是阁下请先。”

他连剑也没举,只是随手提着,但那份从容潇洒的气度,有如玉树临风,根本不像大敌当前,即将与人搏斗的姿态,但却隐含着一股慑人的气慨!

修灵凤几乎看的呆了,她和范师哥从小一起长大,但却从未见过范师哥这般神采!

寒玉掌慕容元久经大敌,愈看愈觉这年轻人一身所学,高不可测,他心头似乎有一种预兆,感到今晚自己确非败在他剑下不可!只是此刻势成骑虎,不得不发,口中干嘿一声道:

“如此,小兄弟接招。”

左掌刀立,向外一引,右手青玉掌向前一点,缓缓斜劈过来。

这是一场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恶硷,引得在场诸人个个面色凝重,全神贯注,但大家都觉得奇怪,寒玉掌慕容元这出手一招,何以这般缓慢?

只有身临其境的范君瑶却已感到慕容元这一招出势虽缓,但一片阴寒之气,先掌而至,几乎像一片浮云,缓缓移动,笼罩住自己身前,心中不禁暗暗惊凛,无怪寒玉掌口气托大,看来他这柄青玉手掌,别有妙用。

心念闪电一动,长剑也随着缓缓举起,剑尖向天,朝前推去。他这回不敢掉以轻心,出手就使出“灵飞九剑”中第一招“飞云出岫”

这第一招上,双方出手都十分缓慢,因此在场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每人心头都不期又浮起一丝疑念:

“两人都像在摆着架势,这样哪能伤得了人?”

但就在这一刹那,慕容元脸色微微一变,迅快的横跨了一步。原来范君瑶这一招“飞云出岫”剑势推出,虽极缓慢,但剑刃上已经满布剑气,随着推出之势,把慕容元青玉掌上出来的一片森寒之气,反回去。

两人这一招只是遥遥比了个架势,实际上掌、剑相距,还有数尺距离,慕容元这一步横跨,就等于结束了第一招。

范君瑶长剑依然竖立如故,微微一笑道:

“这是第一招。”

慕容元脸上青气氤氲,怒哼一声,青玉掌一挥,突然飞身扑起,攻势快逾掣电,几乎使人目不暇接。

范君瑶突然身如行云流水,轻轻一旋,从他身边飞起一道耀目寒光,但听一阵“当”

“当”清响,密如连珠!

没有人数得清这一阵金玉交鸣,一共响了几声?也没有人看得清青玉掌和长剑是如何互相交击的?当然两人在这一招上,变化如何?更没有人看得清楚。

在一阵连珠般的金玉交鸣声中,慕容元、范君瑶人影一合即分,依然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一个青玉掌斜指,一个长剑当胸竖立,连形式都和未动手前一样。

只是慕容元一袭天青长衫,不住的飘忽,脸上青气,也愈来愈盛,一双熠熠眼神,宛如两道青色电光,直注在范君瑶身上,一霎不霎!

范君瑶以一招“飞花随水”接下对方第二招,接连挡开对方九个变化,但觉每记剑掌交击,从青玉掌传到剑身上的寒冰之气,把自己一柄长剑,冻成了冰剑,握剑五指,几乎冻僵,手指麻木,冷得隐隐作痛,连长剑都几乎被震脱手,差幸他玄关已通,真气运行较速,才算把对方第二招接了下来。

但慕容元也并未在这一招上占得便宜,他飞身扑攻,只觉范君瑶一支长剑上,布满剑气,招式奇幻,令人莫测先机,而且每一剑都带起强烈锋芒,大有刺破自己护身真气之势,若不是自己趋避得快,一身长衫至少已有几处被剑芒划破。

两人四目互注,足足对峙了半晌。

慕容元沉喝道:

“这是第三招了!”

这句话,他虽已试出范君瑶身怀绝艺,但自问只要小心应付,第三招上决不会败在范君瑶剑下。

因为方才范君瑶曾夸下海口,三招之内,无法取胜就弃剑受缚,话中自然含有警告之意,这是最后一招了。

范君瑶领首道:

“不错,这是第三招了。”

慕容元沉喝道:

“接招。”

青玉掌突然向天一圈,但见青气缭绕,化作一幢青影,冉冉飞起,直向范君瑶当头罩落,一大片奇寒澈骨的凛烈寒气,扩及两丈方圆,砭人肌肤!

连站在两丈外的修灵凤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冷得像身上没穿衣服一般!她心头又惊又急,睁大双目,对范师哥关怀之情,胜过她身受之寒!

就在青蒙蒙一幢光影,压顶罩落之际,只听范君瑶响起一声清朗的长笑,笑声中,一道夭矫匹练,宛如经天长虹,冲霄直上!

不,剑光飞起三丈多高,突然如玉龙倒挂,飞卷而下!

“当”一声清脆的金玉激撞之声,余音缭绕,历久不绝!

青气倏敛,剑光也同时收去,两条人影同时落到地上。

修灵凤简直连大气都压得透不出来。

灰背狼诸秋松和四个黑袍人在江湖上都算得上一流好手,而且十道眼光都在全神贯注着这场搏斗,但却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两人在这一招上,究竟有没有分出胜负?

范君瑶这一招,使的正是“灵飞九剑”的第五式“飞龙在天”

他只觉飞起之时,自己身子已和剑光合而为一,冲破了对方一幢青蒙蒙的冰寒之气,旁的他也不大清楚,因为他只知道自己依照剑诀,全心全意的发出这一招剑式来,而这招“飞龙在天”正是飞身跃起之后,回剑俯冲的招式,他顺势而下,剑势实在太快了,耳中所能听到的也只是一声金玉交鸣而已!

因此他飞身落地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胜了对方?他只是听束凤君说过,最强的敌人,也挡不住“灵飞九剑”的三招。

寒玉掌慕容元落到地上,同样的并不知道胜负谁属?他只知道自己运起全身玄功,飞扑过去之时,被范君瑶强烈剑气,飞冲而起,这一冲之势,几乎把自己“玄冰真气”冲散,在范君瑶回剑反击之际,自己硬接了他一招,如此而已!

但他这一回到地上,双脚落着实地,登时发觉不对,目光一注,才看到自己仗以成名的一柄青玉掌,五个手指已被剑光削断,只剩了光秃秃半个手掌。

这一下,顿使他雄心成灰,一张本来还算清癯的脸色,变得煞白,口中不禁长叹一声,目光抬处,望着范君瑶颤声道:

“小兄弟果然剑术精深,老夫甘拜下风,从此之后,江湖上就没有我慕容元这号人物了。”

收起青玉掌,返身飘然而去。

灰背狼诸秋松做梦也想不到寒玉掌慕容元会在三招之内,折在范君瑶剑下,一见他返身而去,急急问道:

“慕容供奉,不回府去了么?”

慕容元连头也没回,只传来他的话声,说道:

“诸总管覆上府主,老夫自惭无能,从此永绝江湖了。”话声渐渐远去,人影在黑暗中消失。

修灵凤喜得目含泪水,飞快的掠到范君瑶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兴奋的道:

“范师哥,你削断了他的玉手,方才真把我吓死了!”

范君瑶被她挽着手臂,不禁脸上一红,他知道师妹天真无邪,这一举动,出于过度兴奋,一时又不便把她推开,只得微微一笑道:

“愚兄连自己也不知道一剑居然削断了他的青玉手。”

修灵凤披披嘴道:

“你怎会不知道?方才你自己说过三招胜不了他,就弃剑受缚,我真替你担心呢!”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灰背狼诸秋松朝“四辅”打了个手势,五人悄悄退走。

范君瑶突然回过头去,朗喝一声道:

“诸总管,你给我站住!”

他虽然剑已还鞘,但此刻的范君瑶,看在灰背狼诸秋松的眼里,那份神情、气派,隐含一股慑人威仪,简直不敢仰视!

诸秋松心底悚然生寒,拱拱手,陪笑道:

“在下自知不是范少侠的对手,在下奉上命差遣,身不由己,范少侠高抬贵手”

范君瑶冷冷一笑道:

“范某若要杀你,易如杀鸡,我是有话问你。”

诸秋松道:

“不知范少侠要问什么?”

范君瑶道:

“我问你的话,若有半句不实,当心你的脑袋。”

诸秋松耸着双肩,连声说道:

“不敢、不敢。”

范君瑶道:

“好,我问你,石城别府,是不是天毒府?”

诸秋松道:

“是、是,敝府正式名称,确是天毒府,石城别府,只是敝府的别称罢了。”

“天毒府”的匾额,巍然高悬在石城别府的大门之上,自然已经不算是秘密,也不怕人知了。

只是范君瑶没到过石城别府,并不知道,闻言冷冷一哼道:

“果然是天毒府!”接着问道:

“武当掌教,可是被你们劫持去了?”

诸秋松脸上飞过一丝诡异之色,为难的道:

“这个”

范君瑶俊目含煞,喝道:

“还不快说?”

诸秋松目光左右一转,此时“四辅”早已去远,这才低声说道:

“这是府主亲自去武当山请来的,在下那时,正奉命假扮府主,去了死谷,事前一点也不知情,直到回去之后,才知天宁道长已在府中。”

范君瑶道:

“人在哪里?”

诸秋松依然低声道:

“人在敝府地室之中。”说到这里,一脸央求神色,苦笑道:

“范少侠见问,在下不得木据实奉告,但这些话若是给府主知道,是在下泄露的,在下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范君瑶一挥手道:

“你可以去了。”

诸秋松连连拱手,抱头窜鼠而去。

范君瑶低低道:

“掌门师叔,果然会落在他们手里了。”

修灵凤偏头问道:

“范师哥,你方才使的是什么剑法?我连看都看不清楚。”

范君瑶道:

“那是‘灵飞九剑’。”

“灵飞九剑?”修灵凤眨动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问道:

“你是哪里学来的?”

范君瑶脸上不禁一红,道:

“是在九真山学来的。”一面催道:

“凤妹,我们快回吧!”

修灵风道:

“九真山是不是那位白衣仙子住的地方?是她教你的?”

范君瑶点点头,边走边道:

“那位白衣仙子叫束凤君,是姜太公束秀夫的孙女儿,我在洪山黄龙洞附近一处洞窟中,无意得了姜太公写在一幅衣襟上的一掌三剑,后来知道束风君是姜太公的孙女,就把这幅衣襟还给了束姑娘,她不愿平白接受,才以‘灵飞九剑’作为交换。”

修灵凤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范师哥,原来得了这许多好处,咽!我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呢?”

范君瑶道:

“方才在客店里,我只和你说到死谷觅宝,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姓诸的假冒赵护法进来,把话岔开了,你要我怎么说?”

修灵凤道:

“你现在要说了吧。”

范君瑶摇头道:

“方才不是已经全说出来了,还有什么?”

修灵风俏皮的笑了笑道:

“白衣仙子对你很好是不是?”她粉脸忽然一红,又幽幽的道:

“我知道,女孩子遇上你,就都会喜欢你的”

范君瑶同样脸上一热,勉强笑了笑道:

“凤妹休得取笑。”

修灵凤低着头道:

“是真的,我想的大概不会错”

只见前面有人奔了过来,大声道:

“范老弟、修姑娘,你们到哪里去了?”

那是铁胆赵万生的声音。

范君瑶慌忙迎了上去,说道:

“赵护法怎么找来了?”

赵万生道:

“兄弟方才回到店里,不见二位,问起店里的伙计,他看了兄弟一眼,说道:‘范相公、修姑娘,和你老一起出去,没有回来过。’

兄弟听得大奇,问他:‘我几时和他们一起出去的?’那店伙道:‘那是半个时辰之前,你老一回来,就匆匆和范相公他们一起走了。’兄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说不定是贼人设下的圈套,心头一急,没再多说,就匆匆赶了出来,哪知找遍几条大街,连一点影子也没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接着问道:

“范老弟是否已把贼党打发了?”

修灵凤道:

“赵护法怎么知道的?”

赵万生道:

“你们不把贼人打发了,怎会回来?唔,那假冒兄弟的是谁?”

范君瑶道:

“那是石城别府的总管,叫诸秋松,”

当下就把此行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赵万生怒哼道:

“该死的东西。”

范君瑶问道:

“赵护法,你方才出去,不知可有敝派师叔的消息?”

赵万生哦道:

“兄弟听玄妙观的道士说,贵派二位宫主和令师叔修二侠,明天中午可到”

说话之时,已回到客店。这一阵折腾,差不多已快要二更时光了。

赵万生道:

“时光不早,范老弟、修姑娘也该休息了。”

于是三人各自回房。

xxxxxx

现在范君瑶已经躺在床上了。

灯也熄了,只是他还没有睡熟。

突然后窗传来“刷”的一声轻响,这响声十分轻微,几乎比风吹落叶还轻,但范君瑶听的十分清楚,那是有人欺近窗前。

他心头忽然一动,立即转过脸去,果见淡淡的月色下,正有一条人影贴着墙壁,站在窗子右首!

似是正在全神贯注,窥伺屋中的动静。

范君瑶看的心中暗暗好笑,这人还以为自己睡熟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举动?

心念方动,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是什么香气?再一凝视,发现黑暗之中,正有一缕袅袅青烟,在房中浮动,渐渐散布开来。

范君瑶看得吃了一惊,暗道:

“莫非是迷香?”

这当然是贼人打不过自己,才出此下策,想把自己迷昏过去。

范君瑶想到这里,哪敢怠慢,立时摒住呼吸,迅快的一跃下床,正待悄悄开门出去!

江湖上只有下五门的人,才使用迷香。迷香又叫五更鸡鸣返魂香,只要闻到香气,就会迷昏过去,不到五更鸡鸣,是不会醒的。一个人闻到迷香,再待摒住呼吸,那是万万来不及的。

范君瑶没被迷昏过去,是仗身上佩着束凤君送给他的“辟毒珠”迷香、毒药,遇上“辟毒珠”都会失去它的效用。

就在此时,突听窗外有人惊“啊”一声,接着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

“有贼!”

范君瑶只觉此人声音极熟,但此刻也无暇多想,掠到门口,迅快的拔开门闩,闪身而出!

走道上正有一条人影,脚下踉跄,奔了进来,差点和范君瑶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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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那人敢情吓破了胆,口中还在低低的道:

“贼贼”

范君瑶目能夜视,虽是一瞥之间,业已看清这人是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书生!这人非别人,正是阔别多时的方珏人——方璧君的哥哥,他这时神色懂张,往里奔来。

范君瑶大喜过望,口中喊了声:

“方兄弟。”一把捉住方珏人的胳臂。

方珏人在黑暗之中,自然看不清来的是谁,骇然道:

“你你是什么人?”

范君瑶道:

“方兄弟,是我,我是范君瑶。”

方珏人这下听清楚了,喜的啊了一声,道:

“是范大哥。”他也一把抓住了范君瑶的手,脸上犹有余悸,压低声音道:

“我方才看到一个贼,就在外面走廊上。”

范君瑶皱皱眉,心想:

“给你这一嚷,贼人只怕早已跑了。”一面颔首道:

“我们快去看看。”说完,很快转出走廊。

这条长廊,面对后院天井,围着一道木栏杆,一排窗户,正好是上房的后窗。

两人走出腰门,方珏人突然“啊唷”一声,往后却步,伸手一指道:

“他还在哪里!”

范君瑶自然也看到了,就在自己窗前,果然有一个人影,上身微俯,站着不动。

这贼人好大的胆子!

但当范君瑶目光一注,不由的怔住了!

那黑影赫然是铁胆赵万生,他手上还拿着一只制作精巧的白铜仙鹤,鹤嘴还在冒着一缕袅袅青烟。

方珏人这一声“啊唷”声音可不低,把邻室的修姑娘惊醒过来,窗门启处,一手提剑,很快穿窗而出,娇声问道:

“贼人在哪里?”

方珏人只看到一个苗条人影,穿窗而出,不觉迎了上去,喜道:

“妹子,你也醒来了。”

修灵凤长剑一指,冷声道:

“谁是你妹子?你是什么人?”

方珏人看到明晃晃的长剑,吃了一惊,大声道:

“妹子,你疯了,你居然连大哥我也不认识。”他一下转过身来,嚷道:

“范大哥,她不是我妹子,她是什么人?我妹子又到哪里去了?”

范君瑶此时已经掠到赵万生身边,他目光迅速一转,发觉赵万生身后穴道被制,当下伸出一掌,推开了他受制穴道,一面问道:

“赵护法,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万生直起腰来,长长舒了口气,说道:

“方才兄弟卧下不久,无意中发现窗外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兄弟看得起疑,悄悄跟了出来,那贼人正躲在老弟窗下,把‘五更鸡鸣返魂香’朝房中送去。兄弟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兄弟伸手之际,另一个贼党同时掩到了兄弟身后,只觉腰眼一麻,反被贼人制住了穴道。最可恶的,是他们把薰香喷壶塞到兄弟手中,还嗷嘴笑道:“姓赵的,你替我站一回吧!’说完,双双飞身上屋,走的无影无踪”

范君瑶虽觉可疑,但此时邻近几个房间的旅客,也已惊醒,纷纷开启窗户,探出头来,一时不便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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